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國內上層、內務院正式成立了東方紅展覽會工作領導小組,也就是之前唐先生所說的展覽局。(。純文字)至於為何臨時改了名子,也許是考慮到了大多數人的意見。必竟東方紅展覽會結束以後,這個展覽局也要宣佈解散,為此還不如直接以工作領導小組來命名。我們國家在針對類似的無聊事情往往很在意。
東方紅展覽會工作領導小組正式宣佈成立,由內務院唐先生親自任組長,決策層委員同務院郭明超副總、最高人大副委員長、國家總工會主席蘇國輝任常務副組長,其下還有相關部委的正部級領導出任副組長。
在唐先生的主持下,東方紅展覽會工作領導小組召開了第一次全體會議,參與這個工作小組的總共二百多名幹部全部出席,其中最低級別的工作人員也是各部委的正廳級幹部。由此可見國家對東方紅展覽會的重視。
在唐先生的建議下,決定暫時將工作領導小組分成六組人馬,由副組長帶隊到各副省級城市進行初步省審,並將結果集結成材料,回京後進行統一投票選擇。第一輪的初選以後,將由各副省級城市的市長親自帶隊赴京進行申辦工作的報告,一切都按照公開、公正、透明的原則進行選擇,不能存在任何暗箱操作,要憑城市的基本實力,以及它的綜合指數進行投票選舉。
會議中唐先生針對每組人馬的路線進行分配,由蘇國輝帶一隊去南海省江洲市以及浙南省明洲市進行實地調研調查等等……
坐在唐先生身邊的蘇國輝聽完唐先生的安排,微微顰眉。其實早在昨天下午的領導工作會議上,蘇國輝就提出自己不太適合去浙南以及南海,必竟高層的內部幹部都清楚,蘇國輝與劉家關係很好,他是擔心受人以柄。但當時唐先生只說再考慮考慮,也沒有確切的答覆他。他沒有想到今天唐先生已經確定了路線。
「領導,我覺得……還是給我換兩個地方吧。南方濕氣太重,我怕受不了!」蘇國輝辦開玩笑地說道。
在坐的各位領導其實都明白他在擔心什麼,會心一笑。必竟蘇國輝在政界就以工作認真、兩袖清風而聞名,一般是不會隨意繳入任何鬥爭的。他屬於一個異類,也正是因為個性很強,才被當今大首長所賞識。
唐先生望著蘇國輝笑,說:「國輝同志,不要有什麼負擔,我相信在坐的各位都相信你,你自己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呢?」
見唐先生心意已絕,蘇國輝也只好點點頭。
…………
江洲市長辦公室內,張鵬飛緩緩放下電話,京城的會議內容已經傳到了他這裡。打來電話的是蘇偉,蘇偉在電話中也沒說什麼,只是笑笑說我家老爺子過幾天就來了,你好好準備,他是有名的黑臉包公。
張鵬飛頓時頗感意外。
蘇偉又接著說還有件事,本來他家老頭是反對到浙南還有南海的,是唐先生堅持的意見。
張鵬飛更加覺得意外了,說聲知道了便掛上了電話。他明白,蘇國輝通過蘇偉把他反對到江洲調研的意見通知給自己,這其中肯定有著什麼目的。
張鵬飛起身來到窗前望了一會兒,心中也就想明白了。看來蘇國輝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因為雙方的家庭關係而搞一些歪門邪道,對於工作,蘇國輝肯定認真對待,不偏不向。
張鵬飛嘴角掛了些許笑意,暗自琢磨這個蘇國輝還真有意思,他在提醒自己的同時,又在暗示自己別忘記準備,這又何償不是一種提前的通風報信呢?做官做到了他這個級別,有時候往往有些死板。
過了一會兒,吳和平市長就到了,剛進門,就笑道:「市長,您聽說了吧?」
張鵬飛點點頭,他到是沒想到吳和平工作這麼認真,上午內務院東方紅展覽會工作領導小組剛剛召開完會議,他便得到了消息。他便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吳和平頗為不好意思地說:「我有位老同學被選進了工作領導小組,不過他只是負責基礎工作的,並不是領導。」
「你有心啊!」張鵬飛讚賞地說道。這也是他喜歡把工作交給吳和平的原因,此人對領導交給的任何工作都十分上心,會想盡辦法進行準備。
吳和平坐下,把手中的文件交給張鵬飛,說:「內務院調研組三天以後過來,這是我們工作小組為您準備的匯報材料,您看看。[`小說`]」
張鵬飛接下,認真地翻了翻,然後輕輕合上,揮手道:「還是老原則,具體意見,我們江洲未來發展的策略我都講過,這些東西就不看了吧,統統交給你!」
對於張鵬飛的信任,吳和平雖然有些激動,但是他卻不解地說:「您如果不看看的話,當著領導工作匯報時……」
張鵬飛揮手打斷他的話,說:「你又錯了,匯報工作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吳和平有些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然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紅臉道:「這怎麼行呢,您是市長,我……」
張鵬飛笑了笑,說:「你是我們江洲組織展覽會工作小組的組長,是主要負責人,由你直接匯報,我想更能體現出我們江洲的專業態度和認真吧?」
吳和平恍然大悟,也就不再說什麼,點頭道:「那我好好準備一下。」說完,下意識地抬手擦了下汗。可想而知,他的壓力很大也很重。
張鵬飛略顯輕鬆地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相信只要我們準備充分,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憾,既使失敗了也沒什麼。但我相信以江洲城市的綜合指標、以我們獨特的現代化都市的韻味,應該值得上面領導的深思。」
「我明白,」吳和平緩緩起身,雖然張鵬飛再給他減壓,可是聽了領導的話,他反而覺得擔子更重了。因為張鵬飛的話中已經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勢在必得!
