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沒事了好多。這件事的真正答案現在還是沒有真相的,冷靜下來之後,都怪我自己想太多了。加上本來當時的情緒就不穩定,被對方這一刺激就差點控制不住了,還真是夠丟臉的。」其實他是怎麼昏睡過去,直至醒來這段時間都是空白著過來,等陳大偉徹底回神之後,在他身邊的葉青也終於鬆了口起下來,只是……
「外面感覺很吵的樣子,現在什麼時候了?」其實陳大偉真沒覺得自己失神到昏睡再到醒來這需要多少時間,反正過程短得可憐,可是葉青臉上的表情,還沒解說都已經表達了一大半出來,雖然知道有事發生,但沒接觸過的話,確實難以去想像這究竟演變成如何?這樣一想,他就准本下床去查看情況。
「現在快入夜了,現在這裡的人全都像被撞邪了一樣,連本來客棧裡面的老闆和店小二,廚師那些人都出事了。」趁著出去的時候,葉青就說明了多少的情況,陳大偉疑惑的重複著「出事?」兩個字,葉青臉色不怎麼好的回他話道:「這裡生活的人類,個個都穿上黑色的衣服,全都跑到外面的街道上,個個朝著天守山的方向跪拜誦唸經文。」
「天目師父他有說什麼嗎?」兩人快步而出,陳大偉的問話,葉青搖了下頭,只是說道:「天目前輩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我們葉家的當家伯公吩咐了這裡的人都不要隨意出去,好像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一樣。」
「行,我知道了。」陳大偉說著,腳步加快,不過這人才出大廳,就見著葉家的人全都聚在了這裡,還有自己兩位師父都在,而當中就有好幾人在弄著什麼一樣,向著窗戶,木門開始張貼某種符紙,要說氣氛,這裡也有股壓抑,大家都沉默著沒開聲。
陳大偉見狀,也不好說點其他,只能對著天目問道:「師父聽得出外面的經文是什麼佛咒嗎?我好像沒聽過一樣。」外面的情況其實不用看都知道一個大概,而天目一聽他徒弟的問話,也沒有焦急著回答,不急也不忙的念了口佛號,才回他話道:「是正身辟邪咒。」
「大概的意思跟字面上差不多的話,那天守山還真夠直接的做法啊!算了,與其去動搖他們的決心,還不如看看接下來的發展。」信仰的瘋狂雖然他不太好去理解,但就聽聲音的整齊和響亮而言,這確實很難被自己三言兩語所動搖,他是有想過這些狀況,魘的封印一旦解開,能保住的人能有多少?編織一個謊言,靠其自身的意念來守護自己,確實是天守山現在應該的做法。而就效果是否有效而言,陳大偉就不敢多說。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在場的葉蒼朝靠近了陳大偉的身邊,向他詢問著,而這個問題,就目前而言,確實也讓其他人都感覺到了相當的興趣,就是古今道也是如此,盯著了自己的徒弟。其實這裡心裡有底的人都知道這裡會發生的大事,但如果有人負責整理在闡述的話,當讓就會更好不過。
「就算你問我怎麼回事,我能回答你的,都只是我單純的猜測而已。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禍亂的危機信息已經傳達開了,那就表示著接下來,天守山一直守護的封印也會被打開一段時間。」這個如果不詳細解釋前因後果的話,確實很難理解。不過只要是心裡有底的人很快都會聯想到,這個所謂的封印指的會是什麼。
而古今道只是平淡的望了陳大偉一眼,然後又抬頭望向他旁邊的天目,倒是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我說,你們這到底是在鬧什麼?」這語氣很明顯是衝著天目而來的。
「沒事的,只要這一晚過去了,大家就當作一場噩夢,明天一醒來,就會有新的景象。」天目這話說得毫無營養可言,葉青聽著都覺得不對勁,何況是其他人?古今道的臉色開始不太好起來,一邊的陳大偉只能幫著他師父解釋道:「這個是上面的人安排的計劃,我們這邊是沒有半點辦法來阻止的。而且這是這裡的人自己選擇的。如果他們的計劃能順利實行,確實對我們來說只是一場噩夢。」
噩夢?是指什麼?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客棧的門就突然被人推來了。
