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陳大偉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奇怪著,這裡怎麼聚集著這麼多虛無的魘呢?對,火光就是其中一個在鬧的事。
「葉青,你面具戴了嗎?」雖然是不太想讓葉青在這個時候牽扯上太多關於魘的事情,但是現在這個狀況,單靠自己的話,很難鎮住場面,至少如果說是迦具土面具的話,這些魘還能恭敬的侍候在一邊。
葉青點點頭,雖然不是第一次戴這個蛇髮型凶神面具,不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卻是真的,而且自己的牛頭面具本來就已經夠奇葩,如今葉青將陳大偉送贈的迦具土面具戴上之後,像是整個人的氣勢都完全變了樣。不過,大家驚呼歸驚呼,白雲飛和高風,還有唐雅楓都是多少知道魘的事情,幾人對視一下,就稍微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這裡的東西,需要這種特殊的面具才能看得到。該怎麼說呢?就類似於鬼魂一樣的存在,不過一般來說他們是不會主動侵入人身的,只要大家意念堅定的話。」陳大偉剛說著,就見著一個魘是打算如輕煙般進入高小貝的體內,可沒沒進去前,他就把魘拉扯住,警告般道:「你還真夠大膽的,當著我的面就想隨意附入人體?而且就算被你附體了,你也不可能實際化啊,與其害人不利己,何不跟我們說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著陳大偉突然間自然自語起來,木蕭蕭發出的掙扎顫音就更加尖銳了,好在葉青也在身邊護著她,不然這白癡也說不準備被附體,可是大家都見不到,偏偏只有戴上面具的陳大偉和葉青兩人,大家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可也不禁會想到,這兩人不會是在合夥嚇著我們吧?
然後就見著陳大偉像是跟空氣交談了一會,從談話的內容當中也獲知了不少信息,葉青也是如此跟著一邊的空氣交談著,如果是惡作劇還好說,這種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事情,當著大家的臉發生了,確實夠詭異的滲人。不過大家都能從中獲得不少的信息出來,緊接著因為真沒有出什麼意外的事情來,好幾人總算鬆了口氣下來。
「應該這麼說解釋給你們聽,這個地方近期都不怎麼安寧,這些魘是從封印的世界裡逃脫出來,然後被某些人制服住,束縛在這不能離去。」話是這麼解釋著,這裡的魘如果沒有騙人的話,那麼之前所說,魘的封印應該越來越鬆動,但就好像沒有人能制止般,或者說,沒有像天目說的那樣用緣力維持封印?但是每一次加深封印之後的一年內,都會有四九大劫出現,那麼這個封印到底是有用還是無用?
見著陳大偉又突然沉默著不說話,高風連聲問道:「如果是邪魅的話,天守山的和尚為什麼不出手制止?而且這裡不就是天守山地界嗎?究竟要發生什麼事?」
給他這一問,葉青倒是先出來解釋著給大家聽:「就好像鬼魂遊戲,在一定時間內,無數鬼魂會集體出現,然後互相吞噬,爭鬥,直到獲得自己的名字,就有資格脫離鬼魂的狀態,化成這樣的面具。然後面具再與我們這種合作夥伴繼續在這個世界清洗罪孽,再這之後就是能修成金身之軀,也就是裡面的佛像。所以這不能算是邪魅,勉強來說應該是天守山強大的戰力,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其他人還沒說話,黑貓就開聲補充的說道:「如果你們要繼續進去的話,危險倒不至於,不過看著,恐怕心裡會有陰影的。」就好像嚇唬人的語氣,紫夜一聽,回頭一望,見著黑貓的樣子,又再次抵不住誘惑般想伸手過去抱,很快就把這氣氛完全破壞掉,這下她可精明,隨手拿出一顆靈石在黑貓眼前晃弄著,不一下子就招惹到它跳下了陳大偉頭上,直撲到紫夜懷抱中!
