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還真夠慢的!」三人才踏上青石階梯,走沒兩步,就見著一個人靠在一邊的柱子上,似乎是一直就等著他們,陳大偉上前一看,很是突然有種罵爹的衝動。
「這,這不是天宮山的白玉公子嗎?莫非白玉公子是在等在下?」一聽這聲客氣的招呼,也就知道攔路之人正是天宮山白玉公子司無常,問題是這才多大的事,有必要惦記在現在這個時候嗎?
「我倒是不想等你,可誰知你小子這麼能拖我時間,好吧,別的先不說,繼續上次那個問題。」司無常這話一出,陳大偉真想出聲問他有這個必要這般認真?不,應該是輸不起的人。
可是先不說真給他猜著會怎麼樣,倒是真的猜不著的話,對方惱羞成怒,倒霉的還是自己?沒等陳大偉出言說點什麼,這司無常倒是宣佈了第一個猜到的答案,直接說道:「你們上天守山是來還緣的嗎?」這雙眼可真夠毒,葉青也是嚇了一大跳,可她這表情卻是給足了司無常很大的信心。
「不是!」但換來的卻是陳大偉很是明確的一句否定,搞得葉青也開始糊塗了,司無常盯住他雙眼,企圖找出點破綻來,卻是一點也沒能從其中分辨出真偽出來。
「那……」最大的猜測可能都給否定過後,司無常又開始猶豫了,但是理性的答案應該還有一個,不說的話,輸的肯定是自己,當下又鼓足了勇氣,提上一口氣說了第二個猜測,繼續道:「那你們是來遊玩見世面當吟遊詩人來著?」這話,說的,怎麼都是直接了當,不說他是從哪裡得知這事,葉青再次擔憂起來的表情又再一次讓司無常的心裡多少有些穩定,可是,陳大偉還是事不關己般的搖搖頭,示意著答案不對。
這次可真把他惹急了,倒是一邊的櫻滿月,雖然不清楚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卻依然敢直接搶著上來,公佈道:「他是來清身上的罪孽的,喂!你把衣服脫給他看不就得了。」陳大偉真心要感謝櫻滿月這次漂亮的神助攻,要說自己公佈答案又是再落對方面子,要是真給他猜中,可是又不知道後果會如何,藉著外人之口,將這些糾纏到現在的事情一次解決掉就好,要不然再拖下去,等下就會出事。而且還是個美少女搶著回答的,自稱公子之人,真不會作出丟人現眼的事情,當讓,司無常是把葉青一早排除掉的。
「你不說答案,白玉公子下一個答案應該也能猜得出來,不過,我們就這樣算了,可以嗎?天山聚會七年難得一次,我們也是順便湊個熱鬧而已。」陳大偉說著就沒停下動作,毫不在意的半脫著將罪孽纏身的紋身示意給司無常看,也就是一個小鬼樣的形狀,卻是連葉青都不知道的事情,她還沒大膽到會去幫他換衣服,可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在又說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就就此作罷。」明面上是如司無常自己說的作罷,實則是他輸得一踏塗地,問題是陳大偉都給了台階讓自己下來,可要再僵持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只是,這事才說完,司無常又很是突然的出聲問道:「不知陳兄弟,是否要代表天守山出席這次天山競武大會?我可期待著與兄弟你交手一番。」
「額,公子言重了,在下也只是天守山還沒記名的弟子。就算到時被算上正式弟子,也輪不到我這種小角色上去,最主要是我又不知道競武大會的規則。」說著就有點冒汗,這真的不想再惹出什麼事來,偏偏這司無常卻是一直針對著陳大偉來著,一邊的葉青實在看不下去,當即就嚷著道:「這位公子,天宮山七仙子和莫沫都是我們的朋友,有必要再這般針對我們兩個嗎?某些事情能得過且過,就希望你別在糾結了,不然鬧得大家相熟的人也難做,對不對!」
後台是要來搬的,葉青是哪方勢力司無常知道,可是天宮山其他人牽涉在內,也是他最不想提起的事情,最近幾天,也是這件鬧心事一直煩著,這才想來等陳大偉,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殺殺這人的銳氣,好讓陳大偉見著自己也不能仗著其他人的面子太囂張,可是葉青現在就如點燃他的火藥引一般,把不該點明的話都直接說白了,這下司無常當場臉色就黑了起來,青筋乍現,似乎下一秒都會動手一般。
「既然這位公子希望大偉參加這次競武大會,讓他參加不就得了!哼哼,他真正的實力,豈是你能小瞧!」可就是嫌這把火燃得不夠盡心,櫻滿月突然說出的這一句就是立馬讓一邊本想當個路人的陳大偉嚇得臉色都發青出來,難道剛才得罪她,現在報復來了嗎?
