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楚毅等人和南宮家族並無過節,陣宗總算舒了口氣,當下便將自己所知道的道了出來。
據陣宗所言,東方、西門、南宮、北堂四大家族的老祖本事同門,出自一個叫做四象宗的門派,因此,這四大家族也被合稱為四象家族。
而南宮家族,是四象家族中的朱雀家族,在南宮家族的禁地中,有一座朱雀台,其內溫養著一件准仙器,名為朱雀翎,相傳乃是由神獸朱雀的翎毛煉製而成,威力無窮。
而這朱雀翎之所以如此厲害,正是因為它可以發出至陽之火公敵!
聽完了陣宗的講訴,楚毅當即決定,前往南宮家族。
飛行靈器的速度很快,飛過一座貌似平凡的深谷時,笑談著的眾人都未發覺,在那深谷中,一雙泛著冷光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咦?」飛行靈器上,正站在前端舉目眺望的羅猴兒突然驚疑一聲,回過頭來看向眾人,「前面居然有人影!」
楚毅聞言凝神看去,果然,前面數十里開外的地方,人影綽綽。
「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楚毅眉頭一皺。
「難道是有人要在這開宗立派?我看那些人似乎在修建什麼。」陣宗遲疑道。
「無缺大佛在上,」無缺接口道:「這些人並非善類。」
楚毅眉頭一挑,無缺的感覺向來很準,看來,那裡多半又是一座魔窟。
「我們落下去,暗自潛過去,摸摸情況。」楚毅招呼一聲,而後直接將飛行靈器降下。
「小天小火,麻煩你們去看看。」楚毅看了看兩獸,開口道。
「放心吧臭人,交給我們無敵二獸組,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小天昂著腦袋說了一句,而後招呼上小火,疾馳而去。
兩獸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個時辰就返回了。
「哎呀呀,臭人,你猜本大爺看到誰了?!」小天一回來,就立馬大呼小叫的看著楚毅。
「廢話,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楚毅沒好氣的白了它一眼。
小天倒是難得的沒有跟他較勁,反而撲騰著翅膀,脆生生的道:「本大爺看到彩月了!」
「彩月是誰?」羅猴兒當即問道。
小天頓時興奮起來,將當日在幽潭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講了出來,惹的楚毅火大,眾人卻是一臉驚異。
「居然又是一個主母?」白虎驚呼道。
「還真是個風流種子呢。」朱雀似笑非笑的說著。
「老大,你藏的夠深啊,原來你這麼無恥!」羅猴兒瞪大了眼,接著道:「果然有我老大的風範!」
楚毅一巴掌抽在他腦袋上,怒道:「那臭鳥的話你也信?!」
「老大你沒看人家洗澡?」羅猴兒遲疑道。
楚毅嘴角一抽,「看了。」
羅猴兒頓時大呼起來,「你都把人家看了個精光,居然還跟個沒事人似的,老大,你這做法不地道哦。」
楚毅歎了口氣道:「這個彩月,你也見過的,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在楚侯城中,斗武場中的那個姑娘嗎?」
楚毅這麼一說,羅猴兒立馬回想起來,「對啊,那個試圖勾引你的女人,也叫彩月,難道……」
楚毅點了點頭,「就是她。」
羅猴兒皺眉道:「一個斗武場的迎賓女郎,怎麼會有一頭靈侯後期的大妖聽她差遣?」
「在錢侯城的時候,我曾聽說,六yu魔教中有一頭護教妖獸,名為赤磷蟒!」楚毅淡淡的道。
羅猴兒瞪大了眼,「老大你是說,這個彩月有可能是六yu魔教的人,而且地位還不低?」
楚毅點頭,「很有可能!」
「完了,」羅猴兒一拍腦袋,「這事麻煩了,老大你居然有個魔教妖女的老婆,這下熱鬧了。」
楚毅聞言,頓時氣結。
良久,陣宗才遲疑道:「老大,我們怎麼辦?打還是不打?打的話,嫂子怎麼辦?」
楚毅對他怒目而視,「什麼嫂子?我說了幾遍了?我跟那彩月沒什麼關係!」
陣宗倒是乾脆,聞言點頭道:「那好,到時候我們將那個魔教妖女一起幹掉!」
楚毅氣滯,嘴角蠕動了一下,「彩月的話,就放她一馬吧,畢竟當日,她也饒了我和小天一命。」
小天頓時鄙視道:「臭人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猥瑣的偷窺,本大爺也不至於被你連累!」
楚毅連忙看向一邊,「既然是魔教中人,我們自然是見一個殺一個,我們約定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後,我們在山腳下集合,然後逃離!」
「臭人,我們幹嘛要逃?」小天歪著腦袋,「我剛才看了,那山上根本就沒有幾個厲害的,靈侯後期的不過一人,還是個女的,我都沒看到那條臭蛇。」
楚毅搖頭道:「我們不知道六yu魔教的總部在哪,萬一要是離這裡很近,我們就危險了,對付魔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還是小心點好。」
「老大說的對,我們人少,打了就跑!」陣宗深以為然的道。
楚毅看了眾人一眼,「出發!」
……
離楚毅等人數十里之外的一座高山上,此時正有一名美貌女子,俏立山巔。她一身火紅色的衣裙,面若桃花,修眉聯娟,眼若秋水,絳唇微點。她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如同一尊雕塑,那傲人的身材和完美的面容,足以讓任何男人血脈噴張。
奇怪的是,這麼美的女子,山上那些魔教徒卻是沒有一個人敢看的,即便是偶爾偷瞄一眼,也是迅速的低下頭,額頭上落下冷汗。
「唰!」
美貌女子的身邊,突然多出來一道粉色的身影。
這是一個中年女子,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的魅力,和那美貌女子站在一起,絲毫沒有遜色。
「月兒,你還放不下嗎?」中年女子突然開口道,聲音中有著無奈。
這中年女子楚毅也曾見過,卻是當日藏春樓的頭牌,燕霓虹!
