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郭興國看見眼前的情景會驚訝得目瞪口呆,就算是郭小寶看見了這一切之後也覺得是分詭異,因為他們所看見的場景竟然就是昨天夜裡郭興國和郭小寶之間說話的場景。
郭小寶不覺長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手,對手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隱藏在門外偷偷地偷聽,昨天門外就算是真當有人的話,也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對方所採取的方法遠比自己想像的要更加聰明,對方竟然早就已經在曼倩社安置下了錄像頭,那樣的話又有什麼秘密的事情不會被對方發現呢。
郭興國此時心中也百感交集,他心中更加懷疑郭小寶了,他懷疑是他安置好了攝像頭,然後便故意引誘自己說出了那段話,他心中暗自懊悔,自己一向都是一個謹慎的人,他從來都沒有對其他人說過自己的這些事情,昨天晚上怎麼會就好像是被迷住了心竅一般,什麼事情都說出去了呢。
錄像很清晰,不光圖像很清楚,就連聲音也都很清楚。在放完了整個的一段錄像之後,鍾神秀笑著對郭興國說道:「怎麼樣,郭興國先生,剛才的這一段是不是能夠看做是你的自我坦白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要為郭先生的勇氣而感到佩服了,原來您昨天晚上就在為今天的節目做準備了啊,讓我們來為郭興國先生鼓掌表示歡迎,請郭興國先生再給我們展示一下他昨天的表演吧。」
這時候台下的觀眾也都紛紛起哄,現場的情景一下子變得難以控制了。
郭興國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對鍾神秀說道:「鍾神秀,請不要這樣子,我倒想問你一下,究竟是誰允許你在我的家中偷偷安放攝像頭的,這樣做的話或許是違法的吧。」
鍾神秀當然早就知道郭興國一定會拿這件事情出來說事,於是連忙說道:「對不起,這個錄像帶可不是我們準備的,而是別人給我們的,而且我們當然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在您的家中安放攝像頭,這也是別的人放置的,我們只是得到了這樣的一段視頻,並且拿出來和大家分享罷了。」
郭興國當然知道鍾神秀既然能夠敢於將這東西拿出來,他就必然是早就有了防備的,所以自己就算找到對方不合法的證據,對方也不會受到絲毫損傷的。所以他也就只能是無可奈何了。
此時鐘神秀又說道:「我想現在您一定特別想要見一個人吧,我們七夜最大的特點便是能夠幫助別人圓夢,不用你來說,我早就知道了你心中的想法,沒有關係,你想要見的這個人我現在就將他展現在你的面前。」
鍾神秀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看見遠處一抹追光打了過來,然後竟然就照到了候場區,此時身在候場區的郭小寶突然發現在候場區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只剩下了自己這一個人,剛剛明明是有很多人和自己在一起看的啊,現在怎麼竟然這些人全都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讓郭小寶更加驚訝的還不只是這些,他還驚訝地發現那候場區的幕布竟然是可以打開的,也就是說這個舞台其實比大家想像的還要大,將候場區的幕布拉開了之後,郭小寶就驚訝地發現那一抹追光竟然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此時自己正和觀眾面對面呢,而在自己的不遠處竟然就是郭興國和鍾神秀。
鍾神秀微微一笑,道:「我想郭先生此時應該有很多的話要對自己的徒弟郭小寶說吧,不如你就慢慢地將自己的心裡話全都說出來吧。」
郭興國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郭小寶,然後便驚愕地說道:「你,竟然是你?」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恨郭小寶,他現在已經完全認為這就是郭小寶在搞鬼,那錄像帶就是郭小寶交給七夜的。
郭小寶被郭興國搞得滿頭霧水,他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於是只是呆呆地說道:「師父?你怎麼了?」
郭興國說道:「你做的好事,你反過來要問我是怎麼回事?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這麼信任你,將我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你,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對待我,你竟然將事情告訴了七夜,你竟然還拍了錄像。我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養了一直白眼狼啊。」
