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春秋年間,在燕國更南的地方有個叫歸的國家,但它在還未形成霸勢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無論是宮臀、城池、人民都像突然蒸發了一般,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但在千年之後,人們挖掘出歸國的遺跡,發掘了部分歸國記錄的史冊典籍,才開始瞭解當年歸國發生的事情。書冊中記載了歸國之所以強大的重要原因:一個驍勇善戰的將軍子甯。但這位將軍生性殘暴,在一場勝仗後將俘虜的十萬降兵全部坑殺,就連自己所率領的軍隊內所有士兵也一律活埋。因為他太過殘忍,歸國國王判其五馬分屍之刑。將軍子甯死後,歸王仍念其戰功,將其厚葬,人們傳說墓葬內有許多價值連城的寶物,這就撓癢了不少盜墓者的心,可是所有想盜將軍墓的人都死於非命,但不同的是,這些人的屍首都在死後離奇消失了。於是,人人都說將軍子甯死後仍不肯放過世人,任何靠近將軍墓的人都將被將軍殺死陪葬。終於有一天,陰魂不散的將軍把歸王殺死在寢宮中,歸王的屍體像被五馬分屍一般被撕成六塊,血肉飛濺了整個宮牆,地上的血像有生命一樣地爬上牆壁,寫出兩個字:子甯。國人莫不驚惶,紛紛逃離歸國,歸國便這樣漸漸地消亡了。
好不容易,大二也結束了。她寧子歸總算平安度過大學兩年,這個學期居然還發生了被閻王抓去當陰差的怪事,不過有閻王的法寶幫忙,幾番下來倒也相安無事。而且她還驚訝地發現,她所屬的夜營協會的副會長皇甫律似乎是個能捉鬼收妖的「道士」,據筷子兄楚修說,皇甫律絕對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楚修是夜營協會的另一個副會長,為什麼叫筷子兄呢?並不是因為他長得像筷子,而是他根本就是一根筷子變的——楚修是閻王送給她護身的法寶,一種長得很像塑料筷子,名叫靈犀棒的東西變成的,據說會變成使用者最想見的人,而且出現的人力量強大,能保護她有餘。她最想見的人?當然是她最喜歡的楚修文師兄了!師兄是夜營協會的會長,開朗、親切又溫柔,跟筷子兄那種拽得要命的傢伙完全不同。
「子歸,暑假要不要去我家的別墅?」一個陽光大男孩拍著她肩膀說,「叫上會長他們一起去怎麼樣?」
差點忘了還有這傢伙,他也是夜營協會的幹部,一個錢多得可以砸沉游輪的富家子弟,阿彌陀佛的是家教良好,沒有絲毫架子和銅臭,因為爺爺是個和尚,所以他就被爺爺取名叫於悟皈——外號:烏龜。「不去了,我媽說要我暑假去看看我老家的爺爺。」聳聳肩,她還是拒絕了烏龜的好意。
「噢,那就算了,我問問會長他們要不要去。」於悟皈也不介意。
「不必客氣了。」皇甫律淡淡地說,「我暑假還有事。」
「我也是。」楚修文抱歉地笑著說,「每次過暑假我們老家都有家族聚會的。」他這麼說的時候,皇甫律用一種很特別的眼神望了他一眼。
「嘖,真不巧。」於悟皈攤了攤手,「看來也只好找小叔叔跟我一起去了。」
筷子兄楚修插嘴說:「你的小叔叔不是個名律師嗎?他怎麼會有空陪你去瘋?」
於悟皈雙手放到頭後,說:「小叔叔從小到大只要是我要求的事他都會答應的。」
這樣教育出來的孩子不會有問題嗎?夜營協會的其他一眾幹部不由同時出現這個想法。
「那麼我們就暑假回來再見囉。」修文笑呵呵地說。
看著修文的笑臉,不知怎的,她的心「咯登」一下,一種莫名的心慌悄悄地襲上心頭。為什麼她會突然有種再也見不到修文師兄的感覺?
