攔車告狀的所在地位於長河二村,在未改造之前屬於近郊,現在已經是江平工業園區內的生活小區。《純》江平市工業園區是江平市五年前規劃的一個新城區,設計容納總人口為八十萬,其中包括多個國家級項目企業。工業園區是雙林省唯一一個廳局級新區,其區委書記為江平市委常委,手握江平市工業經濟發展的命脈,也是全省最大的一個以工業為主的新區。
工業園區分為三期,現在二期工程基本收尾,其中規劃了基礎設施、公共服務、產業園區及生態居住區,目的是打造國際一流水準的產業新區,將生活小區與工業園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長河二村以及周邊幾個村被規劃為了生態居住區,曾經低矮的民房已經消失不見了,成片的莊稼地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層住宅,以及寬廣的綠蔭地。
事發時,張鵬飛的車隊正行駛在工業園區橫向主幹道新生路上,這條路本已經戒嚴,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在江平警方的嚴防死守下,還是有上訪的群眾衝破防線跪倒在張鵬飛的車前。
江平市委書記姜定康第一個下車,對面小跑著衝來一位胖大的中年人,見到他就喊:「姜書記,怎麼辦?」
姜定康定睛一眼,正是江平市政法委書記李進。李進滿頭是汗,昨天和公安局的幾位局長為了張鵬飛的行車安全,他們研究商討路線到半夜,可結果卻成了這樣,他知道姜定康難免要對他發火。姜定康是想發火,可他知道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他指著前面已經下車的張鵬飛,小聲問道:「還是那個案子?」
「是的。」李進回答道。
「我和張省長解釋一下!」姜定康搖搖頭,沒想到自己一時大意,曾經忽略過的「小案子」現在成為了他的劫難。
張鵬飛與秦朝勇、張建濤等人已經從車上下來了,緩緩向前方走去,幾位領導所承坐的中客前方還有兩輛車,一輛是警方的開道車,另一輛是張鵬飛的二號車,彭翔開車行駛在張鵬飛所坐中客的前面,就是為了處理突發事件。彭翔已經向張鵬飛跑來了。
張鵬飛一邊走一邊問:「什麼情況?」
「現在還不太清楚,現場有些混亂,大概有二十多個人,還抬了一個擔架,上面躺著一個傷者。我聽周圍的警察說是長河二村的村民,好像是因為征地補款,強拆引發的。」
「唉!」張鵬飛不由得長歎一聲,隨著全國各省各地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征地拆遷屢屢出現問題,而政府在其中往往扮演著不作為、睜隻眼閉只眼,甚至比較陰暗的一面。為了綠色新城,為了城中村改造,農民不但丟了農家小院,更丟了廣闊的田地,如果沒有高額的補償,他們今後又如何生活?對於類似問題,張鵬飛很同情這些上訪者,如果不是因為損失慘重,又有誰會不顧重重危險跑來攔省長的車告狀?
