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寶兒只見房間裡面有一個巨大的半圓的透明罩,直徑大約三米,玻璃很厚,裡面的一切卻清晰可見。【,
凌空穿著白色的病服,躺在移動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正在輸液的管子,一動不動。
無法置信,竟然真會出現這一幕。
沐寶兒眼神呆滯,渾身冰冷的站在門口,不敢走進去。
她說過,她要救他出去,可是她什麼都沒做到。
如今,竟然是親眼來送別他,親眼看著她的孩子,在她的面前被活生生的毀滅。
她突然覺得茫然,恐懼,窒息般痛,彷彿天已經塌下來了,而她眼睜睜看著所有的希望都坍塌了,卻無能為力。
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想逃跑,當做根本不知道這一切,當它只是一場夢,只要閉上眼睛再睜開,這噩夢就會消失,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是玻璃罩裡的人,提醒著她,一切都是真的,已經太遲了,她什麼都做不了。
「進去吧,聶老先生允許你就近看他,你若錯失了這機會,以後再沒有機會話別了,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時間一到,他就會被推進高級實驗室。」那實驗人員見她一動不動的,機械的說著話提醒。
二十分鐘,哈哈,竟然給她二十分鐘,真是仁慈。
沐寶兒眼睛一片通紅,不知是憤怒的紅筋泛起,還是悲痛的淚灼痛了眼睛。
她腳下像灌了鉛,跌跌撞撞的走進去,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什麼,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只是用盡力氣,向那個玻璃罩走過去。
走了好漫長,她才走到了玻璃罩邊,手指顫抖的放在玻璃罩上,空洞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裡面的凌空,嘴巴張開,卻發不出一聲來。
好想喊他的名字,可是怎麼努力,喉嚨都像被千斤的石頭塞住了,嘴唇一直顫抖,喊不出聲。
凌空,凌空,她想喊他,快睜開眼睛看看她。
凌空卻一動不動,眼睛緊閉。
沐寶兒拚命的捶打那玻璃罩,可是那種高科技的東西,一下捶打下去,根本沒反應,甚至連響聲也傳不進去。
她像瘋了一樣,捶打著玻璃罩,企圖將凌空吵醒。
沐寶兒雙手都紅腫流血了,可是他根本沒有反應。
眼淚洶湧而出,雙手死命的錘擊著根本就不會破的玻璃罩,一下又一下,她心中只剩下濃濃的絕望。
撕心裂肺的痛,在胸腔裡蔓延,蔓延到全身,讓她覺得窒息。
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死她的孩子,甚至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啊……」她的喉嚨裡發出野獸般淒厲的撕裂聲,震得整個實驗間都是絕望的喊聲。
終於可以喊出來,她悲痛的撲在玻璃罩上,瘋狂的喊著凌空的名字。
「凌空、凌空,你醒醒,快醒醒……」
不知是不是真有心靈感應,凌空彷彿知道她來了,眼皮滑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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