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楚修簡直想撬開子歸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剛受了傷的人不好好待在房間裡休息,三更半夜的跑去什麼地方了?!而且他現在完全感應不到子歸的任何氣息,那傢伙不會又被什麼東西帶走或者自己跑進放子寧將軍屍體的密室去了吧?
一早起來,楚修看見子歸沒有來吃她最喜歡的修文師兄準備的早餐,擔心她是不是內傷復發下不了床,結果發現她的房間空無一人,她大小姐不知所蹤!這怎麼能不讓她抓狂?
「小修修,昨晚沒有人看到師妹。e」修文氣喘吁吁地跑回來,說,「我已經叫大家都幫忙去找了,可是還沒有消息。」
「她的電話還丟在房間裡,打電話沒用。」楚修咬牙切齒地說。
「師妹會不會自己一個人去將軍墓了?」修文擔心地說,「住在最靠近上山路口的張叔說,昨天夜裡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好像看見一個女孩子上山去了。」
「她上山想幹什麼?」楚修啐道,「前天搞得半死不活的還不怕,去送死麼?!我現在馬上去山上找,修文你留在這裡。」
「我也……」修文本想也一起去,但轉念一想,說不定師妹等會兒就回來了,萬一被關在門外可如何是好?「那好吧,小修修你小心點。」他不放心地叮囑道。
「行了,我還不至於不濟到要你擔心。」楚修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正要往大門口奔去,一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修文,在吵什麼?我在門外都聽到了。」走進來的居然是皇甫律!「楚修?你怎麼會在這?」看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皇甫律沒什麼表情地問。
「我來旅遊。」楚修回答得惡聲惡氣的。他急著出去,皇甫律還在這擋道,能讓他有什麼好的口氣和他說話?
皇甫律淡漠地瞟了他一眼,「旅遊?」微微上揚的語調似乎表示他並不太相信楚修說的話。
「怎麼,我來幹什麼還要你批准?」楚修挑釁地說,「讓開,我趕著出去。」說著,推開皇甫律便往外跑去。現在子歸都不知怎樣了,他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和皇甫律寒暄?
側過頭望著楚修衝出去的背影,皇甫律並不生氣,只淡淡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修文走上前來說,「阿律,你不是本家有事,不來參加開春祭典的嗎?」
「出了一些事情要來這裡處理一下。」皇甫律含糊地說完,又問了一遍,「楚修和師妹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到這裡來?」
修文莫名其妙地反問:「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請他們來玩的啊!」
「玩?」皇甫律古怪地看了修文一眼,「那是不是師妹出了什麼事?」不然楚修也不會著急成那個樣子。
「嗯,師妹不見了。」修文點點頭。
「是嗎?」皇甫律隨便地答應了一聲,這裡有子歸的前世衣冠塚,而且後山上封印了不少冤死的人的靈魂,那些死去的人生前或多或少和那名將軍有關,子歸到這裡來,的確很容易會被這裡的鬼視為可以幫助解救他們的人,因此才會把子歸擄走。皇甫律加快腳步把行李放進他往常住的房間,說:「我先把行李放下,也去幫忙找她吧。師妹很可能又是被這裡的厲鬼帶走的。」轉身正要出去,卻見修文擋在門口。
「如果是這樣的話,阿律怎麼能去呢?」修文笑瞇瞇地說。
「什麼意思?」皇甫律停在修文面前,盯著修文別有深意的臉,問。
「阿律你忘了?以前山上的厲鬼群起下山,就是為了要對付你啊。」修文難得說出這麼正經的話,但輕揚的語調卻更像幸災樂禍,「如果你就這麼上山,搞不好師妹能回來,而你卻回不來了。」
皇甫律沉默了一下,說:「不要緊,我感覺到這裡的氣有了明顯的改變,我想我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修文似笑非笑道:「既然阿律你這麼說,那就自己小心點。」
皇甫律看著修文的臉,雖然沒有任何表示,但修文這個笑容就像一根刺紮在他手臂上,儘管不致命,卻讓他極不舒服。「師妹出去之前有沒有什麼異樣?」他讓自己盡量忽略修文的表情,把注意力轉回子歸失蹤的這件事上來。
修文想了想,說:「倒也不見她有什麼不對勁。昨天我們還在祠堂一起看著保存下來的古籍來著。」
「古籍?」皇甫律也知道村子的祠堂裡有很多從前保留下來的古書文獻,可是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去看那些資料?「你們去找什麼東西嗎?」他想問出些詳細的情況來。
「就是找關於將軍墓的資料啊!」修文一副毫無心機的笑容回答道。
將軍墓?是關於子寧將軍的消息?「為什麼要找將軍墓的資料?」他半瞇起眼睛,有些危險地盯著修文。
「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修文滿臉無辜,說,「聽師妹和小修修說,要找什麼密室、屍體之類的線索。」
密室、屍體……難道楚修和子歸找到了歸國什麼人的屍體?比如說,被五馬分屍後下落不明的子寧將軍的屍體。「他們沒說其他原因麼?」皇甫律接著問。
「我不是說我不是很清楚了嗎?」修文一攤手,說,「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歐陽夏昨天也到我們村裡來了,現在住在祠堂裡。」
「唔。」皇甫律似乎不太想談歐陽夏的事,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便轉移話題,「我還是先去找師妹吧,要是晚了,我擔心她會有危險。」
「哦∼」修文笑著點頭,側身讓開路,對他說,「那快去吧,我也擔心師妹呢。」
皇甫律靜靜注視著修文的笑臉,冷聲說道:「我倒是看不出你在擔心她。」
「你看不出沒關係。」修文並不在意地說,「只要師妹知道我擔心她就夠了。」
只要師妹知道就好了嗎?皇甫律沒有接話,只是點點頭當作招呼,越過修文便走出門去。他沒有忽略修文臉上的笑容從他經過他的身側後飛快地退去,像是一尊石膏像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他離開。也許修文還知道什麼,但是卻不打算告訴他罷了。說不清什麼原因,他心裡湧起一種名為「厭惡」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