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朱伯無辜的笑著:「留下一封信就跑了。」
劉子默快速的拆開信,信紙上用飄逸的字寫著:
「掙脫你的束縛,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難嘛,這麼輕易就著了我的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不殺你,就當是你救我出來的報答,但是從此我們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的,至於魔音九步,你想都不要想了!
另外,你最好不要追我,昨天在茶樓我們已經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偷偷的跑掉他們不會知道的,而你們目標大,如果追上我,只會給我帶來麻煩,懂嗎?」
劉子默看過之後,臉色更加難看了:「這個混蛋!」
「估計他從在茶樓的時候就已經盤算著逃離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看來我要收回我之前說的話了。」朱伯把玩著畫筆,輕輕的笑著:「這個小子其實還是挺聰明的。」
劉子默將信紙揮舞的刷刷作響,厲聲道:「這個小子就會一些小聰明,他不知道現在逃出去有多危險嗎?有多少人再找他嗎?不行,我要將他抓回來!」說著,劉子默就yu出房門。
朱伯閃身攔住劉子默,無奈的道:「別追了,他早晚都要親自品嚐大陸的險惡,現在不就是一個好機會嗎?放他走吧,有什麼好擔心的。」
劉子默臉色陰沉的搖頭:「他現在才不過八劫,而且甚至連一個七劫都打不過,你讓怎麼放心?如果讓人知道他的行蹤,十劫高手都會侵力去殺他的。」
「他的實力是有點弱,但是他的速度卻是大多十劫所不及的,這一點就足夠他在大陸上生存了。」朱伯拉著劉子默坐回椅子上:「你不能一直護著他啊,他早晚都要出去歷練的,經歷生與死的歷練,是證道路上必不可缺的。」
「歷練是歷練,但是現在未免有些早了,他的敵人太強大了。」劉子默歎了口氣。
「你不是在他身上下禁制了嗎?抵擋幾輪十劫攻擊並不是問題,這些時間足夠他逃離了。」朱伯淡淡笑道:「當年你不過是九劫,就敢面對柳家和葉家的圍攻,現在不敢讓你弟弟承受一下歷練嗎?溫室下的花朵永遠經不起風雨。」
「當年……哎,那不一樣的。」劉子默歎了口氣:「我多少有些讓人驚駭的底牌,如果不是陳佑道逃走我都已經贏了,但是小宇他」
「你又怎麼知道他沒有底牌呢?曾經是共主的徒弟,又是御風上人教導,魔音九步詭秘異常,音波攻擊讓你都著了道。」朱伯打斷劉子默的話,快速說道。
「如果不是我大意,對他根本沒有防備,他那點音波攻擊怎麼會對我有作用。」劉子默苦笑搖頭,頗為不忿,他到現在也沒有想通佟宇會對他出手。
「他既然想跑,就讓他獨自歷練一下就是了,有你的禁制,就算他最後不敵,憑借我們的速度也能夠趕到的。」朱伯勸說著。
最終,劉子默妥協了:「就讓這小子經歷一些東西吧,讓他知道這大陸並不是那麼簡單。」
朱伯這才真正的笑了:「這就對了。在你的庇護下佟宇生活的不論多好,都會失去成為強者的資格,你要是為了他好就不能攔他。」
「你這傢伙」劉子默突然抬頭朱伯:「你不會是故意將他放走的吧?這麼賣力替他說話。」
朱伯坦然的笑了:「我是看你把他護的太好了,所以才放他走的。他的音波攻擊雖然奇妙,但是對我卻沒有多大用處。」
劉子默頗為無語,沒想到朱伯沒有中招,他卻受到了音波攻擊的催眠。
在劉子默頗為鬱悶中,小妖醒過來,在聽到佟宇逃走的時候,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是有些接受不了佟宇對她的欺騙。
在聽聞劉子默的決定之後,小妖沒有說什麼,她同樣認為劉子默不應該將佟宇庇護著,因為如果想讓佟宇變強,就必須讓他經過歷練,在血與殺戮下成長,那個強者不是靠自己的雙手成長起來的,溫室下的花朵,不會成為人上人的。
「走吧,那小子想闖就去闖吧,我們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劉子默歎息一聲,站起身說道。
「我們這是為他吸引火力,我們目標大。」朱伯輕輕笑著。
如此,他們就踏上前往妖域的路,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沒有什麼驚險的,而且路途中,他們還真的發現後面有尾隨的人,讓劉子默啼笑皆非,原來真的能吸引注意力。
