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悲慘世界
強烈的陽光透過窗簾射在張鵬飛的臉上，昨夜好像沒有拉上。張鵬飛感覺頭很痛，而且還口乾舌燥的，他掙扎著想起身喝杯水，可是眼睛彷彿都睜不開了。
恍惚中聽到有人開門，然後一條人影來到床前，就聽她輕聲說道：「這都幾點了，你不去上班！」
是賀楚涵！
聽到她的聲音，張鵬飛彷彿才想起來昨夜是她扶著自己回來的，好像自己還拉著她說了一些瘋話。他身體動了動，努力翻了個身體，眼睛終於睜開了一條縫，卻沒有完全的睜開。
賀楚涵望著他在床上痛苦的掙扎，堅硬的心立刻軟化了，貓腰問道：「嘴角這麼幹，要喝水吧？」
張鵬飛猛烈地點頭，不過在賀楚涵看來他的頭只是微微動了兩下。賀楚涵把他扶起來，又倒了一杯冰水，張鵬飛一口全喝了，眼睛這才彷彿有力氣睜開。他把水杯放在旁邊，直直地盯著賀楚涵，半天才冒出來一句：「水不愧是生命之源啊！」
賀楚涵立刻就想笑了，但忍住，板著臉說：「你沒事我可走了，上班要遲到了全文閱讀！」
張鵬飛有很多話想說，但此刻卻說道：「沒……喝夠，再給我倒一杯……」
賀楚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水杯又接了一杯，沒想到張鵬飛一邊喝一邊說：「要是有杯龍井茶更好了……」
「就你毛病多是吧？我就不應該來看你！」賀楚涵一臉慍色，「我走了！」
「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張鵬飛問道。
「哦，差點忘了，鑰匙還給你！」賀楚涵從包裡拿出鑰匙扔在床上，死氣沉沉地說：「昨天晚上幫你開的門，就把鑰匙扔包裡了，今天我來……是還鑰匙的！」
看著賀楚涵的表情，張鵬飛很想笑，心說來看我就是來看我嘛，還拿鑰匙當什麼借口！賀楚涵也感覺自己這個借口有些牽強，轉身道：「你沒事，我就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張鵬飛微微一笑：「你不是來還鑰匙的嗎？」
賀楚涵的腳步停了下來，隨後慌張地跑掉了。張鵬飛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能猜到。張鵬飛坐在床前沉思了一會兒，這才拿起電話打給陳靜，笑道：「陳姐，昨天有些喝多了，我晚去一個小時啊……」
陳靜馬上關心道：「張司長，要不今天別來了，在家休息吧。怎麼樣了，嚴重不？」
「沒事，沒事，我一會兒就能到，向您請個假。」
「呵呵，這可不敢當啊！」陳靜笑道：「那您注意身體，一會兒見吧。」
張鵬飛放下電話，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爬起來洗漱，換了身乾淨整潔的衣服去上班了。
…………
「張司長，張主任找您有事。」張鵬飛剛到辦公室，陳靜就來敲門。
張鵬飛點了下頭，說：「我馬上就去。」
陳靜抬頭掃了一眼，笑道：「頭還疼嗎？」
「好多了，看來以後啊還是少喝酒。陳姐，謝謝你的關心！」張鵬飛站起身體。
「高興的時候多喝幾杯也無妨，呵呵……」陳靜陪著笑，在她的心裡張鵬飛昨天酒醉，應該是由於《規劃》的獨立出台而高興。
張鵬飛心裡明白，不單她這麼想，也許東北司所有人都這麼想。他也懶得解釋了，有些東西是解釋不清的。他與陳靜一同走出來，碰到幾位同事，大家都向他們打招呼。張鵬飛發現，通過昨天晚上的聚餐，大家對他親近了好多。這麼一想，看來昨天也不算白白喝醉了。要想下屬服你很容易，但是如果想讓他們從心往外的信任並且支持你，這就有些難度了。
來到電梯旁邊，張鵬飛有意識地向紀檢組的方向看了看，心中微微一笑。陳靜正好到樓上的財務室辦事，也站在一旁等電梯。她順著張鵬飛的目光望向紀檢組，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順嘴問道：「張司長，我聽說您和紀檢組的賀組長曾經是同事？」
張鵬飛的心微微一顫，還以為她這話別有用意呢。可是又一想，自己與賀楚涵的履歷都不是秘密，她知道這事也不足為怪，就微微笑道：「是啊，我們是同事，賀副組長是一位作風硬朗的女幹部。」
「是的，賀副組長可是辦過不少大案！」陳靜點頭，沒發現張鵬飛的目光閃過一絲留戀。在他心中的最底層，真的好懷念曾經在江平，在琿水工作的日日夜夜…………