郭興國越說越激動,他突然想起了相聲中的一段太平歌詞,這段太平歌詞的名字叫做《老虎學藝》,用來形容現如今的場景那真的是太合適不過了。那說的是一個民間傳說,一隻老虎拜貓當師父,可是當它學成歸來之後它便想要將自己的師父給吃掉了,郭興國覺得這郭小寶此時就和這老虎一樣,都是沒有心肝的人。
想到這裡郭興國便不由自主地唱了起來:「老虎生來脾氣暴,可是他躥蹦跑跳沒有招。他想向貓去學藝,膽大的狸貓把虎教。」他的聲音本來就高亢有力,此時他的心中由於氣憤難當,所以就顯得更加悲憤了,那聲音簡直是要直接刺入人的耳膜之中一般。
鍾神秀自然知道這郭興國的意思,他沒有阻攔,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郭興國的表演,一邊看一邊微微地笑著,他知道這個郭興國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他知道這郭興國一會兒就要更加後悔了,所以他現如今便讓郭興國盡情地展示好了。
「老虎他躥山跳澗全學會,這一天他變心要吃貓。那狸貓留下了防身法,爬上了一棵松樹把命逃。」
郭小寶聽郭興國繼續唱了下去,他也知道師父的心中究竟是想些什麼,他知道師父現在的心中不好受,雖然他是誤會了自己,可是總要讓他出出氣吧,因此郭小寶也沒有說話,而是聽郭興國繼續說下去。
「老虎他又是躥來又是跳,怎麼也沒夠著老狸貓。老虎他假裝老實忙跪倒,叫聲恩師您聽著:您上樹的功夫可真好,請您耐心把我教。」郭興國一邊唱一邊在自己的心中暗自想到:我真是太后悔了,我就連一隻貓也比不上啊,這貓還知道要隱藏自己的實力呢,可是我就不知道要對自己的徒弟隱藏著點什麼嗎,我真是後悔遲啊。
唱到這裡郭興國竟然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可是現如今悔恨的話也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他就只有繼續將這太平歌詞唱下去,也只有在這歌詞中才能夠發洩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滿。「狸貓在樹上哈哈笑,無義的徒兒你聽著:上樹的功夫我再教會了你,我連骨頭帶肉不夠你一口嚼。你快走吧回到高山去,我早知你過了河準會拆橋。」
很快這太平歌詞就已經唱完了,鍾神秀心說:好吧,終於又輪到我出場了,郭興國,接下來我所說的這一切若是被你知道了的話,你大概才真的會後悔呢。想把鍾神秀便說道:「哎呀,郭先生的這首太平歌詞唱得真是太好了,有古人說的一句話用來形容您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那就叫做繞樑三日。你的歌聲就是能夠給人這樣的感覺啊。」
郭興國冷冷地笑道:「不錯,不只是繞樑三日,而且還十分有教育意義呢,只可惜了,我雖然會唱,可是自己卻做得不是很好,所以才會教導出這樣的逆徒來。」
「什麼?逆徒?」鍾神秀假裝自己耳朵不好的樣子,對郭興國說道:「郭先生,不知道您所說的這個逆徒究竟是誰呢,是不是指現在正在台上的這位郭小寶先生呢?」
「不是他的話還會是誰呢?」郭興國還在氣頭上,所以他說話也就一點都不客氣了。
鍾神秀冷笑了一下說道:「郭興國先生,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吧,這位郭小寶可不是你的逆徒啊,你還記不記得我剛才跟你說了,你現在最想見的人就要出現在這個舞台上了。」
郭興國點點頭道:「我記得,難道你不是想讓我的這個逆徒來取笑我的嗎?是不是就是他將我的事情都告訴給你們的呢?」
鍾神秀聽了嘿嘿一笑,道:「郭先生,我想你搞錯了吧,我們七夜難道是這麼無恥的人嗎,難道你心中已經那麼難受了,我們還會要郭小寶先生上來在你的傷口上面撒鹽嗎,當然不是的。」說到這裡鍾神秀的眼神便得詭異了起來,他對郭興國說道:「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見你的親生兒子嗎?我們還以為您這樣的一個舞台上面會比較想要看見您的親生兒子呢。」
聽到這裡郭興國的身子不覺微微地一陣,他詫異地看著鍾神秀,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比他更加震驚的當然就是郭小寶,他還在細細地回味鍾神秀剛才的話,不知道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這時候鍾神秀又說話了,他緩緩地說道:「怎麼了啊,郭興國先生,您不要盯著我看好不好,我可不是您的兒子啊。」說著他便用自己的手指向了郭小寶,道:「你的兒子在那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