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吳德榮得知有一家老牌國企,工程車製造公司準備股份重組,向民間出售股份改制,只保留百分之三十的國有股份,說白了也就是說收購股份的集團或者自然人將絕對控投。隨著房地產熱潮的掀起,國內工程車製造業供不應求,但這家老牌國企由於經營不善,理念沉舊,生產線單一退化,負債將近十個億,國家沒有辦法,只好將它掛牌出賣,吸取民間資本。
吳德榮知道消息以後便動心了,最近他正準備專心搞個實業投資。他現在已經完成了集團運作的原始資金的積累,所缺的正是項目。經吳氏集團旗下團隊的策劃,感覺這家工程車企業很有潛力,關鍵它是上市公司,只要吳德榮接手後運作得當,股票很快就會升值。這樣一來通過實業基礎,再經過資本市場的累積,很快就能翻本。
「久石重工」是一家大型國企,如果可以得到它的控股權,將與國家很多部門產生聯繫,無形中也可以增加吳氏集團的隱形人脈資本。負責「久石重工」出售的是國資委和發改委。此次「久石重工」重組改制,主要由發改委負責,國資委起到對此項工作進行監督和管理,具體事宜由發改委掌管。
吳德榮詳細瞭解請況後,馬上與發改委主管這項工作的馬副主任進行聯繫,今天更把馬副主任請到吳氏集團的總部視察,想讓他看看吳氏集團雄厚的資金基礎。馬副主任對吳氏集團的發展現狀很滿意,就在視察過程當中,馬副主任意外地看到了負責接待工作的李鈺彤。對她讚賞有佳。原來李鈺彤到吳氏集團之後,吳德榮感覺她當過空姐,應該懂得接待,就讓她協助一位副總負責公司的全部接待工作。李鈺彤除了性格太直外,幹得還真不錯。今天如此重要的場合,也是由她向馬副主任介紹吳氏集團的發展歷程。
中午的時候,由吳德榮做東請馬副主任一行人吃飯,馬副主任特別邀請李鈺彤坐上了他們這一桌,對她表現出了一定的好感。其實這種好感是男人對女人的正常反映,他到不是真的想把李鈺彤怎麼樣,酒桌上大家樂呵樂呵而已。誰知道李鈺彤受不了馬副主任的玩笑,更反感他的手不時地摟著自己的腰,結果盛怒之下,氣憤之餘把桌邊的半杯紅酒打翻灑在了馬副主任的衣服和褲子上。當時令馬副主任狼狽不堪,雪白的襯衣上灑滿了暗紅色的酒液,場面陷入了僵局。
雖然說李鈺彤打翻酒杯是無意的,可是如果她不躲閃著馬副主任的親熱舉杯,如果不是氣憤異常,也不會打翻酒杯。更何況她當時的表情非常難看,在坐的各位都看出她對馬副主任的不滿。馬副主任也明白李鈺彤的想法,當時氣憤地起身說飯不吃了,要回家換身衣服!
酒席不歡而散,吳德榮下午打了好幾個電話,馬副主任就是不接。吳德榮擔心收購「久石重工」的事情泡湯,就才想起找張鵬飛。張鵬飛聽後也是一陣無奈,馬副主任他是認識的,過去在發改委裡排名靠後,近幾年隨著發改委的幹部調整,現在的馬副主任已經是一位重量級副主任了。做官做到馬副主任這個級別,他就是真想和李鈺彤發生點什麼,也不會在那種場合下動粗。很顯然他對李鈺彤的親熱只是酒桌文化的一種,要怪也只能怪李鈺彤的對官員不瞭解。一般像這種場合,女人被男領導佔些便宜,實在說不上是什麼大問題。
張鵬飛接到吳德榮的電話之後,就與秦朝勇幾人分手,趕來與他見面。兩人在一家咖啡廳見的面,看到吳德榮滿臉愁容,張鵬飛就拍了拍他肥胖的肚皮,說道:「行了,別愁眉苦臉的了!」
吳德榮哭喪著臉說道:「你不知道,我忙活了半個月,好不容易做好準備把馬副主任請了過來,這次……可有點懸了!」
張鵬飛搖搖頭,說道:「他如果同意吳氏集團收購『久石重工』那就不會因為這件事否決!」
「可這是一個臉面的問題啊!他是什麼身份的人,今天在坐的不但有發改委的幹部,還有國資委的幹部,大家可都看在眼裡了,太讓他丟人了!」
「哎,這個李鈺彤啊,當初真不應該讓她去你的公司!」張鵬飛苦笑道:「她……事後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那傻丫頭說她要負全部的責任,還要親自去找馬副主任道歉!她啊……可真是沒有半點社會經驗!」
張鵬飛一聽就笑了:「你也真是的,幹嘛讓她負責這麼重要的工作!」