秦朝勇看了張鵬飛一眼,說道:「我聽說過這個案子,不過法院去年就已經宣判了,怎麼現在還沒解決好?」說到這裡,他皺了下眉頭:「當時影響挺大的,中華書記都做了批視,怎麼現在……」
張鵬飛回頭看到姜定康已經走了過來,便說:「定康同志應該瞭解吧?」
姜定康瞭解是瞭解,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只能裝作不瞭解,硬著頭皮說道:「我和秦省長瞭解的情況差不多,我也以為處理好了,沒想到……」
「這個案子應該屬於工業新區吧?」張鵬飛問道。
「是的,由工業新區負責,當時也是由新區法院審理宣判的。」姜定康回答。
張鵬飛不再說話,快步向前走去。彭翔擔心群眾不理智向領導衝來,其實前方的上訪群眾早就被防爆警察包圍了。江平市政法委書記李進跟在領導身後,不停地打電話進行安排,做好了所有應急措施。張鵬飛來到進前一瞧,黑壓壓的人群被防爆警察圍著,哭聲震天。他當時就怒了,指著那幫警察說:「這是誰的命令,把人給我撤了,他們是人民群眾,不是罪犯!」
姜定康回頭掃向李進,李進趕緊衝到最前面,高聲喊道:「我是江平政法委書記李進,是誰讓你們這麼幹的,還不快散開,省長有指視!」
防爆警察一聽政法委書記都來了,趕緊散到兩旁,其實剛才下命令的正是李進。中隊長掃向一旁的江平市公安局副局長,那位副局長對他擺擺手,示意他聽從指揮,不要多說話。
防爆大隊一撤下,群眾就高喊著:「請省長為我們做主……」大家喊得很齊,好像經過了訓練一樣。
張鵬飛看著他們,知道這不是訓練過了,而是他們的上訪經驗,這些人肯定不止一次上訪。他面向大家說:「同志們,請大家站起來,有事慢慢講,你們的問題一定會得到解決的!我是雙林省長張鵬飛,你們要相信我的話!」
群眾見省長這麼說了,都呼啦啦站起來,其中一位老者拿著一張大紅紙向張鵬飛走來,彭翔機警地擋在了張鵬飛身前。張鵬飛把彭翔拉到一旁,上前握住老者的手,說道:「大叔,您別激動,有事情慢慢說。」
「省長,我……我……」老人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情急之下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大叔,不急,不急……」張鵬飛安慰著他,回身轉向身邊的幹部說道:「群眾上訪,這就說明我們的工作還有疏漏,我們應該解決好啊!這裡離區委區政府不遠,天也不算晚,今天就來個現場辦公會議!案子不是工業園負責嗎?我們大家今天現場監督,聽聽他們為何要上訪!」
張鵬飛的聲音不大,可是此刻卻有一種震撼人心的的力量。姜定康鐵青著臉,不禁在想,難道張鵬飛想利用這件事動刀子嗎?他來不及多想,掏出電話對張鵬飛說:「省長,我馬上安排。」
張鵬飛點點頭,拉著老人的手說:「大叔,你們的事情我們現在就處理,可是你們人太多,能否選出幾個代表?」
「好好……」老人顫抖著,走回人群說著什麼,然後就有五個人走了過來,三男兩女,抬著擔架上的傷者。
「給他們準備一輛車!」看了眼癡呆的傷者,張鵬飛喊道,又對幾人說:「你們不要心急,把事情想清楚,一會兒當著眾位領導的面講出來,我會替你們的家人主持公道!」
「省長,我們不是為了自己家,而是為了整個村子!」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喊道。
「看來事情不小啊!」張鵬飛點點頭,轉身對身後的幹部們說道,然後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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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發生時,工業園區區委書記於鳳軍正在工業園區的地標建築58層的銀河大酒店的旋轉餐廳用餐。今天請於鳳軍吃飯的是一家汽車軸承製造公司的老闆,為的是公司擴建,想低價買下公司周圍等待開發的地塊。於鳳軍身邊坐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少婦,是軸承製造公司的公關部經理,兩人一見面,她那光滑的小手就貼上了於鳳軍的大腿。幾人談興正濃,於鳳軍已經微微有了些酒意,一隻手在下面不由得對著身邊的少婦動作起來,撫摸著她的****,一陣亢奮。
