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五人……全死了……」
……
就在這麼一瞬間,在場近千人,全都感受到了恐懼。
無邊無際的恐懼,就在這麼一霎那,席捲了整個雷霆場。
一招,瞬間殺死五位死騎。
甚至連那些導師,也愣住了。
「轟隆隆……」
天空在顫抖著,五道光芒詭異的憑空出現,籠罩住五人的身軀……
光芒一閃,那五具屍首已然消失不見。
看著天空,宋玉泩眼睛微瞇,「老傢伙……」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毫不猶豫的,宋玉泩轉身就走。
「等一下!」
一聲斷喝響起,宋玉泩眉頭微皺,轉過頭去。
「你難道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嗎!?他們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你居然這麼冷靜淡漠的瞬間奪走五條性命!?」霜顏紅著眼怒吼著。
「難道不是他們先來挑釁我的嗎?」宋玉泩面無表情。
「難道挑釁一下你,他們就該死嗎!?你是天學院長還是本源法則!?」
一想起方才歐志昂五人被瞬殺的那一幕,霜顏的眼淚便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
她實在是太愛這所學校了。
沒有理會霜顏的咆哮,宋玉泩不屑一笑,邁步在泥濘的土地上,緩緩離開。
「讓開。」目光冷冽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霜顏,宋玉泩語氣冰冷。
「我不讓!除非你把話說清楚!否則,你把我也給殺了!!」霜顏張開雙臂,攔在宋玉泩身前。
「你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宋玉泩歪著頭笑著。
「你可以試試……」霜顏眼神逐漸冷漠下來,沉聲低語。
輕歎口氣,宋玉泩搖著頭,臉上帶著不屑,「我要走,誰能攔我?」
繼續邁步向前,霜顏渾身緊繃,右手前伸,欲要擒住其右肩,可是卻抓了一個空!
身形直接穿過霜顏,宋玉泩臉上帶著戲謔,緩步向前走去。
瞬間轉過身,霜顏斷喝一聲,右手再次猛地伸出,可是還是抓了個空!
沒有理會這一無謂的舉動,宋玉泩的身形,漸漸消失在雨幕之中,不見蹤影……
……
不屑的瞥了一眼還愣在那裡的霜顏,穆銀瓶撇了撇嘴,「無聊。」
也不理會眾人的目光,緊隨著宋玉泩的腳步,悄然離去。
在場的氣氛,冰冷到了極點,特別是那雨,那瓢潑大雨,在這樣的氣氛下,真的可以說是冷的錐心刺骨,讓人心寒絕望。
「呼……呼……。」
猛地睜開眼睛,傑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一閉上眼睛,他彷彿就能看見歐志昂五人胸膛之上的那個巨大的透明窟窿!
令他恐懼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那一抹黑色……
那到紅光劃破天際之後,殘留下來的一道黑色痕跡,還有那一陣陣黑色的煙霧……
那究竟是什麼?!
他見過宋玉泩的那一招瞬光,可是,以前並沒有這一抹黑色殘留。
可是現在……
「師……師姐,你沒……沒事吧?」水靈臉色也有些難看,抓住霜顏的手心,擔心問道。
霜顏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對於水靈的詢問,只知道不斷的搖著頭,臉上那呆滯的表情,始終沒有變過。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馬勒戈比一陣苦笑,「這一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天空之上那道黑色痕跡,漸漸的,消散而去,空間自我修復完畢,現在看去,也與平時無異。
洛洛一直抬著頭,看著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幸好,舞靈寶靈米拉她們,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這真的是一輩子的陰影。」傑拉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從剛剛入學到現在,雖然知道他一向很奇怪,可是現在,變了那麼多……」馬勒戈比沒有再多說,搖著頭緩步離開了。
「師姐,我們回去,休息吧。」水靈半扶著那步伐有些不穩的霜顏。
「大家回去吧,別愣在這裡了,再愣,也改變不了事實。」傑拉輕歎口氣。
一等人緩步離開原地,雨幕很快就吞噬了他們的身影。
從一開始的喧鬧,震驚,到死寂,圍觀的人群好久之後才回過神來,一個個都心有餘悸的散了開去。
雖說今天是分院學生的參觀ri,可以隨意戰鬥奪取總院名額,可現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必,沒有人再有心思戰鬥了吧。
而宋玉泩,也是因為這一場戰鬥,撼動天學。
……
「我說過,只有我瞭解你,你還不信。」
七練塔,房間之內,穆銀瓶面無表情的走向那半躺在床上的宋玉泩。
「別人以為你殘忍,以為你好戰,以為你嗜血,但我卻知道,你不殘忍,相反,你內心柔軟,你不好戰,相反,你討厭戰鬥,你不嗜血,但你卻麻痺了,」
沒有理會穆銀瓶的話語,宋玉泩緩步走進浴室之內。
穆銀瓶倒也不生分,快步跟了進去。
衣服褪去,宋玉泩打開噴頭,就這麼站在水幕下淋起浴來。
「你太自以為是了,你真的以為你很瞭解我?」彷彿沒有看到穆銀瓶似的,宋玉泩面無表情。
似乎已經習慣一般,穆銀瓶淡淡一笑,「沾了一身血,你難道會開心麼?」
