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距離所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百諾山的東域強者匯聚,另外還有神秘的強者出現,直到現在,劉子默依舊不知道那日跟共主直接對話的人是誰,但是想必不是聖人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次日就在百諾山匯聚,劉子默等人都提前趕到了百諾山巔,此刻百諾山腳下早就擠滿人,各個勢力的強者,亦或是普通人都非常想要瞻仰共主的容顏,但是最終能夠踏上百諾山巔的,唯少數爾。
劉子默等人自然沒人阻攔,逕直就飛上百諾山,在這約定的前一日,劉子默幾人就在這百諾山住了下來,瓊樓玉閣,雲霧環繞,頗有仙境之態。
八方聚的人住在一個瓊樓上,本來並無意外,大家都靜靜的等待著明日的到來,因為那一日,共主還說有事情要宣佈,但是,就在這個夜晚,卻又有了一絲意外。
起因是共主突兀的走出房門,來到大廳之中淡然而立,面對著緊閉的門扉,淡聲道:「既然都已經來了,為何還不現身?」聲音不大,但是卻在黑夜中傳出老遠,帶著奇特的魔力。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劉子默,因為劉子默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陰寒之氣出現在瓊樓,讓劉子默皺起眉頭,就在他打開屋門想要出去的時候,就聽見共主的話,劉子默腳步一頓,旋即打開一條門縫觀看大廳的情況。
伴隨著共主的聲音,黑暗中一團黑煙緩緩翻騰,旋即在共主面前聚集成人影。
「沙中埔!」
劉子默突然聽見一聲低呼,轉頭望去,正看見朱伯透過門縫觀察大廳,待看見劉子默時,不由嘿嘿一笑。
「我怕我如果現身,你的那些徒弟不會放過我的。」沙中埔雖然如此說,但是嘴角卻帶著邪笑,沒有一絲擔心。
「事情我已知曉,的確是你不對。」共主神色淡然:「劉子默就算殺你,你也無話可說。」
沙中埔聳了聳肩:「劉子默並沒有殺我,而且我來找你,並不是想要跟你討論這個。」沙中埔邪笑收斂,死死的盯著共主:「老頭,可曾後悔將我逐出師門?」
共主跟沙中埔對視了半晌,緩緩開口:「你學會了嗎?」
劉子默不知道共主問的是什麼,但是沙中埔的臉色卻在這一刻有些複雜,眼神迷離,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片刻,才長出一口氣:「我想,我學會了!」
共主唇邊有了一絲笑意:「當年你才不過十幾歲,就狂妄自大,視人命如草芥,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儘管我並不認為殺人有什麼錯,但是你太浮躁,太年輕了,長久下去,你必然會惹上無法想像的麻煩,淪為失敗者,所以我才會將你逐出師門,給你一個教訓,讓你見識一下在我庇護之外的世界。」
說著,共主輕歎口氣:「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你已經學會很多,也沉穩了許多。」
聽得共主如此說,沙中埔也笑了,笑容中沒有邪氣,反而有些苦澀:「我能學會這些,都是你那個小徒弟,劉子默教給我的。」
「你應該慶幸是劉子默,否則如若你惹上別人,恐怕現在已經沒命了。」共主淡淡的道。
沙中埔沒有反駁:「雖然我依舊很討厭你有別的徒弟,但是我選擇接受。你擁有無數光環,渺小的我,無法獨自佔有你。」
「如果你肯努力,你的成就遲早有一天會超過我的。」共主淡笑道。
沙中埔臉上露出邪笑:「我說過了,我遲早有一天會超越你,成為東域的共主,不過你既然已經復活,我屈居第二就可以了。」
「屈居第二?」共主似笑非笑的望著沙中埔:「我徒韓夜暫且不提,劉子默你都不是對手,還想屈居第二?」
「有何不可。」沙中埔邪笑著:「我遲早會超越他們所有人,韓夜一心悟道,太狂太傲。劉子默那小子太心軟,同樣不適合當霸主,只有我,才是東域中除你之外的第一人!」
共主彷彿是笑了,他好像看見當年那個用稚嫩的聲音說注定要超過他的男孩,如此這個男孩即使長大了,也並沒有改變。
「嘖嘖嘖,這沙中埔還真是狂,他還沒有跟我分出勝負呢。」門縫裡,朱伯嘖嘖的開口,語氣有了一絲不滿。
「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敵人了。」李傑略微歎息的聲音傳來。
劉子默心神一動,向四周的房間望去,只見不知何時,周圍的房門竟然都打開一條縫隙,一隻眼睛滴溜溜的旋轉。