公司黃老闆瞧見酒喝得差不多了,提議道:「於老闆,咱下去活動活動?然後再泡個澡蒸蒸?」
「好好,老黃你說了算……」於鳳軍站起來,手伸到下面下意識地弄了弄拉鏈,那東西實在頂得不太舒服。
身邊少婦立刻扶住於鳳軍,另一支手不經意地滑到了他的胯間。於鳳軍渾然不在意,胳膊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大手撫摸著那圓潤的臀部,緩緩向前走去。黃老闆走在身後,瞧見於鳳軍的手在少婦的**上游移,嘴唇微微一笑,有意問道:「於老闆,聽說省長今天視察工業園區?您不用去接待?」
「是啊,按道理我們應該去接待,不過省長早就發話了,說是為了不影響區內的正常工作,除了省直各相關部門的幹部,不讓我們區領導相陪,要不然我還有空過來陪你喝酒?哈哈……」
「這位省長處事風格很怪啊,我第一次聽說視察工作不讓當地幹部陪同的事兒!」黃老闆陰陽怪氣地說道。
「噓……」於鳳軍摟著少婦回頭噓了一聲,神秘地說:「老黃,說話要小心,咱這位省長……可不簡單哪,他特別關注工業發展,我想你們這些私企的春天要到嘍!」
黃老闆笑道:「於老闆,您的春天才真正來了吧?省長如此重視工業園區,那您……還不是要高昇?呵呵……」
於鳳軍美美地笑了,正如黃老闆所言,他這個市委常委、區委書記剛剛五十歲,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隨著工業園區的發展,他的進步也就再所難免。想到此事,於鳳軍摟著身邊少婦更加緊了。
還沒等於鳳軍走進電梯,懷中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也沒看,不耐煩地接聽,吼道:「誰啊……」
「於書記,我是姜書記的秘書小劉啊,省長的車被長河二村的人攔下了,省長要現場辦公,正向區委區政府趕呢,姜書記讓您馬上通知區裡的幹部做好準備!」
「什麼……」聽到是長河二村的人上訪,於鳳軍的酒意嚇醒了一半,立刻推開身邊的少婦,扭頭對黃老闆說:「老黃,我現在要馬上趕回區委,省長要開會!」
「這個……」黃老闆一時愣住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於鳳軍沒空解釋,掏出手機打給秘書,讓他聯繫其它幹部。與此同時,工業園區的區長林輝也接到了姜定康秘書的通知。張鵬飛還走在路上,但是工業園區各位重要幹部的手機卻一個接一個地響起來,這期間電波無形中在工業園的上空激盪著。工業園區的幹部忙起來,紛紛坐著小車趕往同一個方向,那就是區委區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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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委書記於鳳軍、區長林輝等幹部由於距單位較近,早在張鵬飛到達之前就聚齊了。於鳳軍焦急地等在辦公室裡,掃視了一眼,區委常委還有六個人在路上,他看向大家,說道:「不等他們了,我們先去迎接!」
林輝皺了下眉頭,說:「於書記,姜書記剛才指視我們不要去接待,只說讓我們等著,這……」
於鳳軍的腳步停下了,略微一想,點頭道:「那我們到樓下列隊迎接!」
「好,就這麼辦。」林輝點點頭,走在於鳳軍的身側,說:「於書記,在路我瞭解了一下,事情很嚴重,我們要如何處理?」
「信訪辦是怎麼搞的,早讓他們把人控制住,怎麼回事!」於鳳軍氣得喊道。
「長河二村,長河二村……」林輝搖搖頭,冷眼看著於鳳軍,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一會兒也只能隨機應便了,各位,我們班子的團結很重要啊!」於鳳軍看向身邊的常委,暗有所指地說。
