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這場比賽算是結束了,不過郭小寶此時的心情倒是一點都不輕鬆,因為他知道他的師父郭興國此時還沒有上台比賽呢。郭小寶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郭興國是否能夠順利地通過這一場的比賽,畢竟他的師父是一個老江湖了,現如今郭小寶對郭興國的關心其實更多是出於一個兒子對自己的父親的本能的關心。
郭小寶想要去看看郭興國究竟在準備些什麼,就在這時候他突然看見前面有一個人一閃而過,向著機密會議室走去。看那身影郭小寶覺得還是挺熟悉的,這個人不是馬淇又是誰呢,郭小寶原本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的,馬淇有什麼事情現在已經和他沒有多大關係了,可是郭小寶此時卻又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因為他想要看看能夠讓馬淇大動干戈在秘密會議室裡面見面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要想進入秘密會議室的話是必須要使用密碼的,郭小寶顯然是不知道密碼就進是什麼的,可是他在七夜卻有一個好朋友,那是一個電腦高手,這是一個名叫江小魚的女人,郭小寶在她那裡得到了一張神秘的磁卡,用這東西就能夠輕而易舉地進入那個秘密會議室了。
郭小寶跟著馬淇進入了秘密會議室,不過他很快就將自己的身子隱藏了起來,所以馬淇並沒有看見,這時候就看見從外面又進來了兩個日本人,其中一個竟然還是趙京一。這一回郭小寶可還真的是驚呆了,他不知道趙京一怎麼又會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了呢。
這時候馬淇微微笑著對趙京一和那個日本人說道:「我希望我們的這次計劃能夠成功。」
趙京一說道:「那是當然,這也是龜山先生想要看到的事情。」
「只是我還是一直都擔心,那個青木,喔也就是那個所謂的主人和他的師弟是不是真的已經被幹掉了呢?」馬淇繼續問道。
趙京一微笑著說:「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這兩個叛徒早就已經被我們除掉了,當然,能夠將主人真的幹掉還要感謝你們的郭小寶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如果不是郭小寶將他的力量耗費掉大半的話,我們也不會如此成功地就將主人給幹掉了。」
郭小寶聽到這裡雖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他聽見對方說主人已經真的死了,可是他同時也有幾分擔心,不知道這趙京一和那個陌生的日本人究竟有什麼陰謀詭計。
此時就聽見馬淇繼續說道:「如此就最好,這個比賽只是一個幌子,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我們的目的只是為了要讓郭小寶快點想起那東方朔的古墓究竟在什麼位置,一切會形成障礙的人,我們都不能讓他們留在世上。對了,那個郭興國怎麼樣啊,我原本以為他會對郭小寶恢復記憶起到一定的作用,可是現如今看起來他好像沒有什麼用處啊。要不要?」
趙京一略一遲疑,道:「暫時還是留下吧,到時候再說,我只怕如果他死了的話對郭小寶會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
郭小寶聽了感覺心驚肉跳,他自從發現邢十一的真實身份之後就一直都感到十分困惑,他覺得自己簡直沒有人能夠相信了,現在他又看見自己一直都當成是朋友的趙京一竟然也對自己另有目的,他就覺得更加難受了。
整個會談還是十分簡短的,因為趙京一接下來還要去當評委,他只是利用錄製節目的休息時間抽身出來和馬淇見面而已,所以看見時間差不多了之後他就轉身離開了。那個名叫龜山的日本人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來歷。
郭小寶悄悄地從秘密會議室中退了出來,他心中暗自琢磨:現如今還是要想辦法讓師父快點從這個比賽中退出,既然這個比賽是馬淇等人另有圖謀的一次活動,那麼師父如果繼續介入其中的話是會十分危險的。
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正當郭小寶心中想著郭興國的時候,郭興國就正好從他的身邊走過,他看見郭小寶還覺得不太好意思,不知道是應該將他當徒弟看待還是應該將他當成是自己的兒子看待。
這時候郭小寶對郭興國說道:「師父,我覺得你還是退出這個比賽吧。」郭小寶平常巧舌如簧,可是他這一次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說才好。
郭小寶如此直截了當的說法讓郭興國感到有一絲傷心,郭小寶不叫他父親還則罷了,竟然還想讓他退出比賽,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要利用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讓自己主動退出,將比賽的冠軍讓給郭小寶嗎?
