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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二章 乾君化人 文 / 東暉

    似乎是感應到了池棠週身散發出的烈焰之力,靈風正在攻擊的身形忽然一滯,而後綠光一盛,整個身影化作一團綠煙,倏而消失,轉瞬又在十幾步開外顯形,看著池棠的眼神滿是驚異。

    嵇蕤也不趁機追擊,而是欣慰的看著池棠,微微躬身一禮:「南部尊君,乾門弟子嵇蕤見禮。」

    池棠週身儘是火焰閃耀,向前走了一步,定身妖術已被破解。

    薛漾也跟上抱拳:「乾家弟子薛漾見過南部尊君。」

    池棠大感詫異,看看薛漾,又看看嵇蕤:「二位這是為何?」

    嵇蕤笑道:「恭喜尊君,不僅以自身之力破解定身妖法,更喚醒火鴉元靈,不必我乾家秘術相試,尊君是火鴉乾君化人,再無疑義。」

    「尊君這一烈焰靈醒之舉,可助了伏魔道一大力了!」薛漾的語氣中也滿是歡愉之意。兩個人現在對池棠的稱呼都改了。

    池棠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口中自言自語:「我……我真是火鴉乾君化人?」

    嵇蕤目視池棠身上火焰:「烈燃熾焰,化人而現;神鴉掌火,炎鎮南天。如尊君這般情狀,正合乾家密傳所載,絕無差錯。現在尊君無需情急之時,便已可將破御之體揮灑自如,尊君不如一試。」說著,向前方所站的靈風一指。

    池棠向靈風之處邁上一步,靈風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如果對方真是五聖神力化人,她自知不是對手,腦中不禁想起那日茹丹夫人所語:「以你匿蹤遁形之法,神出鬼沒之術,還有這如花似玉之顏,便真是五聖臨凡,你也未必不能與之周旋。很多時候,不是一定要靠武力來解決事情的,我們現在都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往昔茹丹夫人所授的種種媚功奇法都浮現在靈風腦海裡,靈風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放棄了以媚功惑敵的想法,她自修煉大成之後,一直還是喜好以武對敵。當下將青鋒劍一擺,冷笑道:「倒要見識見識,你這個五聖化人有什麼過人之處。」

    池棠看看她手裡青鋒劍,沉聲道:「這柄劍,是我的。」

    靈風秀眉一揚:「有本事就自己來拿了去!」

    池棠只覺得週身熱力纏繞,說不出的歡暢,更感到大有信心,點點頭道:「正有此意!」話音一落,早是大步躍起,直取靈風。

    靈風一劍徑刺池棠面門,身形卻突然消失,劍影還未及池棠,身形又在池棠側面現出,又是一劍刺來,在池棠還不及反應之際,靈風身形又是一閃,這次則是在池棠身後顯現,一劍直刺池棠後腦,這一番全是瞬間完成,似乎是在一剎那就攻擊了池棠三處要害,若說先前是虛招,可這劍鋒銳氣猶然在前,分明就是實招,可是又哪有實招可以在同一時間攻向三處所在的?

    池棠卻是不閃不避,長臂一探,逕取靈風真身。嵇蕤薛漾只覺得眼前一花,靈風行動時帶起的綠霧頓時煙消雲散,便是那三招致命的劍影也立刻消彌於無形。

    池棠只覺得臂彎中軟玉溫香,恰是抓個正著。靈風驚呼一聲,一臉慍色,卻已被池棠臂彎牢牢攬住,掙扎不出,池棠身上升騰起的火焰已將她緊緊包住。

    池棠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抓竟然將這神出鬼沒的女妖抓個正著,看來全是火鴉乾君之力的緣故。心中大喜,也不多說,將靈風手上青鋒劍取了過來。

