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由於其國家的特殊性,受閉關鎖國政策的影響,對外界而言是一方神秘之地。{免費小說}近年來,伴隨著中朝關係越來越親密,外界對朝鮮的好奇心也越來越大。由於到朝鮮旅遊十分的麻煩,不少外國人和旅遊團就想到了一個辦法,由中國入境,以中國遊客的身份進入朝鮮。這樣一來,雖然還是要受到當地軍方的監督,但自由程度大一些。
在這種情況下,國外的記者、媒體等工作人員便隨我國旅遊團入朝採訪,進行一些當地風情的拍攝,調查。這其中自然包含一些以遊客身份混入的特工。
兩天前三位中國《旅遊時報》的記者跟隨旅遊團由延春琿水入朝旅遊,其間私自離開旅遊團,混入了中朝邊境的軍事禁區,不料被軍方發現羈押。由於是中國記者,開始時受到了善待,可是隨著軍方的調查深入才發現,這兩人竟然是韓國人,他們是在三個月前以韓國留學生的身份到《旅遊時報》工作,工作內容是寫文章向內地介紹韓國旅遊攻略和當地的風俗風情。
不久前,其中一人突然向編輯部建議,如果雜誌社專作一期針對朝鮮旅遊的介紹,肯定會吸引外界的注意,更會帶動雜誌的銷量和知名度。總編動了心,三人同是朝鮮族,如果跟團去朝鮮旅遊進行一些私訪,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如此,三人趕到延春的琿水,找到導遊跟團去朝鮮旅遊,一路欣賞朝鮮原始風光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調查、走訪,甚至最後溜進了邊境的軍事禁地。
當朝方知道這些情況後,馬上以「間諜罪」的名義對三位記者進行了審訓。《旅遊時報》得知這些情況後,立刻與琿水當地取得聯繫,想通過他們把記者解救出來。但琿水方面得知情況後與琿水邊防軍取得了聯繫,經與朝方協商後才得知實際情況。《旅遊時報》聽說懷疑他們的記者有可能是混入的「特工」,營救的心思也就淡了。更何況又不是本國人,便不想再插手,直接與三位記者的家屬取得聯繫通報了情況。家屬聽到自己的子女被朝鮮邊防軍扣留,立刻慌了,與韓國外交部門和大使館取得聯繫,希望他們與中方、朝方交涉。
韓國與朝鮮例來就有心結,此事一經外交部門的宣傳,激發了韓國部分年輕人的反朝、**的民族情緒,甚至有些激進的韓國青年到我國大使館門前示威,聲稱我國要與朝鮮合謀陷害韓國人民。延春、琿水當地的韓國商會也組織起來向當地施壓,更有一些株式會社聲稱如果他們不幫助解救同胞,那麼就將撤資,停止對延春、琿水的投資。這樣一來,將留下大片的空廠房,當地政府之前的投資也將打了水飄。
琿水方面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事情原本與它們無關,但現在卻把他們頂在了風口浪尖,一但事情處理不好,損失最嚴重的就是琿水。韓國民族的性格最容易受鼓動,民族情緒高漲,這兩天沒少給當地政府放狠話。琿水縣委書記萬達早就向上級報告。延春州委書記李瑞傑參加了去澳大利亞的商業團,事情只能由州長金龍君負責。{免費小說}金龍君自己不敢決斷,便向張鵬飛進行了匯報。
張鵬飛聽孫勉一說就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國多年來在韓朝之間游弋,韓國不少年輕人對我們都有敵意,此事的關鍵在於三位記者是在我國工作,因此事件一發生後,韓國群眾對我國的敵對情緒也激烈起來。張鵬飛首先對金龍君提出來的要求是暫時穩住延春地區的韓國商人、群眾,免得當地矛盾激發,至於三位記者的事情,也只能試著與朝方接觸,最好解救出來。金龍君在電話裡希望張鵬飛與省軍區聯繫,試圖通過軍事渠道將事情摸清。