張森剛剛出差回來，見到張鵬飛進來，就笑道：「鵬飛啊，這幾天怎麼樣啊？」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呵呵……」張鵬飛笑道，睛角看到張森的辦公桌上放著剛剛出台的《規劃》。
「這東西我看了，完成得不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不容易啊！」張森拿起《規劃》翻了翻，接著說：「不過啊，你也得罪了人，旅遊局的老杜還吵著要我給他們一個說法呢！」
張鵬飛一臉歉意地說：「張主任，我給委裡添麻煩了！」
「是啊，是個大麻煩！」張森苦笑著點頭，實際上，旅遊局的杜副局長和他通電話時很客氣。張森把《規劃》放在桌子上，這才收起玩笑的心思，認真地問道：「下一步，你想做些什麼工作？」
張鵬飛謙虛地說：「我想研究研究工農業相結合這個課題……」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大力推廣遼河市的南亭工業園？」
張鵬飛搖頭道：「也是也不是，我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推廣這個工業園，我是想推廣這個工農業相結合發展的套路。當然，這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南亭工業園之所以成功，那是因為地理、環境等因素起著作用。東北大部分地區以農業為主，而工業又是上個世紀的老工業，所以如果不摸索出一條新的道路，我們的發展還會停止不前。雖說這幾年東北的工業有了起色，但起色不大，只要我們發改委出台了相關的政策發規，為他們指明道路，他們才不會在發展中碰到瓶頸或者說是造成發展當中的混沌。」
張森饒有興趣地聽著，好像才注意到張鵬飛還站著，就擺手示意說：「你坐下，接著講。剛才說的這個發展當中的混沌指的是什麼？」
張鵬飛依言坐下，又發覺口渴，便紅臉笑道：「借您一杯茶渴…」
「哈哈，你啊你……」張森被張鵬飛的頑皮逗笑了，拿出茶葉和自己的杯子說：「順手給我也泡上。」
張鵬飛泡上兩杯茶，這才接著說：「所謂的發展當中的混沌，我的意思是指那些不成熟、為了取得突破口或者政績，地方上茫目上馬的一些大頂目，這些項目小的也有幾千萬的投入，大的有幾億，甚至是幾十億。可是這幾年發展下來，有多少大投入不都是半路夭折？前幾年大興土木建設經濟區，可是到頭有多少發揮了作用？還不是造成了大片的荒地，大片的空廠房？這些資源、資金的浪費就不提了，可對老百姓造成的損失是巨大的。然而，當地方政府向上報給我們的卻又是一項項發展的指標，這與實際不相符啊！當然了，造成地方上茫目上項目的原因還是我們沒有給他們指明一條發展的道路，必竟現在真正懂經濟、懂發展的幹部還在少數。因此，這就需要我們籠統的歸納一下這幾年東北發展當中所遇到的問題，然後進行整改。」
說到這裡，張鵬飛停頓下來，喝了口茶接著說：「這就好比我們這次出台的《規劃》，它的出台充分說明了東北地區將來旅遊業的發展方向。但是面對整體發展，我……現在還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張森微笑著點頭，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後笑道：「鵬飛啊，我就知道你是想幹事的人！你剛才的這翻話可謂說到了點子上，東北司成立這麼多年，能拿出手的政績實在太少了。就連我們的主導思想也不完善啊！看來，這項工作就應該交給你了！」
張鵬飛苦笑道：「我的能力也有限，這需要東北司的所有幹部聯合相關產業的專家學者們共同奮鬥。前提就是我們要對東北地區的現狀有充分的瞭解，我感覺我們的幹部好像並不太瞭解實際情況。」
「你說得對，我們一直都在高估自己的能力。」張森歎息一聲，「你的意思是下去考察一下？」
張鵬飛點點頭，說：「我們司裡有那麼多巡視員，我想他們應該發揮出作用來。」
「我和委裡研究研究，你要做好動員工作。」張森沉思道。
「這我明白，」張鵬飛笑道：「請張主任放心，我司的幹部們可都憋了一股勁兒啊！」
「呵呵，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啊，你沒來之前，我可沒見到東北司有這樣的狀態！」
張鵬飛突然間想到，是張森找自己來的，便笑道：「您瞧我，一進來就扯沒用的，您找我有事吧？」
