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水,禍水紅顏,他往時見到這句話,都是一笑置之,卻沒想到有天真會親眼目睹。
「她們本來就是你的人,逼供出來的結果,自然是寒冽或者其他人。」季陌眸色沉沉。
靜月失笑:「何以見得是我的人?」
「聽到我說侍候和大禮,她們的臉色明顯變了,顯然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任何人聽到這種明顯暗示著懲罰的事情,都會害怕變色,人之常情,這難道就證明她們是我的人?」靜月不以為然。
季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眼波清冽微寒:「你說得沒錯,但她們並非害怕,而是徹底的絕望,卻又不求饒,好像她們已經明白被施與大禮的人即使求饒,也是死路一條。她們可以死口不認,她們的眼睛卻不會騙人,很明顯她們知道日冕的殘酷規則。」
靜月臉色變了,一時靜默了下來。
「這樣不能說明什麼?」
「是不是你,你心裡面很清楚。寒冽那邊,我一直派人監視著,他想動寶兒,很難。而且知道我和寶兒今天去檢查,能有誰?還能在我打電話時及時的出手,能有誰?你要確定我們的位置不容易,但你若想確定跟隨我們那些保鏢的位置,以你在組織裡的地位,他們對你的信任,就太容易了。今天接了那麼多歐洲那邊分部的電話,也是你安排的吧!敢在吃飯的時候,拖我半小時,若不是你授意,誰敢那麼放肆。」
季陌冷靜的說著,一字一句都讓靜月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變成徹底的頹敗。
他心中長歎,他自以為瞭解大人的性格,其實大人對他的性格才是真正的瞭解透徹。
他做的事情,根本無法瞞過他。
「我承認是我的做的,所以大人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無話可說。」靜月供認不諱,腰桿挺直站立著,如同一棵松柏。表情很平靜,無怨無悔。
他很瞭解背叛組織的下場,自己也親手懲罰了很多叛徒。
但那又如何,他自認問心無愧,他只是後悔,自己做得還不夠周密,沒有抓住沐寶兒。
季陌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平靜表情,眼眸更幽深了:「果然是你,為什麼不替自己辯解一下,求得寬恕。靜月,我以為你足夠瞭解我。你明知道,對我來說,寶兒的重要性,你不該拿她來威脅我,這一點,是我絕對無法容忍的。」
季陌的話語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濃濃怒氣,對於靜月的所作所為,他太失望了,換了別個,死了也不足以補償。
但靜月陪伴他多年風風雨雨,為日冕,為他,立下很多汗馬功勞。
如今卻因這樣的事,與自己分道揚鑣。
靜月蒼涼的笑起來:「大人,我也自認為瞭解你,但現在我發現我根本不瞭解你。我們那麼辛苦建立日冕,將它發展到今天的地位,我們那麼多年的心血和辛苦,為了什麼?我以為我們的目標一直很明確,那就是強大再強大,直至打敗老先生為止。你不是很痛恨他,發誓要報仇雪恨嗎?可現在你的目標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