「我是看她長得漂亮嘛,挺符合接待工作,誰能想到……」吳德榮滿臉沮喪地說:「鵬飛,這次你可要幫幫我,幫我和馬副主任說句話就行!」
張鵬飛低頭想了想,問道:「對於這次收購,應該有不少企業盯著吧?」
吳德榮搖搖頭,說道:「消息還沒有傳出去,盯著的企業並不多。《純》久石重工的總部在遼東,過去屬國家直屬單位,現在改制後,國家的意思是想分給遼東省,也就是說久石重工改制後的百分之三十股份歸遼東所有!對於這樣一塊到嘴的肥肉,遼東方面很謹慎,擔心事情有變,也沒有對外發佈消息,我現在已經與遼東方面聯繫上了,他們對我的公司很感興趣。」
「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能不能請馬副主任吃個飯?你什麼也不用說,就請他吃個飯就行,我也知道這會讓你欠個大人情,可是我……想不到其它的辦法了。」吳德榮擦著臉上的汗。
張鵬飛沉默著,突然問道:「久石重工向民間出售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一個人想獨吞?」
吳德榮自信地笑了,說:「我哪有那個膽子,我只要收購百分之四十就絕對控股了嘛。再說,要想獨吞也沒有那麼多錢啊!單是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就需要三十多億!」
「你現在有錢嗎?」張鵬飛笑道。
「錢你不就用操心了,銀行方面已經同意貸款。現在的資本操作內情,你還不瞭解?」吳德榮的小眼睛轉了轉。
這也是張鵬飛憂心的地方,一直以來國有企業的股份改制都存在黑幕,基本上就沒有乾淨的,例來都是國有資產流失的主要手段!收購的企業往往會佔大量便宜。他擔心吳德榮像其它集團一樣,與國資委、發改委等官員存在內幕交易。
吳德榮見到張鵬飛低下頭,好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你放心吧,我一直本著做正當生意的理念,這次同樣,雖然上下打點會花點錢,但還算不上大問題,就是有人查,我也不怕!」
張鵬飛抬頭望著吳德榮,說道:「我相信你,不過就是我幫你做通馬副主任的工作,國資委那邊?」
「是啊,說來也怪了,國資委一直都存在反對意見,他們覺得久石重工底子厚,只要國家進行一系列的改革,就會起死回生,沒必要賣給私人企業!」
張鵬飛分析道:「其實賣給私人企業,國家佔有一定的股份,這種做法是對的,等於把國家的錢放在私企手裡增值嘛,肯定比國有運作增值快!只是我想國資委反對的真正原因還是擔心國有資產的流失。」
「對,你說得對,所以我現在就想先把發改委那頭搞明白,然後再作通國資委的工作。只要發改委同意,我在其它方面走走關係,國資委也就無話可說了。」
「國資委那邊……你自己負責?」張鵬飛笑道。
「久石重工此次出賣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說過……不會獨吞,因此……嘿嘿……」吳德榮神秘地笑了。
「好吧,我心裡有數了。」張鵬飛點點頭。
一聽這話,吳德榮就放了心,只要張鵬飛肯幫忙,就是李鈺彤得罪再大的官,他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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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以後的傍晚,吳德榮一身筆挺的西裝,等在京城國際王朝俱樂部一樓大堂咖啡廳。他的對面是一位高挑身材的豐潤女人,成熟、性感,幹練,一身紫色的職業裙裝,把她顯得美麗而高貴。項上那一串水晶吊墜,一看就價格不菲,更體現出了她的身份與眾不同。女人雖然沒有濃裝艷抹,但那冷艷的氣質卻使人不敢直視。也許外行人無法知道那一串水晶吊墜的價格,但吳德榮可是知道這一串水晶的東西價值6萬美金!