「嗯，是有點事，怎麼……我最近聽說你對許虎的工作有些看法？」
張鵬飛心想看來是許虎告自己的狀了，便笑道：「我對他的工作沒有什麼看法。」
「哦？那我怎麼聽說最近幾次會議你都沒有讓他參加？」
張鵬飛顯得很無奈，苦笑著說：「這次和旅遊局在《規劃》的事情上，我發現了東北司內部的一些問題，我們的幹部並不懂得保密，可是私下裡與其它部門聯繫。當然，私人間的友誼無可厚非，可是如果影響了我們司的正常工作，把我們的底子告訴給了別人，那麼我想有些工作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有這種事？」張森當然明白張鵬飛在說許虎。
張鵬飛點頭道：「雖然我沒有調查，但是種種跡象表明……我可以對自己的話負責。至於說為什麼沒有調查，那是因為不想給我司抹黑，也想給一些人留個面子。」
張森臉上現出怒色，拍了下桌子說：「真是沒想到！鵬飛，你想怎麼處理？」
「還是不要挑明了，那樣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嗯，我同意你的意見，你就看著辦吧，內奸不除是不能做好工作的。」張森一想起這事就發火。當初許虎一把鼻子一把淚來找他時，他還以為張鵬飛欺負老同志了，沒想到是這麼回事。
「那好，張主任，我覺得暫時應該調整下許司長的工作……」
「行，你處理吧。」
兩人簡短的幾句話，便預示著許虎將來在東北司沒有了立足之地。
張鵬飛下樓來，很想敲開賀楚涵的門，可是想到上次在她辦公室裡的遭遇，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想等幾天再說吧，以感謝的名義找她聊聊。昨天必竟是她把自己送回家的，這份情怎麼也要欠著。
回到辦公室，暫時手上沒什麼工作，他拿出電話一一給紅顏們打電話，聽著她們風格各異的聲音，張鵬飛滿心的幸福。當然，他是不可能給陳雅打電話的。
…………
紅色的燭光下，面前女人的肌膚也微微泛著紅光。劉志發輕輕撫摸著她高聳的胸脯，手指碰到她的身體，好像這些日子的苦悶減輕了不少。劉志發在女人的胸口揉捏了一會兒，然後倒在床上吸煙，長長的歎息一聲。
「發哥，別在乎他，只不過是一次失利而已，不算什麼的，早晚你都要踩在他的頭上！」身邊的女人也跟著爬起來依偎在他的懷中安慰道。
「哎，這次太**的丟人了！」一想到在局領導面前的醜態，劉志發便狠狠地手捏拳，彷彿要把張鵬飛捏碎。
「發哥，你還有我呢……」女人**的身體又往他的懷裡縮了縮，那**的胸緊緊壓在他的身上。
「玉瑤，最近公司還好吧？」劉志發不由得又伸向她的胸口揉捏把玩。
「一切順利，股票都升值了，呵呵！」金玉瑤誇張地笑道。
「這都是你的功勞！」劉志發捏著她的小臉，「說，要什麼獎勵？」
「人家只要你一輩子陪著我，就足夠了！」金玉瑤輕輕咬著劉志發的肩膀。
「哈哈，這一生認識你足矣！」劉志發摟緊她，然後歎息道：「看到你，心情好多了，玉瑤，我正在做家裡的工作，你放心，我一定娶你！」
「發哥，我不在乎名份，只要能擁有你就行了！」金玉瑤眼中含淚。
「這次多住兩天吧，陪陪我……」劉志發突然就把金玉瑤壓在了身下，張嘴**了她的胸口。
「哎呀，你壞死了！」金玉瑤幸福地笑著。
……………
同一時間，劉志強把小蛇叫進自己的辦公室。望著醒得迷迷糊糊的劉志強，小蛇預感到不妙。劉志強滿臉通紅，示意小蛇坐在他的旁邊。小蛇知道劉志強喝完酒會變一個人，不敢反抗他，聽話地縮在他的身邊。
劉志強有些得意，把小蛇摟進懷中大喊道：「張鵬飛，你讓我們劉家不順，我今天就摟著你的女人，看誰能玩過誰！」
小蛇嚇得全身顫抖，她知道劉志強醉得不輕，要不然他就不會說出這翻話。小蛇打起精神，微微一笑說：「強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沒聽懂，誰是張鵬飛啊？」
「你**的還在裝傻？啊！」劉志強一臉的奸笑，大手用力捏著小蛇的胸部，然後又笑道：「小婊子，今天沒有人來救你了，他上次能救你，但這次是不能了！」
小蛇仍然在裝，好像才明白過來似的，笑道：「強哥，你是說上次那個客人啊？他都好久不來了！」
「你**的少裝蒜，你們不是有一腿嗎？我告訴你，今天……我就要上他的女人！」劉志發說完，乾脆把小蛇抱在了懷裡，大手欺犯著她的全身。
「強哥，你誤會了，他……沒點我的鍾……我們沒發生關係……」小蛇驚恐地搖著頭，眼裡寫滿了悲痛。
