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南偷又洩氣了。這一切,都被站在他身旁的馬淇看見了,他心中暗笑,南偷啊,南偷,任你奸猾,還不是喝了我的洗腳水嗎?
這時候,主人又開口說話了:「馬淇,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幫你做到的。」
「行,我信得過主人,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也會做好的。」說著,他轉向了南偷道:「南偷先生,簪子呢?」說著,就向南偷伸出了手。
「等等,主人,你答應我的呢,你答應我,告訴我五行之器的使用方法。」南偷急道。
「急什麼,我會給你的。」說著,主人便道:「可是,今天這裡有外人,不方便啊。」
「你是說馬淇?」南偷道。
「是啊,我總不能連他也一起教了吧。」主人道:「所以,還是等改天再教吧。」
「主人,你這不是開空頭支票給我嗎?」南偷的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你不相信我嗎?」主人的聲音,有些不悅。他陰沉著說:「那馬淇也不曾和我計較,你倒來與我計較,我主人,說話是算話的。怎麼,你不信?」
南偷冷笑道:「主人,如果你是真的主人的話,我自然是會相信你的,我也不敢不相信你,可是,如果你是假的,冒牌的,那叫我怎麼敢相信你呢?」
主人的樣子,有些惱怒,大聲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懷疑我不是真的嗎?」
「主人,這也難怪我會懷疑啊,您實在是太可疑了。您的法力無邊,不知道,敢不敢和我鬥鬥法呢?」
馬淇連忙攔著,道:「南偷先生,你不會是瘋了吧。你居然想和主人鬥法。主人一出手,你就必死無疑了啊。」說著,他又轉向了主人,道:「主人,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生氣啊。」
主人哈哈一笑,道:「我自然不會和這些小輩過不去的。」
南偷道:「主人,你不和我過不去,我倒是要和您過不去了啊。」
馬淇忙拉住南偷的手臂,道:「南偷先生,您說什麼啊,您這不是找倒霉嗎?」
南偷哈哈大笑道:「找倒霉,馬淇,我看,找倒霉的人,是你吧。」說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抓住了馬淇的脖領子,道:「主人,你看見了吧,這個你的使者,現在在我的手裡呢,我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主人,你要是還顧惜這個小傢伙的性命的話,就出手,把他給救了吧。」
說到這裡,他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牆上的影子看,可是,意想不到的是,那牆上的影子,居然不再動了,而且,也不再說話了。
南偷哈哈大笑,笑得都快岔過氣去了。他一邊笑,一邊將馬淇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道:「馬淇,別裝神弄鬼了,要論這些,我才是行家呢。主人,就是你裝扮的吧。」
馬淇趴在地上,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好懸沒有背過氣去,這南偷的力氣極大,雖然他知道,對方還沒有使用全力,但是,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是難以承受的了。
南偷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等著他恢復過來。
「你,你怎麼知道的。」馬淇好不容易終於恢復過來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果然,是你搞的鬼。」南偷微笑著說:「躲在窗口的那幾位,還是露面吧,不要讓我費事,要是真的打起來,徐清華,你覺得你能是我的對手嗎?」
既然已經被人家點到了名字,那就真的不好繼續隱瞞了,於是,門被推開,何為、徐清華、李義、雲陽和趙霞,一溜從門口進來,乖乖的,真的一點都沒有讓南偷費事。
南偷頗為得意地說:「你們知道,你們為啥會露餡的嗎?」他背著手,道:「主人要教我,根本就不用迴避誰,只要使用結界就行了。任何一個懂法術的人,就算自己使不出來,也一定知道這一點。所以,我就判斷,你們就是假扮的。」
馬淇苦笑著搖搖頭,咳嗽了兩聲,清了一下喉嚨口的痰,他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緩過來呢。
「我就知道,不是那麼容易的。」李義歎了口氣,輕聲嘀咕著,就在剛才,馬淇在他的耳邊說,要讓自己看在郭小寶面子上信他的時候,就覺得,這是一件很不靠譜的事情,但是,他還是相信了馬淇。
結果,他因為相信馬淇,而被電倒了。
再後來,就被涼水弄醒了,可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卻是何為和徐清華。他們向自己解釋說,是和馬淇商量好的,用這個辦法來騙取簪子,並且救他們,要他們如此這般,幫助行事。於是,李義就再次相信了他們,也相信了馬淇。