「吳總,監察部的張部長真的會來?」女人好似不耐煩地看了眼手腕上那款限量版江詩丹頓手錶,輕微地打了個哈欠。
「詩瑩,你就放心吧,我這位老同學說的話肯定有准,我們以前那關係……呵呵,這麼和你說吧,當初一起可是幹過很多壞事啊!」吳德榮面對著大美人笑道,回憶著曾經與張鵬飛在學校時的「光榮事跡」,滿臉驕傲。
趙詩瑩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心想吳德榮又在吹牛了!她是國內某汽車集團的生產部經理,是國內汽車界的名人,吳德榮要收購「久石重工」,離不開專業經理人的合作,有意花重金把她挖過來。奈何趙詩瑩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只是對他提出來的優惠薪酬感了興趣。關鍵是她發現吳德榮對自己還有別樣的意思,所以對他就有些不冷不淡。
吳德榮也知道趙詩瑩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今天有意把她帶出來,還說監察部常務副部長張鵬飛也在,他們是老同學的關係。像趙詩瑩這種人,對國內的高官都有些瞭解,一聽到張鵬飛的名子,眼前就是一亮,如果能攀上這棵大樹,那麼將來在事業上肯定會有很多的便利。只是她有些將信將疑,想到那位風流瀟灑的張部長,正部級高官,她實在不能與吳德榮這個大胖子聯想到一塊去。
「詩瑩,等我們將久石重工收購後,你就來給我當總經理,負責集團的所有業務,這可以吧?」吳德榮又開始舊話重提。
趙詩瑩輕瞄淡寫地笑道:「吳總,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吧?據我所知,對於這項收購案,國內有很多不同的意見嘛!既使發改委同意了,國資委那邊……也不見得馬上就批准吧?」
聽著趙詩瑩賣弄著嗓音,吳德榮就有些不滿,心說小狐狸,別給我裝正經,誰不知道你過去和某省的領導有一腿,後來那位領導得了癌症去逝後,你才恢復了自由身!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主動爬上我的床!
吳德榮裝腔作勢地回答:「詩瑩,這你就不懂啦,張部長……什麼人,他的力量有多大,我想你還不瞭解吧?」
「張部長的力量我當然瞭解,紅色子弟,呵呵……不過嘛……」趙詩瑩看著吳德榮笑了笑,瞧那意思不相信張鵬飛真能幫他什麼。
「詩瑩,你就等著瞧好了!」吳德榮拍了拍肚子,「他說今天會把馬副主任請出來,只要馬副主任同意出來,這事就成功了一半!」
「呵呵,擔願啊,不過都這麼晚了,他不會放你鴿子吧?」趙詩瑩掩嘴輕笑。
「不會,不會,」吳德榮也擦了下汗,空調雖然很涼,但他的身體還是有些發熱。他起身道:「走吧,我想他快到了,你陪我到門口接一下。」
趙詩瑩雖然有些不願意,但也只好陪吳德榮向外走。如果今天晚上吳德榮把張鵬飛請出來了,她的確要重新評估吳德榮的力量了。眾所周知,張鵬飛在政界與商界的影響力,如果吳德榮有張鵬飛的幫助,那麼就是主動降薪,趙詩瑩也會跳槽過來。
兩人來到大堂門口,吳德榮眼前一亮,拍手笑道:「怎麼樣,我說他一定會來嘛,呵呵……我們出來的正是時候!」
見吳德榮一臉興奮,趙詩瑩向前方望去,果然看見三位氣宇軒昂的男子走進來,左邊年輕帥氣的那位,正是張鵬飛。中間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看情形也是一位高官,只是趙詩瑩不認識罷了。另一側同樣是位年輕人,同張鵬飛年紀相仿,也是幹部模樣。
吳德榮已經迎了上去,主動伸手道:「張部長,您好啊!」
「吳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發改委張森主任,這位是東北司姜少強司長。」
「哦,兩位領導好!您二位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吳德榮沒想到張鵬飛把發改委排在第一的副主任張森請出來了。
張森與姜少強分別與吳德榮客氣著,吳德榮把名片送了過去,興奮地搓著雙手,忘記了身邊還有一位美女。
趙詩瑩已經聽到對方的來頭了,心頭微微一驚,很想和他們認識,可是吳德榮光顧著自己興奮了,忘記替她介紹。她正在著急,準備主動攀談時,張鵬飛就開口道:「吳總,這位小姐是……」
「哦,瞧我這腦子,都把我們的大美女忽略了!」吳德榮一拍腦門,連忙拉住趙詩瑩的玉手,向三人分別介紹。其實他剛才是有意如此,故意冷落趙詩瑩,算是報復她先前對自己的冷淡。
「趙總,你的大名可真是如雷慣耳啊,聞名不如一見,真沒想到叱吒風雲的女強人,原來是一位美女!」張鵬飛笑道。
「張部長,您過獎了,我都是半老徐娘啦!」趙詩瑩見到張鵬飛似乎對自己感興趣,堆起了滿臉的笑容。
「張主任,姜司長,大家上樓談……」吳德榮想把大家請上樓,他相信有他們幾人在場,馬副主任一會兒肯定也會來。
「吳總,先讓趙總陪張主任和少強上去,我和你有話說……」張鵬飛拉住了吳德榮。
