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寸這麼幫助劉子默,顯然也是非常想知道小妖被封印的下落,在他看來,小七已經死了,那麼救下小妖,就是他唯一能為劉子默做的。
「白羽……」聽到這個名字,劉子默的心中就湧現出狂暴的怒火,幾乎要壓制不住,但是他又知道貿然行動只會白白送死而已。
「怎麼了?」楊寸有些皺眉的望著劉子默:「你怕了?你知道白羽?」
劉子默勉強開口道:「道教域行者白羽,誰人不知,傳言他將劉子默的頭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的聲音竟然格外的沙啞。
聽到這,楊寸沉默了,拳頭緊握,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但是也是極力壓制著,氣氛一時之間沉悶了下來。
半晌,郝玥身體猛然一顫,喃呢的聲音傳出:「孔雀王……」
劉子默抬頭望去,只見孔雀王正緊緊的盯著他,快步的走來,雙眼閃爍著驚人的光芒。
「劉,劉子……」孔雀王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死死的盯著劉子默:「你是……」
「他不是劉子默。」為了防止孔雀王多想,楊寸直接出聲辯解道,微微一頓,迎著孔雀王的目光,楊寸續道:「他不過是一個同樣修煉了鬼卜術的而已,不是劉子默。」
「不是……啊。」孔雀王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眼中身材黯淡下去,細細一看,果然看清劉子默的面容,並不是他想像的那個人,而且劉子默身邊也沒有小女孩和那個奇形怪狀的生物,他歎息著搖頭:「抱歉,認錯人了,我還以為他又回來了呢。」
劉子默不得不消除自己的嫌疑:「劉子默已經死了,除魔戰中沒人能夠救得了他,他也沒本事活下來。除非發生奇跡,否則他沒有一絲活路。」
孔雀王眼中精光一閃,冷笑道:「劉子默本身就代表奇跡,他以前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奇跡?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是的,我本身就是奇跡。劉子默心中附和,不過卻也只能如此,即使願意幫助他的人很多,但是這依舊不是他暴露自身的價碼,除非等他們全部成為聖人。
「你是誰?」孔雀王有些不滿他的話,冷冷的問道:「縱然他已經死了,也不是你能夠隨意評價的,你也修煉鬼卜,莫非你認為你有超過劉子默的實力和天賦?」
劉子默不想引起任何人的仇恨,同樣也不想讓任何人對自己有太多好感,因為不論哪一樣,都會讓他有暴露的危險。
所以,他回答道:「我比不過劉子默,我只是一個小鬼而已,並無名號。」
見劉子默服軟,孔雀王就不再說什麼,淡淡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楊寸顯然還記得之前的事,連連給劉子默打眼色,示意他問孔雀王小妖的事情,雖然劉子默有些奇怪楊寸為什麼自己不問,不過他略微猶豫,還是決定開口,然而就在他正在躊躇如何說的時候,旁邊的郝玥突然動了動。
「孔雀王,你知道除魔戰中那位傳奇的小妖在哪裡嗎?」郝玥眼神充滿崇拜的望著孔雀王,聲音有些希翼的問道。
劉子默心中大定,郝玥果然聰明,知道劉子默開口容易引起懷疑,就扮成崇拜小妖的模樣,打探她的消息,畢竟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孩子。
果然,孔雀王並沒有懷疑,但是他依舊皺了皺,眼神微微不耐:「小妖的事不是你能夠參與的,當今大陸,如果沒人能夠抗衡五位聖人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打聽他的消息。」
劉子默臉色微微一變,聽孔雀王言,小妖果然沒死,只不過想要救出她,似乎需要擊敗五位聖人?他眼神有些陰沉,看來想要救小妖,就只有等到通過證道山之後了。
「呵呵,孔雀王果然識相,不愧是妖域域行者。」一道嘲諷的聲音傳來,定睛望去,卻見那李思不知何時竟然又回來了,而且還敢嘲笑孔雀王。
誰人不知,孔雀王雖是妖域域行者,但是本身沒有任何背景,在妖域的地位可以說連吞天貓等家族的重要人物都不如,而且,整個妖域不知道多少人盼著他死呢。