林輝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去年春天,工業園生態居住區項目擴展到長河二村及周圍幾個村莊,長河二村的改造被命名為生態新區改造第七項目,江平市興盛地產參與項目競標並拍下了周圍的土地,除掉棚戶區改造,長河二村的土地大部分用來商品房開發。不料在拆遷補償與征地補償方面,村民與興盛地產一直都存在分歧。可是除掉宅基地外的土地歸村裡所有,屬於村產,村民們只有自家房屋拆遷談判的權利,卻沒有田地的最終簽字權,他們只有建議權。對於田地的徵用,由村委會直接與興盛地產協商,所得補償款按村民每戶田地多少、人頭數等平均分配。
表面上來看,這種分配方法是十分公平的,可問題就在於村委會與興盛地產的協商沒有讓村民滿意,所有村民都認為村委會出價過低,不符合國家賠償標準,讓他們每戶最少損失幾十萬元。但是村民沒有任何權利反對,他們只能在房屋拆遷上與興盛地產作文章。
村民提高了房屋拆遷的補償條件,如果興盛地產不同意,他們就不同意搬遷。興盛地產與村委會一起向村民做工作,並且說如果村民同意搬遷,不但獎例三萬元,更有優先選房權,而且還送豪華裝修。表面勸解的背後,暗地裡興盛地產也玩起了花樣,不是半夜放火,就是裝神弄鬼的恐嚇。在興盛地產的軟硬兼施下,有些想息事寧人的村民鬆動了,而有些強硬的還是沒有鬆口。在這種情況下,興盛地產又稍微提高了一下補償條件,然後拿出文件把所有村民叫到一起開會,聲稱新區建設時間緊迫,上頭下了命令,如果碰到有意阻礙新區建設的村民可以採取強制措施搬家,對於採取強制措施的村民,仍然有新房可分,只是沒有三萬元的獎例,更沒有優先選房權,分到哪個是哪個!限期三天,如果還不簽字搬遷,那公司將依據上頭的文件進行強制措施。
所謂的強制措施自然是強拆,村民也知道這是違法的,可是這年頭強拆事件屢禁不止,大家也有些慌,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候村委委員,被選為村裡候選幹部的周國昌站了起來,他與興盛地產進行理論,說這是不符合法律的,他要去市裡與相關部門溝通,如果興盛地產真敢強拆,他會與村民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並且去市裡、省裡上訪!
周國昌是退武軍人,見多識廣,這些年在村裡頗有威信,村民聽他這麼說,也都跟著起哄,沒有一個人簽字。當天的會議不了了知,但是興盛地產並沒有就此放棄,晚上,一位副總和村委會主任、村長來到了周國昌家,村委會主任和村長幫助興盛地產說了很多好話,又用大原則壓周國昌,說新區建設關乎全省的形象,是省裡的大工程,不能因為私人利益妨礙新區改造。同時,興盛地產更是開出高價,如果周國昌帶領村民簽字,將獎例他個人五十萬元!興盛地產看出了周國昌有威望,想通過這種方式,利用他向村民做工作,從而必免事態向急端方向發展。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在個人利益面前,周國昌保持了本色,不但沒有同意,反而還把村裡的兩位領導罵了個狗血噴頭,當場質問他們收了多少好處!罵完之後,又把三人轟出了家門。家裡的老父親也勸周國昌不要得罪興盛地產和村裡的領導,但周國昌血氣方剛,聲稱如果興盛地產給出的條件不讓村裡農民滿意,他帶頭抗拆!
周國昌沒有料到,半夜時分,二十多位黑衣男子衝進他家,把他打成殘疾,不但生活不能自理,大腦也受到重創,癡癡傻傻連話都說不全,除掉意識還算清醒外,和植物人沒有任何區別。周國昌被打還不算,打完之後,這二十多位打手不容分說,一把大火將周家三百多平米的老宅化為了灰燼,屋內所有東西都沒有來得及搶救。更甚者,當周家男女老少想衝進房裡把貴重物品搶出來時,又遭到了毒打。
打手們一邊打還一邊叫囂這就是不簽字的下場,如果長河二村還有人這麼不知趣,那麼下場將和周國昌一樣!村民們都圍過來看熱鬧,沒有人敢上前理論,一位與周國昌關係很好的小伙子想上前把周國昌扶起來,也被他們打倒在地。當周家老宅燃盡的時候,消防車才姍姍來遲,當著眾位鄉親的面,誰也沒有料到他們所寫的事故原因,盡然是由於燒柴引發的火災!
