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黎明、郭黎天倆人拿了幾掛鞭,爬著走著,郭黎明問道:「春紅呢,你回來了也不見見她?」
郭黎天微笑道:「她今年擱城裡他表哥家沒回來。」
郭黎明問道:「工作還好吧?」
郭黎天說:「擱我一個同學公司裡工作,同學對我很好,叫我擔任購銷部經理。」
郭黎明警覺地問:「男同學,女同學?」
郭黎天看了他一眼,說:「女同學。」
郭黎明盯著他問道:「你給我說說,你跟你同學到底是啥關係?」
郭黎天說:「我不想瞞你,她很喜歡我,上學時候就開始追求我,我不喜歡她,一直到畢業,她非要我到她家公司工作,開哩工資也很高,我就去了。她給她家人介紹說我是他男朋友,我想回絕,怕她傷心,一直敷衍她。誰知道她越來越認真。」
郭黎明打斷他的話說:「於是你就同意了?」
郭黎天說:「也不是同意了。」
郭黎明說:「同意了就是同意了,白遮遮掩掩哩!可你想過春紅咋辦木有?她知道不知道?」
郭黎天說:「這事兒咱莊兒上哩人你是頭一個知道,春紅她更不知道。」
郭黎明說:「那你打算咋辦?」
郭黎天說:「你看看我黎勵哥,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到大城市找了份兒工作,莊兒上人都想著我哥過哩肯定幸福哩很。我知道他過哩不幸福,這次回來整天乾咳嗽,半夜醒來我還聽見他擱那兒咳嗽,有時候咳出來血絲,我勸他看病,他說木事兒。我看他得哩不是一般病!我哥要是病倒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哩家可咋辦?我不願走我哥那條路,太不容易了!」
郭黎明說:「於是你就像攀個富婆?」
郭黎天說:「不是你想哩那樣兒,黎明!從小到大莊兒上就咱倆最好了,就你瞭解我,你知道我根本不是那樣兒哩人!我是想這幾年等我賺夠了錢,就離開那個公司,回來跟春紅結婚。」
郭黎明說:「你不知道江春紅擱家等你等哩多苦!咱這兒風俗門兒前不准栽垂柳,柳樹枝條朝下意味著這家人過得一天不勝一天。我聽說江春紅為了留著你,不顧家人反對,擱她家門兒前栽了一棵垂柳,年年春天都在柳葉兒上寫上思念你哩話,希望你早一天回來跟她結婚!他那個表哥妻子死了,想娶她過門兒。他表哥家住在上林市裡頭,家裡條件又好,表哥人也好。她家裡人都同意,就她不同意,說是等你回來!你可好!」
郭黎天低聲說:「我聽我嫂子說了,等過兩年我一定回來娶她。」
郭黎明說:「人生有些事兒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機會回頭了,誰知道你啥時候發達,你發達後,又有啥事兒?誰也料不到!」
郭黎天長歎一聲說:「總有一天我會給她幸福!你看著吧!」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地爬著山。山頂上來了不少燒香的人們,郭黎明想起跟杜芳華的父親見面的情形,難道真的姻緣前定?可是現在兩人卻總是叮叮噹噹的,不那麼幸福,或許有些前定的姻緣就是不幸福的姻緣,郭黎天和江春紅不知道會不會幸福呢?想著看了看面前的郭黎天,郭黎天正跪在佛像前低著頭誠心誠意地默禱著什麼,郭黎明想著或許什麼事兒都自有天定,誰也沒辦法改變,又想起自己是黨員,應該信馬列的,怎麼走進了宿命論?想著又笑了。
上下岔峰的路兩個人是飛熟的,回到莊上時候,剛剛半晌。村口原來是一個大空場,人們茶餘飯後往往會集聚在場子裡說些閒話。這些年被郭家莊的人慢慢地侵蝕乾淨了,只剩下一個村子的入口了,往日那些說閒話的人都在在家院裡坐著看看電視、曬曬太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