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張鵬飛才明白王朝在北京優哉游哉的原因。《純》貴西省紀委已經把冉西文章中所揭露的問題調查清楚了。文件是賀楚涵帶回來的。當初拿到貴西省紀委的調查結果時,賀楚涵真有一種撕了的衝動。
賀楚涵剛回來,就同預防**局副局長姚立柱一同來找張鵬飛。賀楚涵氣鼓鼓地把文件摔到張鵬飛桌上,氣憤地說道:「這就是貴西省紀委的結案報告!」
「你們兩個坐,我先看看。」張鵬飛揮揮手,拿起文件認真地看起來。孫勉早就奉上了茶。
結案報告中稱:冉西所報道的第一篇文章中所講的,慈善總會貴西分會負責人聯合友愛集團以及貴西省內的一家投資公司,挪用億元善款進行投資,最終導致虧損數千萬元的事件,完全是張冠李戴,子虛烏有。這篇報導是冉西在原有事實的基礎上進行「藝術加工」和「文學想像」的成果,可以說他顛倒黑白,惡意污蔑慈善機構以及友愛集團。其真實事件是這樣的,去年慈善總會貴西分會在友愛集團的捐助下,通過另一家中介公司從美國構進了一批醫療器械,結果中途美國公司由於財務糾紛而宣佈破產倒閉,使得慈善總會有大量預付資金被押。但是通過後來幾家公司的努力,終於追回了預付資金。事後,那家中介公司承擔了所有的損失,整件事情貴西分會並沒有任何的經濟損失。
至於冉西第二篇文章中報道的事件,說友愛集團借助慈善總會的名義在金寧市資助了五十名失學兒童,結果卻只有十人得到善款,可是卻在活動當天收到了五十名兒童家長所寫的感謝信。貴西省紀委調查後表明這些錢由於銀行的手續問題,以及金寧市委辦事人的疏忽,的確至使一些人收到的晚了一些。而至於說到那些感信謝,是金寧市委姜秘書長為了宣傳慈善事業,提前找人代筆,可也得到了那些家長的簽名同意。雖然說市委姜秘書長的作法不對,但他也是出於好意。最後經省委研究決定,給他一個行政處罰,對他進行全省通報批評。
貴西省紀委最終下結語道:雖然冉西文章中報導的第一件事失實,但第二件事還算與事實相符,只是不瞭解實際情況,給貴西省金寧市政府以及國家的慈善事業還有友愛集團帶來了很壞的影響。總的來說,冉西的出發點還是好的,所以對他就不提出批評處理了。至於說金寧市對冉西的「非法拘押」,只是為了和他瞭解情況和進行教育,並沒有進行任何的人身傷害。金寧市方面不算違反法律,只是在方式上有些過激而已…………
看完整篇處理意見,張鵬飛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可以說這篇報道很典型,他感覺完全可以成為一篇官方的範文。不懂官場的人可以根據這篇處理意見看清官場,同時也會更令人明白,「政府」兩個字的真正含意。
張鵬飛現在明白了很多問題,王朝的肆無忌憚以及姜秘書長對自己的憤恨,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啊!怪不得那天晚上姜秘書長一個勁兒地向自己放炮,原來他真的背了黑鍋。以他的年紀而言,又背了這麼個處分,幾乎斷掉了他再進一步的可能。
不得不說,王朝是一個聰明人,他的確有些驕傲的資本。這兩個原本漏洞百出的事件,在他的操作下竟然變得天衣無縫,合情合理了。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後院大管家(市委秘書長)來闢謠,可見他早就預想到了此事的影響力。
王朝的確很聰明,當他知道冉西的文章見報後,便走通了所有的關係。他一面讓內務院新聞局出面銷毀報紙,另一面就已經進行掩蓋的準備了。這種事對執政黨的聲譽影響很壞,也難怪內務院新聞局會站在他的背後。這件事處理完之後,他沒想到冉西的第二篇文章也在一些小報上刊了出來,隨後他便想出了策略,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並且找市委姜秘書長談話。
之後的一切……就變得很完美了。雖然當初他沒想到關注此事的是張鵬飛,但是知道是張鵬飛後,反而有一種興奮感。就好比他早就設計好了陷阱和口袋,靜靜地等待著強大打手的到來。雖然,在張鵬飛的心中,他根本就算不上對手,頂多只能說是對手的小嘍囉而已。現在的張鵬飛,普通人已經入不了他的法眼了,無論王朝再怎麼聰明,也只是如來佛手中的孫悟空而已,掀起的小風小浪是傷不到張鵬飛的。
張鵬飛整理了下思緒,抬頭看到姚立柱與賀楚涵都在等自己反映,他微微一笑道:「看來冉西冤枉金寧市和友愛集團了!」
姚立柱與賀楚涵面面相怯,不解地相互望了一眼,難道說張鵬飛認可了貴西省紀委的結案報告?
