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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九章 劍斷 文 / 東暉

    苑芳菲看得明白,這不是那日身現火焰的奇人麼?池棠渾身烈焰與孤山先生一番交手的情景又重現腦海,有他出手,那淫邪可惡的鬼將定然是不足為患的了。苑芳菲那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一邊的俞師桓身上,可沒太記清楚之後的情勢發展,只依稀記得池棠的名姓,當下鬆了口氣,拍手讚道:「池大俠,多謝啦!那鬼怪好生厲害呢。」

    池棠先前一直潛心運功,一時神遊物外,週遭情形恍若不聞,直至俞師桓的飛劍與ri靈鬼將的金盔一撞,那聲響才讓他蘧然一醒,剛睜開眼,就看到ri靈鬼將yu待輕薄苑芳菲的情景,不虞多想,頓時手起一拳,勁力起處,倒把ri靈鬼將一拳轟飛。

    聽到苑芳菲說話,池棠才又看了看苑芳菲,記得初到落霞山東山別院時曾見過這少女,好像是什麼覆水莊的弟子,池棠不認得苑芳菲,卻也知道都是伏魔同道,大家同仇敵愾,便對苑芳菲點了點頭:「師妹小心,護持定身同道。」

    那裡俞師桓失了飛劍,局勢更是凶險,冰靈鬼將的吸魂杵如影隨形,緊緊纏住了俞師桓,一層黑霧從冰靈鬼將全身散出,寒氣逼人。

    苑芳菲大急,急喊道:「池大俠,我去助他!」說完,縱身便躍將過去,相救心儀之人要緊,況且若不是那俞師桓先發飛劍來阻,他又怎會像現在這般局勢危厄?苑芳菲捨身衝上,渾沒估計自身與殘靈鬼將實力的巨大差距。

    池棠應了一聲,眼看著苑芳菲手一招,落於地上的飛劍復又挺起。「接著!」苑芳菲喚道,氣流若有實質的向前一送,俞師桓閃避間順手一抄,將劍接入手中,轉身招架住冰靈鬼將的一擊,苑芳菲嬌叱一聲,加入戰團,與俞師桓以二敵一,勉力與冰靈鬼將相抗。

    ri靈鬼將剛剛爬起身來,剛才池棠這一拳力道極大,打得自己頗為狼狽,臉上還有被火焰炙傷的焦糊痕跡,心中大怒,目視池棠,眼瞳金光大盛,氣咻咻的道:「臭小子,我剛才都沒動你,你倒招惹起我來了?」

    池棠把眼神從俞師桓苑芳菲處拉回,復看向ri靈鬼將。自虻山妖魔之後,自己終於又要和鬼怪交手了,池棠心內一歎,凝神以待。

    火鴉神力的火焰在鬼冰懸棺上兀自停留不散,火力灼冰,發出了絲絲的聲響,這正是剛才池棠潛心運功的結果,一部分火鴉神焰就留在了鬼冰上自行熾燃,眼看著厚厚的冰棺正緩緩化開,幾淙黑水沿著冰棺稜角向四下流淌。[YZUU點]

    冰靈鬼將早看出不妙之處,酣戰之餘,仍大聲喊道:「ri靈,快殺了這火鴉化人,再晚一會兒讓他把冰棺化開,放出那公孫復鞅,我們都不好過!」

    ri靈鬼將滿不在乎的晃晃腦袋:「關我屁事,你自己做的術,自己收!」

    冰靈鬼將差點一口就罵了出來,恰好俞師桓一劍刺到自己面門,而苑芳菲唸咒而生的蛛網之氣又纏住了自己身子,冰靈鬼將忙於招架擺脫,生生將黌罵的話嚥入了肚子裡。

    雨靈鬼將與孤山先生正鬥得緊,心中卻不以為然,ri靈鬼將就這性子,你嘴上讓他做什麼,他卻偏偏抬槓不去做什麼,但大關節處他自己心裡自然區分的清楚。

    果然,ri靈鬼將端直了身子,身軀昂藏九尺,金甲生光,凜凜有威,看著池棠道:「你小子揍了我一拳,害得本將軍沒能找成娘們!這筆帳,本將軍倒要好好跟你算一算。」右手一張,金光一晃,一柄刃開三分的渾天長叉頓時現於手中。

