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陸生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依然是一副享受的欣賞樣,他所期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可這比賽不是陳大偉對凌風雲嗎?怎麼陳大偉現在熾熱無比的眼神,瘋癲的笑聲,全都有意無意的衝著現今的妖尊使相柳陸生呢?
葉青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緒失控的陳大偉,甚至是說這種逐漸失控的演變讓她也不禁產生出一種後怕的感覺出來,也顧不得這是否正式的比賽,就衝著擂台上大聲喊聲:「陳大偉,你先冷靜一下!冷靜!」她這一說,旁邊的人,也因察覺出他的異常而連聲詢問道:「怎麼回事?究竟什麼事?」
抽劍出鞘後的陳大偉,似乎沒有聽到葉青的喊聲,而是形同失去理智的喪屍一樣,顫抖著不能被壓抑的身體,一扭一步的打算離開比賽的擂台,他的笑聲從剛才就變得極度詭異,這種變化還真是讓觀眾還有這裡觀看的人都不明所以的盯緊他的動作,相反也只有相柳陸生,依然無畏無懼的,依然一臉享受,似乎源頭就算是他,也不是他的錯!
「不行!繼續下去,就出擂台了!他的情況很不正常。」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讓平時一向都很冷靜的陳大偉會突顯出這樣的狀況,可要是比賽一旦用這樣的方式結束的話,那也太不值得了!一想到這,白雲飛就朝著身邊好幾人吩咐著說道:「我們一起喊他冷靜!」
但意外的狀況還繼續演變,陳大偉就在擂台邊緣處就停下來了,沒有離開擂台,可他的詭異笑聲卻是劇烈加速成瘋狂的奏鳴之曲,冷靜不下來了,體內的血液像是在沸騰,思想的情緒從來沒試過如此混亂過,他只能用這些滲人的笑聲來表達自己難以抑制的興奮。可是這種興奮狀態,卻是連他自己都知道後果會演變成如何的悲劇,但就是不能制止啊!
「告訴我,告訴我,他們在哪?」
又有新劇情了,觀眾們的熱情當即又被點燃了起來,不管是什麼狀況,不明所以而看戲湊熱鬧的群眾總是不缺的。而現在,詭異笑聲變奏之後的陳大偉顯然是向著妖尊使相柳陸生發出了他第一次的提問。
「很無聊的比賽啊!」回應出來的,只有這麼一句話,他是覺得無聊,可其他觀眾不怎麼覺得啊!陳大偉不知道是冷靜下來,還是風暴之前的平靜,身體依然顫抖著,連同他手中的劍,震動頻率更為清晰頻繁。認識他最久的葉青,聯繫到剛才陳大偉的問話,她終於意識到這個妖尊使,究竟是什麼人來了,雖然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之小,但要是在那之前,他就是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實力,而當時陳大偉的無力一下就清晰呈現出來!這人是。
「告訴我!」這聲線仿似野獸在本能又貪婪的呼吸著沉重氣氛的錯覺,葉青連忙再次衝著擂台上的陳大偉喊道:「冷靜下來!就算你知道答案,你又能做些什麼?這不是復仇的場合,也不是該發洩的地方,快點清醒過來!求你了,別失去自己的理智!你這樣,真的讓人很擔心!」
知道答案,然後又能怎樣?已經成為歷史的過去,只是見證自己許下可笑又渺茫的夢想而已,那自己的夢想是報復嗎?不是,單純的想找回他們,然後再想辦法回去,對,這人是帶走陳大偉,現實世界所有朋友。那個高高在上,擁有只屬於這邊世界的妖異之美人,他現在就在眼前,所有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對方就掌握著,如果沒有葉青的話,陳大偉確實會是會忍不住各種方面的衝動上前去威脅,不顧後果去用各種手段來得知自己想要答案,可現在不能。
凌風雲消失這麼長時間,觀眾還真以為這究竟是不是在比賽,本來還真以為陳大偉會突然衝著妖尊使發難,可緊接著大家就壓根沒想到他居然向相柳陸生的方向下跪了。
