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消失的靈犀棒,子歸跺了跺腳。見鬼,這下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回去了,把那個小女孩給的說明書再好好看看,然後才能召喚出筷子兄了。算了,先打電話給皇甫師兄提醒他注意。「喂?皇甫師兄,是我……嗯,沒事……楚修啊,嗯,跟我在一起……對了,你一定要小心,我見過這裡的鬼魂,他說要對付你和村民……怎麼能放心嘛……好,我這就下山,師兄你們要小心。」
這次她沒有像昨晚那樣怎麼走都無法下山,打著手電筒磕磕碰碰地走了一個多小時,也算是平安無事地回到村子裡。敲了敲修文家大門,來開門的是於悟皈。「哦,你回來了,副會長和會長出去了,說是去派符咒,趕快進來吧。咦?楚修副會長呢?」
「他……說還要在山上調查,晚一點再回來。」隨便扯個謊吧。
「這樣嗎?咦?會長他們也回來了,會長!」於悟皈大聲喊著。
「噓!」皇甫律示意他噤聲,「高聲叫喊容易將鬼招來。」
於悟皈立刻摀住自己的嘴。
「楚修呢?」皇甫律望向她。
「說是要在山上再調查一會兒。」她笑了笑說,總覺得笑得好僵硬,真怕給皇甫師兄看穿。
「師妹,你笑得好像在抽筋耶,沒事吧?」修文湊上前來說。
她嚇得大退一步,「呵呵」地乾笑著,「沒事沒事,怎麼會有事呢?」
皇甫律突然警覺地將修文和子歸推進門裡——「皇甫師兄,為什麼把我一個人留在門外?」於悟皈抽動著嘴角看著皇甫律護著修文和子歸退到房裡(小說鬼旁白:很明顯皇甫律是偏心,烏龜哥哥,節哀,你還有個疼你的叔叔。)。
「你還在外面幹什麼?」於展詳一把把於悟皈拎進來。
「皇甫師兄,怎麼了?」子歸問。
「有殺氣。」皇甫律關好大門,「你們都回房裡,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來。」
「好!」於悟皈手快腳快地拉了小叔叔衝了進去。
「修文,尤其是你,給我好好的待在你的房間裡。」皇甫律特別指明。
「可是……」修文擔心尤為難得望著子歸。
「沒有可是,給我乖乖回去。」皇甫律難得威嚴地說,「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他指指胸口。
修文窒了窒,開朗的俊臉似乎罩上一層陰鬱,語調變得冰冷,「我知道了。」說完,轉身去了。
修文師兄根皇甫師兄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啊?子歸她剛想邁開步子,皇甫律一手拉住她的領子,涼涼地問:「你想去哪裡?」
「皇甫師兄你不是說要回房,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來嗎?」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那是指沒有靈力的人,師妹似乎不是吧?」皇甫律鬆開她的衣領,不冷不熱地說。
「耶——?」開玩笑的吧?
「而且這裡的鬼似乎對師妹你有某種特別的執著,師妹你在的話也許可以知道些什麼。難道你不怕再被他們抓走嗎?」皇甫律沒有一點玩笑地問。
「怕是怕……」如果筷子兄在這裡又該吐糟了,對了,她得重新把筷子兄召喚出來才行。咒語到底是什麼?
皇甫律帶著她出門,仔細地鎖好大門,問:「師妹,你害怕嗎?」
廢話!「害怕你就會讓我回去躲起來嗎?」她哼了一聲。
皇甫律側臉看著她噘著嘴的模樣,忽然有些想笑的衝動,寧子歸的確是個可愛的女孩。「你手上的那枚戒指,可以變出任何武器,怕什麼?」有點想逗她。
「真的能變出什麼東西來嗎?」極度懷疑這枚戒指的功能。
「灰絨給我來過電話,這枚戒指的確可以變出任何武器,不過你要想得非常詳細,不然會變出亂七八糟的東西。」皇甫律解釋道。
「詳細?」要詳細到什麼地步啊?
