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陳信發的手機響了,陳信發說:「是柳廠長到了,咱幾個去迎接一下她。」
賀書記說:「你去吧,俺仨擱屋裡等著。」
陳信發無奈,只好拉上苗種一起出去迎接柳廠長。不一會兒,柳承恩、陳信發倆人手拉手進了房間,看見倆人坐在沙發上,柳承恩笑著說:「呀,今兒個我來這兒玩呢,驚動兩位大駕,受寵若驚呀!」
倆人起了身,賀勰笑道:「柳廠長是武莜有名哩企業家,光臨梓圩,我倆理應親自陪客,希望你也往梓圩投資辦廠。」
柳承恩笑道:「賀書記太高看我了!」
苗種笑道:「我到柳廠長企業裡參觀過,那才真正稱得上是企業!比起你哩企業,梓圩等於木有一家企業,充其量只是有幾個小加工廠罷了!」
陳信發笑著說:「柳廠長先聽聽我給你們唸唸特意訂哩菜單。滋補野圓魚、清燉娃娃魚……」
賀勰說:「娃娃魚是保護動物,也敢吃?」
陳信發笑道:「木辦法,叫抓住了,也是我去坐牢,你們就說不知道!誰叫我今兒個請來了貴客柳廠長哩!」
柳承恩矜持地笑著,不說話。不一會兒上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些野蘑菇、野生魚等等,柳承恩一邊吃,一邊不住口地稱讚。陳信發很是得意。上的酒是陳年茅台,陳信發說:「這是我珍藏二十多年哩茅台,就是省計委副主任來了,我也木捨得拿出來!」
柳承恩優雅地笑道:「費心,陳老闆。」
一桌子人歡聲笑語吃完了飯。臨走,柳承恩說:「賀書記、鳳鎮長,以後梓圩哩事兒我會給王書記說多多傾斜。你兩位也是年輕有為,仕途上也一定會大有作為。」
賀勰、鳳岐鳴不可置否地笑著表示感謝。送走了柳承恩,賀勰、鳳岐鳴坐上了車,苗種在後面攀著陳信發的肩膀,說:「娃兒,你侄兒哩事兒湊空給柳部長說說。」
陳信發說:「木事兒,你娃子有錢,有了錢到柳部長那兒木有辦不成哩事兒。」
賀勰坐在車裡,對鳳岐鳴說:「鳳鎮長,這個女人太過張揚,以後她來了,咱招待她;不來,咱不去巴結她。為梓圩哩事兒,不去求她。現在領導幹部們為女人出事兒哩多得數不過來。幾乎每一個倒台貪官背後都有一個情婦在作怪。真要是出了事兒,她供出來說,誰誰為了陞官兒,給我送了多少錢,跟著官兒幹不成不說,還丟大人!」
鳳鎮長笑道:「嗯。咱鎮跟她好像就這買酒這一回來往,別哩木啥。」
賀勰笑道:「說起來酒,她給咱鎮最少,也算是體諒。她給農機局也送了兩萬塊錢哩酒,給農機局局長說『我知道你們木錢,我兄弟擱你那兒上班,你招呼哩也不賴。不過,別哩局都送了,就不給咱送,叫別哩局知道了,要說我偏心了,你先收下,錢給了,等年底多給你撥經費。』到了年底果然比平常多撥了兩萬多塊錢經費!」
鳳鎮長滑稽地說道:「她就知道體諒她親戚上班哩部門,不體諒咱!咱比他們困難多啦——」倆人笑起來。
賀勰見苗種摟著陳信發說個不了,叫司機摁喇叭,司機摁了幾聲,倆人才走了過來,苗種一身酒氣,坐到座上,就睡著了。
苗種不停地給陳信發打電話要求單獨見見柳承恩。苗種在梓圩也算是頭面人物,陳信發知道自己得罪不得,只好答應了,連續約了幾次,才約上。苗種準備了五萬塊錢的紅包,領著苗王一塊兒到了山暈子賓館,與柳承恩見了面。柳承恩見苗王禿頭謝頂、粗腰細腿,像是四十多歲,臉上露出不悅之色。苗種見狀,笑著說:「我娃兒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那是因為他勞累哩了!」
陳信發說:「就是,苗王成天押車,老是不睡覺,面老。」
柳承恩說:「押車,押哩木石車?掙大錢哩活兒!」
苗種笑著說:「說笑了。俺哩生意哪兒敢跟你比,一個芝麻,一個西瓜。掙哩是下力錢。」
柳承恩臉色稍微有點緩和,說:「知道操心哩娃兒們擱哪兒都行,這次不久破格提拔了嘛!」
苗種笑道:「他是非黨幹部,以後進步起來就難了,柳部長,你得幫幫忙。」
柳承恩說:「白胡說!啥部長不部長!我是企業家,是自力更生哩勞動者!」
苗種笑道:「是呀!全縣人民都很敬仰你!」
柳承恩笑道:「娃兒哩事兒我能招呼哩時候肯定招呼,這個你放心!」
苗王從兜裡掏出紅包,遞給柳承恩,說:「柳部長,這事兒你自己也做不得主,也得找人,這個你拿著,先活動活動。」
柳承恩推辭了一番,說:「這也不是我能當著家兒哩,要是能,就憑我跟陳老闆哩關係,堅決不會叫你花一分錢。」
苗王說:「柳部長肯招呼事兒,我就感激不盡了,還說這些幹啥!」
柳承恩聽了,說:「這娃兒也怪懂事兒。」
陳信發說:「當然了!要不是也不值得我費這麼大心,請您來!來,我替咱侄兒敬你一杯!」幾個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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