現在,事實再次證明了,馬淇是個很不靠譜的人,相信馬淇,多半會死得很慘。果然,又被抓了吧。
剛才,何為和徐清華救醒了他們三個後,就跟他們說了馬淇的計策,就是假扮主人。何為和徐清華在窗口控制那個巨大的皮影,讓它在牆壁上顯示出影子來,然後,李義、趙霞、雲陽這三個人,在不同的角落裡,模仿主人的說話聲音,造成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當然,這還不是我懷疑你們的最主要原因。」南偷繼續說道:「我之所以相信,你們是假扮的,是因為,你們這三個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古怪了,彼此點都不像。試問一下,一個主人,怎麼能發出如此不同三個人的聲音呢?」
說著,他又指了一下李義道:「尤其是你,你的聲音最特別,我聽過你打快板,所以,印象很深刻。老實說,他們兩個我還沒這麼容易聽出破綻,後來,你一開口說話了,我就知道,是你們在搞鬼了。」
李義立刻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罪魁禍首,其實是自己,是自己的聲音,實在是太個性了,所以才闖了大禍的。
師父曾經說過,他的聲音十分有特色,這是一件好事,能夠讓聽過的人聽一次就忘記不了了。他一直都為此沾沾自喜,可是,他現在才知道,其實,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聽到這裡,何為冷冷地哼了一聲,瞥著眼睛看了李義一眼。李義連忙低下了頭,他對於這個大師兄,向來是怕到了極點的。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大師兄了,可是,他還是怕他,就像老鼠見到了貓一樣,或許,這種害怕,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了吧。
「馬淇,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啊,居然敢冒充主人,來騙我的簪子。只可惜,你的計策雖然巧妙,但是,你這些手下,實在是太不給力了啊。」南偷說著嘿嘿地笑了起來。
他的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這些人的身上轉來轉去,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啊,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法來折磨你們,才比較好玩呢?這麼多人,夠我玩很長時間了。放心吧,我不會捨得讓你們這麼快就死的,一定玩夠了,再殺你們。」
這時候,徐清華突然冷冷地說:「你還沒有把我們抓住吧,誰折磨誰,還不一定呢。」
這個徐清華,向來是心狠手辣的,李義知道這一點,在曼倩社開張大典的時候,他曾經親眼看見,徐清華將自己手下一名弟子的手給掰折了。這個人,或許真能夠跟南偷一鬥。就算不能鬥,要是徐清華也嘗嘗被人折磨的滋味,那也不錯啊。
南偷笑道:「你都已經是我的甕中之鱉了,你還這麼大的口氣嗎?真是不知道害臊啊。」
徐清華笑道:「是不是啊。南偷,你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我還真是想見識一下呢。」說著,他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柄扇子。這柄扇子,和普通的扇子顯然是不一樣的,它顯得格外得長,而且,看上去還十分笨重。
等到徐清華啪的一聲,將扇子打開的時候,眾人這才看清楚了,原來,這把扇子整個的,是鐵的,難怪,會有如此厚重的感覺。
對於相聲演員來說這個扇子,是必須要使用的道具。在相聲舞台上,有三樣道具,那是必不可少的,醒木、扇子和手絹。
這三件寶貝各有各的妙用,就拿那手絹來說吧,那用場可就不小呢,應該說,在整個相聲表演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在表演某些相聲的時候,可以用來包頭,將其作為一種簡單的化妝方式。
比如有那麼一段相聲,叫做《汾河灣》,在這段相聲中,由於兩位演員要合作表演一齣戲,所以,為了區別柳銀環和薛仁貴這男女兩個不同的角色,其中扮演柳銀環的逗哏演員就常常會在頭上包上一塊手絹,把自己扮成了一個女子。
醒木也很重要,雖然,它其實不太用得著,但是,也還是有用的,比如,在《誇住宅》中,當逗哏的開始誇捧哏的家的宅邸如何如何好的時候,說著說著,就會拿起了那個醒木,把它比喻成是捧哏家的房子,然後,捧哏的就會說一句:「蛐蛐過籠啊」,表示那房子實際便小了,表示對捧哏的佈滿。
其實,除了扇子、醒木和手絹之外,相聲還有一些其他的道具,比如快板,在表演《數來寶》、《同仁堂》等作品的時候,那是必不可少的;又比如御子,在表演太平歌詞的時候,這可是必備的伴奏道具。
對於相聲演員來說,這些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不過,對於徐清華來說,他最喜歡的還是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