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佈陣直接導致茅天一傷勢加重,以至於剛才的昏迷。要不是無邪及時趕到,茅盈就會中了三頭老蛇的鬼計了。
無邪來到茅天一身旁,握著茅天一的脈搏,只覺得脈搏微弱,看來是真元力過度透支引發了舊傷。茅造想起無邪有一種神奇的乳液,已經救治過茅天一一次,不知這回還能不能有效。茅盈、茅造二人修為雖高,卻沒有隨機應變的能力,失去了茅天一,二人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我的萬年乳液還有一些,只是茅前輩曾服用過一回,再用不知能不能還有第一次的效果。」無邪說著從儲物空間取出了一瓶萬年乳液。
無邪將萬年乳液一滴接一滴的滴進茅天一的口中,滴了十餘滴之後,茅天一緩緩睜開眼睛。茅造大喜,叫道:「大哥,你醒了,多虧了無邪少俠了。」遠處,三頭老蛇見茅天一被無邪用寶物救治過來,心中更添煩亂。茅天一看見無邪便點點頭,接著看了一眼無邪手中的萬年乳液,又搖了搖頭。無邪知道茅天一的意思,連忙停止給茅天一餵食萬年乳液。
茅天一閉目休息了一會兒,才又睜開眼睛,輕聲說道:「我的傷是強行佈陣,透支生命元氣所致,需要自己慢慢修復,過度食用天材地寶反而有害。」茅造見大哥清醒過來,心中喜不自禁,結結巴巴的把剛才險些中計,卻被無邪救了過來的情形一一說了一遍。
茅天一看著無邪,臉上露出讚許的目光,說道:「陳少俠,這次多虧你了,我這兩個師弟……唉!」茅造,茅盈聞言臉上都露出慚愧的神情。茅天一又道:「少俠怎麼還在聖山之中,難道中原各派已經攻上聖山了麼?」無邪連忙將中原各門派和師尊等人攻打聖山,中了金花的陷阱,被困在神之空間,而自己正要想辦法去營救等情況一一說了一遍。
茅天一歎息道:「想不到天師和諸位同道也如我們三人一般,被這個女人困住了,這個女人真是厲害。」無邪知道他口中這個女人自然是金花了。茅天一歎息了一會兒,又道:「攻入聖山的同道全軍覆沒,聖山外面的同道又難以再次攻進聖山,況且他們多是二三代弟子,本領低微,就是攻進聖山也無大用。看來,眼前能扭轉形勢的只能靠你一個人了。」
「這都是晚輩應該做的,那日,前輩為了救護晚輩而阻擋強敵,晚輩心存感激。」無邪說著給茅天一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說道:「感謝前輩救命大恩。」無邪是發自內心的感激眼前這矮小道人,茅天一是他除了師門的幾位前輩之外,最尊敬的一位前輩了。茅天一擺擺手,表示沒什麼,剛想說話,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一縷鮮血從口角浸出。茅造慌了,叫了一聲,「大哥!」茅天一擺擺手,表示沒什麼,接著歎了口氣,道:「我的傷勢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
「前輩不用焦急,這些人蛇一時間攻不進大陣,前輩盡可以安心修養。」無邪安慰道。
「唉!大哥在這裡怎麼能養好傷勢,要是回到茅山,煉上幾爐好丹,那該有多好。」茅造心中既焦慮又自責。
「這三頭老蛇,陰魂不散的,它攻不進咱的大陣,咱們也衝不破他的包圍,這可怎麼辦。」茅盈也一臉愁容。
「唉!我要是沒受傷就好了,我們茅山派還有一個厲害之極的陣法,叫做茅山三才劍陣,需要三個人才能佈陣,如果現在能祭出這個陣法,定能打破這些破蛇的圍困。」茅天一歎息道。
茅山三子一時間都是一籌莫展,無邪在一旁聽著,忽然心中一動,行禮道:「前輩,這劍陣很難麼!晚輩可不可以試著布一下這個陣法。」
「你?」三個人一起望向無邪,臉上都是愕然的神色,顯然從沒將無邪考慮過。
「是,晚輩想試一試。」無邪憂心去救師尊,也想早點擺脫這些臭蛇。
茅天一搖了搖頭,歎息道:「你的修為不夠,要是不在這聖山之中,你還可以一試,可是你現在連飛劍都祭不出幾丈遠,又怎麼佈陣呢!」
無邪不說話,「唰」的一聲,飛劍從背後飛出,遠遠的飛出陣外,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一條人蛇的腦袋骨碌碌的滾落在地,卻是被無邪的飛劍斬掉了腦袋。其餘的嚇得人蛇遠遠退開,無邪控制飛劍飛回到身旁,在身前虛劈了幾下,風聲呼呼作響,顯然真元力十分充沛。
