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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破莊滅陣 文 / 東暉

    猶豫遲疑也只片刻,很快就有個黑氣化形的妖眾喊了起來:「不管統領在不在,我們總也是赫赫異靈軍,不是那些無能孱弱的平庸之輩,難道統領不在,我們便作了無頭蒼蠅麼?」

    此妖的喊聲頓時引起一片附和,又一個聲音響起道:「除了統領和那小白狐,咱們異靈軍中,我最佩服的便是你了,既是統領生死未卜,小白狐又裝清高的不曾同至,我看,就由你暫為咱們現在的頭兒,帶著我們好歹先拿下了此間再說!」

    「對!足舞魅,除了那白狐狸,就屬你鬼點子最多,就由你現下帶著大夥兒!」

    「著啊,足舞魅,大家都聽你的,就說怎麼動手吧!」

    群妖紛紛贊同聲中,先前第一個開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諸位抬舉,我就不客氣啦,大夥兒還請暫奉我號令,無論卷松統領出了什麼事,咱們得把這一仗打的漂漂亮亮的,回去騏驥吾王面前也好交待!」看來這便是群妖口中所說的足舞魅了。

    將岸運起精光神目,透過鋒利氣網和幽綠光幕,看那足舞魅的模樣,倒有些奇怪,有這麼一個頗為柔媚的名字的妖魔,不僅長的並不柔媚,甚至連形容俊秀都算不上,這是個身形極其瘦長的妖魔,尤其是兩條腿,又細又長,佔了整個人身高的三分之二還多,一領半黑半白的短襖直衫裹在身上,就像是蒿木竹竿上掛了條破布,小眼尖嘴,鼻子一彎如鉤,腦門卻離奇的凸起一塊,赤濛濛的發著紅光,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古怪異樣。

    將岸一看之下,早知底細,側頭低聲知會陳嵩:「是只鶴精。」

    「緩兵滯敵之計看來並無成效,這些妖魔倒知道自舉首領,可堪一奇。」陳嵩面色威肅,手中鐵矛斜指向上,「莫如繼續殺敵以立威,懾其宵小!」

    將岸會意一笑:「你我聯手,突擊而出,先除了這鶴精,看他們陣腳亂不亂!」此時光幕妖陣之內,七八個女妖只得勉力維持,盈萱自知功力遠遜,更無置喙之能,便也潛心與一眾女妖操持陣務,而丑胖男人傷勢不輕,又大損了精力,一時並無太強戰力,唯看將岸和陳嵩做主力抗手。

    將岸陳嵩躍躍欲試,光幕上方的虻山異靈軍也沒閒著,那怪模怪樣的足舞魅一經推舉,便即發號施令:「都罕!別嚎了!用你神力,砸擊此綠幕!」

    腳步聲咚咚而近,震得地面抖動不止,卻正是那前番交手的猿面巨人,口中嗷嗷怪叫,雙臂張開,惡狠狠便打在幽綠光幕上,光幕亦似軟膜吸力,使巨人的滔天神力如泥牛入海,泯滅無形,那巨人幾拳下來全無功效,更是氣的大叫,手上動作使的益發快了。

    看似這陣法遮擋的游刃有餘,可將岸和陳嵩卻知不妙,幽綠光幕每吸納一次巨人的重擊,光澤便黯淡幾分,卻是全仗著陣中的幾名女妖運力催動術法,方自支撐,縱使巨人一人之力難為之開,可若那些妖魔看出其中關竅,再多上些助力相合,怕是光幕吸力總有力竭氣盡的時候,到那時,光幕碎裂,再無禦敵之能。

    顯然,那足舞魅是知曉其中關節的,又一聲令下:「莽牛,吞口,厲公騰,朔斯飛,你們以神力見長,相助都罕,便以猛力擊撞此幕!」

    幾個被點到名的妖魔俱各領命,轉眼身形大長,現出本相,卻是牯牛獅虎之屬,皆仗蠻力,或橫身以撞,或揮手以擊,和著巨人都罕一拳拳雄勁的力道,與幽綠光幕的碰擊也發出了轟隆隆的悶響。

    幾名女妖連盈萱在內都是咬牙支持,手中運勢卻是微微發抖,顯見已然豁盡全力了。

    將岸陳嵩本待突擊反向殺出,卻不想那幾個力大妖魔的碩大身形把上方遮蔽甚嚴,若是他們貿然而上,卻反而是投入到了那股神猛絕力的勁浪中去。一時謹慎未動,只看對方可有破綻。