「市長,最近……您聽到什麼風聲沒有?」吳和平剛要離開,又回頭問道。
「什麼風聲?」張鵬飛大惑不解。
「就是關於陳助理、財政局余局長的……」吳和平的眼神有些飄移。
「那是?」張鵬飛還想深問下去。
卻沒想到吳和科搖搖頭,說:「算了,少理那些污言穢語,您忙工作吧。」
張鵬飛張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沒放在心上。
吳和平離開以後,張鵬飛又聯繫了陳靜、韓秀鵑,兩人沒多久後就趕到了。張鵬飛向她們吩咐了一些接待任務中的注意事項,隨後又警告韓秀鵑:「蘇副委員長為人正派,兩袖清風,在接待宴上以南海綠色、無污染的本土菜為主,千萬不要鋪張浪費,免得引起領導的反感。」
韓秀鵑老老實實的點頭,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子也重了起來。
張鵬飛又接著說:「我這幾天有很多工作要忙,具體工作就不過問了,有問題你向陳助理匯報,你們兩個研究吧,不用事事找我。」說完,看向陳靜。
「我明白,」陳靜微微一笑。
聽到市長的話,韓秀鵑望向陳靜的臉色就有些變,馬上笑道:「陳助理,那我以後的工作就向您匯報了,希望您多多支持。」
「韓主任,您太客氣了,大家商量著來吧。」陳靜知道韓秀鵑也算是領導的嫡系,因此對她的態度很溫柔。
見這兩個女人還算懂事,張鵬飛也就放了心,他對韓秀鵑說:「韓主任,你先到山莊忙去吧,我還有事和陳助理談。」
韓秀鵑離開以後,張鵬飛笑瞇瞇地望向陳靜,問道:「安保工作將由你來負責,公安局那頭沒問題吧?」
陳靜歎息道:「多虧有平書記的支持,要不然啊……」
張鵬飛理解地點點頭,他當然明白陳靜面臨的壓力,他這幾天負責協調各部門的工作,公安局那裡總是碰壁。崔向前還沒有被恢復工作,他的那些死黨對於其它領導的牴觸情緒很大。
「其實不支持工作也就擺了,可是……」說到這裡,陳靜臉色一紅,難以啟齒的模樣。
張鵬飛有些不解,問道:「怎麼回事,你告訴我。」
陳靜尷尬地笑笑,歎息道:「唉,現在的社會啊風氣真不正,最近我的工作很多,就有人說我是您的……那個,還有餘默,說我們兩個是您共同的……共同的……」
「你說……」張鵬飛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說我們兩是您的兩個奶!」陳靜說完,飛快地低下頭,羞紅了滿面,脖子根都紅了。
「胡說八道!」張鵬飛氣得拍了桌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幹部!」
陳靜抬頭,苦笑道:「哎呀,您也別當回事,你說我都一個黃臉婆了,又比您大……他們這些人啊,也真的能編!呵呵……」
張鵬飛也無奈地笑笑,望著陳靜的眼睛說:「陳姐,不要理會他們的話,隨他們說吧,工作要緊。」
「我當然明白,和您說說啊,心裡就舒服多了。」陳靜站起身,又笑道:「您沒發現,最近余默都不敢來找您匯報工作了嘛!」
「哈哈……」張鵬飛拍了下腦門,「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啊謠言最後知道的永遠是當事人!」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剛才吳和平最後那幾句話的意思,原來他也是在提醒自己這個謠言。
陳靜點點頭,扭身離開了。
…………………………
內務院調研組是下午到的江洲,歡迎晚宴很簡單,按照張鵬飛的意思,通常下級政府喜歡用來接待上級領導的奢侈品美食一樣沒有,到是多了不少南海地道的農家海鮮小菜,造價頗低。