「我們先走了,還要回去收拾行李。」說罷,四個男生就要準備走。
「修文師兄,等一下。」她叫住修文。
對於子歸喜歡這個沒大腦的會長的事情,除了會長修文不知道外其他三人都瞭然於心,也非常配合地表示先走一步。子歸咬著下唇,想著該怎麼對修文說,總不能說「我覺得你回去就會死,請不要回去」吧?對了!「師兄,這個是我的護身符,你暫時戴著好不好?」她取下閻王送給她的護身法寶之一,脖子上那條可以吸收鬼的陰氣和怨氣的項鏈,說。
「為什麼?」修文覺得不解。
「這……」還是想不到要怎麼解釋。她咬著下唇,拚命想著要怎麼自圓其說。
「那就謝謝師妹了。」修文溫文一笑,把項鏈掛在脖子上,「我會好好戴在脖子上,到暑假結束回來還給你。」
因為看到她為難,所以便不再追問嗎?師兄真的好溫柔。「嗯!暑假回來再見!」
「喂,你什麼時候回去?」楚修繞了一圈不知什麼又站到她後面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她哼道,為什麼師兄的臉可以有這麼令人討厭的表情!
「我也一起回去啊。」楚修理所當然地說。
「你——?」她怪叫。
「我沒有住的地方,你是我的主人,當然得負責安排好我的住處了。」楚修說,「反正你放心,只要你帶我回去,我自有辦法。」
本來她還在擔心,回到家才發現,這根該死的筷子已經修改了她家人的記憶,他的身份是父母朋友的兒子,因為家人都在飛機失事中玩完了,所以她父母就接了這個「朋友的兒子」過來住,以便就近照顧。
「不是很好嘛,每天都可以看到楚修文的臉。」楚修嘲弄地掀了掀唇角,「可惜本尊就要兩個月後才能見到了。」
不過楚修還是講錯了,暑假剛過了兩個星期,她就又再見到修文了,可是——
那天早上,空氣又熱又粘,風扇拼了命地轉,她正不爽地看著在她家白吃白住的楚修,「喂,你是筷子吧?需要吃東西嗎?」
楚修慢條斯理地喝著粥,「有什麼關係,我也有給伙食費的不是嗎?」
可惡啊——真受不了這筷子頂著師兄的臉做出這種瞧不起人的表情!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喲,烏龜?怎麼樣?別墅好玩嗎?」
「子歸……」於悟皈透過電話的聲音有點發抖,「會長他……」
「會長怎麼了?」她咬了一口油條,「他也去你家別墅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為於悟皈在打惡作劇電話,於悟皈說:「會長家出事了。」
她愣了一下,放下手裡的碗,「會長家出什麼事了?」
「……我剛剛接到副會長的電話,會長家除了會長,其他人在一夜間全部……全部過世了……」
「哈?」她瞪著電話,好像電話突然長出耳朵一樣,「烏龜,拜託你不要一大清早就開這種既不好笑又不吉利的玩笑好嗎?」
「這不是開玩笑!」於悟皈在電話那頭叫起來,「是真的!怎麼辦……」
「白癡!當然立刻去會長家啊!」她對著電話大吼一句,「喂,筷子兄,收拾東西,我們也去會長家。」
「什麼?去那個大傻瓜家裡幹什麼?你該不會想他想得要立刻去見他吧?」楚修似笑非笑地說。
「烏龜打電話來說,會長家裡的人都去世了,同一天夜裡。」她把電話掛掉,歎了一口氣對楚修說。
「不是吧?」楚修驚訝地說,「我還以為那傢伙的好運還可以分給他的家人的……」
「會長一定很傷心吧?」她望著電話說。
那個傻瓜真的懂傷心嗎?楚修立刻表現出懷疑。
「你那是什麼表情?會長是很溫柔的人,感情比任何人都細膩,所以他會比任何人都傷心!」她叉起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