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銘跟著孫太梅進了孫太梅的辦公室,孫太梅氣呼呼地坐到沙發上,錢銘笑著說:「白生氣了,孫書記,跟這號兒木素質哩人生氣,小身份兒。」
孫太梅心想還是錢銘最知心,說:「就是!對了,錢銘,我聽賀書記這幾天話裡意思,王清計生辦主任可能幹不成了。」
錢銘說:「賀書記跟王清不還有個啥親戚哩嗎?」
孫太梅說:「據我所知,他們現在關係不是很好。我想叫你幹。」
錢銘說:「謝謝孫書記栽培,該咋辦,你給指條路,我照辦。」
孫太梅說:「我探了一下賀書記哩口風,他當時木表示啥意見。」
錢銘急道:「那咋辦?
孫太梅說:「你白著急,計生辦主任擱政府來說,是個很重要職位,領導們是不會輕易表態叫誰幹。這樣吧,你湊個時間到賀書記家裡坐坐。」
錢銘立即聽懂了孫太梅話裡意思,答應道:「好。」
錢銘舅舅是組織部的副部長,只是這幾年苦沒有機會,舅舅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次機會來了,錢銘決定這次一定要抓住它。當天晚上,就給賀勰送去了一萬塊錢。賀勰跟鳳鎮長商量,鳳鎮長向來不是很喜歡錢銘,尤其是在李隊長事件裡面,居然不顧伴兒跑了,一點義氣也不講,心裡很不舒服,可是自己是鎮長,說到底,人事上的事兒鎮長還得聽書記的,又不好咋反駁,嘴上答應著,放下電話沉思了一會兒,想著誰有能力跟錢銘抗衡,想了個遍,想起了張紅衛,縱是不喜歡張紅衛,可是目前在鎮政府能和錢銘抗衡的,也只有張紅衛了,就起了叫張紅衛接計生辦主任的想法,又想起塗勇跟張紅衛有個親戚關係,拿起電話想給塗勇打個電話,又想起塗勇是個冒失鬼,又放下了。過了幾天,才給塗勇說:「塗主席,賀書記說王清在李隊長事件兒中要承擔責任,計生辦主任幹不成了,想叫錢銘干。我想著錢銘當時也在場兒,王清有責任,他也有責任,你說是不是?這樣安排,恐怕人心不服。」
塗勇跟著說:「是呀,我也覺得,張紅衛那孩子為這事兒還受了傷,現在還在醫院住著。」那天張金銀把張紅衛拉到醫院檢查後,並沒有什麼大礙。柳承恩聽說後就跑到醫院,心疼得比親兒子受傷還要過,囑咐張紅衛好好在醫院養傷,並給院長交代,誰問張紅衛就說是受了重傷,暗裡給張紅衛說這事兒影響大,紀委可能要追查責任,要等到事態平息後再出院,這幾天還在醫院裡住著。
鳳歧鳴說:「按理,紅衛也算是有功之臣,輪也輪到紅衛頭上。」
塗勇說:「鳳鎮長這麼高看紅衛,紅衛知道了,肯定很高興,我給紅衛說一下。」
塗勇到醫院見柳承恩正坐在床邊給張紅衛擦洗身子,笑著說:「柳經理對你女婿真好,紅衛,你有這個丈母娘真是你哩福氣。」
柳承恩笑道:「關鍵是我這個女婿懂事兒哩很,我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
塗勇聽別人說過兩人之間的事兒,還有點不很相信,今兒個見這情景,也就信了**分,笑道:「我都很喜歡紅衛。剛好你擱這兒,可美,我給你說給關於紅衛哩事兒。梓圩哩計生辦主任王清因為在李隊長事件裡頭負有重要責任,紀委可能要追究,計生辦主任可能幹不成了。我哩意思想叫你給相關領導打個招呼,叫紅衛干。」
柳承恩笑道:「這個主任非紅衛莫屬!看看紅衛擱這事兒裡頭受了多大委屈!我這就給賀勰說!」拿起電話給賀勰打了過去,說:「賀書記,你哩兵躺倒醫院好幾天了,你也不來看看?害哩我成天耽誤廠裡事兒,擱這兒照顧我紅衛!廠裡損失,你梓圩要給我拿出來呀!」
賀書記說:「辛苦你了,柳廠長!好好替我照顧紅衛,把紅衛伺候哩好好兒哩,回頭我好好請你客!」
柳承恩聽懂了賀勰的話外之意,說:「這不用你操心,我會好好照顧他。有個事兒給你說一下,聽說計生辦主任要換人了?能不能考慮一下紅衛?」
賀書記說:「嗯,可以考慮。」
柳承恩接著說:「那好,不僅我耐煩紅衛,王書記也耐煩他!」
賀勰想柳承恩、張紅衛兩人的關係,柳承恩肯定不敢叫王國勝知道,柳承恩這話大半在撒謊,說:「我知道,我考慮一下。」
柳承恩掛斷了電話,笑著對張紅衛說:「紅衛,我給你準備兩萬塊錢,回頭你到賀勰家裡坐一下,事兒就成了。」
張紅衛說:「謝謝媽。」
柳承恩說:「只要是能夠叫你進步兒哩所有哩事兒,有媽在,都不會叫你吃虧!」
塗勇有點兒吃醋,笑道:「你丈母娘對你可真好呀!」
張紅衛十分著急邁出第一步,憑著張金銀跟烏書記的關係,等到官兒做到一定級別後,再找烏書記辦事兒才夠上格兒,股級幹部太小,找烏書記幫忙,那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於是,當天夜裡張紅衛趁著夜色,把兩萬塊錢送到了賀勰家裡,仍回醫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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