張鵬飛答應他與省軍區司令員以及延春邊防軍聯繫,他知道金龍君有金龍君的難處。延春歷來是軍事重鎮,而且駐軍派系龐雜。當地邊防軍自成一系,另外還有海軍的雷達部隊,北方軍區的直屬偵察大隊,以及北方軍區的空軍基地。軍方與政府完全是兩種模式,有些事如果他們不想管,金龍君也沒什麼辦法。對於這件事,很顯然軍方是不想插手的,必竟不是本國人。而且朝方現在懷疑三人是間諜,那我**方更不方便插手了。
金龍君在電話裡千恩萬謝,張鵬飛掛上電話,坐在辦公室裡尋思著這件事如何解決。張鵬飛相信,那三位韓國記者未必真是特工,或許是出於好奇,或者是出於年輕人的民族情緒,便以工作為恍子進入朝鮮。他們可能自認為對朝鮮的調查報導會使自己臉面有光,如果回國後,把所調查的東西報導出去,更會得到英雄般的榮耀,畢竟韓國記者要想對朝鮮採訪可是難上加難。但如果朝方非要把他們認定為特工,人家也有理由,他們闖入軍事基地、以及對當地的拍照和對朝鮮人的採訪,這些都是事實。
張鵬飛越想越感覺難處理,心裡也感覺這幾個韓國年輕人有點多事,他們肯定是虛榮心比較強,以一種探險、尋求刺激的想法去朝鮮採訪,如果正常採訪也就算了,但是他們闖入朝鮮的軍事禁區,這可就無法說清楚了。換成是我國,我們也會將他們扣留。再者,既使我們把他們解救出來,那也是費力不討好。等他們回國後肯會被當成英雄受到韓國民眾的擁戴,而且還會貶低、污蔑朝鮮以及我國。朝方不想把他們放回,也是有理由的。
孫勉見到張鵬飛在沉思,輕手輕腳地為他泡好茶,轉身就要離開。張鵬飛叫住他,問道:「孫勉,你覺得這事怎麼辦?」
孫勉一愣,抬頭想了一會兒,說:「省長,我認為不能救,但又要撇清與延春的關係。」
「不能救……」張鵬飛默默地重複了一句,「你是說讓韓方與朝方直接交涉?」
孫勉點點頭:「對於韓國人……我們既使救了也不討好,還會得到一身埋怨。」
「我又何償不知啊,但不能不管。孫勉,這是在考驗我啊!」張鵬飛搖頭苦笑。
「省長,我相信會有解決辦法的。」
張鵬飛微微一笑,問道:「工作交接得如何?」
「還可以,我每天早上都會與張秘書長碰頭,協商您每天的安排,現在您的工作表是他安排的。」孫勉說道。
「張建濤秘書長是老資格的秘書長了,你跟著要好好學習。」張鵬飛點點頭,其實他聽出了孫勉的懸外之音。
孫勉表面上是張鵬飛的秘書,其實只能算作是生活秘書。在雙林省政府,張鵬飛的第一秘書應該是秘書長張建濤,同樣道理,每位副省長都會對應一位副秘書長。張建濤不但是張鵬飛的第一秘書,更是整個省政府的大管家,省政府的一切日常工作都由他說了算。孫勉別看是張鵬飛從京城帶過來的,但他的直接領導可以是張鵬飛,也可以是張建濤,張建濤對他的管理甚至比張鵬飛還多。孫勉剛才表達出來的意思,也許是說張建濤對他的態度不是很友好。這點張鵬飛是清楚的,據他所知,早在他來之前,孫勉這個秘書的職位是由張建濤安排好了的。孫勉跟著過來打亂了張建濤的部署計劃,他對孫勉有看法,在工作上使點小小伎倆也在所難免。
「我會和秘書長多學習的,爭取早日成為真正的省長秘書。監察部的秘書工作與省政府差距很大,我一時間還有很多的不足。」孫勉笑了笑。
張鵬飛滿意的點點頭,揮了揮手。等孫勉出去之後,張鵬飛想這件事還是應該和馬中華溝通一下,拿起電話就打了過去。
馬中華聽到是張鵬飛,聲音就笑了起來:「鵬飛同志,有事吧?」
「馬書記,有件事挺嚴重,也很複雜,需要向您匯報。」張鵬飛很客氣地說道。
「談不上匯報,鵬飛同志,你說吧。」馬中華對張鵬飛的態度很滿意。
張鵬飛一五一十地將情況一說,馬中華下意識地捏了下頭,歎息道:「這可真是複雜啊,這幫韓國人……真是自找麻煩!」
張鵬飛苦笑道:「現在麻煩是找到我們頭上嘍!書記,我想聽聽您的意見。」
馬中華遲疑了一會兒,說:「鵬飛,我是這麼想的,這件事我們要管,而且還要辦得漂亮點,嗯,雖然說這事不該救,但我們必須救。」