「師妹!」皇甫律突然把她拉到身後。
在沒有路燈的街道,有人走了過來,披著淡淡的月光,緩慢卻很穩地向這邊走來。「沒有陰氣,應該不是鬼。」皇甫律稍微放鬆。
不是鬼嗎?她望著不遠處的人影,她明明感覺到有陰氣,為什麼皇甫師兄會說沒有呢?她奇怪地皺起眉頭,而且這股氣息是那麼熟悉,很明顯就是秦霜啊!他一定是來找皇甫師兄麻煩的!這可怎麼辦呢?「皇甫師兄,你真的沒感覺到陰氣嗎?」她問。
「怎麼了?你感覺到嗎?」皇甫律睜大眼睛。不可能,以師妹的靈力水平根本不可能感應到他都感應不到的東西。
「嗯,感覺得到,而且不只陰氣,還有很重的怨氣。」比剛才在墓室裡感覺更強烈了。
「怎麼可能?」皇甫律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手,隨即又看著有些緊張和不解的寧子歸,突然有種想毀掉這個女孩的衝動,這種感覺好像什麼時候也曾經有過——他握緊拳頭,「若是這樣,就更要小心!或許對方具有我克制我的力量。」
克制皇甫師兄的力量?真的嗎?
秦霜走近了,「能借宿嗎?」他冷冷森森地問。
真的完全感覺不到這個人有任何陰氣,他真的是鬼嗎?「抱……」皇甫律剛想拒絕,卻不知道為什麼像不受控制般,說:「是的,歡迎。」
「皇甫師兄?」真不像皇甫師兄說的話!
「將軍?您是怎麼離開墓室的?」秦霜看見她,似乎很吃驚。
「秦霜,你想幹什麼?」先不管怎樣,擋住他再說。
「將軍,為什麼你到現在還要保護這個昏君?!」秦霜憤怒地說,那一剎那,子歸似乎看見他周圍紅色的戾氣。她退了一步,擋在皇甫律身前,「我不記得以前,現在皇甫師兄是我的朋友,我當然得保護他。」
秦霜雙眼赤紅,她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壓力擠進她和皇甫律之間,硬是把她震出好幾米,也不知道是她走運,還是秦霜特別手下留情,她沒受什麼傷。「秦霜!」她爬起來看到秦霜正走近皇甫律,皇甫律卻只是沉默地看著他靠近。她剛想衝過去,腳下一亮,周圍出現了一道幽藍色的透明屏障,生生把她困在裡面——好像是結界,像牆一樣!「搞什麼?」一腳踢過去,「好痛!皇甫師兄,快跑啊!」她跺腳喊道。
「將軍,您放心,只要殺了這個昏君,一切都結束了!」秦霜冷笑道。
結束?真的會結束嗎?「不對!你不是已經殺了歸國的大王了嗎?為什麼找皇甫師兄報仇呢?對你來說,根本沒有結束,也永遠不會結束!」子寧將軍死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呢?被五馬分屍,墓穴裡連屍首都找不到。子寧將軍為什麼會死,根本沒人知道。什麼生性殘暴,都是胡說,一個殘暴的將軍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將士願意為他守墳和報仇?
「啊……」皇甫律像被什麼撕扯一樣,忍不住慘叫出聲。
「皇甫師兄!」一拳捶向結界,手腕上的手鏈中的其中幾顆突然發出詭譎的紫光,幽藍色的結界應聲變成碎片,「耶?」雖然驚訝,但她沒有細想,先衝到
皇甫律面前,「皇甫師兄!」笨死了,衝出來也救不了皇甫律啊!
「將軍您!」秦霜怒火更盛,往前踏了一步,地板竟然從他腳下開始開裂,瞬間變成一個深坑。
她心一顫,老天,秦霜你可千萬不要一腳踩過來!「放了皇甫師兄!」她喝道,見秦霜沒有動作,她咬牙,「你聽到沒有!?秦霜!你心裡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將軍當回事!」
「恕難從命!」秦霜恨恨地說。
「你……!」不會吧?抬出他最尊敬的將軍都沒用?
「屬下當年就是聽了將軍的命令,將軍才會被那個昏君處死!」秦霜握緊拳頭,緊閉雙眼,悲憤自責的表情讓她抱緊了皇甫律,一瞬間似乎連空氣都變了顏色,她清楚地感覺到秦霜的靈壓和陰氣,巨大的壓力壓得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
「如果……如果皇甫師兄有什麼不測的話,我就跟他一起死!」她喊道。
「為什麼?!」秦霜仰天長吼,「將軍,為什麼你心裡只有這個昏君?!」
這句話怎麼好像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