當天晚上,周家人哭喊連天,報警後也長時間沒有人理,他們無奈之下只好先將周國昌送去了醫院,由於傷勢太嚴重,他險些丟掉了生命。直到第二天110才來到現場做筆錄,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村民親眼見到周國昌險些被打死,內心震動。當興盛地產的工作人員拿著文件來到村民家裡時,再也沒有人敢反對,明知被佔了便宜,損失慘重,他們也不得不在拆遷協議上簽字。隨後,在農業用地的徵用上,興盛地產直接與村委會溝通,村委會根本沒有聽取村民的意見就簽了字。村民們有苦難言,有了周國昌的前車之鑒,更沒有人敢反對。
周家是一個大家族,眼看著周國昌癡癡呆呆,大家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一定要與興盛地產抗爭到底。首先,他們向區政府反映情況。但由於多次與區政府交涉而得不到滿意的結果,公安局方面只找到了當晚涉案的五位男子,並將他們送上法院,但最重的也只判刑八年。周國昌的弟弟,正在政法大學學習的周國順氣憤之下終結了學業,回到老家打官司,將興盛地產告上了法院,案件鬧了幾個月,區法院去年冬天判決興盛地產賠償周國昌醫藥費23萬元,並沒有讓興盛地產受到刑事處罰。
周家人不服,開始了他們艱難的上訪路,從江平市鬧到雙林省,雖然信訪辦多次說替他們解決,但遲遲也沒有解決。周家人不但沒有得到應有的公平,反而還成為了區裡「重點保護」的上訪對象,他們平時的一言一行都受到監督。這一年多來,周家人受盡了白眼,在省裡都成為了有名的上訪專業戶,就連省信訪辦都躲著他們。
事情鬧到太大,驚動了省委書記馬中華,他親自做了指視,江平市中級法院進行了二審宣判,但也只是把興盛地產的一位副總抓了起來,並沒有涉及其它內容。至於長河二村強遷、土地補償等事件沒有人提起。周家人還是不服,本想繼續上訪,可是卻被區裡看管起來,此後輿論也受到控制,這個案子漸漸從人們視線中消失。馬中華事後聽不到消息,還以為處理好了,漸漸就把這事忘了。
今天周家人得知省長到工業區調研工作,制服看管他們的人後,跑到這裡攔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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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委書記於鳳軍與區長林輝剛剛走到二樓,下面就迎來了幾個幹部,是區裡的其它幾位常委,就聽他們喊道:「於書記,快上去,省長來了!」
於鳳軍一聽,心頭一顫,趕緊回身道:「快回去,快!」
眾位幹部一聽,也都向樓上跑,黑壓壓的幹部擠滿了樓道,誰也不敢大聲說話。大家來到頂樓的會議室外,分兩邊站好,目光都盯著樓梯口,神色焦急。於鳳軍把區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孫耀光拉到身邊,低聲問道:「怎麼能跑了?」
「我現在也搞不清楚,電話打不通,估計是看我們的人被制服了!信訪辦的人已經趕過去了!」孫耀光滿頭大汗,他深知責任再所難免,省長真要追究起來,他的官位可就不保了。
於鳳軍還想說什麼,就時候就見樓梯口一晃,大家簇擁著一位年輕人走進來。於鳳軍在電視上見過,那位年輕人正是雙林省省長張鵬飛。他緊捏了幾下拳頭,站直了身體。張鵬飛一言不發,臉色鐵青,身邊兩側分別是秦朝勇和姜定康。他緩緩向會議室走來,走到工業園區幹部面前停下了腳步,但也只是掃視了一眼,然後就走進了會議室。於鳳軍想向姜定康走去,被姜定康一個眼神嚇得停住了腳步,等各位領導全部走進會議室坐好之後,周家人抬著周國昌也擁進了會議室。於鳳軍看著嘴邊流著口水的周國昌,心驚膽戰。
張鵬飛並沒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了側面,指著正面的主位說:「區裡的幹部過來,我想聽聽你們的現場辦公!」
輕輕的聲音,可是聽在於鳳軍的耳朵裡,就像炮彈炸開了一樣有衝擊力,他感覺大腦嗡嗡直響……
作者題外話:(這個故事是真實的,發生在我老家鄰村的一件事,其真實事件比這個還要嚴重,當事人已經死了,我在這裡美化了一下,沒膽量把真實的情況寫出來。再者,現實生活中想攔省長的車,基本不太現實。現實生活中,攔車伸冤幾乎不太可能,高官不會碰到這種事。但是我這麼寫,一是因為這是小說,二來也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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