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了,托維爾山脈的風雪沒有停息。
「哦呵呵……哦呵呵……」阿瑪拉發出著極其怪異的笑聲,顯然阿瑪拉已經完全被死靈法師拉蘇維奧斯控制了心智,她漂浮在空中,黑色的煙霧已經籠罩了這裡。
在邪惡的法術面前,嚎風族的族人們沒有絲毫的抵抗力,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黑色煙霧團團地裹住。
在死靈法師拉蘇維奧斯瞬間的精神攻擊下,他們立刻失去了意識,變成了死靈法師拉蘇維奧斯的傀儡。
不,還有一個存在自我意識的人,那就是弗蕾亞。
她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邪惡的魔鬼施展著黑暗的魔法,逐漸地控制了所有的嚎風族人。
弗蕾亞用盡全力掐著自己,靠著**的痛苦,把黑色煙霧籠罩所帶來的邪惡意念侵入給擠出了腦海。
由於阿瑪拉剛才用小刀刺到她的肚子,此時她那裸露在外面的肚皮在寒冷中變成低溫的白色,這是她身上唯一低溫的地方。
弗蕾亞用力撐起自己,她根據陣痛收縮的週期,在無盡的痛苦中計算著自己的孩子墜地的時間。
面對眼前的惡魔,只有一次機會,弗蕾亞暗中計劃著,她要將臨盆的劇痛轉為一個她所知道的巫術攻擊的力量,這大膽的想法除了傳說之外,根本沒人嘗試過。
弗蕾亞知道使用的時機將會是關鍵。
她忍受著痛苦,從記憶中搜索出這段由阿瑪拉傳授的致命咒語的開端,她壓住喘息,緊緊地看著這個藏在阿瑪拉身體中的惡魔,弗蕾亞將痛苦和憤怒轉換著積蓄的巫術能量。
「哦呵呵,真是有趣,竟然還有能夠抵禦我縛靈術的人類。」阿瑪拉,不,是拉蘇維奧斯發出了感慨,他不停打量著弗蕾亞,看著她仇恨的眼神,拉蘇維奧斯感受到了極大的快樂,他慢慢地飄了過來,來到了弗蕾亞的身前。
拉蘇維奧斯用手指觸碰著弗蕾亞那被他用小刀割破的傷口,弗蕾亞怒目瞪視著,她低聲的呢喃著咒語,用力過度地連薄削的下唇都咬破了
「不要做無用的掙扎了,哦呵呵……」拉蘇維奧斯端詳著她,手指上捲起了一道黑色的煙氣,煙氣慢慢將弗蕾亞肚子上的血液染成黑色。
弗蕾亞打了個寒顫,幾乎忘記了咒文,嬰兒的頭探了出來,眼看著嬰兒呱呱墜地的時刻就要到了,她想起了咒語最後的部分,她深吸一口氣,鼓起殘餘的勇氣。
她可以感覺到法術的力量如同陣痛一樣的顫動著,而拉蘇維奧斯也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的因素在空氣中醞釀,他發現弗蕾亞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團紅熱的怒氣,額前閃爍的汁珠幾乎和滾燙的熱水一樣閃亮。
「去死吧,惡魔!」弗蕾亞感覺到壓力已經到達了頂點,終於開口道。
弗蕾亞迅速地將整個咒語響亮地又念了一遍,她感覺到肌肉撕烈的劇烈疼痛,嬰兒滑出產道的流暢,以及分娩的快意。
弗蕾亞尖聲嘶吼,把所有的痛苦擠壓成極度濃縮的巫術能量,這股能量在眨眼間生起,把觸碰她的拉蘇維奧斯的手指給震飛開去。
這次換做拉蘇維奧斯驚恐了,他看著這股強大的力量以雷霆萬鈞之勢,一下從自己身前刮過,這間尖角屋子在瞬間被震碎了,所有與邪惡相關聯的黑暗煙霧被自然的神力驅散得乾乾淨淨,同時把所有被控制的嚎風族的族人們震倒在地上。
距離托維爾山脈很遠的城堡地下的石屋裡,黑色的水晶球砰的一下碎裂了,從中飛出的強烈的光芒給拉蘇維奧斯帶來了目眩和難以承受的疼痛。
他連忙縮到角落裡,與傀儡們的聯繫已經中斷了,在他兜帽底下的面孔中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恐和懼怕。
此時,在失落之喉上升起一顆圓球,圓球裡包裹著一個嬰兒,從嬰兒身上放射出白晝一樣的光亮。
帶著一絲不平凡的啼哭,這個繼承希亞瑪特英雄血脈的又一代嬰兒,終於呼吸到了第一口人世間冰涼的空氣。
阿拉塔列爾-昂哥是個又胖又大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