張鵬飛點點頭,馬中華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他說:「我也是這個意思,那我和黃司令談談?」他口中的黃司令是省軍區司令員黃朝。
「這事是延春邊防軍管,黃司令也不好插手啊,邊防軍是北方軍區直屬單位。」馬中華提醒道。
「這事我知道,我是想聽聽黃司令的意見,等有了點眉目,我再和您商量。」張鵬飛恭敬地說道。
「行,那這件麻煩事就交給你了。鵬飛同志,省委堅決主持你。」馬中華表明了態度。
張鵬飛翻出省軍區黃朝司令員的電話打了過去。黃朝五十歲,與劉家有些淵源,張鵬飛大伯劉遠海曾經出任過北江省軍區司令員,因此黃朝算是他手下的將領。黃朝見到是張鵬飛電話,十分客氣,聽他把事情一說。黃朝歎息道:「鵬飛,你我不是外人,我實話實說,這件事軍方是不太想管的,不管是麻煩,管了就是大麻煩,我看您還是做好準備。另外,邊防軍不歸我管,由大軍區直屬領導,他們對於這種事也是能躲則躲,又不是我國公民,關鍵要看朝方的態度。」
張鵬飛聽黃朝交了底,也就說實話道:「黃叔叔,這件事會影響到韓方在延春當地的投資,延春的外企,百分之七十是韓商,我們政府是必須要管啊!現在情況很明白,韓方外交部門通過企業向我們施壓,如果境內的韓企全部轍資,那我們先期的投資全白投了,損失慘重,這將對延春的投資環境造成惡劣影響,將來也難以恢復。」
聽到張鵬飛叫自己黃叔,黃朝頗為激動:「你的難處我明白,剛剛上任就出了這事,有點麻煩啊!鵬飛啊,我到是知道一個人,也許能幫你。」
「誰?」
「朝鮮邊防軍少將司令員金光春,你認識吧?」
「黃叔叔,你所說的金光春可是人民軍次帥,現任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金永浩的兒子嗎?」
「對,就是他,你應該認識他!」
「我的確認識他,」張鵬飛笑了,「也許這是一個辦法。」
「最近朝鮮國內局勢也很複雜,你們好好談談吧。」
「謝謝黃叔叔。」張鵬飛掛上電話,心中漸漸有了底。
張鵬飛對於韓國記者事件,既使處理,他也不想高調宣傳,最好就是以一種低調的方式解決。寧可外界不知道是他的功勞,也不能讓外界感謝他。此類事件太敏感,免得兩頭不討好。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是省政府秘書長張建濤。張鵬飛抬起頭,笑瞇瞇地問道:「張秘書長,有事吧?」
張建濤剛坐好,孫勉就進來泡了兩杯茶。不料張建濤指著茶杯說道:「小孫,你瞧瞧你,我又不是外人,坐一會兒就走了,還泡什麼茶嘛!你不知道咱們辦公廳每年的茶葉費有多少啊,省長辦公室的接待用茶都是好的,你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後內部人就不用泡茶了,沒必要浪費嘛!」
孫勉漲紅了臉,點頭稱是。張鵬飛瞄了眼張建濤,點頭道:「還是秘書長會過日子啊,小孫,你要多向秘書長學習。好了,我們還有事情要談,你先出去吧。」
孫勉借坡下驢走了出來,心裡明白張建濤這是借題發揮,拿茶葉說事發威風呢。這種事張鵬飛也不好向著他,他相信領導也明白張建濤的用意。
「省長,雙林省韓國商會樸春佰會長想見見您,不知道您何時有時間?」張建濤問道。
張鵬飛微微一笑,說:「秘書長,我的時間不都是你安排的嘛,這幾天何時有時間是你說了算啊!」
「呃……省長,您開玩笑了……」張建濤陪著笑,心裡尋思張鵬飛是隨口這麼說,還是別有用心呢?
「秘書長,暫時還是不要見了吧,我剛到雙林就與外商接觸,這不太好。」張鵬飛說道。
張建濤還想說什麼,手機響了,他拿出來聽了幾聲,看向張鵬飛的臉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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