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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78、拜訪李忠又起風波 文 / 施雲南

    李義終於開口了:「小白,你就別白費心機了,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啊?」

    「這個女人,要是能回心轉意,當年就不會拋下我們爺倆了。」

    「可是,師父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你倒是說說?」

    「我不能說,師父不讓說的。」

    「小白,我看你是說不出吧。你年紀小,不懂事……」

    「誰說我不懂事的?」

    眼看又要鬧起來,小寶忙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夠了吧。一人少說一句。」小寶知道,侯白一定是知道些什麼,但是侯白不能說,因為謝雲娥不讓他說。「對了,小白,這次曼倩社重張,你能不能表演一個節目啊?」

    「我?表演什麼?」

    「自然是雜耍了。」

    「好啊。」侯白樂得蹦了起來,但旋即又正色道:「不,我還不能決定,我得回去問師父,她同意才行。」

    郭小寶回頭看了看郭興國,郭興國點頭道:「小白啊,我寫個請帖,你帶回去給你師父看,我們這次不僅邀請你,還邀請你師父,一起來表演雜技。」

    「那敢情好。說實話,我學了這麼久的雜耍,還一次都沒有表演過呢。」

    徐清華在一邊冷笑說:「說了是曼倩社的重張,哪裡又去覓來這些別派的人,這還是相聲大會嗎?變戲法的、耍雜技的都來了,乾脆耍猴鬥雞的也都請來得了。我看啊,這次的重張大會,要懸。」說著,揉著核桃,自顧自走了。

    小寶心想:好吧,儘管嘲笑吧,看誰笑到最後。他對李義說:「李義師哥,我有個不情之請。」

    「這麼客氣啊,什麼事啊,我欠你的。」李義說得客氣,心裡可是不以為意。

    「我想帶趙霞師哥、雲陽師哥他們,到你家,拜訪你爸爸,向他瞭解一下全堂八角鼓的表演技巧。因為,這次要開花場,小師叔的人,自然是指望不上了,全靠我們自己了,你爸爸會那麼多樂器,還是中國現今僅存的全堂八角鼓藝人,他會表演那麼多東西,我們向他請教一下,行不?」

    李義冷笑一聲道:「他算哪門子藝人,還僅存的,他早就不演了,全堂八角鼓,早就失傳了。不過,你們想去看看,行啊,去吧,到時候,別失望就行了。」

    說著對郭興國道:「師父,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安排好節目單,通知我吧。」說完,也不等郭興國回答,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說實話,為了李義,郭小寶付出的最多,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領情。

    風和日麗的下午,郭小寶帶著趙霞和雲陽,去了李忠的家。雖然那條又窄又小的陋巷,小寶只走過一次,可是卻好像異常親切,不久前,就是在這條巷子的最深處,他遇見了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一個大隱隱於市的世外高人。

    小寶相信,只要他願意,這個人完全可以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可是,他卻選擇獨自一人守著一攤樂器,收著廢品,過著貧病無依的日子,他這是圖什麼許的呢?

    都說「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這話是沒錯,可是,小寶還是認為,既然是金子,就應該要發光,這,是金子的使命。

    所以,他這次來,要做的事情可真是太多了,他要向李忠請教曲藝方面的事情;八卦李忠和謝雲娥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還要代侯白撮合兩人。

    最好,還要勸李忠出山,畢竟,老是蝸居在這個地方當宅男,人不傻也會變傻的,比如當年的薩達姆、如今的卡扎菲,這倆大名鼎鼎的著名宅男,老是宅在自己的防空洞啊、基地啊裡面,落得什麼好下場了啊,宅男的下場,多數都是如此可悲的啊。

    正想著呢,已經走到了小巷的最深處,李忠的廢品回收站。

    「李大爺,你在家嗎?」郭小寶喊道。

    頭髮花白的李忠看起來的確是像大爺,郭小寶第一次見李忠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是李義的父親,所以無形中叫大了一輩,習慣了,此時居然改不過來。

    門虛掩著,裡面卻沒人,眾人把手中提著的水果、雞鴨之類的見面禮隨意地放在地上,就四處打量起來。

    世上還有比這更亂的屋子嗎,也許有吧,謝雲娥的八平米,比這可亂多了。

    雲陽道:「我們給李伯伯收拾一下屋子吧,看這灰塵積的,住在這裡,對身體多不好啊。」

    「李義和我們是師兄弟,照例我們是應該做的,可是,現在主人不在家,我們是不是應該退出去等才是啊。」趙霞道。

    這時門外傳來了冷笑聲:「就這樣的人,也值得你們為他操心?」

    「誰啊?」郭小寶剛問出這句就想起來了,這麼好聽的聲音,不是鍾神秀又是誰呢,只是,這時候聽起來,格外地刺耳。「神秀大哥,你怎麼來了?」

    「喔,我來看看這拾破爛的,死了沒有,要是死了,幫忙叫個火葬車之類的,咱這人,就是局器。」

    「局器」,在北京話裡是仗義,大方,豪爽的意思,鍾神秀平常主持節目的時候,總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這次難得說出一個北京方言詞,聽著可真彆扭。