    池棠探手於後,握住了背後青鋒劍的劍柄,鬼族之將的實力不知如何,自己可要小心應對。

    ri靈鬼將雙手將渾天叉擺了個架勢,臉上忽然殘忍的一笑:「我要吃你的心和肝,用你的頭蓋骨做酒杯。」笑意未散,雙目猛地張大,兩股金光嗖的直射池棠面門。

    池棠正留意ri靈鬼將的動作,萬沒料到對方的第一手攻擊竟是從眼中射出的金光,心中一驚,也不知這兩股金光有什麼玄虛古怪,下意識的就要退步以避。

    火鴉神力卻是自有反應,烈火突的結成火牆,橫在池棠身前,擋住了ri靈鬼將雙目射出的金光,金光射入火牆之中,氣息奔突糾結,轟然一響,火牆一開,金光消散。

    火鴉之力還有這般神奇之處?池棠不由一愕,只這一疏神間,ri靈鬼將的頸項忽然暴漲,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直出。

    池棠大駭,猛感背後風聲有異,急側身轉頭,同時青鋒劍應手拔出,逕斫向風聲來處。[YZUU點]

    「噹」一聲,青鋒劍與一硬物相擊,眼前赫然便是ri靈鬼將猙獰的大臉,舌頭滴著口水,獠牙翻出,青鋒劍正是擊中了他長長的獠牙。

    「這脖子是怎麼轉到我身後去的?」池棠駭異之下,無暇多想,青鋒劍一轉,直刺ri靈鬼將發著金光的眼睛。

    劍起處,烈焰滾滾,熱力逼人,ri靈鬼將的頭顱呵呵做聲,後縮以避。

    池棠正想追擊,又聽背後風聲一起,趕緊轉身揮劍。

    渾天金叉氣勢雄渾,正與青鋒劍相隔,又是一聲巨響。池棠這才看清,ri靈鬼將的脖子伸出有數丈,宛如蚺蟒之身,頭顱繞到了自己身後,身體卻還在原地,揮舞渾天叉與自己交戰。

    「好古怪的功法。」池棠第一次見識鬼族之能,他也知道,伏魔道所見的妖魔鬼怪,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可能發生,因此在初時的震駭之後,便漸漸恢復鎮定,你有詭異奇幻的玄術奇功,我有浩然正氣的劍法武藝,且自各施所長,再看誰高誰下。

    池棠的劍法在鎮定之後越來越見精妙,在火鴉神力的催動下,更具威力,ri靈鬼將身首分離的神通固是防不勝防,但池棠身為人間武林雙絕五士之傑,卻也不是易與之輩。

    青鋒劍與渾天叉纏鬥甚熾,池棠又憑借高明的輕功身法,避開ri靈鬼將頭顱從背後進行的噬咬,一時間倒鬥了個軒輊不分。

    再戰了十餘合,池棠看出門道來,ri靈鬼將的身體舞叉而鬥,頭顱相機而襲,全靠那伸出數丈的脖項引領,若是自己直擊那脖項,恰好是破敵章法的最好辦法。

    心念一動,避開渾天叉氣勢洶洶的一劈,身形一轉,ri靈鬼將惡狠狠的一咬又撲了個空,青鋒劍帶著烈焰焚燃,逕刺那宛如蛇身的脖項。

    ri靈鬼將大驚,急忙閃避,可這脖項蜿蜒纏繞數丈,避轉不靈,青鋒劍早著,嗤嗤的烈火炙膚之聲,ri靈鬼將哇哇大叫,脖項飛速往回收縮。

    池棠一擊得手,怎能給對手緩過來的機會?劍光閃爍,銀星點點,在那脖項上也不知刺了多少劍,就在脖項越來越短終於回歸原位的同時,池棠一套劍法的最後一擊也施展齊備,金盔被擊飛而出,露出了ri靈鬼將一頭亂蓬蓬的黃發,一枚帶著黑血的獠牙斜飛出去,渾天金叉噹啷落地,ri靈鬼將捂著脖子呀呀呼痛,情狀狼狽之極。

