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勰、鳳岐鳴倆人都在武莜縣城,已從齊輝那裡知道了事情經過,囑咐齊輝要控制住事態,千萬不能再擴大。齊輝知道現在說事兒不是時候,看見政府被砸得一片狼藉,知道他們也不敢、也不能再怎麼樣了,反而鎮靜下來,回到了住室,和衣躺在床上,一覺睡到了天明。上廁所時,從政府辦公室門前經過,往裡面看了一眼,李隊長的腳頭前點著長明燈,幾個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睡著。鎮干們忙了一夜,都回屋裡睡覺去了,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只聽見秋葉沙沙落地的聲音。
政府的大門平時晚上都是上了鎖的,昨晚卻沒必要上鎖。毋夜叉平常上班都很準時,到了「大奶饃店」就放的士高,她也探聽到了死了的李隊長正停屍鄉政府,今兒個怕放瘋狂音樂會招來李家不滿,引火燒身,就探頭探腦地往政府院裡看了看,曠工回家了。
齊輝回辦公室時候,忽見有個人從大門歪歪斜斜地走了進來,只見那人指著土地所的牌子說:「土地所是幹啥用哩!礦山亂采、房子亂蓋!」
又指著民政所說:「民政所是幹啥哩!不管人民群眾哩疾苦,就知道拿著國家哩東西裝模作樣往老百姓手裡塞!」
「廣播站又是幹啥哩?成天除了吹牛還是吹牛!」接著扯起嗓子胡亂唱了起來:「非得吹翻了這家,吹翻了那家,只吹得牛B都破了吧!」
「是不是昨晚上,搞計劃生育弄死人了?計生辦還搞計劃生育哩,你木瞅瞅從梓圩街這頭兒到那頭兒有幾個人哩!你們就知道收錢、收錢,來檢查哩時候就知道塞錢、塞錢!除了錢,你們還能幹啥?早該砍了,不聽我哩話,咋樣兒?弄死人了吧!」
齊輝認出喊話的是那個殺死自己媽媽的危自立,瘋了以後,就送到部隊上的醫院治病去了,不知道怎麼回來了,心想不能叫這個瘋子亂上加亂,喊上幾個人,到了危自立跟前,說:「自立,你不擱醫院好好治病,回來幹啥?」
危自立認識齊輝,熱情地上前握著齊輝的手說:「齊秘書,你好呀!我還木來得及跟你匯報呀,我哩病治好了,是醫院叫我回來哩!我今兒個來鄉政府,是專門兒給領導們說說,以後軍隊上給我發哩錢,白叫我哥取了,他一取,不幾天花完了,我還要蓋房子、娶媳婦哩!」
齊輝說:「好!你先回去,今兒個不准擱這兒鬧,再鬧,我就不管你哩事兒。回家去,我就跟民政所說一下,以後你自己取哩時候,給你,不給你哥!」
危自立說:「謝謝齊秘書!那我回啦!」
齊輝說:「回吧!」
危自立搖晃著身子,唱著歌出了大門。
齊輝問身旁的民政所所長李濟春:「他哥是咋回事兒?」
李濟春說:「他哥是個木出息哩很個人!年輕時候娶過媳婦兒,媳婦兒見他不正經過,就走了,給他留下個兒子,誰知道他連個兒子都養活不起,六歲那一年,有人買娃兒,他就賣了四萬塊錢,木幾天,四萬塊錢就花完了!現在成天到所裡取他兄弟哩錢,不給他,他就胡攪蠻纏,木辦法,只好叫他取。現在危自立回來了,清醒些了,就不叫他哥取了。」
齊輝說:「我知道他哥不是個東西,不管他以後咋纏,就不給他!叫危自立自己取吧,本身兒還木好利亮,怪可憐,氣上得哩病,罪過!」
李濟春說:「肯定不會叫他取了,再來鬧,就叫派出所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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