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偉在下一場比賽開始,將被禁止使用天守山的所有佛咒,一旦發現,就當我們天守山違規操作。」天愚說這個的時候,葉青還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為什麼,可是沒等她緊張這個規則影響到他多少,又聽到天愚繼續語出驚人的宣佈多一個限制,他說道:「還有,包括與天守山相關的魘面具。」
「豈有此理!」櫻滿月第一個就被氣得直拍起桌子來,雙眼怒目的瞪著天愚,想讓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葉青拉著她衣角,示意著床上的陳大偉正在休息,不要過於衝動,可是她的眼神也是狠瞪著天愚。
「我這是沒想到他們硬要把這事算作我們天守山違規操作讓第九人參加競武大會,面具的事情本來都拉扯不上,但後來也不知道是誰跟其他掌門細說了這事,弄得像我們天守山在暗中幫大偉的忙,第一場比賽既然是對上戒言,也就沒計較,但是接下來……」天愚的臉色同樣佈滿了寒霜,更不說聽著他話的櫻滿月和葉青兩人,簡直恨不得就立馬帶走陳大偉離開這種可笑的地方。
「明明就是他辛苦得來的面具,跟你們掌門,你們天守山有任何關係?那些緣力是你們收集的嗎?那些魘鬼是你們抵消的嗎?這競武大會還限制別人的能力,可笑!這就是所謂的天山大派!」不怪櫻滿月敢這般口出狂言,而是現在怒火攻心下,她真怕自己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天愚苦笑望著她們倆,似乎也承認了這邊的失格,可是現在的他也只能將這個話傳達給陳大偉,再說些什麼,似乎現在太無力了。畢竟這不是單單一個人的事,而是一整個門派的事情,既然是被人盯上了,若不妥協,只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你們聽我說,現在門內本身就出了許多異常的事情,如果再被其他山門一針對,幕後之人肯定要趁此再弄出什麼大事出來,天守山上的危機不是沒人知道,只是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先不說有六大明王鎮壓著封印,就說我同輩的,對於這次魘逃走事件也只是當作鬧劇而已,全托給了林,游兩位使者處理。而真正意識到不妙的,或許只有我這種居安思危的人吧?」天愚說完之後,她們兩人的底氣又有點不足了,魘的事情,對於她們還有陳大偉來說或許是不簡單,但是現在先不說七天山的掌門在,就是單單天守山一脈,都似乎不看重這些一樣,是說他們冷漠對待生死還是說他們有絕對把握?當然,既然真的鬧出事來,對方也肯定有對方的想法。只是現在的狀況,似乎更多是關於陳大偉這人,如何在這些觀眾們面前出醜,甚至死亡而已。
天愚沒說明,其實從陳大偉宣佈自己是古今道徒弟開始,他師父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並不是什麼排斥,當年古今道成名接受過的挑戰,無數以記,神武大陸上,要真找到一個能打敗他的,最後還是沒出現,這就包括了落州大部分妖族,還有個別的門派高人都是有嘗試過,如今,這個號稱是他徒弟的人,本事學得如何先不說,既然是身為古今道的弟子,就應該有當這個弟子應該有的覺悟。只是,在這不公平的世界,他們只是處於傾斜天平的另一邊而已,由不得他們選擇。
似乎話說到這裡,要再爭執下去也是無補於事,天愚歎了口氣之後,礙於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也不好再逗留下來,他有堅持過,只是他一個人的堅持換不來公平對待而已。
只不過他走了之後,床上的陳大偉倒是很突然的笑了出來,本以為他還在休息的,卻不想這下又像是一直都醒著一樣,這一笑卻讓櫻滿月和葉青兩人紛紛臉色一變,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蔓延開,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笑?這是她們兩人腦海裡共同響起的問題。
「你沒事吧?你還是棄權吧,都這個樣子了……」葉青嘗試著這麼勸止,只是她知道對方的答案,但即使知道也好她也必須說出這句話來。躺在床上的陳大偉,全身的痛感依舊存在,剛才那一笑,更扯動了臉上的傷,雖然都緊急處理過,但是沒一會兒,確實讓他又發出痛呼聲。
「我一早就說過,如果可以,真的不參加這次競武大會。但是男人嘛,總有那麼一兩件事,是想堅持到最後的,就讓我任性一次。而且這都和人約賭過,這麼早就放棄,我也丟不起師父的面子。我笑啊,既然他們都不擔心那些魘的事情,你說我有必要再幫這個狗屁的天守山度過這個危機嗎?」說到最後一句,他的情緒突然就激動著從床上彈了身體起來,甚是在身邊兩人吃驚的下一刻,連咳著幾下。把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你別激動,這身體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壞掉,救不回來!」櫻滿月說著就遞上了一塊乾淨的毛巾,幫他擦掉臉上的遺留的血跡,葉青在一邊見狀,也連忙遞上一杯泡過的參茶上去。