「我懇求高高在上的你,將他們的事情告訴我,哪怕只是一絲半點都好,這段時間我都在努力活著,奮鬥著,可是我只想知道他們現在到底怎樣了?請你告訴我好嗎?」從剛才詭異的笑聲,到現在低沉夾帶哭腔的聲線,大家忽然就有種錯覺是,相柳陸生抓到這陳大偉的把柄了?這份疑惑的目光迅速蔓延開,眼前的人似乎真是只想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甚至連尊嚴都可以拋棄,在現在眾多人面前當作下跪,而相反現在的相柳陸生暗恨的一咬牙,本以為還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沒想到這陳大偉居然向自己示弱讓自己這邊難堪。
可是要如何回答?他本來就沒想過要說些什麼,對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不管是真或者是假,都只是讓他繼續奮鬥下去的目的而已。但目前的情況如此發展確實又出人意料之外。見著相柳陸生沒有回話,陳大偉又直接磕頭,直接用腦殼額頭敲擊著擂台地板,一聲清脆接著一聲,伴隨著幾句「拜託了」「求你了」,顯然是讓這個尷尬的狀況加劇升級,相柳陸生雖然身為妖尊使,聲名雖大,但是現在卻是難免被大家印上無情反派的標籤,這種變化還真讓人不好受,最主要是,這個該死的比賽到現在,所謂的對手居然一開始就消失到現在,不再出現嗎?這個該死又可恨的混蛋!要是一早出來,現在也不用讓陳大偉有時間冷靜情緒下來。
但就是一個答案,一個想要知道的答案,對方都連下跪,磕頭都做了,要是相柳陸生再不說些什麼阻止就真的被定性為毫無人性可言,對於妖尊使的形象也會被他徹底的敗壞掉,這後果遠比把事情說出來要嚴重多,所以這才決定下來,他就立刻衝著陳大偉說道:「這場比賽結束後,我身為妖尊使會頒發這個天山第一的稱號,到時倒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他話說完之後,大家就見著陳大偉哭紅著雙眼,站直了身子起來,並且向著相柳陸生的方向做了個鞠躬狀示意多謝。很快他又舉起一個奇特的握劍起勢,就像是在陳大偉背後,有著某樣沒有顯現出來的依靠物一樣,他的雙眼異常的堅定和認真,可是額頭上的紅腫早就滲出血水來,不過本人似乎就沒有半點在意的樣子。這番動作真的做的很快,而說到比賽,就真的不得不提,這個上一屆的天山第一凌風雲究竟是幹什麼去了?大家都清楚他是用了夢龍,可是比賽宣佈開始到現在完全就如失蹤一樣沒見到過人出手,或者動手,這根本是玩什麼?
「我是真想知道他們的事,哪怕只是一絲半點,我都想去接觸,去瞭解,因為這是我來到這裡,活到現在的理由。」陳大偉這個起勢架好之後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在臉部劃過兩行熱淚,似乎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任由淚水,劃過他的臉龐,直至落在擂台的地面上。
「所以,拜託了!我懇請你將你知道的事情告訴給我。」
K的符文,王者之力隨心而發動,凌風雲究竟去了哪?無人知道,就算知道,都懶得說出來!可是,陳大偉要破解夢龍了嗎?這個陣勢確實讓大家雙眼都離不開他身上,但是,緊接住的情況就不是這樣想了。
「呼!我真的很累!所以也不想繼續跟你玩這些小孩子玩的躲貓貓遊戲了。自視比天,兇惡行獄,殺生取樂!」這才將三行罪狀定性出來,在陳大偉整個身後的虛空之處,精氣一下被抽乾轉化成身後開始扭曲的空間,這種扭曲本來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接著陳大偉一聲突然大喊的:「御劍!」又將大家的精力完全集中起來,緊接著,就發生了讓人不敢直視,甚至是有種自己是否搞錯現實和噩夢的錯覺。
「六道枷鎖!」這幾個字才說出,扭曲空間一下就像壓抑不住的躁狂一般,從陳大偉所站之處背後,好幾個扭曲空間就突顯出彷如巨蛇一樣的鎖鏈無限的伸延出來,銀白色的天之鎖從半空一道門伸延出來,純黑色的地獄之鎖則是從地面突顯繼續伸延,而血紅色的修羅之鎖則如荊棘一樣從他身後的空間破空而出!