    無食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不自禁的叫了聲:「嚇!這麼厲害!」

    靈風身法詭異奇絕,似這般被人而擒卻是第一次,更覺得池棠身上熾熱之氣逼於全身,滲入體內,急怒之下便是奮力掙扎。

    這一掙扎倒把池棠弄得面紅耳赤。他是把靈風攬著的,靈風雖是妖女化形,但終是女子身體,掙扎起來,那女子身段錯落之處倒和池棠身體貼了個實打實,池棠是童男子,這番卻有些赧顏起來,稍一分神,身上火焰忽然消散,池棠一怔,臂彎一鬆,倒放開了靈風。

    靈風也是一怔,怎麼自己稍一掙扎就得以掙脫?又運轉了身上靈力,只覺得熱氣侵入四肢關節之處,靈力大損,自己被池棠這一攬之下,竟已被火鴉神力所傷,不由暗自駭然,看今天這情形,自己怕是要折在此處了。

    池棠此刻兀自紅著臉站著,將青鋒劍對著靈風略一比劃:「這是池某之物,這便留下了。[YZUU點]」

    在火堆邊觀戰的無食又嘿嘿的笑了起來:「嘿嘿嘿,這個張老五害羞啦。」

    邊上的寶兒瞪大雙眼,奇道:「這是為什麼?」

    無食的表情像極了正在發情的公狗,對寶兒賊笑道:「你會懂地,你會懂地……」腦袋突然被打了一下,薛漾聲音傳來:「再胡說八道就把你閹了!噤聲!」

    寶兒還在奇怪:「什麼是閹?」

    無食無奈的看看薛漾,肚子裡暗暗罵了句:「狗日的!」

    「你不是那些害人的妖怪,我今日不除你!你回去跟那些虻山的吃人妖怪說,池某便是火鴉乾君化人,早晚要斬殺他們!」池棠正出言對靈風訓斥道,他是聽嵇蕤先前所言,這靈風是修習慕楓道成精的,而修習慕楓道的妖精並不害人,因而便對靈風網開一面。況且此際眼前的靈風一臉氣惱委屈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俏生生的少女,心中一動,忽然閃現幼時的那一幕,那時節,自己族中相鄰的一個遠方妹妹,常與自己爭鬧,可受了委屈後卻也是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又哪裡還下得去手?

    靈風沒想到敵人竟還有這般惻隱之心,瞪了池棠半天,恨恨道:「真蠢!我今日既去,來日必報此仇!你就等著罷!」

    池棠點點頭:「悉聽尊便!可你要是以後害了人,我可對你不客氣!」話是這麼說,池棠一想起那遠房妹妹的模樣,語氣怎麼也硬不起來。

    靈風看看池棠,又看了看嵇蕤和薛漾,眼中綠芒一閃,一陣綠霧升起罩住全身,轉瞬便是消失不見。

    嵇蕤脫口讚道:「尊君好仁厚心腸,知道不濫殺妖類。」

    池棠當然不會說出那早已久遠的回憶情結,只是笑道:「昨日嵇兄不是曾說,雖是妖人族類有分,但各有存生之道,原不必彼此爭鬥仇視不休麼?不害人的妖怪,那就不必濫殺了。」

    嵇蕤點頭道:「正是,這女妖是狸貓化人,雖是虻山之列,卻又是清修慕楓之道,真正難得,手段也很高強,若是他日有機緣,能用牽引之術將此妖女收為尊君護身妖靈,便是大好。」

    池棠奇道:「可以這般?不知這牽引之術如何……」

    靈風的綠風在幾百步開外仍在飛行,忽然一道紫光閃出,將綠風裹住,而後消散在夜空之中,嵇蕤和薛漾霍然抬頭,看向遠處。

    與此同時,火堆邊的無食忽然一躍而起,狂叫著飛奔而去,身形極快。

    池棠愕然:「這是怎麼了?」

    嵇蕤大步奔出,口中道:「有古怪!」

    池棠不虞多想,忙快步跟上嵇蕤,剛才和靈風交了手後令他信心大增,似這般火鴉神力,任什麼古怪又有何懼?