孔雀王目光頓時就有些冰冷了,他緊盯著李思:「你想死嗎?還是說你不把我孔雀王放在眼裡?盡可一戰!我隨時奉陪。」
李思卻搖頭晃腦,一副神棍的模樣:「我神憐憫世人,吩咐我等不能欺負弱小,我實在不敢違背,否則我神必定要怪罪於我了,大家說是不是?」說著,他看向四周,一副詢問的表情。
周圍的人卻唯恐避之不及,紛紛擺手後退,開玩笑,招惹孔雀王?他李思找死,還沒有人願意陪他玩,俠義門滿門被滅的事情可就發生在前不久,那可是整整一個幫派,都被孔雀王一人屠殺。
而原因竟是俠義門有人在孔雀王十劫的時候瞧不起他,面對這樣一個手段凶狠毒辣,同時睚眥必報之人,他們可不敢隨意加入李思的隊伍。
孔雀王怒極反笑,他上下打量著李思:「東域神殿……呵呵,我孔雀王雖然只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妖獸,但是也不是任誰都可以欺辱的,李思,你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嗎?」
李思毫不在意,眼中帶著傲然和鄙夷的望著孔雀王:「道教和我神殿交好,你敢動我?」
孔雀王瞳孔一縮,臉上閃過一抹怒意,但是並未開口,目光停留在了李思身後不遠處的一夥人身上,這夥人身穿藍色道袍,邊角鑲金,頗顯華麗,為首的一男子身材瘦弱,臉上的表情仿若文弱書生一樣。
更讓人感覺到奇異的是,此人手中拿著一個純白的酒杯,裡面晃著血色的液體,定睛望去,那赫然是一個由人的頭骨做成的酒杯,頭蓋骨完全被翻開,而後又被人施以特別的秘法凝固。
楊寸死死的盯著白羽手中的杯子,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彷彿要吃人的目光。
「白羽……」孔雀王臉色陰沉,緩緩吐出兩個字。
聽見這個名字,劉子默身體一顫,轉頭望去,便看見那讓他氣血上湧的一幕,他左眼微微顫抖,彷彿隨時都要睜開一樣,他感覺自己將要壓制不住了。
郝玥突然伸出冰涼的小手摀住劉子默的左眼,低聲道:「你已為鬼……」
劉子默身體的顫抖緩緩停止了,他收回凝視白羽的目光,深深的垂下頭,凝視自己眼前的地面,彷彿對周圍的一切毫不所覺。
「哦,是楊寸和孔雀啊……呵,你們躲了我這麼久,今天終於敢露面了嗎?」白羽嘴角輕佻,眼神帶著傲然的嘲笑道。
劉子默已經微微平靜,聽見白羽的話,又不禁驚訝,孔雀王這種人竟然會怕別人?但是讓他驚駭的一幕就出現在眼前,面對白羽的嘲笑,孔雀王嚅了嚅嘴,竟然沒有反駁。
楊寸更不用說,雖然滿臉怒意,但是腳步卻不自覺的後退。
他們,怕了!
李思笑了:「你不是說要殺我嗎?怎麼?不敢出手了?孔雀王?呵呵,在白羽面前你也敢稱王?孔雀!!」
孔雀王拳頭握了又鬆,眼神帶著屈辱,劉子默以為孔雀王會忍不住,但是他錯了,孔雀王忍了,只聽他冷哼一聲,撇過頭竟然彷彿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
「哈哈哈……」白羽突然仰天大笑:「孔雀,如今的你,不足為懼。」
孔雀王兩耳如聾,靜靜看著前方,一樣不發。
李思又笑了,轉頭望向楊寸:「四公子?呵呵,你可還想殺我?儘管動手!」
楊寸倒為一樣不發,反而咬牙切齒的道:「李思,你不要忘了你是東域的人,投靠道教,你不怕共主滅殺你!!」
李思無所謂的笑著:「共主不會在意的,而且,我只不過是跟道教白羽成了朋友而已,並沒有投靠道教。」
楊寸不再說話了。
劉子默心中有些疑惑,為什麼孔雀王和楊寸會怕白羽?不應該啊,都是域行者,而且孔雀王實力並不比白羽弱,沒有道理怕他啊?
郝玥忽然趴近劉子默耳邊,低聲道:「哥哥,這兩個人似乎已經被白羽嚇破膽了!」
是了,劉子默也有這種感覺,似乎白羽真的掌控著什麼讓孔雀王等人恐懼的東西,讓他們即使背後有聖人做主,也不敢與其為敵了。
劉子默心中忽然感覺有些悲哀,不論是什麼原因也好,失去了那睥睨天下人的傲氣,孔雀王已經不是孔雀王了,誠如李思所言,是為孔雀!
李思這個神棍此刻彷彿是無人不要的瘋狗一樣,又將目光看向了劉子默,滿臉憐憫的笑道:「你這小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可願服侍我神?成為我神最忠誠的僕人?如若那樣,你可以獲得我神最高的賞賜。」
劉子默心中暗罵李思真是瘋了,不過他還未答話,白羽卻聽見李思的話,突然來了興趣,緊盯著劉子默道:「你是鬼卜師?跟劉子默一樣的鬼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