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處處小心
接下來的幾天,張鵬飛幾乎停止了所有的工作,其實不光是他,整個遼河市的幹部、以及各部門幾乎都停止了工作。(純文字)眼下,針對巡視組的接待就是最重要的工作。巡視組走訪了中朝貿易互市、經濟合作區、玉香山公園、以及與朝鮮隔河相望的遼河邊的千里銀灘…………
在玉香山公園遊走的時候,巡視組的領導特意把張鵬飛叫到身邊詢問了玉玉香旅遊風景區項目的進展情況。張鵬飛向巡視組做了詳細的匯報,得到了巡視組領導的表揚。玉香山這個旅遊項目,由於其中包含了對寶珠寺的修建工作,所以引起了上級的高度關注。
幾天下來,巡視組的領導們都表示對遼河市的發展現狀很滿意。中組部的副部長說遼河市的發展變化體現出了我黨在新時代的經濟工作中,領導幹部的個人能力提升的重要性等等,並且說經濟發展離不開組織工作。他要在全國內推廣「遼河經驗」,讓其它發展中的城市向遼河市學習,爭取組成代表團或者參觀團,讓其它兄弟城市過來親眼看一看遼河市神話的存在意義。
中央紀委常務常員也發表講話稱他在遼河市看到了發展的希望,也看到了遼河市幹部們的忠於職守。但他更希望遼河市的幹部們將來不要被糖衣炮彈打垮,一定要堅持黨性原則、廉政為民。現實證明,在經濟發展中,**是第一大難以遏制、難以杜絕的大問題。只有遼河市的幹部們潔身自好,遵守黨性原則才能保證遼河市良好的發展勢頭………
這幾天的參觀中,雖然張鵬飛也跟在遼河市的幹部群體中,但是他特意保持了低調,並不像黃小光等人那樣有意往領導身邊湊,努力走前面,徵取出現在電視的鏡頭中。這些領導幹部心知肚明,在普通老百姓的心中,只有經常出現在電視中的領導才是領導,領導只有總在電視中出現才說明他手中握有大權。
事實證明,老百姓的猜測也不無道理,就比如每次大選之前,那些有希望更進一步的領導幹部,不都在央視的新聞裡頻頻出現?我國的幹部,也許能力不怎麼樣,但是在宣傳工作上都十分的用心,他們知道我黨當年就是因為宣傳工作做得好,才取得了政權。
而張鵬飛卻與眾人的想法唱反調,他走在人群中的最後,避開了電視的鏡頭,如果不仔細去看,會把他當成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他知道自己還年輕,遼河市的發展是他一手搞起來的,這份功勞不需要宣傳,上級領導都知道,沒必要顯示,那樣反而會讓人覺得自己愛出風頭。可是巡視組的領導們都很重視張鵬飛的存在,眼下遼河市的一些大功程全是他一手主抓的,所以無論到哪參觀,都需要張鵬飛的介紹,這讓一旁的陸家政心裡很不是滋味。
副書記黃小光更是黑著臉,不滿已經寫在了臉上,眾人都明白,在上級領導的心中對張鵬飛的看重是有原因的。這個年輕人曾經改變了落後的琿水,現在又加速發展了遼河市的經濟,所以上級對他的看重也是理所當然。
張鵬飛很想躲在後面偷偷地和賀楚涵說上幾句話,可是這丫頭總是躲著她,低頭不敢見他。只有郝楠楠大大方方地承認與張鵬飛是舊識,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她自然不會怕什麼風言風語。看得出來,領導對郝楠楠很是器重,她在巡視組中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張鵬飛不擔心郝楠楠,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賀楚涵,雖說在工作上沒有人敢找她的麻煩。可在感情生活上,她還是一個單純的小丫頭,她的內心裡如果不是還有著自己,此行就不會躲著自己了。張鵬飛心中有計劃,在巡視組離開之前,一定要找她認真的談談。
…………
這天晚上,張鵬飛終於得空,吃完飯以後呆在房間裡無所事事,就給郝楠楠發過一條信息:「楠姐,方便嗎,我想過去看看你。」
「來吧,我等你。」
張鵬飛臨出門前還特意換了一身衣服,顯得鄭重一些。雖然這幾天兩人天天都在一起聊天,不過聊得都是一些客套話,廢話,張鵬飛很想認真的問問她的情況。
巡視組也住在桃園賓館,這在一定的情況下方便了張鵬飛,他也沒有故意背著別人,而是光明正大的來到了巡視組所在的樓層。反正只要認真研究過自己履歷的人都能知道,自己曾與郝楠楠搭過班子,私下裡有些接觸也很正常。(純文字)再說任誰再怎麼想像力豐富也不會想到他們兩個人會有「男女問題」。畢竟郝楠楠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了,無論她再怎麼漂亮,身材再怎麼迷人,張鵬飛也是年輕的小伙子,誰也不會想到張鵬飛會喜歡一個大齡**的。
