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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太行深處(2)佔山為逆天王 文 / 黎唱玶

    郭世收的爺,也就是郭家的長門老大,早就聽上輩的人說郭家會出一個名將,可愣是沒有出現,再看自己長得威武高大,很有將軍的氣度,於是擅自更改了姓名叫郭大將,希望自己可以保家衛國,打敗外敵,光宗耀祖,名揚天下。可天不作美,連年的旱災蝗災,郭大將已經窮的連飯都吃不到嘴裡了,到了結婚的年齡,媳婦不用說是找不到的,災荒壓抑了青春期的種種衝動,最後終於超越了可以承受的界限,郭大將作為長門長子,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族人活活餓死,於是決定鋌而走險,到外面拉起一幫饑民們順著羊腸小路,爬上了岔峰。上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水,沒有水再好的寶地也不好。岔峰雖高,水卻也高,郭大將的嘍囉們在軍師林風林道士的左看右看後,找到了一個打井的地方,人們不相信這麼高的山上能打出水來。可郭大將卻很相信林道士,叫按照林道士的說的地方打井。果然,井真的打出水來了,雖打得說有點深,約十餘丈,水卻很旺,井壁四周往外邊噴水。郭大將更加相信了岔峰是一塊風水寶地,更加相信了自己祖先的預言,並且預感那個虎地上要出的大將就是自己。

    岔峰地勢易守難攻,可是四下並無山峰相連,假如敵人火攻,那麼山上的人除飛天外,將無處可逃。郭大將看清楚了這個致命弱點,就把那個據說會在子夜時分使喚鬼幹活的叫做林風的道士屬下叫來,秘囑他立即開闢一條下山的密道,以備不測。

    第二天,林道士領著郭大將看他開闢的密道,郭大將看了半天,也沒看見密道在哪兒,就問道:「你不是騙我哩吧?」

    林道士呵呵一笑,唸唸有詞,忽見面前出現了一條若隱若現的黑石縫,朵朵白雲從石縫裡慢慢飄出來,郭大將疑惑地問屬下:「這是密道?」

    林道士知道他不相信,就笑了笑,慢慢地順著石縫中的石階往下走,郭大將跟著下去,果然是實實在在的石階,郭大將大喜。林道士說這個密道只能郭大將一個人知道,不然的話,就會消失,郭大將想問原因,見他轉身向上,料是問了也不說,也不再多問。兩個人走出了密道,郭大將轉身回看,原先的石縫早已不見蹤影,但見奇石嶙峋,一株映山紅在好像的入口處開得正艷。

    郭大將問道:「我又不知道咒語,萬一下山時候怎麼辦?」

    林道士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郭大將,郭大將只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咒語,看不半天也看不明白,就問林道士怎麼念,林道士笑道:「心到自知,心不到,念了也無用。你只需把咒語收起來,臨用時候,拿到這棵映山紅前燒了,密道自現。不過,有我在,你就用不著,我推算了好些回你家族哩運勢,或許一百年後,這一張符咒會對你後代中一個重要人物哩命運將會產生重要影響。」

    郭大將問道:「啥影響?你給我說清楚,壞影響哩話,我把它燒了。」

    林道士笑道:「我也算不透,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張符咒已經畫出來了,要是強行毀了,恐怕有違天意,也不好。」

    郭大將不再問,只是小心收好。於是郭大將就安心地在山頂上安了家。在山頂上用石頭圈起了一個山寨,規定郭家的人不吮許上山和自己為伍,也不准上山看他,等到搶來了糧財,再派人下山送給族人。

    過了幾年,形勢越來越好,無家可歸的災民們都來投奔,郭大將也就漸漸地膨脹起來,自以為可以開闢出一片新天地,有朝一日,或許能夠坐在金鑾寶臀上,那時就不是大將,而是皇帝了,就想到了國號的事兒,就找林道士商量。

    林道士說:「咱們在這兒起事兒應該順應天意,順應民心,不勝定為順朝,你就封為順帝。」

    郭大將天生一股的逆反之心,就說:「我這是在跟皇帝對著幹,皇帝們都說自己是上天派來哩真龍天子,你說叫順朝,意思叫大家聽著像是要順應皇朝一樣。李自成到北京以後,建立那個朝代不就是起名叫『大順』啥,最後叫滅了,不吉祥!我不叫『順朝』,偏偏要跟皇帝對著幹,逆天而行,我看我哩國號就叫做逆朝,我哩號叫做『逆天王』。」

    林道士聽了郭大將這一番論述,知道難以改變他的想法,就不再辯駁,順了郭大將,只是對這個「逆天王」的封號十分不滿意,這個地方的人喜歡把「逆」念作「一」,聽著好像是「一天王」的意思,想著假如應了這個「一天王」的預言,那自己的苦心經營、想幹一番事業的夢想豈非毀於一旦?想到這裡,就對郭大將說:「現在我們啥都木有,你是大將,我是軍師,再木有別哩人可用了,這樣稱王,惹人家笑話,不勝咱們先做些準備工作,把咱勢力壯大以後,我們再稱王也不晚。再說你連個女人都木有娶回來,不勝先娶老婆再說。」

    郭大將一聽,想林道士說的也對,找房太太就成了當務之急,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一個據算命先生說是娘娘命的李姓姑娘,李姑娘的家離岔峰不遠。得知這個消息,郭大將非常高興,派小嘍囉下上搶了來給自己做了壓寨夫人,用他自己的話說不是壓寨夫人,是皇后,李皇后,要求自己的手下一律不准喊夫人,都叫皇后,行的是從戲上學來的一套皇家宮廷禮儀。李姑娘開始害怕自己做了壓寨夫人,也就是賊婆,怕將來有一天得不到好報,尋死覓活的,好幾次偷偷地想從岔峰的懸崖上跳下去,一死了之,可是郭大將看護森嚴,都未能成,再加上郭大將生得人高馬大,很符合美男子標準,對待自己也溫柔疼愛,就漸漸斷了尋死的念頭,安心地做起了皇后來,倒是和大將一起生了四子四女,直到郭大將的勢力不停地擴大,引起了清官府的注意,一家人倒也快活地生活了十多個年頭。

    郭大將的手下漸漸聚集了一支上千人的隊伍,專一打劫大戶人家,遠近地主富戶都不勝其擾,並且專會法術,撒豆成兵、騎凳做馬、捏土隱遁,無所不為,附近窮苦人家視他們為神人。郭大將等不及了,就一再地催林道士找個黃道吉日稱王,並威脅說,林道士再不找,自己就隨便找個日子登基。林道士知道郭大將說到做到,只得找個黃道吉日,建起了國家,按以前想法,定國號為「逆朝」,自號「逆天王」。前些年清政府內憂外患不斷,顧不得這幫子小毛賊,可是等到有空看的時候,原來的小刺已成為眼中釘,就在郭大將稱王的那天,清政府出動了軍隊開始攻閃。可是岔峰極為陡峭,上面經過大將的多年經營,修築了很多軍事設施,易守難攻,攻了一個夏天愣是沒有攻下來,郭家莊的人都為大將捏了一把汗,到了秋天葉黃草枯時,清兵攻到了岔峰的岔口處,放了一把火,把大將苦心經營多年的基業毀於一旦,大部分被活活燒死,郭大將領著妻子兒女和一班貼身小將,林道士倒也沒有埋怨郭大將不聽自己的勸告定國號「順朝」的建議,以至於稱王沒多久就遭圍剿的命運,仍是很忠心帶著逃難的一幫人到了密道口,口中唸唸有詞,密道重現,一幫人從密道裡倉皇出逃,向銀河上游更深更大的山上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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