「噗嗤」小妖顯然也發現這情況,不由的掩嘴笑出聲。
此時,大廳中,共主說道:「小子,鬼卜術和武者同修,可遇到什麼瓶頸?」
「鬼卜術沒過萬鬼劫武力嘛」沙中埔說著,突然伸出手指在空中一劃,空間便如同被切割一樣分開,露出漆黑的空間裂縫,緊接著空間晃了晃,又歸於了平靜,完成這一切,沙中埔挑眉望著共主:「如何?」
共主滿意的點頭:「我早說過,你不適合鬼卜術,成為武者,掌控法則,才是最適合你的,現在看來,所料果然不差。」
沙中埔撇了撇嘴:「可我即使是同時修煉兩種功法,實力同樣超過沙瓊甚多,鬼卜則是因為沒有渡過萬鬼劫,故此才敵不過劉子默。」
「沙瓊」共主神色略微暗淡,淡淡道:「沙瓊對我有恨,不願修煉,不然憑借他的天賦,不會比韓夜差的。至於萬鬼劫,你此生沒有機會遇到了,斑駁不純,萬鬼劫不會降臨的。」
「對你有恨?」沙中埔邪笑一聲:「是因為那韓夜曾經奪取沙瓊彎刀之事吧?我聽說了,不過我也認為當時你的決斷沒錯。」
「哼,我的決斷當然沒錯。」共主輕哼一聲:「自己的東西被搶,就要搶回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和庇護,如果不能理解這一點,沙瓊永遠都只能是陪襯別人的綠葉。」
「可惜現在沙瓊已經去過神仙眷侶的日子了。」沙中埔手指微動,就已經鬼卜出沙瓊的動向。
共主瞥了沙中埔一眼:「鬼卜奧妙,但卻不是你能夠掌控的,你還是盡快專修一門吧,如此才可達至巔峰,求證大道。」
「你可以同修數種功法,我為什麼不行。」沙中埔邪笑彷彿有些冷然:「老頭,你這就有些藏私了。」
「如果你知道我付出了什麼代價,你就不會考慮我的方法了。」共主淡淡的道,神色竟然罕見的有些傷感。
「哼。」沙中埔輕哼一聲,旋即身體扭曲,換做一團黑煙,旋即微微翻滾,竟然就慢慢隱入了黑暗當中。
「這小子」共主勾起嘴角:「典型的不撞南牆不回頭,但是鬼卜術只有撞了南牆依舊不回頭的人才能夠修煉成功。」說罷,身體緩緩變淡,直至消失。
劉子默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南邊的牆,喃喃道:「南牆是什麼牆?」
次日,晴空萬里,不過身處雲朵環繞的百諾山巔卻透著絲絲涼意。
此刻百諾山巔已經聚集了東域所有強者,只要東域能夠叫上名號的人,幾乎都可以看見,他們都望著百諾山最大的瓊樓上,期待那個霸絕東域的男子出現,給予他最高的敬意。
在東域,沒人敢違背共主的話,因為這個男人庇護了東域數百年,他的強大根深在每一個土生土長的東域人心中,在他們心中,共主就是東域的神,庇護東域的保護神。
不過此刻,苦等了半天的人們並沒有等到公主的出現,反而看見一個略顯魁梧的漢子站在瓊樓的頂端,而且,這個漢子的實力只有九劫。
所有人一下子沉默了,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而上方的漢子好像也有些緊張,只聽他用略微顫抖的聲音道:「我八方聚文昊,代共主宣佈……」
文昊的名字很多人並不熟悉,因為八方聚崛起的時間裡,人們都只知道韓夜和劉子默,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曉得文昊,知道他掌控中八方聚最大的力量,隱殺。
不過不管以前人們熟不熟悉文昊,但是今日之後,文昊必定在東域如雷貫耳,也沒有人再敢小瞧他,因為他此刻代替的是共主。
接下來的一刻鐘,文昊代替共主宣佈了他的決定,八方聚正式成為東域最強的勢力,雖然以前人們也是這麼認為,但是有了共主親自的認同,那麼八方聚才算是得到了正統的認證。
四大聖地的模式徹底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獨大的八方聚,還有兩個附屬勢力,神殿和高家。
文昊說話的語氣已經沒有一絲緊張,慢慢的竟然帶著一股宏偉莊嚴,頗有風範,聲音平淡又冷靜。
「至此,共主旨意完畢,下面共主還有一件事要宣佈。」文昊說罷之後就退了回去,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滿是淡漠平靜,讓人羨慕。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他還是第一次在公眾場合,面對東域大小所有勢力的首領代替共主宣佈事情,這足以成為他人生的閃光點了。
在文昊退下去之後,百諾山巔所有人整齊單膝跪倒在地上,深深低著頭,低沉恭敬的聲音剎那間響徹百諾山:「恭迎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