張鵬飛不理兩人的態度,接著笑道:「我們紀檢工作就是這樣啊,往往是雷聲大雨點小,我們要相信基層的同志啊!就拿這份處理報告來說吧,根本就看不出問題嘛!」
賀楚涵沒聽懂張鵬飛的意思,激動地站起來說道:「張部長,您相信這個結果?您相信這是事實嗎?」
姚立柱拉了一把賀楚涵,小聲道:「小賀,你先聽張部長把話說完,沒聽他說從這份處理報告上看不出問題嘛!」
「看不出問題,那……」賀楚涵還想說什麼,恍然間明白了張鵬飛的意思,暗想和他說話真累,有事挑開說不就行了,非要拐個彎!她閉口不語,惱羞成怒地看著張鵬飛。[`小說`]
張鵬飛看向姚立柱,說道:「姚局,談談你的意見。」
「我只能說貴西省紀委這麼幹,只會姑息養奸,放任**的產生!」姚立柱很認真地說道:「張部長,我看指著基層是沒什麼希望了,我們應該親自過去處理!」
張鵬飛搖頭道:「我們去?有些不太好啊,貴西省剛剛出來結案報告,我們現在過去……出師無名。更何況這樣下去,會讓貴西紀委有看法的。」
「那就這麼算了?」姚立柱一臉無奈。
張鵬飛說道:「不是說就這麼算了,我覺得金寧的事情還是有疑點的,從賀楚涵的調研報告中就能看出來,包括慈善總會,友愛集團等多家機構都有問題。有些案子要從小頭查起,但有些案子也要從大頭查起,你們說是吧?」
姚立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想別看張鵬飛剛來監察部工作,但是說起紀檢工作來,思路到是很清晰。張鵬飛又低下頭想了想,說道:「你們先回去吧,這幾天多多留意慈善機構方面的新聞,我先向陳部長匯報一下。」
「那……」賀楚涵還想說什麼,姚立柱攔下說:「小賀,這事交給張部長辦吧,你剛回來,要注意休息。」
賀楚涵不再說話,走在姚立柱身後,扭身向張鵬飛示威地伸出拳頭,扮著鬼臉,十分可愛。張鵬飛笑了笑,心想哪天有機會應該和她約會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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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潔辦公室裡,她認真地看完了貴西省的處理文件。抬頭卻沒有馬上表態,而是摘下眼鏡擦了擦,然後又戴上了。陳潔長歎一聲道:「鏡子髒了,看人看事都模糊啊,我們要想把想看的東西看清楚,只能把鏡子擦乾淨,或者直接把鏡子拿開。要知道現在戴眼鏡的可不一定是近視,也許是為了掩飾某方面的缺陷。」
張鵬飛點點頭,說道:「部長的話很對,您看這件事的鏡子是什麼呢?」
「呵呵,你覺得呢?」陳潔含笑反問道。
張鵬飛若有所思地說:「還是從友愛集團下手吧,這樣的集團股權分佈一定很亂,我們應該先查清他的背景再說。」
「問題是人家並沒有犯法,怎麼查?」陳潔的眉頭緊皺。
「這的確是難點,我會想想辦法的。」張鵬飛笑了笑,這件事還真棘手。
「不用那麼麻煩了,直接安排工作組去貴西進駐慈善總會貴西分會以及友愛集團,把冉西所報道的事件查清楚!」陳潔很直接地說道。
「冉西?這到是個辦法,我想冉西應該不會認同貴西省紀委的調查結果,呵呵……」張鵬飛心想自己剛才可是把簡單的問題弄複雜了,也許是在基層干久了的原因吧,到不像陳潔的顧慮少一些。
「冉西就是拿掉遮羞眼鏡的那個人!」陳潔的簽字筆重重地點著桌面,又補上一句:「我就是擔心冉西不會按照我們的意思來辦,他很關鍵!」
「陳部長,這件事交給我吧,冉西那邊由我勾通。」張鵬飛心中有了主意。
「好,我等你的消息。」陳潔也沒有問張鵬飛有什麼辦法,這便是大領導的工作方式,很少關注細節。當然,碰到一些需要關注細節的問題,他們比誰都要關注。做官,其實是一門技術與藝術相通的工作。
張鵬飛知道,冉西現在成為了整件案子最重要的證人,也是關鍵人物,也許可以利用他再次翻盤。剛剛回到辦公室,張鵬飛就給艾言打去了一個電話,按照心理的想法安排了一翻。艾言也是聰明人,知道張鵬飛這麼做的目的,完全答應下來,只是最後問道:「那冉西會不會有危險?」
