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就這麼放他走了?」郝玥有些可惜的問道。
劉子默一邊向前走,一邊用微不可查的聲音道:「我倒是想殺,那得有機會才行啊,現在還不是時候……」
走到孔雀王等人近前,劉子默突然微微可惜的歎道:「可惜讓白羽跑了啊,這次讓他一跑,下次在想要殺他,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李端躍狠狠的握了握拳:「幸虧他跑得快,否則定要殺了他。」
孔雀王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劉子默聞言,在心中冷笑,有些人口口聲聲說著不怕死,一口一個要為他報仇,但是等到真正要廝殺的時候,卻連一個出手的人都沒有,都是一群只會嘴上功夫的人。
「那找項誅麻煩的人到底是誰啊?明明只有二十人的第五劫,現在竟然多出了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常翎緊皺著眉頭。
唐小夜若有所思的看了劉子默一眼:「恐怕不是多了兩個人那麼簡單,這個人……你們不覺的有點熟悉嗎?」
他們細細看了良久,也沒有看出任何貓膩,人就是這樣,只有當先知道了答案之後,他們才會踴躍的發表意見,確認這一事實,這就是事後諸葛,俗稱馬後炮。
犬神重傷沒有太大動靜,天空漸漸變的昏暗,獸潮又快要來臨了,而場中唯一兩個人的戰鬥也已經快要接近尾聲,項誅本來就受傷不輕,不是養精蓄銳的項逸飛的對手。
加上項逸飛陰面的實力本來就強大,項誅已經堅持不到獸潮來臨了,至於項隴救不救他?答案是肯定的,他們本來就是一種恨不得對方馬上死的關係,哼,項隴怎麼會多此一舉。
就在他們戰鬥快要結束的時候,郝玥突然驚奇的大喊一聲:「場中那個黑衣青年跟項逸飛有些想像啊?!」
眾人頓時驚奇起來,不禁將他們二人聯繫起來比較,有了這個開頭,別人再將他們二人比起來,就覺得有些相似了,雖然項逸飛的功夫跟那人想必是天差地別,但是不會再有人不把項逸飛當白癡了。
懷疑,就是最大的警惕。
項隴雖然也不信攻擊項誅的就是項逸飛,但是他已經產生了懷疑,這就代表他不會再對項逸飛毫不在意,也就意味著他從一個只會打下手的人,升級到了對手的位置。
這就意味著項逸飛如果想要獲勝,就必須正面與項隴交鋒了,這無疑,要比在暗處難上很多。
項逸飛心中對劉子默恨的牙癢癢,但是卻沒有暴露出來,劉子默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意思,在郝玥說完之後,他就衝著唐小夜幾人拱手告別。
「各位,犬神已經重傷,絕對不是幾位的對手了,還請盡早解決犬神,度過第五劫,小鬼我已經重傷,就不多參與了,就此告別……」劉子墨笑著拱了拱手,背著郝玥轉身離去。
「喂……」魯班突然叫道:「你怕什麼?難道還不信任我們嗎?難得碰到你這麼有趣的人,留下來,剩下幾劫也好有個照應啊。」
「哈哈哈……」
這三聲笑,是劉子默留下最後的聲音,隨即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化作煙霧一般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唐小夜眉頭緊皺:「你們誰知道這個傢伙的真正身份?」
李端躍幾人都瞥了她一眼:「你們跟他相處時間最長,應該我問你們才對吧?神神秘秘,又是鬼卜師……」
……
「哥哥,我們為什麼要離開?難道在那裡殺了犬神進入第六劫不是挺好的嗎?」遠離後,郝玥似乎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不用裝傻。」劉子默嘴角微微冷笑:「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想不明白嗎?你不用裝傻,即使你將來的成就比我強,我也不會殺你的,我還不至於小氣到那種地步。」
郝玥一直問東問西,你們以為她的智商看不懂嗎?只是她現在依靠在劉子默的庇護之下,自然像乖寶寶一樣問來問去,不要表現的太過聰明,否則她怕給劉子默引來危機感,從而滅殺她。
說罷,劉子默卻又解說道:「我如果繼續留在那裡,項誅死後,等唐小夜幾人緩過神,難免會對我產生懷疑,與其在那裡被問東問西,還不如趁早離開的省心。」
郝玥從劉子默背上下來,聲音平淡的道:「你只是怕麻煩吧,他們就算問,你也可以不說,這並不是你離開的理由。我想,你之所以離開,就是因為感覺他們好虛偽吧?」
劉子默的嘴角緩緩勾起:「我就喜歡你這幅模樣……」