「咦,你怎麼不受聖山的壓制,連我們的真元力都下降了許多的,難道你隨身帶著什麼神奇的寶物?」茅盈奇怪道。
「晚輩也不知道,晚輩昏迷了幾個月,醒來後忽然發現自己身體有奇怪的改變,不但不受聖山的壓制,連金花的死氣也對自己無效,就好像別的巫蠱教徒一般。」無邪說道。
「把你的手臂伸過來,我來檢測一下你的真元力。」茅天一說道。
無邪伸出手臂,茅天一將手指搭在無邪腕脈處,閉目半晌,才睜開眼睛,搖頭說道:「你的真元力並無異常。」接著無邪感到一股神念掃過自己,無邪知道是茅天一的神念,所以並不抵抗,任由神念檢測自己的身體,又過了片刻,茅天一才道:「你的神念有些異常,咦!奇怪!奇怪!」茅天一皺著眉頭,連連搖頭,似乎有什麼不解之處。
茅造問道:「大哥,陳少俠的神念到底有什麼異常?對身體有害麼?」茅天一沉吟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難解的疑惑。無邪道:「晚輩的神念到底怎樣,還請前輩直言。」茅天一說道:「你最近神念可曾受過很重的傷勢。」無邪正要搖頭,忽然想起自己被師尊等人實施搜魂術,險些丟掉性命,最後卻糊里糊塗的被謝靈給治好了,只是這件事卻不便和茅前輩訴說。所以無邪只是含糊道:「前幾日,受過一次小傷,後來漸漸好了。」
「嗯!是了。」茅天一點點頭,說道:「你的神念之中有很強的死意。」
「死意!」無邪、茅造三人一起重複道。
「嗯!」茅天一應了一聲,說道:「這種死意與南疆的死氣很像,應該是同源之物。或者說就是從南疆的死氣中提煉出來的,這是一種強大的神念攻擊之物。」
「那少俠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茅造希望無邪配合他們闖出人蛇的包圍,好去救治大哥,所以對無邪的身體很關心。」
茅天一搖搖頭,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說道:「我感到不解之處就是在此,這樣強大的死意,按理說進入神念之後,是必死無疑的。可是……」
「可是陳少俠還是活蹦亂跳的,不像受傷的模樣。」茅造接著說道。
「不但神念沒有受傷,好像還增強了,而且擺脫了聖山的壓制。」茅盈也接著說道。
「唉!神念修煉,變化莫測,我看少俠的神念似乎已經和這種死意融合到了一起,這看起來像是一種新的神念,也許少俠以後會因禍得福也說不定。」茅天一的話語中流露出一股羨慕之意,這種變異的神念靠的是機緣巧合,並非修煉就可以得到,茅天一也是第一次見到。
「晚輩也感覺到自己的神念有所增強,也不知可否夠前輩所說佈陣的條件。」無邪說道。
「唉!你的真元力夠強,神念、境界都足夠,哦!飛劍也很不錯。」茅天一看了一眼無邪身前漂浮的紅石金劍,接著說道:「可是我看現在最大的難題倒是你的控劍術。」茅天一說道。
「晚輩根本沒學過控劍術,還請前輩指教?」無邪臉上一紅,拱手說道。
「呵!你都修煉到了築基後期,你師父連這也沒教過你麼?」茅盈一臉驚奇的問道。
無邪尷尬的搖搖頭,說道:「晚輩築基成功後,在師門的時日不多,還沒來得及學習此術。」
原來龍虎山是內修門派,以修煉真元力和神念境界為主。因為害怕門中弟子沉溺外物,所以弟子練氣期之時控劍術、符菉、陣法之類一概不教,只以專修真元力為主。到了築基期之後,根據神念的增長逐步傳授。這與茅山等外修門派,正好相反,這其中哪種方法更好就很難說清了,一般來說,低階弟子,外修門派會更強些,以後,內修門派的弟子會慢慢趕上來,最終的成就還是要看個人的天賦。
無邪築基成功後,被派出歷練,連續機緣巧合,升級到築基後期。回到山門後還沒來得及接受師父的控劍術的傳承,又被趕出師門,以至造成無邪現在境界極高,法術卻又很低的特殊情形。
「如果想要佈陣必須先要學習我們茅山的控劍術,你可願意接受我的傳授。」茅天一問道。
無邪大喜,立刻跪到地上,叫道:「我願意,多謝茅前輩,晚輩感激不盡。」茅山派的控劍術天下聞名,實在不弱於龍虎山,能學到茅山的控劍術對無邪的修為實在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