    「足舞魅,前番我們也曾反覆撞擊,激鬥了半日也不見成效,現在你這故技重施,當真有用麼?」一個妖魔在足舞魅身邊疑惑的問。

    足舞魅發著紅光的凸頂晃了晃,很得意的笑道:「那時你們各自為戰,只圖自己快活,怎知群戰之道,合力為先?我早看出此間端倪,只是先前統領不在,我可不敢擅專,招呼大夥兒力往一處使。再說了,你們尋著機會下去,不也抓了不少騷娘們來麼?看你們玩的高興,我就不必說啦。」說著,又抬頭向遠處前院地段一望,語氣一轉:「不過現在可不能玩下去了,你看嗷月統領那裡殺聲漸止,怕是已然功成,我們再不速戰速決,若給襲風眾搶了先,回去騏驥吾王面前,我們異靈軍也不好看。只要拿下此地,親手擒了那擷芬莊的女主,這大功還是算我們的!」

    足舞魅的目光又轉向了光幕之中,依稀看見將岸和陳嵩的身影,眉頭微皺:「這兩個傢伙來的突兀,不知是什麼路道,竟然把潛飛龍殺了,能耐不小,怕是對付起來有些棘手。」

    身邊的妖魔尖鼻子一聳,不以為意的嘿嘿一笑:「那是潛飛龍自己不小心,急吼吼要抓個娘們受用,週遭不管不顧,卻不是自送死麼?話說那兩個小子縱然厲害,在我們這許多異靈面前又能濟得甚事?」

    足舞魅緩緩搖了搖頭:「不可輕視,尤其那滿臂豹紋的小子,我看他也是妖靈之屬,似乎和虻山大有淵源,這一身雄勁力道,怕是卷松統領和嗷月統領也未必及得上。」聲調忽然一揚:「諸位聽真,此陣若破,首誅殺害潛飛龍之兩子,絕不放過!」

    「吼!」眾妖轟然應聲,混在幾個神力妖魔猛烈撞擊光幕的呼喊之中,更顯得威勢非常。

    「在說我們那。」將岸冷笑,陳嵩則目光一霎,口中沉聲道:「破綻在側,相機而出!」他一直在觀察,已經看出那些虻山妖魔只在光幕正上方用心,側邊卻是疏於防範,藉此罅隙施以雷霆一擊,倒是頗有可趁之機。

    「開側門,我們出去!」將岸行事果決,一聽此話便即準備動身,這話卻是對正勉力操持陣法的盈萱說的。

    盈萱粉面上微有汗珠,沒有餘裕回話,杏眸一轉,光幕邊沿一角便開出條小縫,將岸和陳嵩身形一晃,便已從縫中閃出,丑胖男人跟了一句:「我也去!」一彈一躍,緊隨而出,盈萱視線在丑胖男人身上匆匆一掃,關懷之情一瞬即逝。

    足舞魅得意洋洋,他的戰法已然現出成效,幽綠光幕在連續的猛力撞擊下已經越來越黯淡,及至後來,光幕再不見先前泯力無跡的平靜之態,而是隨著每一下的撞擊產生了微微的震動,這說明,光幕的吸納之力正在緩緩消退,差不多是時候了,足舞魅側首又對身邊那妖魔道:「被甲子,你看看,有沒有把握鑽進去?」

    被問話的那個被甲子一身閃亮亮的魚鱗銀甲,看起來倒是威風凜凜,面目尖突瘦頰,卻分明是一隻鯪鯉穿山甲成精化人,被甲子雙眼濛濛,尖尖的鼻子又聳了聳,然後一拍鏗鏗作響的胸脯:「當可一試!」

    「尋陣幕薄弱之地,鑽!」足舞魅一揮手,被甲子身形一蜷,轉瞬成了一團銀光閃閃的光球,如流星飛曳,逕沖幽綠光幕而下。

    便在此時,一簇帶著斑斕光彩的氣流在悄無聲息間驟然而至足舞魅當前,氣流罡氣突烈,竟是蘊含極強力道,足舞魅猝然遇襲,凸頂紅光陡然一盛,細長雙腿一扭,斑斕勁氣堪堪擦過面門,稍晚得半分,便是氣勁撲面,碎腦穿顱之禍,足舞魅驚出一身冷汗,心下怦怦直跳,猛的腳下一緊,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拖拽往下,低頭看時,卻是那豹紋青年躍在半空,張手拽住了自己的細長右腿。

    此子卻是幾時出來的?剛才不還在幕陣之中麼?足舞魅一時有些恍惚,幾乎不敢相信,耳邊又是風響,急側頭時,卻見那青袍大漢左手持矛,縱躍於旁如鷹擊長空,鐵矛矛尖帶著凜烈玄氣,吞吐不定,既像是刺向自己的耳下,又像是刺向自己的咽喉。