「成功!」她連聲呼喊,黑貓咬嚼著靈石,把頭一偏,頗為傲嬌的說道:「才不是見食忘主,哼!」
思緒被打破的陳大偉有些汗顏的想問它,我又沒說你?可就見黑貓又向紫夜問道:「還有嗎?」搞得這裡的氣氛完全都不會緊張。但是一邊的兩個小蘿莉和木蕭蕭這停不下來的主見著紫夜餵食成功好,連忙就想親身試下,這不能怪黑貓嘴饞,這幾天跟著陳大偉可沒好好享受過什麼,自己的零食在帽子中要找也不好找到,這下有人白白餵食當然就乖乖束手就範。
雖然是一下子把氣氛衝散掉,但這裡發生的事,現在真不好說嚴不嚴重,四九大劫之後,剩下來的魘會找尋天守山修緣的僧人,讓他們幫忙化成實質的面具,逃脫虛無物質無相吞噬的命運。現在說這些還是搞不太懂,跟這些虛無的魘交流了一番之後,他們也不可能阻止到大家,陳大偉招呼著幾人之後,就直接上前推開這半山腰上的佛臀大門,這個地方雖然覺得yīn深,但還是有燈火照明著,而大家疑惑的是,這大晚上的,不知為何,沒有人在這邊看守著。
氣氛一下子又被提了上來,無人的佛臀確實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不過照說的話,這個地方也不可能有什麼秘密可言,只是一味的闊大,精美的天花和地磚,一排過去幾座熟知的佛像,只是這股寂靜,確實讓人生疑不已。
隨眼一望,其實都沒有什麼可細心查看的地方,卻不想,這時在紫夜懷裡的黑貓像是這才反應過來的樣子,朝著陳大偉說道:「這裡的兩處牆壁上面的壁畫,才是你感興趣的地方,還有這裡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本來就是專門給人供奉的地方,一到晚上確實是靜了點,因為輩分高的僧人都不在這裡打坐誦經的。你們如果再往前點聽,可能就會聽到。」
給它這麼一說,大家這才鬆了口氣下來,原來不是無人佛臀,只是剛好不在這裡,而是在裡面誦經,木蕭蕭這下就一臉得意的說道:「什麼嘛!人都跑去唸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好像已經將自己剛才一直發抖著抓著紫夜和葉青衣角不放手的情景忘記得一乾二淨一樣,不過她這人就是這樣,大家相對一笑,然後分成了兩組,打算看看黑貓說的壁畫。
這裡最外層佛臀,所以壁畫的故事也是從這裡開始,陳大偉見著的這一邊,本來火光搖曳下,一開始是還沒能看得清楚,不過牛頭面具特有的視野範圍下,他是一下就能清楚的將這些壁畫印入腦海的意識裡,彷彿整個人都被陷進於裡面的故事當中。
這算是一個序章嗎?還是一個故事?不清楚,這裡面的刻畫的人物並不多,而且壁畫上的色彩顯得非常凌亂,甚至是沒有線條分明,普通人看的話,也不可能一眼就將其內容區分出來,但通過牛頭面具給出的視野不一樣,就好像自己的雙眼被放大了數倍,或則是說將這壁畫縮小到自己一眼就能看見的程度。
先是鳳凰起舞至西月而落,天地昏暗混沌,這片地方得不到最後的救贖,再有就是神佛的出現,但是他們的出現不是從天而降這種,而是破地而出,如果這不是胡亂而來設計的壁畫,那確實是蘊含了很多層意思,因為神佛出現前的那段期間,應該說是災變呢?還是地獄呢?反正很顯然而見的畫面就是妖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為難,甚至是神龍一脈,還有更多,奇特的獸類,禽類都在火光中掙扎,直到所謂的神佛出現為止。
「怎麼看得那麼入神?」感覺肩旁被人推了好幾下,而且還傳來這樣的問話,陳大偉一下就從壁畫當中回神過來,回望身後的高風,又望回身邊的高小貝和白雲煙都一副認真又實在沒看懂的表情,突然間就覺得鬆了一口大氣來。
「這裡你看得明嗎?感覺很凌亂,也不知道在說點什麼?」可接著這話卻是黑貓說出來,陳大偉一愣,反應過來的問道:「不是你讓我看這壁畫的嗎?」
這時的黑貓還是在紫夜懷裡,卻是剛才分組的時候被抱到另一邊去,現在跟著紫夜走了過來,只聽黑貓也是錯愣了一會,這才直接說道:「我想讓你看的不是這一副,這種像塗鴉的東西,誰能看得懂?抽像過頭了吧?快去看另一幅啊!」這時,好幾人都紛紛表示著這東西完全就不是給他們看的,壓根是大家都看得糊里糊塗的,不知道在表達著什麼,去、可是陳大偉明明把整個故事,甚至說是起源都讀懂了,怎麼回事?
深呼吸了一口大氣之後,他沒有把這個故事說出來,或許是自己腦部過頭了也說不準,因為現在回望這壁畫,確實就如很多重場景被疊加上去一樣,雖然給人感覺是充滿著神秘,但更多的是,一種凌亂的色彩塗鴉,而能看明白的,大概就是有很多疊加在一起的類似於面孔的,或者只有眼球般的東西。
走到另一邊壁畫出,已經沒有剛才有被深陷於畫中的感覺,很明細的畫工,一副副相連過去,就是一個簡單的故事,但讓人在意的是,這壁畫裡面,他就見著好幾個熟悉的身影,不,應該說是面具。
「月讀,迦具土?」葉青上前也有些不太相信的想問陳大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兩個面具一個是自己的,另一個是櫻滿月的,現在在壁畫裡面,代表著的是什麼?
卻不想這時,突然就傳來了一聲問話:「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