趕到妖域之後,劉子默三人就先去了天蛟族,憑借小妖的身份,自然受到了最尊貴的對待,他們打探了陳徹二人的消息,很輕易的就知道了陳塵的所在,畢竟陳塵想要在妖域行走,天蛟族的庇護可以為他省很多事。
又經過一天的輾轉反側之後,劉子默終於和陳塵二人見面了,此時的陳塵略顯狼狽,眼中掩飾不住的焦急,玉兒依偎在陳塵懷中,愈發的虛弱,甚至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當中。
「呀?妖姐,你們怎麼來?是來為我送行的嗎?」玉兒勉強的笑著,看見劉子默等人顯然非常興奮。
「還沒有得到那泉水嗎?」劉子默皺眉問道。
陳塵歎了口氣,神色黯淡:「雖然有一些消息,但是依舊不知道真假,正要去確認。」
「玉兒的狀態如何?」看著明顯沒有什麼精神的玉兒,朱伯問道。
搖了搖頭,陳塵道:「我已經決定讓玉兒沉睡,這樣的話她還能堅持半年的時間,否則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恐怕堅持不了一個月了。」
玉兒不滿的道:「沉睡什麼,你有功夫找那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趁這一個月好好陪我,讓我不帶絲毫遺憾的走。」
「走什麼走!我是不會讓你走的。」陳塵聲音猛然提高了,他直直的凝視著玉兒,眼神堅定:「我一定會找到那泉水的。」
玉兒張了張嘴,最終低聲嘟囔道:「什麼極熱極寒,兩種極端的泉水怎麼可能存在。」
兩個意見從來沒有產生過分歧的人,對這個問題已經爭吵了不止一次。
看到這,劉子默趕緊不再賣關子,掏出錦盒遞給陳塵:「不用沉睡,不用爭吵,已經有人為你們準備好了,你們還有兩年的時間去尋找那極端的泉水。」
陳塵疑狐的結果錦盒,打開一看,陳塵和玉兒的臉色都變了,脫口而出道:「雪體參!你們去搶了道教靈藥庫?」
劉子默深吸一口氣,望著陳塵:「你知道陳佑道嗎?」
陳塵臉上驚喜一頓,握著錦盒的手有些顫抖,眼神也複雜起來。
玉兒眼神中帶著悲傷和驚訝,直直的望著劉子默:「你,見過道哥?」劉子默還未答話,玉兒就失神的搖頭:「不可能的,道哥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六年三個月又十八天了。」
劉子默三人對視一眼,顯然都在奇怪陳佑道和陳塵二人的關係,而且好像都不一般,雪體參的帶給他們帶來驚喜,反而讓陳佑道三個字帶來的悲傷給覆蓋了。
陳塵突然反應過來,眼神驚喜的盯著劉子默:「你見過陳佑道,你一定見過陳佑道,快說,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看著陳塵如此激動,劉子默心中卻是一黯,有些不忍說出口。
「聽說道教總部被炸的消息了嗎?」朱伯緩緩開口:「那是陳佑道用生命換來的結果,事實上,就算他不那麼做,他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他的魂力在消失!」
聞言,玉兒身體輕微的顫抖,淚水已經從那靈動的眼睛中滑落。
陳塵緊抿著嘴唇,半晌,才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他是怎麼活的?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繼而,劉子默就將當年他將陳佑道召喚出來一事說了一遍,又將怎麼認識陳佑道等一系列的事情說完,後又加了一句:「他現在魂力已散,無法召喚了。」
陳塵神色悲慼,玉兒已經趴在陳塵懷中昏睡過去,現在的她,就連劇烈的情緒波動都會道直昏迷,身體的狀態已經刻不容緩了。
「沒想到他竟然復活了」陳塵喃喃自語:「沒想到他復活了竟然沒有找我們,反而去做那件事」眼神中已經露出濃郁的悲傷。
小妖忍不住問道:「陳佑道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死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他們有著太多的疑問。
看著陳塵的臉色,劉子默知道,這又是一個故事,一個動人心扉,讓人悲傷的故事。
陳塵深吸口氣,一隻手臂緊緊摟著玉兒,一隻手緊緊握著錦盒,緩緩開口:「其實,陳佑道是我親哥,我們兩人父母雙亡,從小被道教收養,被作為道教繼承人培養,後來一次任務中,我們認識了玉兒……」
陳塵盡量節省了話語,讓事情變的簡單一些。故事就是故事,每個人心中都有悲傷的故事,那希望被提及,卻又不想多說的故事。
不過陳塵的故事卻要比平常人的要曲折一些,儘管他盡量用那平穩的語氣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