「你所有的罪行,我一直都想好好回報!凌風雲,你還能逃嗎?」現在這個感覺,更顯得陳大偉是個絕對的反派而不是凌風雲,可真不能責怪他會宣佈如此的狂言,發動這式御劍技的原理可就是因為不公平的對待才會產生各種罪狀!自大,病態瘋狂,殺生這些罪狀全都是他自己所犯下的,就怪不了這鎖鏈會直接鎖定凌風雲。
只是這一個意識下達,幾條鎖鏈快速伸延,兩下穿過高台,直向住相柳陸生身邊,不,他絕對不是目標,可是這樣一鬧,這些三種顏色,如巨蛇般鎖鏈給人的壓迫感卻是異常龐大,就是現在的妖尊使都有些不敢直視的錯覺。
繼續伸延,而且越來越遠,大家就有股錯覺,這凌風雲真的在比賽而不是在逗樂觀眾?居然跑到佛臀裡面了!對,幾條鎖鏈完全是朝著佛臀的方向直接飛去。再不久,就見著有某個身影完全被拖著出來了,大家細心一望,還真是凌風雲來著!可是這鎖鏈的拉扯方式卻是讓人看得異常心驚。天之鎖的拉扯只有頸脖位置,但它的拉力絕對讓所有人都不好受,彷彿再一用力就能把頭部扯斷一樣。地獄之鎖則是一直貼著地面潛行而去,這下更是拉動著凌風雲的雙腳,完全就沒有半點美感可言,修羅之鎖滿是血色荊棘般,更是直接的來了個四肢捆綁就往著擂台這邊拉著過來。
這是什麼?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鎖鏈?先不要說凌風雲為何躲在佛臀之中,現在重要的是,這些鎖鏈是什麼?無限的伸延,完全鬼畜的拉扯目標到陳大偉眼前的時候,他如今目光所謂的堅定,認真!真如魔王一樣讓人覺得yīn深。只是沒人知道他這一招是需要將自己的精氣完全轉化成枷鎖的能力,所以才會覺得這眼前的陳大偉簡直強得離譜!不僅是觀眾,就連認識他的人,所有天山的掌門,還有就是相柳陸生都有種「這太逆天了」的想法出來。
凌風雲被這些鎖鏈拉扯著,不斷掙扎,甚至是想求救,卻是因為一路拉過來,越拉扯越緊的緣故,導致現在連半個字都發不出聲來,還要是不斷示意自己投降,快放開他,只不過一切看來都像是在胡亂掙扎而已,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天與地獄的鎖鏈一上一下的拉扯也越來越緊,甚至他自己都有股錯覺,身體就要被分離開,而四肢被血色的修羅荊棘所束縛的時候,痛感加劇刺激自己的神經,可是他就是呼喊不出一聲半點起來。怎麼會這樣?
「就跟大家說一個故事吧!大家知道嗎?凌風雲昨天已經殺過我一次,很奇怪對吧?我有這樣實力還會被殺?很簡單,這人想利用我熟悉的人來威脅我,而我就犯傻的去送死了,對吧!人渣!還有,昨天在我住的地方,也有個人被他一箭射中了,而且還是他身上的劇毒。說實在,本來我真沒打算殺一個人,你們只是沒有感受過,這一而再再而三,讓自己不能壓抑的怒火,我也不奢求你們會明白我現在想親手殺死他的衝動!何況,這本來就是生死之戰!」
一聲清脆的響指,天與地獄之鎖,一下像是沒限制的發力回收鎖鏈,只是一個片面的閃過瞬間,身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