郭興國長歎了一口氣道:「這是為什麼啊?這比賽好好地,怎麼突然想到要我退出了呢?」
「師父,這個比賽有著很深的水,你還是不要蹚這渾水的好。」郭小寶嚴肅滴說道。
「那麼你呢?我要是退出的話,你是不是跟我一起退出呢,如果你也退出的話,或許我會同意和你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們一切從頭開始。」
郭小寶略一遲疑,道:「不,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現在還不能走。」
郭興國長長地歎息了一句,然後說道:「哎呀,真是很有趣,我也是一個牛脾氣,你說讓我退出難道我就退出嗎,我倒要看看,在比賽最後究竟是老子贏,還是兒子贏。」他顯然是再次誤會了郭小寶的話了,郭小寶真想要再說些什麼解釋一下,沒有想到郭興國馬上說道:「好了,我們就說到這裡吧,叫我比賽了。」說著就大步流星地向著舞台上走了回去。
郭小寶長歎了一口氣,他也沒有心思繼續看這個比賽了,只是閉著眼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來。說來也奇怪,原本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郭小寶應該是很難睡著的才對啊,可是這一次郭小寶卻並沒有如此,而是很快就進入了夢想了,不僅如此,他還在進入睡夢之後看見了一個清晰無比的夢中情景,他覺得詫異萬分,這哪裡是夢啊,這簡直就是自己真實看見的情景啊。
當郭小寶再次看見自己所熟悉的八十年前的場景的時候,他不覺大吃一驚,他此時猛地反應了過來,看來自己是再次進入了那個八十年前的場景了,這讓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還是有些不一樣,或者說更加像是自己所曾經經歷過的那種入幻的感覺,因為這一次郭小寶此時的視角是居高臨下的俯視,他並不是自己親身經歷什麼事情,而是他看見了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某些事情。
眼前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老人,他們似乎是在激烈地辯論著什麼,那個年輕人郭小寶認識,這就是高峰曾經的搭檔欒小平。
此時就聽見欒小平對自己面前的那個老人說道:「爹爹,現如今我的師叔高老闆就在日本人的擂台上表演,他還沒有死,我要去找他,將當時的事情搞清楚,我要知道他究竟當日為什麼會失蹤,我要知道他今日為什麼幫日本人說相聲。」
郭小寶心中明白,這個老者看來就是欒小平的父親了,他看了一下這個屋子裡面的擺設,都是一些高檔的貨色,在這個時代家中能夠有這樣的擺設這很明顯就是一個富足的家庭啊,看來這欒小平出自名門這件事情是一點都不錯的了。
此時就聽見欒小平的父親對他說道:「這個難道還用得著猜想嗎?我告訴你啊,這個高峰一定是做了日本人的漢奸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去說相聲,這些說相聲的人沒有什麼好東西,你就是不相信,現在事實就擺在面前了,難道你還是不相信嗎?」
此時欒小平倒是著急了起來,道:「不會的,他不是這樣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顯得異常乾脆。郭小寶知道,欒小平在和高峰的長期合作中,逐漸培養了彼此的默契,兩人一直共同努力,共同進步,共度難關,頗有點古人「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的氣節。郭小寶知道他們還曾經相互唱和了一首詩,用來說明彼此之間的友誼,說的是:「萍水相逢成知己,患難與共同征衣。他日鸞鳳俱高遠,雲崖險峰見晨曦」,在這首詩中的「鸞鳳」,其實就是在欒小平和高峰的名字裡面各取了一個字,然後拼合在一起的。
那欒老爺聽見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不爭氣,便說道:「這相聲都是下三濫的東西,哪有正經人家的人說相聲的。」
此時欒小平的聲音也硬了起來,他說道:「相聲怎麼就下三濫了啊,高德明在西單商場北場演出,阻止婦道人家聽相聲,說吃糧食不說人話,眾人找張傑堯,張傑堯對朱闊泉說,要改相聲的髒話為淨口,讓男女老少都聽得。張傑堯是相聲演員中位移模仿卓別林裝束的人。是李德鍚的帶拉師弟。1935年在běijing掀起相聲的新潮流。這些事實都證明了相聲其實也在與時俱進,也有著發展,現如今的相聲就說是高雅也不為過。你看我師叔在擂台上表演的這些,是不是很高雅啊。」
欒老爺哪裡料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對自己說出了這麼一長串的話,他的兒子一直都很乖的,從來也不會跟自己頂嘴,可是現如今他卻敢如此跟自己說話,這還不是說相聲的人給害的嗎,想到這裡欒老爺就氣得不得了,他用顫抖著手指著欒小平道:「你滾,你既然想要說相聲,你就去找你的師叔吧,你去了之後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欒小平先是一愣,旋即便說道:「好啊,滾就滾。」於是他就奪門而出,在漫天飛雪之中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一時間郭小寶所看見的就只剩下了那個孤獨的老人無奈的背影,還有就是那扇半開著的大宅門,還有從門口吹進來的漫天飛雪。看來這欒小平這一次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上演了一回真實的宅門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