由於蘇國輝來到,南海省委省政府的一、二把手也相繼陪席。省委書記嚴忠權,省長修福貴分坐蘇國輝的兩旁。南海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陶英傑,江洲市委副書記、市長張鵬飛坐在下首。
望了一眼桌上的菜式,嚴忠權與修福貴便微微有些不滿,蘇國輝可是上頭下來的幹部,決策層委員,國家和政府的領導幹部之一。然而張鵬飛用這些東西招待可是略顯得寒酸了。
其實政府內部的接待宴,一般都有不成文的規矩,像省部級領導下地方,地方政府的每桌菜的造價基本在二十萬元左右,至於上頭領導下訪時,省級政府的接待餐也多數在三、四十萬左右。
其實任何高規格的接待也不是政府內部花錢,類似接待高官的晚宴,當地政府都會邀請本地很有聲望的企業家們出席,一些財大氣粗的企業家往往會爭著搶著得到這樣的機會。必竟這是在大領導面前露臉,並且結交的最好機會。所以他們一但搶下這個名額,就會主動買單,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種不成文的規矩。
今天也有企業家出席,那便是李明秀,但是從接待宴的規格來看,別說一桌子菜沒有三、四十萬,就是這幾張桌子全部加起來,總的消費也不會超過二十萬。
看著桌上簡單的菜式,嚴忠權與省長修福貴對視以後,有些氣憤和失望地看了張鵬飛一眼。張鵬飛並沒有抬頭,但也看到了嚴忠權的責怪,只是他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蘇國輝也看到了嚴忠權的目光,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說:「忠權,你們南海可是夠寒磣的啊,呵呵……怎麼連請我吃飯的錢都沒有嗎?」
嚴忠權立刻鬧了個大紅臉,心裡想等一會兒非要批評批評張鵬飛,你要是真沒錢可以向我要啊!可是看這樣子,這小子又不像是故意省錢,他到底做何打算?
陶英傑也覺得如坐針氈,不安地望向嚴忠權,一臉的歉意。目光中的意思很明鮮,這事與我無關啊,都是張市長做的主!
蘇國輝瞧了瞧南海的幹部,已經明白他們在想什麼了。唯有張鵬飛面不改色,靜靜地坐在那裡。他長歎一聲,笑道:「怎麼了,你們不好意思嗎?我只是開個玩笑,就讓你們受不了了?我先猜猜,這接待宴是鵬飛同志負責吧?同志們,鵬飛同志做得對!如果他真的敢搞鋪張浪費,那麼不好意思的就是我,我就不會坐在這裡吃!」
眾人面面相怯,不明白蘇國輝到底想說什麼。
「你們想想,我下來是幹什麼的?我是來調研工作的,是對江洲的城市面貌進行考察的!什麼是城市面貌?它包括人文、地理、環境、科技、教育等等,但其中最重要的還是幹部!要想考察一座城市,就要先考察它的幹部!先不說別的吧,當我看了這桌子菜以後,我真的很心安,而且也很放心。當初決策層在研討東方紅展覽會的可行性時,我就在會上說,展覽會可以辦,但是要辦一次節約、節檢的大會,在大搞場面的同時也要注意省錢。如何花最少的錢辦了最大的事,這才是展覽會最重要的!我最擔心的就是在舉辦大會過程當中鋪張浪費,當地政府利用上頭財政的支持中飽私囊!但現在為止,江洲給我的感覺還是很放心的!」
蘇國輝的話久久徘徊在在座幹部的耳邊,良久以後,嚴忠權才反應過來,帶頭鼓掌。剛開始,他以為蘇國輝說這些話只是一種客套,是一種反諷,可是聽著聽著才明白,張鵬飛的安排的確令他十分滿意,正合領導的心思。他不由得有些慚愧地望向張鵬飛,看來他真的是用心了!