「安全問題交給我吧,我會暗中安排人協助你們。但是……」張鵬飛的聲音又低沉下來:「艾言,不要告訴冉西這是我的點子,也不要告訴他暗中會有人幫忙。這件事完全出自你的主意,明白了吧?」
艾言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張鵬飛的苦衷,點頭道:「鵬飛,你放心吧,我明白怎麼做。這件事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幫助冉西策劃的,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那就這樣吧,我們馬上著手安排。」張鵬飛鬆了一口氣。
「鵬飛,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認識你這麼久,每次找你都讓你幫我,我……」艾言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麼,認識張鵬飛這麼多年來,她欠下的人情債實在太多了。
張鵬飛輕聲笑了笑:「艾言,我們是朋友,你忘了嗎?」
「是的,我們是朋友,以後我還要麻煩你!」艾言開心地說道,掛上了電話。
張鵬飛沒閒著,又把電話打給徐志國,讓他安排幾個弟兄去貴西,暗中幫助自己的計劃完成。當然,這一切都不能讓冉西發現有人為操作的跡象,張鵬飛讓他們以「熱心群眾」的方式出現。
安排好一切之後,張鵬飛伸了個懶腰,不由得想到了王朝,現在的王書記應該很得意吧?貴西省紀委的調查出來後,他應該更瞧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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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王朝突然很狼狽地打了個噴嚏,一向注意形象的王書記此刻形象盡失,口水鼻涕弄了滿臉。王朝紅了臉掏出潔白的手帕擦了擦,歉意地對面前的男子笑道:「鄭老,不好意思啊,呵呵……」
「不要緊,你呀……太客氣了,以後有空就來我這座座嘛,我平時也不忙,退下來後來看我的人可就少嘍!」
「鄭老,在我眼中您可沒有退下來,您仍然發光發熱啊……」王朝笑了笑,收回了手帕。他此刻正坐在慈善總會副會長鄭相龍的辦公室,他坐了已經有一會兒了。鄭相龍曾經身居內務院要職,退休會又被慈善總會聘為了副會長,主管對外宣傳、聯絡,是一位很有權勢和人脈關係的人物,要不然也不會退休後又被慈善總會看中。
「小王,金寧的事情沒問題了吧?」鄭相龍問道。
「鄭老放心,已經沒問題了,調查結果出來了,監察部就是沒事找事!」王朝得意地說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有些事查一查還是有些好處的,你以後啊……還是要小心,出了這檔子事影響還是很不好的。」鄭相龍穩穩地說道。
「嗯,多謝鄭老提醒。」王朝點點頭,瞄了眼手錶,起身道:「您忙著,我下次再來看您。」
「好,下次別這麼客氣了!」鄭相龍指了指辦公桌下王朝帶來的紙箱,看似很普通的禮品箱,外包裝是貴西煙廠的「貴煙」,但實際上裡邊裝著的是一個根雕盆藝,很有些年代了。鄭相龍沒什麼喜好,唯有喜歡這些小來小趣的東西。王朝每次過來,都會給他帶來一些從「親戚朋友」那裡「要來」的小禮品。自從鄭相龍成為慈善總會的副會長之後,這些年沒少幫助金寧市,要不然友愛集團也不會投資金寧。
王朝離開鄭相龍的辦公室,呼吸了下京城冬天的空氣,一點也不如金寧市山區內的空氣新鮮,明天晚上還有一個飯局,他就可以回金寧了。一想到省紀委的調查報告,他的臉上就有了笑容。張鵬飛,也不過如此而已!真奇怪喬省長為什麼重視那小子的存在。
懷中的手機很突兀地響起來,他拿出來一瞧,表情又變得恭敬了:「喬省長,您好!」
「在京城呢?」
「對,我在京城,過兩天就回去了。」王朝回答。
「金寧的事處理得不錯,」喬炎彬笑了笑,又問道:「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吧?」
