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陌深深的看著實驗門內那空蕩蕩的房間裡的隔間，凌空在裡面受苦，他知道，很痛苦。
他不會讓他白白的受苦，他一定會替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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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裡，沐寶兒很快就醒了過來。
但她既不吭聲，也不掙扎，安靜得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季陌知道，不能靠一直注射營養藥劑，不是長久之計。即使身體撐得住，精神撐不住，那一樣會倒下，她的心，一定要活過來。
「吃點東西，來張嘴。」他做了一些清淡的米粥，親自餵她。
沐寶兒根本不張嘴，也不看他，湯匙放到她嘴邊，她的目光依然是呆滯的。
季陌喊了她幾聲，她都沒動靜，他只能撬開她的嘴巴，強行餵進去。
吃了兩口，她就吐了出來。
季陌十分無力，無奈的看著她，她若真不想吃，那麼及時他強喂，也是沒用的，只能弄得她更不舒服。他知道，她心裡在抗拒，抗拒著現實中的一切。
這大概是一種慢性自殺的狀態。
「寶兒，你這樣不吃不喝，能救得了凌空嗎？你這種樣子，讓他知道了，只會更難過。」
季陌猛然的放下碗，蹲在她勉面前，抬起她的臉，逼著她看著自己。
「看著我，不要再沉浸在你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裡，我知道你很痛苦，你覺得很絕望，無能為力，你想陪著凌空去死，可是這個世界就只剩你一個嗎？除了凌空，其他的人，你的女兒，你都不在乎了嗎？」
他聲色俱厲，語氣中的沉痛是同樣的深刻。
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痛苦的，他也為凌空的事情痛苦，但他很清醒，這種危機的時候，更加要冷靜和振作起來。
要爭取將傷害減少到最低。
沐寶兒的眼皮動了一下，茫然的望著他，眼裡似乎看到他，似乎又看不到。
但至少，不是完全沒反應的，季陌苦笑，果然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自己怎麼呼喚她，她都不理睬，但提到女兒，還是有點反應。
「寶兒，振作起來，事情若沒到最後，怎麼能就放棄了。如果你真的愛凌空，就該明白，他寧願用生命來換你和妹妹的幸福，那他的苦心，你該辜負嗎？他受了那麼多罪，寧願從不去認你，不讓你難過，他是個好孩子，他用他的犧牲證明，他愛你，他不希望看到你不幸福。
如果讓他知道，如今，你寧願陪著他去死，他的心會多難受，因為他用盡所有力氣為你做的一切，你竟然輕易放棄了。你這難道不是無視他的犧牲，無視他的願望嗎？他看到你浪費了他的努力，能高興嗎？」
沐寶兒的眼珠動了一下，呆滯的眼眸蒙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季陌知道這些話，觸動了她的心懷。
他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走出了房間，讓保姆將季抱了過，走到沐寶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