目光冷冽,宋玉泩淡漠的瞥了穆銀瓶一眼,「話不要太多。」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別人以為你很酷,以為你性格怪異,在我眼裡,你只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孩子罷了。」
邁步向前,穆銀瓶褪去自己的衣服,站在水幕之下,面帶笑意,緩緩抬起右手,猛地抓住宋玉泩的臉。
「在我面前,卸下你的面具吧,如果連在我面前你都要戴上面具的話,那你豈不是很痛苦?」
沒有答話,宋玉泩就這麼與其對視著。
「想哭嗎?」穆銀瓶笑道。
「我要是哭,你會死的。」宋玉泩滿臉戲謔。
「哦,也對,血魃是不能流淚的。」穆銀瓶有些心疼的撫摸著宋玉泩的臉頰。
「你說,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的委屈,痛楚,悲哀,甚至還不許他落淚,這樣的命運,這不是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不公平又能怎樣?」宋玉泩繼續洗漱著。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麼,你能為了她做那麼多事情,並不是因為你愛她,而是因為你害怕……」
穆銀瓶話說一半,見得宋玉泩那滿臉戾氣的神情,淡淡一笑,停了下來,「現在,你有我,你何必還要為了她做那些事情呢?現在的你,並不需要害怕了。」
「你也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麼,她的事,我不許你討論或評判。」身上詭異的散發出一陣陣乳白氣息,宋玉泩面無表情。
微微皺了皺眉頭,穆銀瓶臉上帶著些許擔心,「這一年,你做了什麼,為何戾氣這麼重?」
似乎才回過神來,宋玉泩搖了搖頭,「沒什麼,我的事,你少操心。」
「我不操心,誰會操心你的事?」穆銀瓶戲謔一笑。
「我不需要。」
不再多話,宋玉泩快步走出浴室。
「瞧這小暴脾氣。」穆銀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是跟了出去。
……
一眾人等剛剛回到七練塔,便發現燕舞靈等人站在門口,滿臉焦急的等待著。
「班長,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米拉皺著眉頭。
「什麼……什麼發生什麼事?」霜顏終於緩過勁來,有些裝傻的說道。
絕不能讓舞靈他們知道這件事,不然,恐怕這會是她們一輩子的噩夢。
「我們剛剛在練塔內休息,突然發現雷霆場不遠處十分喧雜,我們從窗台眺望而去,卻發現了一道紅光劃破天際……」
燕舞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沒事的,告訴我也沒事的。」
「傑拉哥,發生了什麼事啊?」燕寶靈眨了眨眼睛。
淡淡一笑,傑拉輕歎口氣,「告訴她們把,今天的事情,那麼多人看到,她們早晚會知道的,還不如由我們自己告訴她們比較好。」
燕舞靈三人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霜顏沉默許久,才默默的點了點頭。
……
「你……你說什麼?」米拉瞪大眼睛。
「寞,將歐志昂等五名死騎,一瞬間給擊殺了?」
不敢置信的搖著頭,燕舞靈神色有些難看,「不,不可能吧,雖然我知道他很強,可是做到這個地步,他真的,真的能做到這個地步嗎?」
「寞哥哥,殺人了?」燕寶靈臉上帶著驚愕。
「他已經不再是我們剛開始認識的那傢伙了,雖然他從一開始就很奇怪。」馬勒戈比面無表情。
「也許,他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呢……」水靈突然冒出一句話語。
「只不過,我們不知道而已?」渾身瞬間冒起雞皮疙瘩,洛洛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寒意。
「太可怕了,我們居然跟這種人相處了這麼久……」
「也許,他其實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樣,那麼殘忍,那麼嗜血呢?」
燕舞靈強擠出一絲笑容,「他可能是有苦衷,或者是有不得不完成的目標,也許,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背負得都要多。」
「背負?」
燕寶靈沒有言語,就這麼原地站著,面無表情。
「總之,今天這件事,已經鬧得很大了,擊殺五名同學,還是五名死騎,寞,不知道會受到何處罰。」霜顏臉色蒼白。
「處罰?」米拉等人瞪大眼睛。
「你們太天真了。」見得眾人的神情,霜顏滿臉無奈。
「你們記得嗎?在天學之內,如果故意殺害同學,輕則逐出校園,重則,殺人償命。」
「寞,現在的他,可是犯下了大罪了。」
「老師呢,老師知道這件事嗎?」燕舞靈焦急出聲。
「自從早上與我們分開之後,我一直聯繫不到她。」
霜顏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眉頭一皺,「不過,我一直有一個疑惑。」
「什麼?」眾人疑惑出聲。
「先前五人被寞瞬殺之後,天空中突然出現五道光芒,籠罩住五人的屍首,瞬間將他們帶走,消失不見……」
「屍首?班長,你為什麼那麼確定,他們五人已經死了呢?」燕舞靈苦笑著。
被燕舞靈這麼一問,霜顏微微一愣,隨即也是搖著頭笑了起來,「胸膛被開了那麼大的一個窟窿,想活下來都難,還有……」
「還有什麼?」燕寶靈疑惑道。
「還有那一抹黑色。」雙拳緊握,傑拉咬牙切齒。
第一百九十九回完
PS:這幾天玉米沒去店裡,得了流感,在家休息,前兩天躺在床上幾乎坐都沒辦法坐,存稿又沒了,只能勉強碼字。
現在總算好多了,趕緊碼字,不然病情又惡化的話,就得斷了。
不想放棄,哪怕只有一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