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寶覺得自己這一次應該是成功地和青木談妥了,於是便回去向邢十一稟報了,邢十一隻是點點頭,並沒有說別的,只是在郭小寶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第二天的一早,交易正式進行,邢十一安排眾人躲在山崖之中,沒有自己的命令不能夠出手,而自己則親自帶著鬼面來到了約定好的地方等待。
郭小寶此時和郭德彰一起躲在隱蔽處,郭小寶忍不住小聲地問郭德彰:「邢十一究竟是什麼人,你又是怎麼認識她的呢?」
郭德彰聽見郭小寶如此問,不覺一聲長歎,道:「說來話長啊。」原來,當那一天郭德彰將自己的弟子安葬了之後,他便決定要尋找屬於自己的道路,他經歷了千辛萬苦終於逃出了北平,來到了河北的一處鄉村。
那一天郭德彰又累又餓,昏倒在了路上,等自己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這個邢十一,原來自己是被邢十一救了。郭德彰說他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如邢十一那樣美麗的女子,一時間不覺看呆了。
郭小寶心說:這邢十一也並不是特別漂亮啊,看來她是對這郭德彰使用了什麼手段了,弄不好就是玉女書一類的東西。只是他弄不明白這邢十一究竟為什麼要控制住郭德彰呢。而且,他到現在還是不知道這邢十一的來歷究竟是怎樣的。
如果邢十一真的要控制郭德彰的話那麼多半還是為了他的《曼倩遺譜》,郭小寶思忖著,心說:看來,我還是應該要小心一些為妙了,現如今還不知道這邢十一的心中究竟是什麼主張。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呢,就聽見遠處傳來了吆喝聲,看來是青木等人來了。郭小寶便不再說話了,等待著看一場好戲。
等待著青木的只有邢十一一個人,青木終於看見了邢十一,他微微地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就是邢十一嗎?你沒有履行自己的諾言,將我要的人帶來啊。」青木四下打量著,他確認自己真的並沒有看見鬼面,眼前只有邢十一一個人。
邢十一冷冷地一笑,道:「青木,我們大家彼此彼此,你不是也沒有將我要的人帶來嗎?」
青木一愣,旋即嘿嘿地笑道:「看來邢小姐和我一樣,我們大家都是做事情謹慎的人。我就知道這筆交易絕對沒有郭小寶說的那麼簡單的,我想問一下,邢小姐打算怎麼交易呢?」
邢十一不慌不忙地說道:「這一次約青木先生來就是為了和您約定一個地方交易,你我都是大人物,也不必要親自參與到這其中去,不如就讓手下的人來代替我們進行交換人質的事情。交換成功之後,雙方都放出煙火,等雙方的煙火信號都出現之後,這筆交易就算是成功了,然後我們就各自分開,你看怎麼樣?」
青木笑道:「邢小姐的主意看上去是多此一舉,不過其實倒是很有意思啊,手下人的實力相當,不用擔心會出什麼奇招,所以說,這的確是一個對雙方都比較可靠的方法。」
在青木和邢十一的指揮下,郭小寶等人和青木的手下在另外的地方交換了人質,在交換人質的過程中邢十一始終和青木對峙著,青木並不知道邢十一有什麼特別厲害的地方,所以倒也不敢貿貿然動手。
青木的手下將郭小寶等人帶到了一個小轎子前面,拉開了轎子簾說:「你們的人就在這裡面。」
郭小寶等人一看,還真是,裡面有一個五花大綁的女人,看樣子竟然和鬼面假扮的那個鐘阿英一模一樣,看來這就是真正的鍾阿英了。此時郭德彰的一個手下對郭德彰自告奮勇道:「我去交換人質。」說著也不等郭德彰答應,就已經將鬼面押到了轎子前面,將她推進了轎子裡面,並且將轎子裡的那個鐘阿英給帶了出來。在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轎子簾垂了下來,郭小寶緊張得要死,就怕青木的人是不是會想出什麼古怪的主意來破壞這次交易。
不過很幸運什麼也沒有發生,郭小寶等人已經帶著真正的鍾阿英回來了,而且也將那鬼面還給了青木,這一次的交易竟然看上去無風無浪,十分平靜的樣子。郭小寶不覺微微地愣了一下,他在潛意識裡面認為青木是覺得不會讓他們如此輕易就得手的。
不過這邢十一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當她再次看見鍾阿英的時候,不覺撲上去將她給摟在了懷裡。可是就在這時候,郭小寶發現了不對勁,因為他從鍾阿英的眼睛裡面看見了一層殺氣,這絕對不應該從鍾阿英的眼睛裡發出來了。旋即,他便看見一把尖刀已經從鍾阿英的手中脫手而出,抵在了邢十一的背心。
「不要動。你們誰敢輕舉妄動的話,我就在瞬間要了她的命。」鍾阿英冷冷地說道。
不遠處已經帶著鬼面遠走的青木等人竟然又去而復返,重新回來將所有人全都包圍了起來。
邢十一長歎了一聲,道:「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一而再地扮演同一個角色。鬼面小姐。」
聽見邢十一的話,郭小寶覺得很吃驚,他看看在青木那邊的那個鬼面,心說:鬼面不是還在青木那邊嗎?