蘇國輝又望望眾人,笑道:「我這次來呢,其實就是來挑毛病的,還希望你們準備好。別看我剛才表揚了你們,但如果我覺得江洲市不符合展覽會舉辦地的選擇標準,你們就會被首輪淘汰!」說完,他望向張鵬飛。
張鵬飛點點頭,他知道蘇國輝這話是講給自己的。
晚宴結束以後,眾人送蘇國輝回房間。回來的路上,嚴忠權望著張鵬飛說:「鵬飛啊,你做得不錯!」
張鵬飛只是笑笑,什麼也沒說。
「怎麼樣……有信心沒有?」省長修福貴含笑問道。
「盡力而為吧。」張鵬飛面向修福貴,又笑道:「嚴書記,修省長,兩位領導全在這塊,我有幾句話想說。最近江洲為了迎接展覽會,大搞城市建設,財政支出很大,如果我們江洲可以通過初選,兩位領導是不是考慮為我們補充一些資金?」
「你小子啊……」嚴忠權哈哈大笑,望向修福貴,說:「省長,你是管錢的,這事你表個態吧!」
修福貴點頭道:「這樣吧,我在此表態,如果江洲真的能順利過關,那麼這是全省的大事,全省的工作都要圍繞著展覽會來做,所以省財政會大力支持的!」
「謝謝書記、省長,非常感謝對我們江洲工作的支持。」
嚴忠權望向修福貴,說:「張鵬飛這小子到時候會挑時候要錢啊!」
兩位領導哈哈大笑,分別把他們送回房間以後,張鵬飛終於鬆了一口氣。陶英傑望著張鵬飛笑,說:「剛才……我真為你捏了一把汗,還以為蘇委員長真的生氣了呢!」
張鵬飛解釋道:「我過去從家裡聽到過蘇委員長的性格,不過今天這種安排,心裡也沒底。」
電話響了,張鵬飛接起嗯嗯兩聲就掛了,他望向陶英傑,頗為不好意思地說:「蘇委員長讓我到他的房間去一下。」
「這個……」陶英傑略微皺眉,然後強顏歡笑道:「那你快去吧,也許領導有安排也說不定。」
張鵬飛知道他心裡的疑惑,官場中,背著一把手與上級領導私下見面是大忌,所以他解釋道:「是蘇偉在他房裡,他叫我過去的。」
「蘇偉?你是說紀委那個……」陶英傑終於醒悟到張鵬飛與蘇家的那層關係了。
張鵬飛點點頭,不再多說話。陶英傑見張鵬飛點頭,終於釋然,心裡的隔閡消失,笑道:「你快去吧,走走關係也好。」
…………………………
張鵬飛來到蘇國輝房外,先被警位員攔下,核查通報以後,才放他進去。客廳內,蘇偉像鬥敗的公雞一般,耷拉著頭站在蘇國輝身邊,哪還有在外面耀武揚威蘇公子的威風。
蘇國輝板著臉,好像正在訓斥著什麼。他的身邊坐著田莎莎,小姑娘也有些不安。
見到張鵬飛進來,蘇國輝這才笑了,揮手道:「鵬飛啊,過來坐。」
張鵬飛便坐在蘇國輝對面,蘇偉對他擠擠眼睛,彷彿是讓他幫著說好話。張鵬飛便笑道:「蘇伯伯,小偉怎麼了?」
蘇國輝悶哼一聲,道:「這小子私自調動莎莎的工作,我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來江洲,他還瞞著我呢!」
張鵬飛呵呵笑著,說:「其實讓莎莎調過來也好,有她在還能管著點小偉。」
「嗯,說得也是。」蘇國輝消了氣,然後望向田莎莎微笑,哪還有在蘇偉面前的半分嚴肅。就聽他說:「莎莎,小偉要是不聽話,你就告訴我,知道吧?」
「嗯,我知道。」田莎莎乖巧地點頭,像淑女一般。
蘇國輝這才望向張鵬飛,說:「鵬飛啊,我聽說早在年初江洲就開始了基礎設施的建設,你是不是早有準備?」
張鵬飛點頭,也不說慌,道:「確實如此,我想等您明天見識了江洲的城市風景以後,就會明白江洲的優勢了!」
「呵呵,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還真要看看!唐先生把考察江洲的任務交給我,我深感責任重大啊!這樣吧,你先簡單的說說江洲如果舉辦了東方紅展覽會,你們的宣傳重點、指導思想是什麼。」
「好吧,那我就簡單說說,具體內容將由我們的吳副市長向調研組的全體領導匯報。我們江洲……」
接下來,張鵬飛簡單地講了講江洲在發展中城市的優勢,並且說明了江洲能夠承擔舉辦展覽會重任的幾點因素。
聽著張鵬飛的陳述,蘇國輝緩緩點頭,表情依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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