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很多年前,大地之顎墨佐爾還只是村子中一個年輕的優秀獵手,在一次村子裡準備集合去托維爾山脈深處狩獵的時候,正好他喝多了風暴烈酒,急著趕上其他獵手行程的他不小心走錯了路,從石爪山崖上摔了下去,摔成了重傷。
當時,村子裡沒有人知道,是菲奧拉第一個在山腳下找到了他,所有人都說墨佐爾這條命是菲奧拉救的,要不然即便他沒有被托維爾山脈的寒氣給凍死,也會因失血過多傷重而死。
對於墨佐爾來說,菲奧拉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個人,這也是為什麼老墨佐爾拚死都要掙扎著從那些古爾德王國的武士那裡逃出去,他只是為了能夠見到菲奧拉,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菲奧拉的身邊。
菲奧拉就是墨佐爾所要守護的那個人,她對墨佐爾擁有著無比特殊的意義,她不僅僅拯救了了墨佐爾的性命,這個爽朗的姑娘在嫁給了墨佐爾之後,還帶給了他一個溫馨而又甜蜜的家,一個狩獵回來疲憊的安心之所,一個幫他能夠延續子孫的母親,……
如今的墨佐爾已經老了,他的頭髮上滿是銀絲,但是菲奧拉在他心中仍然如以前一樣,這些過往相伴的無數歲月的回憶是永遠無法磨滅的。
墨佐爾一邊回憶著,一邊顫抖著,他把手伸向眼前正不斷走近的菲奧拉。
「菲奧拉!」墨佐爾呼喚著她的名字,然後一把抱住了這個無比熟悉的身體,這是他這個堅強勇士的唯一信仰。
他希望像往常一樣感受到溫暖,但是卻發現現在的菲奧拉卻是一具渾如死物的軀體。
菲奧拉的手指不斷地在墨佐爾身上撕扯,但老獵人堅韌的皮膚就像老樹皮一樣,怎麼抓撓也沒有損傷,兩人就像這樣擁抱著,就像再次重逢一樣。
忽然,從墨佐爾身體裡鑽出了一道奇怪的黑色煙霧,這黑色煙霧慢慢地從墨佐爾皮膚中滲透出來,就跟纏繞在菲奧拉身上的一模一樣,
然後墨佐爾猛地鬆開了菲奧拉,他彷彿天旋地轉了起來,在這位托維爾的勇士眼前閃現出了各種各種的血絲和紅潮,不,這並不是他的錯覺,而是他現在的真實狀態,他彷彿一個血人,一旦那黑煙從身體的哪裡出現,哪裡的血管就爆裂了開來,血不停的噴湧,染紅了一片。
墨佐爾翻身跳了起來,這般地敏捷,這般地迅猛,就彷彿回復到了年輕時候的狀態,他左穿右行如同長了翅膀,在伴隨著驚恐的嚎叫聲中,他穿進了嚎風族人之間。
墨佐爾狂笑著從驚散的人群裡跑出跑進,闖入一間尖頂屋子,又從尖頂屋子裡飛躍了出來,他瞪著不斷放大、快要失去血絲的瞳孔四處張望,不停地大叫。
這時,他聽見了呻吟聲,那是快要分娩了的弗蕾婭的聲音。
他望了過來,如同一隻野獸,鎖定了目標,朝著聲音的源頭奔去。
砰——。
是守護在女兒旁邊的霍迪爾老爹抓起長槍,將墨佐爾一把打倒在地。
發了瘋的墨佐爾終於倒在了雪地裡,口裡吐出一團團沾著黑煙氣的血沫子。
剛才那一下顯然耗費了霍迪爾老爹不少的氣力,他喘著粗氣,向正不知所措的族人們喝道:「別愣著不動,將墨佐爾先綁起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伊森德,他帶著幾個嚎風族的獵手們連忙衝過來,他們拿出幾根手指粗細的獸筋,迅速地將墨佐爾捆住,放到一邊。
這時,墨佐爾的兒子提塔一把衝了過來,他跪在霍迪爾老爹面前,哭泣道:「長老,到底發生了什麼,請救救我的一家吧。」
霍迪爾老爹充滿了哀傷地扶起了提塔,對這樣的事情他也無計可施,霍迪爾老爹把目光投向了村子裡的智者,薩滿祭司阿瑪拉。
阿瑪拉從小就和其他的嚎風族人不一樣,她曾經立誓侍奉神靈,並走出過托維爾山脈,去遙遠的外域中獲得奇異的力量,這力量被她稱之為巫術,而她則成為了一名信奉自然女神的薩滿智者。
只有她,也許能夠給大家解決這個擺在眼前的疑惑。
幾位嚎風族裡的老人也站了出來,他們向阿瑪拉請求道:「尊敬的阿瑪拉,請為我們請來神靈,告訴大家,我們的勇士墨佐爾和他的妻子菲奧拉到底是觸犯了什麼?惹來了什麼樣的災難?」
看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阿瑪拉慢慢從弗蕾婭身邊站起來,她顯得也有些迷茫,這樣的情況連被稱為智者的她也沒有見識過,她只能猜測這是一種魔法,一種極其惡毒的黑暗魔法。
「我已經沒有力量了,需要你的幫忙。」阿瑪拉輕輕地撫摸著正經受著世間痛苦的弗蕾婭的臉龐,柔聲地對她說道。
弗蕾婭緊咬著嘴唇,面對這位如同親人一樣的師傅請求,她無法拒絕,只能忍著身下的痛苦,緩緩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