王朝知道喬炎彬在暗示什麼,笑道:「您放心吧,我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無論誰來查,也是這個結果!」
「嗯,有你在,我放心。」喬炎彬含笑掛了電話。
王朝也一臉笑意地掛上電話,沒有什麼比聽到喬副省長的表揚更令他高興的事情了。過完春節,在喬炎彬的授意下,王朝很有可能調進省政府出任秘書長。他更知道只要喬炎彬成功當選為省長,那麼自己的前途肯定也就有了著落。
從車裡走來的姜秘書長看到王朝臉上有笑意,便問道:「王書記,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剛接到喬副省長的電話,」王朝笑道:「他對這次的事很滿意。老薑啊,只可惜委屈了你,你放心……我不會忘記你的好!」
姜秘書長擺手道:「王書記,我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也是老頭子了,呵呵……」
「老薑,我沒看錯你!」王朝拍了拍姜秘書長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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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候,陳雅開車來接張鵬飛,他們今天商量好了回去看爺爺。自從張鵬飛回京以後,兩人就住進了獨立的愛巢。這些日子忙,張鵬飛已經有好些日子沒看見爺爺了,心中就有結想念。
陳雅看了輛綠色的軍車,車子不算拉風,這種軍車在京城並不少,但是那車牌著實令人心驚。軍委總參的車牌排列順序不是什麼秘密,這輛車剛上路,其它車紛紛避讓。到是有一輛蘭博基尼從後面囂張地反超過去。
「哼!」陳雅突然孩子氣地冷哼一聲,一腳踩下油門追上去。
張鵬飛笑著摸了下她的臉,說道:「不服氣啊?」
陳雅沒理他,只顧追趕前面的那台車。張鵬飛到有些好奇,到底是誰這麼牛,連軍車都趕超。他不禁抬頭望過去,然後啞然失笑。車子近了,他看清了開車的女人,原來正是柳秀秀,真沒想到她已經回到了京城。
「這個女人我認識,柳秀秀。」張鵬飛笑道。
「哦,」陳雅點點頭,雖然她不關心政治,但是張鵬飛關心的事情她也會關注一些。這幾天張鵬飛回家就看新聞,關於慈善總會,還有柳秀秀的報導。聽他一講,陳雅就知道柳秀秀是誰了。她不解地問道:「她怎麼還在外面跑,沒被抓起來嗎?」
「她又沒犯法!」張鵬飛望著陳雅笑:「傻老婆,你以為我想抓誰就抓誰啊?」
「那我幫你抓她?」陳雅當真地問道,他以為張鵬飛是沒有辦法對付柳秀秀呢。
「呵呵……」看著陳雅的認真樣,張鵬飛大笑大止,疼愛地捏著她的小臉說:「不用抓她。」
「哦,」陳雅答應的同時,車子已經超了過去。
柳秀秀這幾天本來就有氣,剛回京就跑出來玩車,沒想到又被人超了過去。她不瞭解政治,雖然知道那輛車是軍車,但對車牌卻不瞭解,再者說心高氣傲的她依著自己有背景,本來就看不起別人,此刻瞧見那輛軍車又超了過來,氣憤的猛踩油門,又想趕過去。,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排氣桶突然排出一溜黑煙,車子突然熄火並失去控制撞向了路圍,車身側著滑出去二十多米才停下,索性沒有翻車,那驚險的畫面就像好萊塢大片似的。
張鵬飛也嚇了一跳,回頭一瞧,當他看到車子停下,柳秀秀好像沒有受傷時,這才放了心。
「用不用下去看看?」陳雅看到張鵬飛關心身後的事情,放慢了車速。
「算了,沒準一會兒就有記者來了呢。自做孽不可活啊,沒準明天早上娛樂新聞又多了條素材!」張鵬飛苦笑著說道。
吃過晚飯,張鵬飛陪爺爺在小客廳下棋,劉老一邊落子一邊笑道:「慈善總會和貴西的事情,你怎麼看?」
「我想管一管。這件事的影響很惡劣,雖然現在來看,上頭還不想對慈善總會動刀子,可是造成的影響已經超出了想像。再這麼下去,容易激起民憤。」
「你的手又癢了!」劉老不置可否地笑了。
「爺爺,我也不想管。我也知道現在的我最好不要再參與什麼事情,可是……」