當然,這個前提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張鵬飛與張小玉的關係,如果知道他們的張書記有姐弟戀的傾相,也許就不會這麼想了。按響門鈴的時候,張鵬飛的心裡有些激動,這種感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門沒鎖,自己進來吧。」屋內響起郝楠楠的聲音。
張鵬飛推了一下門,果然推開了,雖然坦坦當當,可是他有些心虛地看看了左右,這才大膽地走了進去。人的內心就是如此古怪,此時推開郝楠楠的房門,曾經一些難以忘記的記憶就回歸到他的大腦中,想到她曾經對自己的誘惑,他的心裡就是一暖。
這是一個寬大的標準間,並不是大領導所住的那種套間。郝楠楠坐在床上看電視,對張鵬飛笑了笑。而張鵬飛的表情卻有些僵硬,因為在郝楠楠的身邊坐著賀楚涵。
賀楚涵也沒有料到張鵬飛會突然出現,驚慌失措地從床上坐起來,臉色嚇得慘白,顫抖的聲音對郝楠楠說:「楠……楠姐,我……我先回去了。」
郝楠楠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你這是怎麼了,怕他幹什麼,你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我們聊我們的,不理他!」
賀楚涵臉色一紅,小心地看了一眼張鵬飛,然後又看了一眼郝楠楠,繼續求道:「楠姐,我……我還是走吧,你們……談工作……」
郝楠楠卻是緊緊拉著她的手不放,並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對張鵬飛說:「鵬飛,讓她走不?」
張鵬飛也有些尷尬,他可沒想到賀楚涵會見到自己就躲,所以就點頭道:「我……我不管……」
「沒用!」郝楠楠白了他一眼,「你真想讓她離開?」
聽到郝楠楠如此對張鵬飛說話,賀楚涵急出了一身的汗水,看了一眼張鵬飛,情急之下小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過來找楠姐聊聊,這幾天也沒有時間說話,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了……」張鵬飛侷促地站在兩個女人面前。
「你坐在椅子上,別過來……」郝楠楠對張鵬飛揮揮手,把他拒在兩米之外,好像他有著很大危險性似的。
張鵬飛禁不住笑了,開了個不痛不癢的玩笑說:「怕什麼,還以為我……我會非禮你們啊!」
郝楠楠也不理他,只是笑了笑,等張鵬飛坐下去以後才問道:「我原以為你在遼河市總出風頭,形勢會一片大好呢,可是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你處處小心低調,好像沒什麼話語權,是不是?」
張鵬飛無奈地點點頭:「這裡情況複雜得很,眼下我也沒有多大的理想,只要把經濟搞上來,下一步再說吧,還好現在沒有人妨礙我工作。」
「讓你吃點苦頭也好,省得你不知道政治的凶險。」郝楠楠笑道,同時摟住了一旁的賀楚涵的腰,對她說:「涵涵,你說是不?」
賀楚涵不知道說什麼,低下了頭。
郝楠楠就捏了一下她的腰眼熱,笑道:「瞧你,怎麼越大越沒出息了,你害羞什麼嘛,你害怕這小子?」
「我……我沒有……」賀楚涵推了她一把,臉上的表情好像很委屈。
氣氛有些怪異,張鵬飛真後悔今晚此行,早知道如此就不過來了,害得心裡不安。他岔開話題問郝楠楠:「楠姐,你在組織部還好吧?部委不像基層,處處都要小心謹慎TXT下載。」
張鵬飛心裡清楚,別看郝楠楠此刻已經在中組部有了一席之地,剛到中組部時,她曾經不知道面臨著多麼大的困難。別看他是劉老安排過去的人,但是劉老在安排她的時候,肯定拐了好幾個彎,故意不讓人看清她的背景。所以在中組部的一切還需要靠她自己的能力去打拼。
「嗯,還好,慢慢混唄,呵呵……你不用擔心我,到是涵涵,你看她瘦的,應該多多關心她……」郝楠楠心疼地看了賀楚涵一眼。
張鵬飛心虛地望著賀楚涵,也不知道說什麼。
「鵬飛,你今年會結婚?」郝楠楠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
