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是無可否認的一點,佛像就是儲存民間信仰還有緣力的容器,就像個人的儲物櫃一樣,只是如果不明說出來的話,大家都不會願意提起這事,就是知道金身佛像都儲存著緣力的話,要是誰一瘋狂起來,將金身毀掉,奪去裡面的緣力這事簡直無法想像,重要的是,明面上大家是同伴,但實則懷著什麼心腸的,誰又知道?每一個成就殺佛的經歷誰不是歷盡千辛,所以這事沒有捅破是因為真無人願意開這個頭,來嘗試這種悲劇的發生。
陳大偉能聯想到的,看似同等的身份,但其實他們只能為自己而活著而已。以前不知也好,知道也罷,現在被公佈出來了,那陳大偉接下究竟想幹些什麼?不僅是這裡的殺佛,就是他身邊,還有斷罪都想知道接下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秘密,是為了讓各位看清自己本質的第一步,所謂金身,也就是多了這樣一個,屬於個人又特殊的儲物櫃,收集起來的緣力到目前為止也只是認為越多越好,然後認為會讓金身化繭,成就明王,這樣我沒有說錯吧!但是,我說吧,就算你們獲得再多的緣力也是無用功的,因為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前路是哪一條,去追求那些唯一存在的,卻是失去尋找新的道路,我沒說錯吧?」陳大偉的質問換來的,是相當大的沉默,不知道如何反駁,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殺佛成就明王,金身到不滅金身,確實是這樣一條路,確實這千年來都沒有一個進展,這才讓大家想來復活魔國女王,重複一次千年前的事情。
「那你說,我們的路究竟還有別的嗎?」這是當中的某些殺佛硬著頭皮問出的,他這樣一說,就是否認之前的路是錯誤的。
陳大偉點了點頭,組織了一下言語,才回著話說道:「我說過,只要你們看清自己的本質,就能找到自己想要走的路,其實很多答案,都在這佛殿的第一幅壁畫上,起源,本質,還有真正要擔心的敵人,全部都在。現在這樣來理解吧,你們認為儲存緣力,究竟是為了做什麼呢?修復自己?治療自己?讓自己永遠不死不滅?」只是想要回答他這個問題的人確實很少,緣力收集起來還能做什麼?這點大家完全就沒有想過。
「緣力的效果主要是在精神方面,也是世界之理之外能創造奇跡的能量。我覺得我說下來的話可能讓你們覺得很好笑,因為就算是我,也覺得自己在跟你們開玩笑的,不過不要緊,你們聽完,自己思考就可以,信與不信無關緊要。其實上天讓你們能收集緣力,為何你們不用在造福這個世界上面呢?創造更多的奇跡,換來更多的信仰,和緣力。這都是相等的,不想付出,你們這樣收集有用嗎?是,可能沒能得到回報,而且現在說這些也實在遲的要緊,但我認為緣力就是要你們來消耗的,而不是儲存起來,好吧,這樣說是很奇怪對吧!我也不認為你們能夠全心相信我說得這種白癡話,那這個問題,就等下再提吧!」這個時候,陳大偉這樣自圓其說略顯得是在戲弄著別人,雖然是說服不了任何人,但他所說的,並不是無人曾經猜想過,有些時候,也想用緣力去幫助他人,只是有時侯,即使是一個決心也是很難作出來的。
「接著要說的,才是重點,希望各位聽完之後,用更多的心思來思考之後的路。嘿,你們認為魘,會是什麼呢?這個問題天目師父曾經問過我,當時的我,只是按照一直經歷過來的事情,最後的答案是自己的猜想,卻不是真實的,其實你們有時候也會問下自己吧?自己這樣究竟算是什麼?如今的虛無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吧,我不知道有誰能看得清這些壁畫,答案就在這裡。你們否認過你們的樣子嗎?否認過你們的名字嗎?如果是承認著的,你們又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在這壁畫裡,是被加密的方式,疊加成好幾個畫面,大概要說的,只有一件事,這裡是未被救贖之地,為了填補這個漏洞,擊退某些怪物,這裡就犧牲掉相當多的妖族,還有,神佛,終於將這個地方換來了安寧。這是壁畫的原意,然後,我要說的是,所有魘,其前身,就是這些犧牲者。」
沉默之中爆發出的吃驚聲確實不少,說到其本質,真正要說個清楚的,也只有眼前之人,他有什麼證據?有什麼推論?還有那是多少年前的歷史,這裡有誰看懂這壁畫的,議論聲一下上來就沒被停止過,但很快,陳大偉又開聲說話了,大家必須冷靜下來,繼續聽下去。