    薛漾略一遲疑,也將火堆邊的寶兒抱起,閃身同往。

    幾人皆有輕功,到的都不比無食慢,就看到無食對著眼前一人汪汪汪的狂叫。

    那人似乎本想避開,卻沒想到這幾人都來的那麼快,忙施禮道:「貧道稽手了,三位是伏魔道中人罷。」又聽無食狂吠不止,便對無食輕叱了聲:「躲開!去!」

    天色已然大暗,又無星光月光,嵇蕤取出火信掌起火把,藉著火光照那人,卻是個身形瘦削的邋遢道士。

    薛漾擺手示意,讓無食止聲,無食不再吠叫,而是喉頭悶悶出聲,虎虎的展示著敵意。自從識得這只猥瑣的會說人話的狗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幾個人不禁都有些奇怪。

    嵇蕤看了那道人一眼:「你是什麼人?」

    那道人笑道:「貧道五老觀玄機子,偶過此地,得逢三位伏魔同道,幸何如之,三位都是乾門斬魔士罷。」說著,眼神還在池棠臉上轉了幾轉。池棠感受到這道人眼神,眉頭不由一皺,只覺得這道人眼中有一種淫邪之色。

    嵇蕤知道五老觀,確實是伏魔道中一大門派,只是這什麼玄機子卻從沒聽說過,況且五老觀遠在蜀中,這道士又如何在此處出現?莫非也是為了那紫菡院的事麼?又想到剛才那古怪處,便說道:「原來是玄機道兄,敢問,適才可見有什麼妖孽在此?」

    玄機子笑道:「有三位斬魔士在,又有什麼妖孽敢來?貧道倒是不曾見到。」

    嵇蕤掌起火把,映照了一下玄機子身後,只見一個道童正垂首站著,還有一匹馬倒是極為雄健,馬上還伏著一人,看裝扮彷彿有些眼熟,卻看不清形貌。

    「你不曾察覺到妖氣?」嵇蕤一邊說著,一邊向前還要詳看那馬上之人,不知怎麼的,他對這玄機子有頗多懷疑,五老觀中道者皆有神通,從沒見過出來還騎馬的。況且南國之境,忙於北伐,正大肆收集民間馬匹,非豪富之家,極難有這般壯健雄駿的高頭大馬。

    那玄機子側身攔住嵇蕤,陪笑道:「貧道和師弟小徒才從前面莊上來,替那莊主解魘祛病,莊主特賜了這匹快馬,偏我這個師弟貪杯,喝多了沉睡難醒,我便讓他在馬上休息,不敢打擾,貧道這就別過。」竟是要告辭離開了。

    「且慢!」嵇蕤這下更懷疑了,馬上伏者全無酒氣傳來,這道士不是胡言麼?當下排開那道士,伸火把往馬上一照。

    那馬上一女子身段玲瓏,面容俏美,雙目緊閉,沉睡不醒,正是剛剛駕風離開的靈風。

    「這是你師弟?」嵇蕤怒目而視,這下池棠也覺得有不對的地方了,滿是警惕的看著這玄機子。

    玄機子謊話被拆穿,只得悻悻笑道:「乾門道兄見諒見諒,這女子是個妖孽,貧道恰好遇上,這便順手收了好去本觀表功,卻是擔心幾位道兄搶了貧道功勞,這才謊言搪塞,絕非存心欺瞞那。」

    嵇蕤冷笑道:「怕不盡然吧?你說你帶著師弟和徒兒來此,可這師弟是假的,那麼這徒兒呢?」一指那道童。

    玄機子心慌,忙擺手道:「這個,這個實實在在是貧道的徒兒,只是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啞巴?你徒兒?那怎麼身上有股女子的脂粉香氣?」嵇蕤沉聲道。

    池棠也是大奇,藉著火把光亮去看那道童,只覺得眼熟,伸手一探,那道童髮髻順手而落,長髮垂下,竟是個姿容俏麗的女子,再一細看,更是一驚,這不是董家那位三小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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