    覷敵薄弱,攻敵不備,這是人世武學的基本法門,池棠更是此道高手,ri靈鬼將合該倒霉,被池棠瞧出自身薄弱的端倪,終至一敗塗地。

    「好劍法!」正與雨靈鬼將鏖戰的孤山先生看到池棠將ri靈鬼將擊敗,心中由衷讚歎,此子雖是初入伏魔道,然劍術高明,又有火鴉神力相助,日後成就定然在己之上。孤山先生想到了火鴉神力,心中先是一震,又想到池棠只交戰這一會兒便擊敗一名殘靈鬼將,自己與殘靈鬼將斗了這許久兀自拾掇不下,豈不是顯得遠不如池棠了?孤山先生念及此處,傲氣大長,催谷功力,身上白氣越來越濃,氣勁四溢,將雨靈鬼將護身的怨靈雨霧漸漸吹散,雨靈鬼將只覺得越來越難以抵擋,心中暗暗叫苦。

    池棠大步踏前,一劍橫揮,就勢要砍下ri靈鬼將頭顱,劍未及體,就見ri靈鬼將哀嚎聲一止,目中透出怨毒的神色來。

    池棠還未及反應,落於地上的渾天金叉猛的彈地而起,向自己激射而來。

    池棠趕緊反劍轉勢:「還有這招?」

    渾天叉巨力滔天,與池棠青鋒劍相觸,金光火焰融做一團,池棠感到手腕巨震,急運力相抗,交擊之聲未絕,手中卻突感一輕,渾天叉來勢受阻一偏,直插入外堂屋椽之上,一道裂紋自屋椽直伸至屋簷之下,落下瓦礫紛紛。

    青鋒劍自中而裂,斷成兩截,情勢急轉,池棠目瞪口呆。

    焰火仍在鬼冰懸棺上燃燒著,絲絲作響,地上的黑水越淌越多了。

    ※※※

    董瑤「呀」一聲,嚇的毛骨悚然,這……這是什麼東西?

    無食發出怒吼,飛身躍出,一口咬在那青色大手上。

    這是雙死人的手,那年淮西餓殍遍野,時已入冬,屍首長時未腐,看那些屍首最終就是呈現出這般青灰的膚色,還有那股味道。沒錯,就是這股味道!無食在一咬上去的時候,就清楚的感覺到了。

    董瑤嚇得腳都軟了,撲通摔倒在地,奮力要將雙足從那雙青色大手中抽出,那青色大手勁力奇大,牢牢握住董瑤足踝,就是不肯鬆開。

    寶兒快步搶上,拉住董瑤,一起用力。

    大手周邊的土地鬆動裂開,一個青灰色的人頭從土中伸了出來,露出死灰色的眼瞳,緊緊盯著董瑤。

    董瑤嚇的哭了出來:「哇!這是什麼呀……」寶兒扶著董瑤,卻沒有絲毫慌亂,沉著的眼神反看向那青灰色的人頭,那人頭注意到了寶兒的眼神,咧開嘴,笑了。

    「你是什麼邪物?」寶兒一邊冷靜問話,一邊用力,想讓董瑤從他手中掙脫,只是人幼力小,無法拉開董瑤。

    無食喉底發出恨恨的威嚇之聲,咬著手絕不鬆口,那青灰色人頭卻恍如未覺,看看寶兒又看看驚慌掙扎的董瑤,開口說話了:

    「滿山活人,都在山頂正院之中,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女人,一個娃娃。」眼神一斜,看到死不鬆口,眼裡透出怒意的無食,又加上一句,「還有一條狗。」聲音嘶啞難聽。

    董瑤慌亂之中,突然想起手裡還握著琇瑩劍,急忙一劍刺去,口中大喊:「放開!放開!」

    琇瑩劍刺中那青灰色人頭的面門,如中堅石,分毫無損,青灰色人頭開口笑道:「女人長的美,娃娃也雪白嬌嫩……」頭忽然一抬,眼神望向高處,說道:「將軍,破腸想要他們。」

    董瑤和寶兒一驚,轉頭順著青灰色人頭對著說話的方向望去。

    一個青盔青甲的男子正坐於院中松樹高枝之上,身形隨著松枝受力的顫動一起一伏,看形貌,亦是青灰色面皮,臉龐卻甚是英俊,頜下無須,倒似個十七八歲的英俊少年,但一身青色衣甲卻給他平添了些威武之氣。

    青甲少年神態悠然,眼神望向遠處,雙手抱著右膝,若有所思,彷彿身邊情形與他毫不相干,口中卻輕輕說道:「你要他們?是吃?還是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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