「要說證據和推論,其實真要慢慢細說,首先是,在這裡的各位,你們身為殺佛的優越感肯定相對其他魘群的話是很高的,但你們的形態是普通到爛大街的角色嗎?特別是龍種類型的,要放在眼下,神武大陸的龍族就已經稀缺到頻臨絕種的地步,而現在我看到的,你們大多數都是成為殺佛,這種實力不用我來否認吧?那麼,這種形態的你們,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有這個樣子?我知道,魘當中存在著吞噬和被吞噬的法則,而且也區分成正名和無名,那麼你們的名字,是你們自己想出來的嗎?還是你們,發自真心決定有個名字是屬於你們自己的?成為殺佛有很多很多條件,我就問一句,當初你們是吞噬了多少魘才出來的?還是存在著某些吞噬得更多的魘,卻是在記憶之中失去蹤跡的,沒有成為殺佛的?形態,名字,都是屬於你們自己的,吞噬太多,沒有保留本心的,我認為是不可能成為殺佛的,也不可能獲得這種機緣,這不止是被法則束縛,還有你們各自的尚未泯滅的世界觀在作祟吧?那麼,為何曾經救世的你們,會變成魘這樣虛無,又容易受情緒化所影響的存在呢?我舉個例子吧,冰糖葫蘆大家都認識,所謂的魘就是這樣的構造,包裹你們的冰糖,就是情緒化的影響,通俗來說的話就是七情六慾的各種情感慾望,惡俗點的話就是影響你們變化的殺心!你們的本質並沒有好壞之分,但是魘的話,我認為是絕對的壞!惡劣的競爭環境還有更為惡劣的吞噬性質,說這就是一種悲劇的宿命也不為過,但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終點究竟是哪裡呢?其實答案我也不知道,不過,天守山這邊是知道的,我這樣說的有錯嗎?天目師父?」陳大偉把頭轉向他師父天目,要跟這些殺佛說的話,大多誰已經闡述清楚,至於信不信還是需要天目一言比自己更有說服力。
「若是真正領悟到了,也就是說,你們都能擺脫金身和魘的兩者關係,成為新的神佛,但所謂的神佛和殺佛的本義其實都差不多,區別在於,他們居住的地方不是這裡,而是在山頂上。山頂上的神佛,是這些年來得到自我救贖和自我覺悟的,他們沒有實體,而只有不滅的神識形態,可以在我們需要的時候,降下神跡,附體於我們身上,也簡稱為神降,跟你們的附體其實是一個樣的。這段歷史之所以被隔斷,很大程度是因為千年前的魔國女王劫難,導致眾多殺佛叛變天守山,寧願遁逃也不願降服,就是你們當中當年有經歷過的都知道,天守山這裡根本就沒有對殺佛有多大的懲戒,考慮到那件事件還有明王的誕生,所以,這才選擇隱瞞一切,用另一種目標來刺激你們。沒有天守山的提示,而被暗示能成就明王,這條岔路,這一走就是千年之久。」天目的解釋,確實會好幾個人由心的感到一陣火大,可是,這怪不了他,應該怪命運嗎?所有魘的歸宿並不是明王,而是化成不滅的神佛?兩者之間雖然說不准有多大區別,但是大家以為緣力是用來孵化成繭的才會如此拚命收集緣力在佛像裡面,卻是一直都沒有半點變化。
雖然是坑爹了點,不過看得出這裡的殺佛都是會用心來思考的,神降一說歷來都有,只是這些年來真的很少見到,天守山更多是依賴想獲得更多緣力的殺佛們做事,而神降一說就逐漸被遺忘掉了,只是天守山的神佛,要是有心的話,為何不來為他們來解釋下?不,應該存在某些原因不能下來吧?而他們也是從來上不去啊!
陳大偉又示意自己有話要說,要大家都先聽下他要說的話。
「重要的,還是你們能認清自己的真正本質,殺,並不能說是一種過錯,而是你們要抱著怎麼樣的心態和目的,所謂殺佛,要說這個名字,我倒是認為是因殺而不能成佛。」說這話的時候,他都覺得好笑,因殺不能成佛,可是不殺難道就能成佛嗎?
「那小子倒是說說,不殺如何成神佛?」當中有人的疑問,也讓陳大偉由心的覺得好笑,總覺得自己和天目兩個都成了專職的忽悠了,可是不說服掉這些殺佛,不將所有真相剖析出來,接著要做的事,絕對是一件大麻煩,也好在,這邊是看在天目的面子上,而讓話題進行到結尾,而自己這群是識相的只聽不說,才沒產生更多的麻煩。
「那麼,殺與不殺,其目的是什麼呢?是消滅有罪孽的敵人吧?那為何不嘗試下解救他們呢?好吧,這個話題確實是有些白癡,不過,是我的話,除非是真把我給惹火了,不然,我會給這個罪人多一次機會,重新改過的。神佛不就是做著這些看似沒有意義的事情嗎?要說我都說了那麼多,其實只是想要你們換一個方向去思考,究竟需要做點什麼,才能擺脫自己的殺佛這個殺字,成為真正的神佛。」陳大偉說完,即使是天目也是會心的點了下頭,表示讚賞,要這些殺佛做什麼都好,他們的目的都是為了擺脫現在的階段,不想受天守山的所謂守護,更不想擔心著自己的金身會在哪個時候被毀,而且,真正的自己,他們正視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