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點多時候，田青雲、郭世收、郭黎江、郭黎青和媳婦都回來了。郭世收盛了一碗飯，端著上外頭吃去了。薛氏、田青雲幾個搬幾個凳子圍著從鍋台裡面退出來的火堆吃飯。
田青雲問郭黎明：「事兒處理完了？」
郭黎明說：「嗯。」
田青雲說：「你就是太實在，遲早要吃虧！」
郭黎明不耐煩地說：「木事兒，媽，你放心吧。」
田青雲歎了口氣，說：「你就是強筋，大了，管不住你了！」
郭黎明不想搭理她，不再接話。
薛氏笑著說：「黎明，聽你媽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郭黎明笑著說：「知道了。」一家人沉默著吃完了飯，家裡電話響了，是政府通知郭黎明趕緊回去寫年終總結。
寫完年終總結，縣委委派以組織部為主的年終考評小組到梓圩進行考核，聽年終總結、推薦正副科級後備幹部，有想法的人又慌了一陣。
郭黎明問在組織部工作的同學石夢用不用拉拉推薦票。石夢說：「大多數年份推薦票我們根本就沒拆開看，領導們也沒說要聽匯報，最後都就扔進了垃圾簍，不過你還是要拉拉推薦票，因為不知道什麼時間領導們調幹部，儘管推薦票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你還要能多爭取就多爭取兩票，不然，輪到提拔你時候，哪個領導沒有拜訪到，他說你推薦票不多，說你有毛病你就得有毛病，到那時候不晚了？」
郭黎明笑著說：「只是年年拉，年年木見用，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石夢說：「想提拔的人多的是，我們到鄉里考核，不知道冒出來多少個後備幹部！名額有限，填票的人根本就填不及，只要你一回不交代，票數就立即下降。現在的人呀，人還不走，茶就要涼呢！」
郭黎明也忙乎了一陣子，後來問石夢得票情況，石夢說領導們不聽匯報，推薦票不知道弄哪兒去了。郭黎明立即後悔交代了那麼多人，欠了那麼多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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