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人讓陸文勝、李隊長領著在街北隊做了一天的工作，效果不是很明顯，超生費沒收上來幾個，結紮一個也沒有落實。張清玉悄悄給王清打了個電話，叫他帶幾個人來支援一下。
張清玉一行人回到了李隊長家裡，坐在椅子上，說：「李隊長，你知不知道為啥街北隊哩計劃生育工作恁難搞？」
李隊長笑著說：「不是我們街北隊哩難搞，是現在哩計劃生育工作都難搞。上頭木有啥硬措施，拿東西不叫拿，圈人又不讓，就破咱哩嘴皮子上，人家聽了還行；不聽了，誰有啥門兒？就辦學習班來說，那些計生戶都痞了，不怕，震懾不住。」
錢銘笑道：「你說哩也在其一，其二你不知道。就是你家哩計劃生育都木搞好，叫別哩咋搞？先叫你兒媳婦兒把二胎超生費交了，再到縣指導站落實結紮，那街北隊哩工作就好搞了。」
李隊長急道：「錢主任，你說哩也是。可是你也知道，現在哩媳婦兒們有幾個聽老公公哩話？我說好幾回了，她不聽，我有啥門兒？」
張紅衛笑道：「這回突擊上頭是吮許辦學習班哩，不過看在老隊長哩面子上，就不叫你媳婦兒去學習了，我們給你臉，你也要配合工作呀！」
正說著，隊長的兒媳婦王楊從外面回來了。張清玉問王楊：「你給我們表個態，到底帶不帶這個頭兒？」
王楊說：「帶啥頭兒？你們就會欺負老實人！逮著個老實人又是交罰款哩，又是結紮，又是上環哩。街上木交錢、木結紮哩多哩很，你們咋都不去找哩？」
錢銘問道：「你說誰？」
王楊冷笑道：「誰？別哩不說，你們鄉政府哩苗王哩女人不就懷上了二胎嗎？還是國家幹部，你們咋就不管？」
張清玉說：「今兒個不扯別哩，就事兒論事兒，就說你哩事兒，你說落實不落實？不落實就叫你上學習班學習去！」
王楊聽說叫自己去鄉政府學習，知道那是軟禁，把菜籃子往地上一摔，往椅子上一坐，說：「隨你便兒！誰敢叫老子去學習，我就叫誰好看！」
這時，王清已經帶著幾個人來了。張清玉站起身說：「小麗，給她拉上車，上鄉里學習班兒！」
李小麗起身，拉著王楊的胳膊，說：「嫂子，走吧。」
王楊一把把李小麗的手甩開，說：「要去你去，我不去！」
李小麗還沒有結婚，見王楊這樣說自己，不由得氣了起來，說：「今兒個不去也得去，走！」
兩隻手拽著王楊的胳膊，試圖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無奈王楊勁兒大，李小麗根本拉不起來。張清玉朝著郭黎明幾個試一下眼色，示意叫他們幾個幫著李小麗把王楊拉上車。幾個人圍了上去，把王楊拽了起來。王楊屁股使勁兒往後落，幾個人使勁兒拉。李隊長一看不對事兒，鑽入人圈兒，說：「有事兒慢慢說，有事兒慢慢說！」
張清玉說：「一定得上鄉里學習！」
李隊長用力掰著箍在王楊身上的手，可是這隻手掰開，那隻手又箍了上去，不一會兒就拉到了門外，天已經黑了下來。
王楊哭鬧道：「你們不講理，就知道欺負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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