那假冒鍾阿英的鬼面哈哈大笑,更加用力地將刀抵在了邢十一的胸口,道:「沒有錯,你還不算太笨,我還是那個鬼面。我能夠裝扮一次鍾阿英,就能夠再裝扮第二次。」原來,那鬼面在郭小寶等人和日本人交換人質的一瞬間,利用轎子簾的一次掀動,再次和那裡面的人進行了一次交換,又重新裝扮成了鍾阿英,而裡面的那個所謂的鍾阿英,其實只是一個冒牌貨而已。
青木看著邢十一發笑,道:「邢十一小姐,真是沒有想到吧,看來你和你的朋友們要去我的監獄裡面坐一坐了。」
邢十一聞言一點也不害怕,只是嘿嘿一笑,道:「可以,要我去可以,只是,我想要先將我們組織裡面的叛徒給處理掉,我想青木先生不會拒絕我的吧。」
青木冷冷一笑,道:「怎麼,看出來了?」
「要不是那個負責押運的人是你們的同黨,鬼面又怎麼能夠輕易地進行這一次交換呢?」邢十一笑道:「對於叛徒,誰都不會太喜歡的,是不是?他今天能夠背叛我投靠你,那麼也會有一天背叛你投靠別人的。」
此時那個自告奮勇交換人質的傢伙害怕了,他噗通一聲跪倒在青木的面前,道:「青木先生,你快救我啊,你答應保證我的安全的。」
「真是太可惜了,你決定做叛徒的那一個瞬間,就已經注定了你必將覆滅的命運。」青木冷酷地說道:「不過,邢十一,你現在這個樣子,又要如何處理這個叛徒呢?」
邢十一一動不動,她的背心還是被鬼面的尖刀抵著,然而就看見那個叛徒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然後就看見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的兩隻手,使勁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越掐越緊,能夠看見脖子上面的青筋繃了起來。他努力地想要將自己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面拿下來,可是那卻是徒然的,他越是努力,那雙手就掐得越是緊。
很快,這個人就在地上胡亂地翻滾了起來,兩眼向上翻起,露出了眼白,他的喉嚨裡發出了嘶啞的聲音,那是一種如同野獸一般的哀鳴,只是聲音不是很響,因為他的喉嚨已經被鎖死了。
這個人在地上掙扎了一段時間之後就不再動了,只是他的雙手還是如同枯枝一般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喉嚨,青木仔細一看,發現那手指甲竟然都已經刺進了血管裡面,脖子的地方血污一片。
青木不由得鼓掌叫好,道:「這真是太神奇了,邢小姐,今天我能夠親眼看見你行刑的過程,真的是一種很難得的體驗啊。」
「謝謝你。」邢十一卻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青木一愣,笑道:「邢小姐何出此言啊?」
「其實以你的精神力量是足以阻止我殺人的,但是你卻沒有這麼做,所以我要謝謝你。」邢十一解釋說。
「邢小姐,在我看來這個人只是一條狗,我是不會在意一條狗的生死問題的。」
「青木先生,你剛才也已經看見了我的力量了,其實我如果一定要拒絕去你那裡的話,其實你也是沒有能力將我強行帶走的。」邢十一說道。
「只是如果那樣的話,你的那些朋友們,可就要遭殃了,你就算一個人能夠跑得掉,你也能帶著他們一起逃掉嗎?」青木還是嘿嘿地笑著。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吧。」邢十一說道:「我不拒絕跟隨你去那個地方,但是你要將我的同伴放走。否則的話,我今天就算是和你拼一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你如願的。」邢十一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那個鬼面,又補充說道:「對了,不要以為用這樣的東西抵著我,我就會害怕,要是真的動起手來,鬼面小姐或許會成我第一個待宰的羔羊。」
鬼面顯然是十分不滿邢十一如此說,她又將那匕首刺入了邢十一的身子一分,邢十一的背上滲出了一絲鮮血,可是她卻好像一點也沒有感受到這痛苦一般,依然和青木談笑風生。
青木仔細一思索,道:「好吧,不過,其他人都可以放走,但是,他一定也要跟著我走。」說著,他竟然用自己的手指了一下郭小寶。郭小寶簡直就要被氣樂了,他心說:看來我這一輩子是逃不過這個青木了,他到什麼地方都會和我形影不離,都會死命地糾纏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