    「神秀大哥,瞧您這話說的……」郭小寶還沒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神秀,我看你的目的,是看中了堅琴門的樂器吧。」說話的,居然是馬淇。

    說實話,郭小寶好久沒見馬淇了,自從曼倩社地窖探險之後,小寶就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不自覺地,和他的關係就疏遠了一些,沒以前那麼好了,本來,他們倆,誰跟誰呀,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

    和他同來的還有李忠。「鍾神秀,我告訴你很多次了,你啊,就別想動我的樂器了,怎麼,還看中了什麼,想佔為己有啊。偷偷的,想渾水摸魚,我告訴你,這些樂器上,我都封了結界,一般毛賊,可是動不了的。」

    「結界」?天啊,都是些什麼人啊,這話要是從趙京一嘴裡說出來,那小寶是一點也不奇怪的,可是,說這話的,偏偏是一個李忠這樣的糟老頭。

    難道真的是因為2012年底快要到來了,所以各方神聖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了?

    郭小寶往旁邊靠了靠,二虎相鬥必有一傷,我還是躲開點吧,不要殃及池魚,他想起了鍾神秀的魔笛天音,那滋味,可不是什麼好受的。

    鍾神秀微笑著拿出自己的瑪瑙笛道:「是嗎?我倒是要試試了。」你看,真被小寶猜中了,鬥法馬上就要開始了。

    不過,鍾神秀倒是不急於動手,他走到那堆亂糟糟的樂器旁邊,試著用手去探試,就在手要碰到,還沒碰到的時候,一道金光射出,鍾神秀連忙收手,側身往旁邊躲閃,金光從他耳邊掠過,剪去了他鬢邊的幾根頭髮。

    看著那青絲墜地,雲陽等人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還好剛才沒有自作主張,自己是好心幫人打掃,可是這「結界」可是不認人的啊,險些被人像耶穌一樣釘在牆上了,萬幸,萬幸。

    小寶倒是很冷靜,他見過的法術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樣,世上高人千千萬,今年特別多,誰能想到,走街串巷收廢品的大爺,居然不僅是曲藝界的高手,還是幻術界的奇葩呢。

    「厲害厲害。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一手,看來我是低估你了。」鍾神秀突然恍然大悟般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人的後代,自然是有一手了。」

    那個人!哪個人?小寶又糊塗了,難道,李忠也有來頭?

    鍾神秀輕輕把笛子放在嘴邊,道:「堅琴門是吧,幹嗎要把樂器都封起來呢,隨便拿一樣出來,秀秀吧。」

    「明知故問。」李忠怒道。

    「神秀,你別這樣,主任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馬淇忙打圓場。

    「喔,你不說我倒是不記得了,主任知道了,我就慘了,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讓主任不知道這件事的。」他陰慘慘地笑著。

    郭小寶心頭一涼,他知道,鍾神秀動了殺機。

    果然,他吹出了第一個音符,天色頓時變得陰暗下來,難道魔笛天音厲害到能讓天地變色?不,不是天色變壞了,而是門窗突然間砰的關了起來。

    雖說窗是透明玻璃的,可是,李忠太有才了,估計半年沒有擦過窗了吧,上面厚厚地積了一層灰,所以擋住了陽光。

    「一個都跑不了。」鍾神秀冷冷地說,繼續吹了起來,笛聲淒厲,久違的感覺又重溫了,郭小寶摀住了耳朵,痛苦地蹲了下來,他偷眼觀瞧其他幾位,除了李忠還在強自掙扎之外,其餘的,包括馬淇在內,都和自己差不多狼狽。

    曾經有一個傳說,說的是:大約700多年前,位於威悉河畔的哈默林鼠疫流行,這時天神派來一位花衣笛手。他吹起了美妙的風笛,隨著笛聲,老鼠們紛紛跳入河中淹死,從此鼠疫便不再流行。

    但是有些孩子「中魔」為非作歹,花衣笛手盛怒之下,又吹起了風笛,把壞孩子趕走,以此懲戒背信棄義的人。此後,人們便開始過花衣笛手節。

    本來,小寶一直不相信,笛子能有這麼大的魔力,今天終於再次親歷,要不是門窗緊閉,小寶現在還真想衝出去,找條河溝一頭栽死在裡頭算了,也顧不得那水的髒淨了。

    李忠,怎麼還不出手啊,「李伯伯,李大爺,你咋還不出手啊?」郭小寶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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