郝玥繼續道:「他們口口聲聲說著要為你報仇,但是當白羽逃離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阻攔,白羽落難的時候,他們沒一個人敢動手。」
說著,她的嘴角蕩起一抹冷笑:「不管是每天譴責別人的李端躍,還是隱藏在心底深處決定要幫你報仇的姬婷婷,亦或是對你的死有愧疚的魯班,不論是誰,都沒有幫你對付白羽,你很寒心吧?」
「哎……」劉子默眼神微冷:「明明只要他們任何一個人輕輕的幫我阻攔一下,就可以毫不費力的殺掉白羽,但是卻沒有人願意動手,他們口中說的,和行動上的,完全是兩個人。」
他伸手從郝玥懷中抱過遺鬼,凝視著它那悲傷的眼眸:「這樣的朋友,要來何用?」
郝玥很平淡,不過語氣卻非常冰冷:「所以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沒有人會真心實意的幫你,所以的友好,都只不過是所謂朋友演變而出的兩個字而已,而朋友,就需要更加虛偽了……」
聞言,劉子默突然將遺鬼抱在懷中,忍不住失笑:「我本來打算是說教你的,倒是讓你給說教了。」
郝玥收起臉上的冰冷,頑皮的眨了眨眼睛:「這不是挺好的嗎,你不喜歡我裝傻,我就只能聰明一些了。」
劉子默淡淡的笑道:「縱然這些所謂的朋友總是讓我寒心,但是你也不可否認,有些朋友還是可以深交的,比如,朱伯……」
郝玥直接諷刺道:「就算是朱伯,估計也沒有膽量再次得罪聖人吧?」微微一頓,見劉子默似乎想要反駁,她續道:「你活著的時候,他或許會,但是現在你已經死了,你以為,為了一個死人,他們還會拼上生命的危險去做一件事嗎?李端躍和姬婷婷就是最好的證明。」
劉子默沉默良久,才淡淡的開口:「或許就像你所說的這樣吧!就如我追問過小妖的下落,卻從來沒人敢告訴我,趨吉避凶,這是人類的本性。」
「唔,你能想得開就好。」郝玥淡淡的笑了笑。
「這件事我能想開,不過另一件事……」劉子默眼神突然變的極其陰寒,彷彿要將誰生吃了一樣。
郝玥當即輕輕一笑:「是因為項逸飛的事情吧,我想,你心中也是非常不服氣的,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劉子默嘴角陰冷:「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費盡心機殺掉伊輕,然後用鬼魂做了一個輕易分辨不出來的假人,又埋伏了那麼久,還有栽贓項逸飛,慢慢滅掉白羽身邊的人……」
「這麼多事,這麼多事!!」他怒聲道:「竟然都為他人做了嫁衣,我連白羽都沒有殺掉,現在自己的頭顱還在別人手中!屈辱!!而項逸飛呢?只是最後出手而已,竟然就能夠將一個大敵項誅殺掉,讓我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事到如今,你發怒又有什麼用?」郝玥撇了撇嘴。
劉子默臉上的表情瞬間桃花開,淡淡的笑道:「發怒只不過是宣洩的一種方式,而且,我喜歡這種方式。特別,是等我將項逸飛捏死的時候,我就會宣洩的特別開心。」
喜怒無常,劉子默的變換的表情讓郝玥不禁想起這麼一個詞,嘛,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
郝玥淡淡笑著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想要殺掉項逸飛,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的,而且等離開第五劫,證道路上能不能再遇到項逸飛,都得另說。」
劉子默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覺得我順利走過證道山,成為聖人的幾率有多大?」
郝玥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沉聲道:「刨除掉證道山成為聖人的概率,只算所有參加證道山的人,如果有三個能夠成為聖人的話,那麼,哥哥你絕對是其中一個。」
「哦?何以見得?」劉子默非常好奇誰能排在他的前面。
郝玥沉聲道:「如果有一個人能夠證道成功,成為聖人的話,那麼這個人肯定是孔雀王,如果有兩個人的,那麼一定是孔雀王和唐小夜,而如果有三個人的話,那才是輪到你……」
劉子默不禁挑了挑眉,孔雀王竟然能排在他前面?魯班和白羽貌似都比他要強一些吧?而且他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人,孔雀王不行,唐小夜更不行,他淡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郝玥突然淡淡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