美貌女子,正是彩月,只見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並不做聲。
「唉……」燕霓虹伸出白玉般的手,在彩月的頭上撫摸著,替她打理好被風吹亂的髮絲,「當年我就說過,不要對一個男人過分的好奇,你不聽我的,如今……」
「我沒有再想他,我也不再喜歡他了,我只是不甘心,我煉彩月究竟哪裡不好?」彩月的聲音中還殘留著怨氣。
「不是月兒你不好,是那個傻小子不知道珍惜。」燕霓虹看著彩月,「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月兒你不妨……」
「燕姑姑!」彩月黛眉微蹙,打斷了燕霓虹的話,「姑姑若是來替我父親做說客的,還是免開金口吧!」
見狀,燕霓虹無奈的歎了口氣,「你父親他,也是為了你好……」
彩月一抬手,「姑姑你別為他解釋了,他為了自己的地位,居然想把我這個親生女兒送出去,我都快不認識他了。」
「月兒,別這麼說你父親,他也是有苦衷的。」燕霓虹解釋道。
彩月冷笑一聲,「那好,你把他的苦衷說來於我聽聽,若是真的,我便犧牲了自己一生又何妨,反正……」
彩月沒有往下說,燕霓虹張了張嘴,最後,兩人都是陷入了沉默當中。
「燕姑姑,」彩月突然開口了,「我決定了,我要修煉絕情道,走我父親的路!」
燕霓虹聞言大驚,「不可以!」她的聲音都尖銳起來。
「你父親就是因為修煉了絕情道,害得你娘鬱鬱而終,整個人都是性絕世唐門情大變,我絕不會讓你走他的路!」
彩月淡淡的道:「總比嫁給那個人好,我一想起他,就覺得噁心!」
燕霓虹憐惜的看了彩月一眼,「他好歹也是那個人的弟子,又是皇甫家族的繼承人,日後這天下間,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彩月看向燕霓虹,「他即便是個仙人,我也看不上!」
聞言,燕霓虹唯有苦笑,「你這妮子,性絕世唐門子倒和你那姑姑像的很。」
「姑姑,」彩月的眼神變了一下,多了一抹溫暖之色。
「姑姑雖然被父親幽禁起來,可是她敢愛敢恨,世間女子,又有幾個能像她一樣呢?」
「紅綃也是命苦,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燕霓虹的聲音有些悵然。
彩月突然笑了起來,「燕姑姑你又何嘗不是呢?我又何嘗不是呢?」
燕霓虹聞言一愣,臉上閃過一抹黯然,「是啊,愛上一個修煉絕情道的人,注定此生無果!」
「對了,燕姑姑,我那親姑姑到底愛上了誰?為何你們從未跟我提起?」彩月突然道。
燕霓虹搖頭,「我也不知,只知道是一個帝軍中的將官。」
「帝軍將官?」彩月秀眉一挑,嗤笑道:「怪不得父親那麼生氣,原來是這樣。」
「月兒!」
「嗯?」
「你走吧,現在就走,一切後果我來承擔!」燕霓虹突然道。
彩月一愣,定定的看著燕霓虹,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如春天一般明媚。
至少,燕姑姑還沒有變。
搖了搖頭,彩月道:「若如你們所言,那人的勢力那麼大,我又能走到哪去呢?修煉絕情道,才是我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