「這個……還不知道日期……」張鵬飛明顯地看到在郝楠楠問完這句話的時候,賀楚涵的雙肩一顫。「楠姐,此次巡視組的遼河之行,是誰提出來的?」
「這是組織部的領導們共同討論的結果,今年你們遼河市的發展很快,大項目一個接一個運行,受到了很大的關注,領導們認為有必要過來調研,將來也好進行傳播宣傳,他們覺得遼河市的發展有代表性意義。」
聽到郝楠楠這麼說,張鵬飛就放了心,只要不是什麼陰謀他就放心了。這時候郝楠楠突然站起來說:「走了一天,還沒洗澡呢,你們先聊,我去沖一下就好。涵涵,你代我陪陪他……」
「楠姐,這個……你……先別走……」賀楚涵拉住她。
「放心吧,他又不會吃了你,再說出了意外,還有我呢!」郝楠楠推開她的手,大大方方地在張鵬飛面前脫去了披在肩上的外衣,裡面只穿了件吊帶小背心,**的胸部呼之欲出,兩個半球被包裹得結結實實,兩條雪白的胳膊甚是耀眼。
張鵬飛的眼睛立刻被她那傲人的胸部所吸引了,在她所認識的女人當中,郝楠楠與張小玉的身材是最性感的,而郝楠楠比張小玉更有一種成熟美,與她相比,張小玉可就不像是三十五歲的女人了。張小玉的臉上還保持著那種青春的神彩,但是郝楠楠的臉上卻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這與她們各自不同的經歷有關。張鵬飛明白,郝楠楠是故意找借口離開的,為的就是給自己和賀楚涵一個機會。
賀楚涵注意到了張鵬飛看向郝楠楠的火辣目光,小聲發洩著不滿:「你還是那麼色!」
張鵬飛聽到她的評語後,臉色大紅,尷尬地瞧了她一眼,說:「楚涵,你……你還好吧?」
「一切都好,不勞張書記掛念……」別看在郝楠楠面前賀楚涵不敢說話,可當她單獨面前張鵬飛時,語氣可就不善了。
郝楠楠是過來人,太瞭解女人的心理,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選擇離開。對於賀楚涵與張鵬飛的事事非非,雖然瞭解得不透,但她多少也清楚一些事情。
「呵呵……」見她終於開口說話,張鵬飛就笑了笑:「楚涵,你……你瘦了……」
「你搞什麼啊,一句正經話也沒有,像拍瓊瑤電視劇似的!」賀楚涵瞪了她一眼,隨後「撲哧」一笑。
「哈哈……」這麼一笑,氣氛就輕鬆了下來,張鵬飛溫柔地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德行!」賀楚涵悠閒地晃動著兩條腿。
張鵬飛見她對自己消失了敵意,就想把埋藏在心裡的問題問出來,他雖然知道自己的猜想不可能,可還是想親口聽賀楚涵自己回答。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說啊,你不是想和我說話嗎?你不是很會騙女孩兒嗎,怎麼不會說話了?」賀楚涵看到他的為難,冷嘲熱諷地說。
「那個……」張鵬飛心中一橫,「你……你在京城交男朋友了嗎?」
「啊……什麼?」賀楚涵吃了一驚,沒想到張鵬飛能問出這話來:「沒有!」她彷彿用出全身的力氣回答這兩個字,說完後突覺得全身一輕鬆,好像這個答案是一直壓在兩個人心頭的麻煩。張鵬飛能擔心這個問題,這讓她心裡有股奇怪的興奮,很是陌明其妙。
張鵬飛的心情也是一鬆,傻笑起來:「嘿嘿,我就知道沒有……」
「你是不是笑我嫁不出去啊…………」賀楚涵沒好氣地說。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張鵬飛走過來坐在了她的一邊,賀楚涵下意識地抬了下**。
當郝楠楠從衛生間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很意外地發現,房間內一個人也沒有,她不知道兩個人都說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們談得結果如何,她只是發現第二天賀楚涵不那麼憂鬱了。
…………
不知不覺的已經是秋天了,天氣好像忽然間就變涼了。昨天還烈日炎炎,今天早上就突然發現了結了霜。辦公室的張鵬飛正在聽李小林和關紅梅匯報工作。巡視組如期離開後,玉香山旅遊風景區項目的招商工作也基本結束,不出張鵬飛的意料,雙嬌集團由於各項工作都準備得十分充分,取得了開發玉香山的資格。
現在,關紅梅正手拿文件向張鵬飛介紹雙嬌集團的各項指標以及情況。