小蛇是坐台的小姐不假，可是她沒有真正出來賣，她也是有人格和尊嚴的，被老闆這樣酒後欺犯，她感覺很痛苦。
「少**廢話，不都說你的**好嘛，今天就給我舔一舔，媽的！」劉志強說完，抓著頭髮就把小蛇的臉按在自己的襠部。
「啊……」小蛇痛叫一聲，然後求道：「強哥，您輕點，弄疼我了，我疼……」
「媽的，給張鵬飛做時就不疼是吧？臭婊子，過去我給你面子，你自討沒趣，今天我就讓你明白誰才是大爺！」劉志強真的喝醉了，站起身，拉著小蛇的手就向內室走去。
「不，不要……」小蛇瘋狂地掙扎著，「強哥，你喝醉了，不要這樣對我……」
「媽的，對你就應該這樣，我操，你敢不聽我的嗎？我是你老闆，今天……你必須陪我上床！」劉志強抱著小蛇就走。
「放開我……」小蛇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踩向劉志強的腳面。
劉志強大叫一聲，鬆開了手。小蛇向一旁逃離，可是前面的路被劉志強封住了，她只能靠在窗邊，然後爬到了窗戶上，指著劉志強說：「強哥，你別逼我，鬧起來大家都不好過……」
「媽的，你敢踩我！我要你不得好死……」劉志強忍著疼痛撲過去……
「啊……」小蛇受到驚嚇，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摔了下去！
…………
劉志強就聽「砰」的一聲，隨後看到小蛇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他口中喃喃道：「媽的，你還真敢跳啊……」說完之後，好像才醒悟過來出了人命，的酒立刻嚇醒了，第一時間想到了堂哥劉志發。
「發哥，出……出事了……」劉志強沒經歷過大事，雙腿軟得動不了，倒在地上給劉志發打電話。
劉志發正在和金玉瑤親熱，沒好氣地問道：「又**的怎麼了？我和你說了這幾天消停點，別給我惹事！」
「發哥，小……小蛇她……她跳樓了，她……」
「什麼！」劉志發也從床上爬起來，隨後好像想到了什麼，馬上問道：「是不是你……」
「我……我也沒想這樣，就是心情不好，想找她玩玩，誰知道她……」
「你在那裡別動，我馬上打電話找人，記住了，這件事和你無關，你不知道！」
「我……我懂……」
…………
睡夢中，張鵬飛接到蘇偉的電話。
「老哥，出事了！」蘇偉的聲音異常低沉。
「什麼事？」張鵬飛不耐煩地說。
「是……是小蛇，她……她出事了！」
「小蛇啊，她……怎麼了！」張鵬飛來了精神，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圓圓說她跳樓自殺了……在榮華夜宴！」
「什麼！」張鵬飛驚呆了，他沒想到一個好好的女人怎麼會自殺，來不及多想，馬上說：「你馬上來接我，我們去榮華夜宴！」
「明白！」
一個小時以後，蘇偉拉著張鵬飛來到榮華夜宴的門前。蘇偉剛要下車，張鵬飛攔下他說：「別下去。」
蘇偉一時間明白了，便把車開到人群周圍，這才發現，屍體已經被拉走了，只有幾位警察在做現場調查，地上有一攤血，觸目驚心。
「給圓圓打電話，讓她偷偷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蘇偉點頭，沒多久圓圓就偷偷跑了出來，拉著蘇偉哭：「偉哥，她……不是自殺，肯定不是自殺……」
望著還在恐懼中的圓圓，張鵬飛也沒有多問，只是說：「你知道什麼？」
「我……我和小蛇一起來上班，之後她就被劉總叫了去，然後……我就再也沒見到她，聽說……她是從廁所跳下去的，可我……不信，我……不信……」
張鵬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安慰圓圓道：「你別害怕，這裡……你是呆不下去了，」他看向蘇偉「「小偉，馬上安排圓圓離開這裡。」
「我懂！」蘇偉也是滿臉的怒火，事情的原因已經不需要調查。
張鵬飛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然後望向蘇偉，雙眼噴出憤怒的火焰。他說：「小偉，這件事沒完，我們要端了它！」
(小蛇的故事是有原形的，曾經在國內是件轟動的事情，為了和諧我不想多說，只是希望大家吮許我這章用「悲慘世界」如此心痛的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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