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定會好好保護他,不讓他受到這種摧殘。可是現在什麼都遲了,知道他存在的這一天,同樣也是知道他夭折的一天,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那孩子。
她恨,她從來沒有那麼恨過,到底是誰,將她和她孩子的命運推到今天的地步。
她要知道一切真相,她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
「告訴我,那個實驗室叫什麼名字!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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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寶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監獄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著車回到市區的,她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做什麼。
只是漫無目的開著車,看著夜晚城市裡璀璨迷亂的霓虹燈在自己面前閃過。
那麼熱鬧的城市,卻讓她覺得很陌生冷清。
身體覺得很冷,好像剩下自己一個人,脆弱,孤獨,無所適從。
她茫然的把車停在路上,隨便進了一家餐廳,機械的點了一杯牛奶和米飯。
她知道自己需要鎮定情緒,需要平復悲傷,需要好好吃飯,需要好好休息……這樣才能保住另一個孩子。
可是她勺起一口飯,放到嘴邊時,眼淚就情不自禁流出來了,飯怎麼也嚥不下去,因為心裡堵得慌,無比難受,眼淚一滴滴落在飯上。
可她還是強逼自己繼續吃,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倒下。
見她一個人邊吃飯,邊流淚,那狀況說不出的淒涼,服務員都嚇壞了。
急忙過來,問她有什麼需要,要不要幫她打電話叫朋友來陪她。
沐寶兒搖搖頭,不過服務員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她確實需要找個人來陪她,讓她將心中的痛發洩出來,否則堆積在心頭,她都覺得自己承受不了。
這個對象自然是凌空,只有在他面前,她不需要偽裝,可以自由的將痛苦宣洩。
拿起電話,打通了凌空的號碼,可是接電話的竟然是靜月。
靜月說凌空出一個特殊任務,不能帶手機,所以放在他那裡。
沐寶兒大驚:「你們該不會見凌空幫了我的忙,懲罰他吧?」
「沐小姐你放心,日冕還不至於這麼輸不起,拿一個小孩子出氣,只要他沒背叛組織,我們不會拿他怎樣?」靜月也有些不悅。
沐寶兒放心了不少:「那凌空回來,你讓他立即打電話給我,我等他。」
「我明白了。不過你沒事吧,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在哭。」
「我沒事。」沐寶兒急忙掛斷了。
然後怔怔的看著窗外的夜色,這樣的夜晚,連凌空也無法陪在她身邊,或許,她本來就是該孤獨一個人。
總是不停的失去,她以為已經失去夠多了,原來還有一些自己曾經擁有,卻在不知間失去的,知道時,只能痛徹心扉。
如果真有靈魂,她希望那孩子能原諒她,從沒有盡過母親的責任。
也不知在這個餐廳坐了多久,客人陸陸續續都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呆呆坐在角落,好像病了的人,臉色白得很,唇更是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