    矛法詭幻,此正武道神技,足舞魅卻如何抵擋?身形又被將岸拖拽的難以自持,足舞魅這一驚非同小可,想到強如鷹妖異靈潛飛龍也不過轉眼間便被此二子所殺,不由更是心中一寒,生死攸關,足舞魅異靈者神能迸發,凸頂紅光立刻如螢火飛散,同時嘴角一撅,轉眼化成尖利細長的鶴喙,於間不容髮之際格開陳嵩鐵矛奮力一擊,鶴喙劇痛兀自震盪不已,兩腿也變成了鋒爪戟張的鶴足,左爪惡狠狠的便撕扯向拖拽住右腿的將岸,將岸見來的凶,只得鬆手趨身避開,不過鬆手之時也沒忘記順勢一帶一拋,足舞魅頓時被斜向甩飛了出去,直至將墜之際才堪堪在半空穩住身形。

    總算躲過了斃命之憂,陳嵩和將岸一擊未中,身形順勢而落,立在當前,直到此刻,其他妖魔才驚覺二人的突襲,正要發喊上前,便聽得光幕外巨人都罕一聲大叫:「陣破!」

    幽綠光幕終於色澤黯然,彷彿洩了氣的皮毬,迅速的萎縮,內中白色氣流匯成的鋒利氣網也呈瓦解之勢漸漸消淡,幾個身量龐大的神力妖魔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

    「不好!」將岸陳嵩同時一凜,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擷芬莊的禦敵陣法便已告破,原先陣法內部的方位已經傳出女子的驚呼慘叫,定也是操持陣法的女妖遭到毒手了。身後的矮胖男人神色大變,當先身形一滾,早搶入了進去。

    「勿忘我令,先誅此二子!」險些喪命的足舞魅指著將岸陳嵩叫道,有幾個妖魔倒是看準了他們的身形所在,就待撲殺而下,然更多的異靈妖魔卻被幕陣中女子的叫聲吸引,忙不迭的去攫奪戰利品了。

    局勢大險,不容久留。將岸陳嵩本以為自己的相助能使擷芬莊的防禦至少堅持到天明,卻沒想到雙方實力懸殊過甚,擷芬莊終究未能抗衡,這轉眼間便是破莊滅陣之局了。

    不過是暫時的同盟,說實話,將岸陳嵩對於擷芬莊的一眾妖靈也沒甚好感,既然力有未逮,這便各自去休,根本就沒想過再去相救那些女妖,而是當機立斷,在半空中那幾個異靈妖魔作勢欲撲之前,將岸便已拉著陳嵩,轉眼間就裹著黑氣遠遁而去。

    這不是將岸陳嵩的殘忍,擷芬莊女妖雖在此戰似是受害者,可她們多曾傷天害命,也絕非良善之輩,這是一次妖與妖之間的內鬥,既是相援無助,也就罷了,哪還有再去竭力救護的道理?

    卻只苦了剩下的這幾名女妖,巨人都罕當先衝入,急吼吼抓起一個奔走不及的女妖,幾下扯光了衣裙,現下戰事已定,大有餘裕,都罕可不再像先前那樣以舌探入,淫褻爆體的尋快活了,看那女妖姿容美艷,體段風流,便自拉開下衣,撅著如小山般黝黑豪壯的雄根,硬生生挺入,女妖一聲慘叫,未等都罕抽動,身體便被雄根爆裂,血肉迸飛,都罕未得快樂,兀自喃喃不休,欲待再去抓個來,卻見幾名女妖奔逃呼喊聲中,早被一眾同儕嘿嘿笑著悉數擒拿,遇著反抗激烈的,便是褻弄輕薄一番後,撕碎嬌體,而後在血霧紛騰中,取了女妖的元靈內丹。

    眼看著大勢底定,虻山異靈軍齊聲歡呼,足舞魅黑著臉邁入,身未止,罵聲先到:「高興什麼?不是讓你們先誅那兩子的麼?人呢?還有,擷芬莊那騷小姐呢?見到了沒?」

    這一喊,群妖都是一怔,旋即省悟過來,此間大破,可那盈萱,還有那本待共為異靈同儕的醜胖蛤蟆怪卻離奇的不見了蹤影,若是這般,大功未滿,如何說得全勝?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們!」足舞魅怒沖沖道,儼然便真成了異靈軍的主事。

    群妖還未舉動,便見從前院處一陣妖氣晃閃而至,須臾在異靈軍前現出身形,當頭一個,卻正是襲風眾統領嗷月士,長髮披散,面色陰冷,目光一掃,大喝道:「卷松客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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