「張書記,雙嬌集團不但資金雄厚,而且公司管理上十分正規,公司高層全是國內外知名大學畢業的。雙嬌集團是在我市舉辦招商會以後過來投資的,集團所涉及的業務有地產、貿易,形勢多種多樣,京遼高速以及眼下遼河市最大的商品樓小區,就是他們投資的……」
張鵬飛笑著點點頭:「這我知道,巡視組的領導還誇獎了那個小區呢。說這是他所見過的最規範化的建築工地,看來這家公司果然有些水平,與我市本地的一些小公司不同。」
李小林一旁補充說:「關鍵在於這家公司在投標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很快就按照我們的意思弄出來一份效果圖,其中包括寶珠寺這麼大的工程,其中還包括一些小景點的建設。有此可以看出來他們是真心實意地要開發玉香山……」
張鵬飛表面上不動聲色,而是拿起桌上那份他不知道看過了多少遍的玉香山旅遊風景區的效果圖,讚歎道:「是不錯,不錯啊,這個寶珠寺的規模大小和我們計劃中差不多,等我向陸書記匯報以後,他如果沒有什麼意見,我看就這麼定了吧……」
李小林與關紅梅就站起來告辭,張鵬飛分別把二人送到門外,分別握了手,客氣地說:「這段時間你們兩個辛苦了,我忙著接待巡視組的領導,也沒怎麼付出,多虧你們兩個啊!」
兩人都謙虛地說張書記太客氣了,如果沒有張書記背後正確的指導,這項工作是不可能如此快完成的。雖然這也是客氣話,但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事實。
等他們走了以後,張鵬飛回到辦公室裡看了看手上他們兩個剛送來的文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現在辦公室沒有外人,他終於可以放鬆地笑笑了,玉香山項目的成功,這讓他很大程度上增加了自信。
同時他又想到了賀楚涵,那天晚上,兩人後來聊得很好,說了一些認真而又動情的話,把一些芥蒂也解開了,剩下的也只能慢慢的恢復,一切都要等待時間。
張鵬飛在辦公室裡平復了一下興奮的心情,等到恢復平靜以後這才拿著文件來到陸家政的辦公室。兩人寒暄之後,當張鵬飛把來意說明後,陸家政明顯有些不敢相信,四個億的投資,這麼快就談下來了,在他看來有些天方夜譚。這也難怪上級在評價他時總會說他能力是有,但卻思想太保守了,遼河市的發展如此緩慢,沒有充分利用可開發的資源,這與他當市長時的保守有著很大的關係。
見他有些不敢相信,張鵬飛就委婉地笑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容易,雙嬌集團對玉香山有著很大的投資興趣,這是旅遊局與他們達成的初步合作意向,您看看如果沒有什麼需要改動的,我看就可以簽字了。」
陸家政自然明白張鵬飛這只是客氣話,邊份協議他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何需自己插話?所以就說:「有張書記親自把關,我就不用看了吧,沒什麼問題就簽了吧,我舉雙手支持……」頓了頓接著說:「這個雙嬌集團好啊,他挑起了我們遼河市的很多工程,我看今年年底我市也應該表示一下,送給人家一個獎吧……呵呵……」
「嗯,陸書記的意見很好。雙嬌集團為我市的建築供獻了力量,就應該表揚一下!」張鵬飛附合著說,他自是不會發傻的反對。
兩人不是朋友,除了工作也沒什麼好談的,客套話就那麼多,在把一些場面話說完了之後,張鵬飛表達完了應有的對一把手的尊重,就從他的辦公室退了出來。兩人心裡對對方都沒有什麼好感,可表面上又要假裝親熱得像是無話不談,這種感覺讓張鵬飛很難受。
相比之下陸家政就自然多了,老官場就是老官場,一個人做官久了,往往會成為一個出色的演員。
等張鵬飛離開以後,陸家政感覺到了一些危機,張鵬飛手中的項目一個接一個,風頭一浪高過一浪。陸家政明白如果自己再不採取一些措施,也許遼河市的官場漸漸就要改姓了…………
對於這一點,張鵬飛也心知肚明,陸家政不會親眼看著他擴大戰果,危險無時不在,只不過陸家政像一位出色的潛伏人員,不到最佳進機,他不會向自己動手。陸家政的做事手腕有些像朱元璋: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絕。
針對他的性格,張鵬飛告誡自己處處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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