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黎明忙問:「怎樣?打著木有?」
郭黎耕說:「木有,不給你多說了,快點兒給我電話充二百塊錢電話費,再給我銀行卡上打上一千塊錢。白叫家裡人知道,省哩他們害怕。」
郭黎明立即掛了電話,給郭黎耕充了話費,匯了錢。
等到了火車站的進站口,郭黎耕原以為安全了,誰知道就在車站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郭黎耕以前曾經抓過他,是卞建軍手下的一個小嘍囉。郭黎耕立即溜到了牆邊,順著牆溜出了火車站,立即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城區逃去。看來這幫人早就有了準備,非要弄死他才會罷手的。
郭黎耕到了郊區,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了下來,躺到床上,仔細地分析了昨晚以來發生的一切:「寄材料做得那麼嚴密,怎麼會有人發現的?看來,材料根本就沒有寄出上林,郵局的人看了信封上是寄給中紀委的,肯定就給市領導請示了,市領導叫人拆了信,看了內容,一看涉及王國勝,就截留了下來,並給王國勝透了信,王國勝就給柳承恩、潘高志說了,幾個人商量了,就要把我往死裡弄,除了後患!」這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了一遍,郭黎耕基本認定了自己的推斷,按照這個邏輯推斷下去:「王國勝是不是北京也有關係?烏書記就跟張金銀有關係,王國勝如果倒了,張紅衛的財政局局長就是王國勝一手提拔的,那麼張紅衛也要出事兒,張紅衛如果出了事兒,張金銀肯定會把烏書記搬出來的,所以,從這方面來說王國勝就要跟烏書記扯上關係,烏書河記,在北京認識的人也不會少,我就算進了京,又能怎麼辦?或是寄到中紀委,中紀委把信件批到了省裡,省裡批到了市裡,最後王國勝還是會知道的。總而言之,王國勝又知道了。我該上哪兒去呢?」想到這兒,一種無家可歸的悲哀立即湧上心頭:「看來黎明哥對官場的事兒看得很清楚的,所以他極力勸阻我管這事兒,可是這事兒不管就如鯁在喉,再幹警察有什麼意義!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到網吧發帖子去,發一個帖子就換一個城市,省得他們查處ip地址,順籐摸瓜找到我。」
想到這兒,就給郭黎明打電話說了自己的想法,郭黎明沒有別的什麼辦法,說:「這是最好出路了,引起新聞媒體關注,他們就不敢明目張膽害你了。帖子發到大論壇上,或者是貼吧裡面。」
主意一定,郭黎耕就出了小旅館,思量著到哪裡找個網吧,剛到馬路上,就看見一輛掛著武莜拍照的小車飛速朝他撞來。
郭黎耕想跑,可是車速太快了,來不及了,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痛,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那人見郭黎耕渾身是血,料定郭黎耕死了,就跑了。
郭黎明約莫著郭黎耕已經發完帖子了,就給郭黎耕打電話,郭黎耕的電話沒人接。郭黎明立即重播了過去,還是沒人接。郭黎明急了,又按了幾次重播還是沒人接。郭黎明心想:「莫不是壞了?郭黎耕遭人暗算了?」
有了這個想法,郭黎明再也坐不住了,就給郭世凡打了個電話,說了郭黎耕的情況。郭世凡立即趕到了鄉政府,兩人正商量著怎麼去省城,郭黎明的電話響了,是郭黎耕的。
郭黎明立即狂喜地接著電話,急問道:「你擱哪兒哩?急死我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我不是機主,機主出車禍死了。」
郭黎明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對著郭世凡不知道該說什麼。
郭世凡也聽見了,像是遭了電擊,身子晃了晃,趴在了椅子上。過了好一會兒,抬起頭說:「我早就知道這個娃兒會因為他哩性兒吃虧!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