「是你!」葉青搶先出聲,並且立刻就進入了戒備狀態的抽出赤媚贈送的長劍,她這一動作,也立刻招惹到這裡其他人的反應動作,確實是不能大意的角色,妖尊使相柳陸生,問題他現在就像是走錯地方的錯覺,這才剛推門進來,這裡面他就察覺了好幾個讓他無法與之對持的人物存在,可是看到陳大偉之後,他又不得不委身下來,打著友善的招呼,就頂著這幾股不能招惹的氣場,逕直走了進來。
「你怎麼過來了?」本來大家還疑惑著葉青戒備狀態下,對方還真敢進來,反倒是陳大偉卻是用著一副輕鬆的表情問著來人,這事鬧得,連葉青自己都有點傻眼了。
「有事想請你幫個忙,而且看來也找對了人。」相柳陸生回望了這客棧廳裡的好幾人,還真是說不好有幾個他是有把握應付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他安心下來。
陳大偉望向門外的狀況其實都猜出了不少,隨後就點了下頭說道:「進來再說吧!」這句「進來」的意思其實也詮釋好他的意向,相柳陸生點了下頭,外面的妖族,一下就如潮水般洶湧著進來,前前後後五十來人,差點沒把這裡堆滿。
「白癡啊你!幹嘛這麼做!」不是說看著那麼多妖族之中有不少美貌女子,會讓葉青吃醋,現在都什麼情況了,他還要幫著這敵人照顧不相熟的人?這就不怪葉青突然火大起來了,但就算她再怎麼敵視相柳陸生都好,陳大偉既然這樣決定,那就肯定游泳他的原因。
「外面的人,我是沒辦法。這裡想活著的妖,我為什麼不救呢?」緊隨著他就跟這裡的兩位師父和葉師都問道:「可以吧?」其實人都放進來了,還能說什麼可不可以,天目先不說,古今道壓根就沒想理會這些事,也只有葉師意外的望了一眼陳大偉,接著也只能點了下頭,表示應吮下來。
接著,陳大偉就走近門邊,伸頭出去一望,其實已經開始進入了夜幕之中,只是外面更嚇人的是黑色一排過去,跪拜的人類信徒,他們究竟知道為何危險嗎?又是什麼樣的信仰,會這樣讓旁觀的覺得非常病態?其實要猜測真的很簡單,這裡畢竟是西月偏北的地理位置,人煙本來就少,溝通就更加稀缺,要編織一個謊言對於天守山來說其實很簡單,而且本身這就不能算是謊言。反正就是一個契機,讓久居不能成為明王的殺佛要這裡禍亂,各派掌門需要昔日的輝煌,某些勢力想重新統治這塊神武大陸。那麼,歸根到底,這裡要發生的禍害始終都會發生,天守山根本沒有能力去阻止,也無法去讓這些一直生活在這裡的人類逃離,即使逃離了這個地方,其他地方也是需要犧牲的。現在這裡的人,就是抱著「即使是世界末日,也要微笑著度過那麼多天」的想法挨到至今。何況現在不是要面臨死亡,只是要經歷一場噩夢的考驗,所以他們才會表現出如此虔誠。
「你們靜一下,都安靜一下。」葉青實在有些受不了這些擔驚受怕的妖族,也同時狠狠瞪了將她們帶來的相柳陸生,可對方也不是好招惹的主,只覺得自己的身份現在確實掉價得厲害,他就衝著葉青說道:「只是讓你們照顧一下這些想活命的傢伙,那傢伙昨天中的毒還是我最後關頭救回來的,現在就算作是報恩有何不可?」
這話說的連陳大偉自己也有些意外,相柳陸生只能解釋道:「你的鳩毒確實我解的,那時候你的意識似乎不是太清醒,所以才記不起我來。但你身上還有幾處像是被蛇咬過的小洞在的。」
不過陳大偉倒是沒有真的去追究這些太多,而是點了下頭,向他道謝著:「那真是多謝了。」說的真把之前的事,之前的關係,完全不當一會事一樣,這讓葉青真的看不懂現在的陳大偉,倒是讓一邊的相柳陸生讚賞般點了下頭,以示他對陳大偉這種表現的滿意。
趁著外面還沒混亂,陳大偉就對著這些妖族說道:「醜話就在此先對大家說吧,我不想去瞭解你們當中是否有某些目的而混入當中的,你們就隨便找個能帶你們的人,然後管理好你們自己。現在大家盡可能先集中在這個大廳裡,先挨過這一晚。」
只是話才剛放下,就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劇烈震動巨響,就如地震般,在這裡都能感覺到一股搖晃感,緊接著,這裡的人都能清晰得聽到某些清晰響亮的污言穢語在罵罵咧咧的,能清晰聽見的,恐怕就是一句「終於出來了」。
本來就已經入夜,可是更讓人在意的是,明明就沒有半點影子,卻是這些聲音所過之處,陰風陣陣不斷,隨後的污言穢語,開始夾帶著一片又一片的哀嚎,一聲緊接著一聲的慘叫,無不震撼著這裡的人心靈。陳大偉硬是愣了一下,接著住那些聲音之後,眼裡發酸的感覺沒被忍住,就讓熱淚衝破自己的防線,他就是沒想到,這樣的犧牲,連掙扎都沒有,如此無力的渲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