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木未海冷冷的舉著槍,看著她如斷線的紙鳶倒在地上。
「抓住她們。」令彥憤怒的大喊一聲,那些圍在周圍的人,見風木未海的槍已經移開了,沒有對準炸藥,立即撲上來打飛她的槍,將她和那女助理扣住。
木藍藍也被另外兩個男人押注,不斷尖叫咒罵。
沐寶兒摀住傷口,感覺自己的指縫間一下子濕潤了,血腥味衝入鼻中,血液的流失讓她一陣陣眩暈,覺得呼吸困難,心中更是驚慌無比,咬著牙關:「快送我去醫院。」
令彥急忙將她的面罩拿來,讓她呼吸暢順些:「別擔心,我立即送你去醫院。」
他握緊拳頭,現在來不及處理這幾個女人,但是他絕不會放過她們。
「等等!」本來冷眼旁觀的風木未海卻突然大聲的驚呼,雙眸放大,死死的盯著沐寶兒的臉,嗓音中帶著一種驚顫,「讓我看看她的臉。」
她被兩個男人押注,卻強行掙扎衝過來。
沐寶兒肩膀上的劇痛一陣陣襲、來,痛得她滿額冷汗,無力的睜開眼睛,卻看到風木未海那難以置信的眼神,分明是認得自己。
她的心驀然咯登一下,彷彿冰層被敲破,真相的冰山一角露了出來。
讓她陡然渾身發冷。
「小寶?」風木未海驚慌失措的看著她,聲音像夢一樣,又輕又遙遠。
卻像森然的長針,一下子刺入沐寶兒的心臟,眼瞳瞬間放大,呼吸停頓,茫然、震驚、殤痛種種如潮水般湧入她的心中……
小寶、小寶……她從不知自己叫什麼名字,只是記憶中,媽媽這樣溫柔喊過她的小名。
於是她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寶兒。寒冽嘲笑她的名字很俗,她說,她是希望有人能當她是寶。
可是,那是她真正的想法嗎?其實她的心底真正的希望,從來都只是想當一個人的寶貝。
無數次幻想,有一天,她會重遇她的媽媽,那幻想的場景中,媽媽百般求她原諒,她表示不屑,假裝不能原諒,然後媽媽痛苦的解釋,說曾經的拋棄只是迫不得已,有很多的苦衷。
最終她還是會原諒她,原諒這個拋棄過她的女人,因為她還記得,小時候媽媽也曾很疼愛她,她始終相信,她心裡是愛自己的。
沐寶兒臉白如紙,手指抽緊,心臟傳來劇烈的顫痛,甚至比肩膀的傷更痛。
她寧願保留一點美好的幻想,也不願看到現實撕裂的真相。
「我不是小寶……你認錯了人。」沐寶兒顫抖的閉上眼睛,淚在眼眶裡打滾,想哭卻哭不出來。
是不是,只要不承認,那麼眼前這個對她開槍的女人,就永遠是風木未海,永遠都不能傷害到她。
風木未海渾身一顫,彷彿被雷電擊中,滿臉的倉惶慘白。
…………………………
沐寶兒不知道自己躺了多少天了,醒來時,第一句話就是問,她的孩子有沒有事。
令彥告訴她,她的運氣很好,槍傷不算很重,只是穿透了皮肉,沒有打中骨頭,孩子也沒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