吳德榮不明白張鵬飛什麼意思,正發愣的時候,趙詩瑩卻主動道:「吳總,那我先陪張主任和姜司長上去,您和張部長慢聊……」
「好好……」吳德榮注意到趙詩瑩對自己的稱呼用了敬語」從起初的「你」變成了「您」。
「張主任,姜司長,請吧!」趙詩瑩是交際場上的一朵花,很會調節氣氛,說完,便上前輕輕拉住了張森的左臂。
張森雖然不愛這一套,但也不好駁了美女的面子,直好隨她走進電梯。吳德榮留在原地,不解地問道:「鵬飛,你什麼意思?」
「胖子,我想了想,這件事……我改變計劃了。」
「什麼?你不準備幫我了?」
「你聽我說,我仔細考慮過,來的路上做的這個決定,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你聽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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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麗的水晶吊燈下,是一排排明亮的桌椅,西餐廳的一角放著架鋼琴,飄出悠揚的音樂。張鵬飛看了眼面前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的李鈺彤,無奈地苦笑道:「真是老牛飲水,這一杯要幾百塊錢的酒,怎麼能這麼喝!」
「哼,不是說你請冰冰和我吃飯嗎?怎麼捨不得了?捨不得老娘自己花錢!」李鈺彤原本就心情鬱悶,沒想看到張鵬飛之後更加鬱悶了。張鵬飛剛見面就把她批得一無是處,還告訴她今後碰到這類情況怎麼辦,好像把她當成了學生似的!李鈺彤別看性格直爽,但卻心高氣傲,最討厭別人擺出說教的姿態。可偏生這件事她做錯了,惹了大麻煩,無話反駁,只好借酒消愁,卻沒想到喝杯酒也不消停,心裡暗罵張鵬飛一聲「老太婆」!
原來,李鈺彤在吳氏集團闖禍後,自知這件事很嚴重,心情煩躁了好幾天。今天冰冰休息,過來看她,發現她人都瘦了一圈,就問她怎麼回事。李鈺彤抱著冰冰把事情說了一遍,冰冰聽後也嚇了一跳,只有她知道張鵬飛和吳德榮的關係。冰冰心中有愧,就給張鵬飛打電話問應該怎麼處理。張鵬飛讓她不用操心,順便請她們出來吃飯,說要開導開導李鈺彤,給她補習一些官場知識。其實在張鵬飛的心裡,到底是要請她們吃飯,還是要看李鈺彤,外人就不清楚了。
「李鈺彤,你太厲害,剛上班幾天就把這麼大的官給得罪了,我估計你們集團損失慘重吧?」張鵬飛有意激她一激,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哼,不用你管,怎麼做人我自己清楚!我們老闆上邊也有人,他說了不用我擔心,他會想辦法處理的!」李鈺彤瞪了張鵬飛一眼:「你少瞧不起人,我要是在這家公司幹不下去,就去當保姆!」
「保姆?就怕當保姆都沒人要你!」張鵬飛冷冷地說道。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姓張的,你不就是在官場混了幾年嘛,你牛氣什麼!」李鈺彤這次真的生氣了,指著張鵬飛罵道。
「我牛氣什麼,我起碼不會得罪領導,起碼不會幹出這種蠢事!你以為自己真是天仙啊,那位馬副主任只是把你當成女人看待,別以為人家真的看上你了!」
「你胡說!他當時明明就……」李鈺彤氣得說不出話,臉色鐵青。
冰冰坐在一旁緊張地捏著雙手,自責地看著張鵬飛。她想如果不是自己,張鵬飛也不會趟進這灘混水,他朋友的公司也不會有損失。
「明明什麼?」張鵬飛雖然知道自己有些過分,可不知道為何,看到李鈺彤那愣頭愣腦的樣子,就有些恨鐵不成鋼,想好好教訓她。聽她說不出話,張鵬飛放緩了語氣,慢慢地說道:「李鈺彤,也許我說的這些很世故,可對你在工作當中是有幫助的。你負責接待,要面對行行色色的人,你要充分瞭解他們的心理活動,要懂得應對各種各樣的突發場面,對於他們的無理舉動,你要心平氣和的……」
「聽你這意思,是不是為了陞官,都能讓你老婆出去陪客人啊?」
「你說什麼!」張鵬飛憤怒地站起來,額頭的青筋跳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拿小雅說事,也難怪他發火了。
冰冰一看大事不好,連忙拉住李鈺彤,氣道:「瘋丫頭,你胡說什麼啊!」
李鈺彤也知道說錯話了,但不想認錯,拎起小背包,哭著說道:「姓張的,咱們走著瞧,我就是去當保姆,也不用你來教訓我!」
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張鵬飛茫然地坐下了,心說自己這是怎麼了,幹嘛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如此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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