「管是可以管的,不管那還做什麼官!」劉老抬頭望了張鵬飛一眼:「但是我不希望你出頭!」
張鵬飛皺著眉頭道:「陳部長的意思是交給我………」
「陳潔那丫頭到是聰明,她這是分擔風險!」劉老的語氣突然加重:「鵬飛啊,陳潔是想利用你啊!」
張鵬飛點點頭:「我明白,但是她沒有惡意,有些事需要我替她承擔一些,怎麼說也是監察部的二把手。」
「鵬飛,你知道上頭沒消息是因為什麼嗎?」
「也許沒料到事情真正的影響力,或者還無暇顧及此事吧。必竟慈善總會方面的聲明還算急時,此事雖然在傳媒上大受議論,但是官方媒體評論的卻很少。」
劉老搖頭道:「你說的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上頭也很難辦,這個機構裡的幹部……也需要照顧情緒啊,所以上頭不好主張什麼。」
張鵬飛突然間想到了陳潔所說的中紀委段書記的默認態度,看來上頭的意思是想順其自然了,不了了知可以,但如果有人把這個蓋子揭開也可以。上面是鐵定了心不想伸手,完全交給相關部門來處理?他有點明白了,看來無論多大的官,也有很多事不是想處理就是能處理的。
劉老見到張鵬飛在深思,接著說道:「我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無論是誰伸手來管,上頭都不會反對,也許大領導心裡還會高興……」
「爺爺,我明白了。」
「呵呵,我還是那句話,管可以,但不要出頭。」
「我會記著您的話。」
劉老揮揮手,笑道:「你滾一邊去吧,讓涵涵陪我下棋,和你下沒意思!」
張鵬飛無奈地捏捏鼻子,只好把位置讓給涵涵,同時問道:「兒子,家庭作業寫完沒有?」
「寫完了!」涵涵笑著回答,老氣橫秋地坐在那裡,哪還像個孩子。
張鵬飛坐在旁邊,想著爺爺對自己說的話,心裡盤算著應該和陳潔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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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坐在京城機場的候機大廳裡,手裡捏著一份《經濟時報》,上面有一篇文章寫的正是金寧,其實可以說是對王朝的專訪。自從冉西事件之後,王朝就在想著如何扭轉形象了,然後就找到了經濟時報的老朋友,接下來就有記者「慕名而來」採訪了他。
文章中對王朝的評價很高,其中還借用了貴西省委組織部對他的評論,說他雖然在工作方式上過於強硬,但卻勇於挑戰困境,工作上有魄力。在擔任金寧市委書記的這幾年,金寧市的經濟取得了飛躍發展,而且教育方面進步很大,失學兒童也越來越少等等。
看著文章,王朝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經濟時報》可是全國性的報紙,能接受這個大報刊的專訪,還是很令他自豪的,雖然這是人為安排的。
「咦……」就在此時,旁邊也在看報紙的姜秘書長發出怪聲,舉著報紙激動地說道:「王書記,出事了,您快來看!」
「什麼事?」王朝不滿地接過還散發著墨香的《為民日報》,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新聞照片,只見照片中一個男人手舉條幅跪在金寧市的人民廣場上,條幅上寫滿了聲討貴西市委市政府以及慈善總會的文字,其中還提到了省紀委不久前對金寧的調查結果是錯誤的,是官官相互,他要以命狀告金寧市,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照片中的男子正是冉西,他的身後站著很多群眾圍觀。
王朝的大腦嗡的一聲,眼前一黑,氣憤地罵道:「公安局怎麼搞的,這個老黃……」罵人的同時,他飛快地掏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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