「可笑的是,我有當天目師父弟子應該有的覺悟,也沒想得到別人承認什麼,卻是這天守山連一份維護自己門派弟子的尊嚴都看不見,他們連還緣的僧人都可以漠視著生死輪迴,既然如此,我真的沒理由再幫他們。即使是我知道最後會演變成怎樣,都不關我的事了。」他的心情有多壓抑先不說,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事情,本來就如天目之前所說的,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只是自己想幫他了卻心事,才遠道而來,現在緣力被消耗得一乾二淨,來這裡的目的也算完成了一半,另一半?現在的陳大偉是巴不得緣力不夠,將虛無的魘世界封印完全衝破,讓這個世界,這些和尚,這些可笑的天山七派,好好去見識這些真正的恐怖。
也就是他這麼一說,反而讓身邊兩人都會心的相視一笑,沒有什麼比讓這個人不顧自己安危去幫助人更加讓人揪心,而且,這裡究竟要演變成如何,又與她們何關?自己各自的目的都到達了,天山聚會要怎麼混亂完全都不關他們三人這些算外人的人士來幫忙。
「只是,你真要繼續參加這種無理要求的比賽嗎?現在身上的傷先不說,沒能戴上牛頭面具,沒有斷罪的能力,你的劣勢非常明顯,剩下的比賽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大家都是經過互相的角逐才進入第二輪的。」不能阻止是知道的,但是,即使如此,櫻滿月還是大概的分析一下現在的狀況,也想讓陳大偉向自己透個底細,好讓她安心。連葉青也是在旁側敲著問道:「傷你是可以恢復過來,但是,沒有面具真的沒問題嗎?」
「有,但是我會嘗試去克服。不把這次競武大會弄成一個笑話,豈不是讓這些看戲的人看得順心舒服?不,既然要看戲,那就要有看戲的覺悟。放心,說起我後台,也不止就兩個師父而已。」他這麼一說,葉青倒是立馬就想起了七夜殺,還有他傳說當中還沒見過面的老爹,水鏡!不說七夜殺的霸道,世界冒險者工會第七人這個殊榮可不是隨便得來的,還有就是建造了煉金堡壘的水鏡,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每每一想到這,她都覺得自己和陳大偉相比起來,還是有一斷很遙遠的距離。
櫻滿月不明解這些,但是既然陳大偉這麼一說,她除了支持和信任,到頭來真的找不到該說的話,甚至想要問,也覺得無從問起的尷尬,這不是第一次看不懂他這個人,只是一直以來就從沒認真的瞭解過他。
「走吧,我們離開這,再留在這裡到時又可能引人話詬。沒必要等別人來趕我們走,骨氣什麼的,咱們還是得有的。」陳大偉這話才說完,房門就給人大力的推開了,來人有兩個,一個是戒言,另一個可能是要比戒言還有點勢力的武僧,只可惜這些,陳大偉都沒能看見,甚至什麼狀況都不太清楚,不過他們這般闖進來,倒是惹得葉青第一時間怒目以對。
「嘿,這不是手下敗將嗎?怎麼?還嫌不夠丟人?」一邊的櫻滿月先出言諷刺,隨後葉青也不客氣的諷刺道:「怎麼?想在這裡動手?對待進入下一輪的對手?天守山門徒好本事,不過就你們兩人真要打,我倒是隨時奉陪,如果你們真想再過分一點的話。」
說到這裡,她去發現戒言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的對著她們打著眼色,卻不想另一人只是「哼」了一聲,就見房裡的一張大桌子似乎受不了這次不滿哼聲的震動,一下碎成木屑,單單就一個聲音。
「真想動手?」櫻滿月真沒被嚇到,右手直接摸著頭上的面具,似乎,就想下一個瞬間就能將面具戴上,只是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做點什麼?只是這時,又見戒言拉著跟他一起過來的人,像是懇求的道:「師兄,不要鬧事,這事要是傳出去,你的參賽資格會被取消掉的。」
只是那和尚回頭一瞪,戒言就立刻鬆開了手。不過這時的他卻發現周邊的世界像是變了一個樣子,整片的血色空間,就他一個人存在,甚至找不到任何方向,幻境,瞬間幻境!而且是對著號稱精神力最為變態的天守山門徒使出來的。
「別理他,現在可以說吧,你們是為何事而來?」櫻滿月衝著戒言問道,陳大偉被葉青攙扶著,下床,也知道這來人是誰,只是他實在傷的嚴重,又累得要緊,這才下床,人又開始犯迷糊了。
戒言一看身邊之人突然一句話都不說,一動不動的站立在一邊,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倒不是不知道櫻滿月懂得幻術,只是對著自己的師兄說放就中招,這等實力,也實在太恐怖了。
「我本來是想多謝他不下重手之恩,雖然是輸了,但是這次是真輸得心服口服。只不過,他的佛咒,在我們這一代已經不怎麼傳授,天守山戒字輩弟子都是以修煉武力為止,佛法輔助,所以戒怒師兄就想找他討要佛咒法術要領。」戒言是實話實說,櫻滿月聽完就覺得好笑,自己門派不教授,卻要來找自己門派都不承認的門人討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卻是這時,陳大偉衝著他們說道:「走吧,留在這裡也沒用。佛咒法術?精神力越高,越有潛能,但是這些的前提都是要在修煉心身才可以發揮。這些都是天目師父說過,只是我當時集中了精力才發揮出來而已,如果是現在的你們,只有靠著自己的努力。」那是因為王者之力才能發揮出來的效果,換成平時,他也沒這個把握,沒有明細詳說,也覺得沒這個必要,這天守山要如何教授徒弟他不明解,然而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他就真的不管天守山了嗎?
戒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並且讓了條路給他們,至於這位師兄什麼時候解除幻術,那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