「別開這玩笑,就我那水平出來丟人現眼就有,拜託你們兩個,不要再添油加醋了行嗎?我不參加,打死都不參加!」他就是不知道,櫻滿月和葉青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讓自己參加這次競武大會,其實說白了,也是因為眼前的司無常這人,一直糾纏著雞毛蒜皮的事到現在,就可以看出這人心胸比較狹窄,還是很會記仇的,表面是礙於門派情面沒說出什麼過分的事,可是不把這種人打到怕,他肯定就會一直纏著人不放,特別是陳大偉還要跟莫沫等人的關係還算不錯的這種,更是成為一種像觸犯禁忌般的自我中心驅逐陳大偉存在的理由。
葉青不是不信他的實力,她只是單純的想要給這人一個教訓,一直就知道壓著高人一輩的樣子來戲弄著她和陳大偉,這櫻滿月一說,她也當場替無辜的受害者應承了下來。
「很好!那本公子就在競武大會上恭候你來!」說完就走,司無常本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明面上是不能作出多出格的事情,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山頭,可是在比賽當中出手稍微重一點的事,卻是妥妥當當的,他這話一完,陳大偉就有種奔潰的感覺,不再說話。
櫻滿月和葉青兩人見他不說話,也覺得自己這次作的主意太過倉促,過於不妥,可是剛才兩人確實有點氣不過來,司無常是什麼人一眼明瞭,不把這話說出去,確實要交手的話,他是天山門派之人,而自己這邊就陳大偉算半個,怎麼都是理虧。
「先這麼應付著吧,要真參加了,第一場輸得乾脆點就行,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參加。嗯,就這樣決定!」回神過來,也不能說陳大偉這話說的沒出息,確實他真不想把事情浪費在競武大會上面,本來就純碎是來看戲的。
「嗯?是你們?怎麼還沒上去?」這時又從身後走來了一人,也是當天和司無常同樣遇到過的人,正是凌君顏的師兄,天行山的沈君侯,還是沒攜帶著劍的劍修者。陳大偉和葉青兩人也向他打了聲招呼,也示意著這就上去,沈君侯一聽,就對他們三人說道:「一起吧,上面估計正開幕儀式才剛剛開始,上一次參加也是大概一個樣。」
「嗯,對了,冒昧問一下,沈大哥你的劍是隱形的嗎?」陳大偉倒是直接發問,沈君侯搖了搖頭,像是習慣給大家解釋一樣,直白的說道:「我主修陣法,劍陣這些,仙劍雖強,但始終只有一把,過於依賴對我的陣修沒有多大好處,而且本來我就不是君顏那種性格會果斷上前拚殺,交手是可以,但是,拔劍相交,這點還沒有信心能做到不傷人不傷己,所以我放棄了自己擁有仙劍的權利。不過無所謂的,你也別小瞧我。」
「哈,我哪敢。君顏的實力多強我先不說,單單紅顏君子我就應付不過來!哦,還有件事得在此說說,我說那司無常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到現在還針對著我來?那天給紫夜拉走之後我又發生了什麼事?」沈君侯一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特別是近幾天的事情就鬧得挺不安寧的,猶豫了半刻,只能出言解釋道:「這問題,首先是天王山那小丫頭把你先捧高了,加之那天,你的風頭確實過盛,難免會給他惦記上,但,最主要是我想問你到底一路過來是招惹了多少人了?司無常的天宮,紫夜的天柱,我們天行,還有天王,天機這兩邊,五個門派這幾天就一直在找你,出動五個山門,你認為你還能不出名嗎?不過,這些,我只是好奇而已,我相信其他人都是多少有點好奇,而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但是,司無常這人,他可是先認識你,可你的奇遇他可不認同。多多少少有點問題存在吧。」
「謝謝沈大哥詳盡的解釋,兄弟我在此先謝過。不過話說回來,葉青,我真給那麼多人惦記上了?貌似我也沒欠他們錢什麼的。」陳大偉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就把葉青一肚子悶火一下子給點燃了起來,可是,一邊的櫻滿月在那,她很是突然的把這股怒火暫且先消停掉,感覺不能在別人面前做得太過份。
「好一個仙劍,好一個誅仙,好一個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我跟你那麼長時間都沒聽過你講過什麼故事。」這是委屈的語氣,要換平時,葉青是直接上前一個過肩一個鎖喉,再來慢慢詳談。但這語氣,幽怨的,陳大偉都覺得一真雞毛疙瘩都豎立了起來。
「別用這語氣行嗎?你簡直是要殺了我才解恨的樣子!原來是這事,不過也算了,你也別以為我是有心的,那都是給人逼著來說的,刀口上都走了幾回我也不容易啊!」陳大偉說著,沈君侯也是相視一笑,確實,他聽凌君顏說過這人,或許真的什麼都不行,可是一把嘴一次過後,招惹的人,卻是個個都惦記其他來。櫻滿月不太懂其原因,又聽到葉青又在問陳大偉,「那白雲煙那個小姑娘你又是怎麼招惹到的?」就這麼一句,陳大偉的腳步當場就停了下來,櫻滿月心有靈犀的與之對望,不打算說點什麼,只是這突然冷下來的氣氛,葉青多少有點在意的懷疑著。
「雲煙妹妹的事,我不能告訴你們,她是個好孩子,我會當她是妹妹般對待。別說了,快趕路吧,不在意還好說,我們走一路走來,這階梯還真夠長的說。」陳大偉扯開了話題,葉青在意懷疑也只是用輕笑聲當此別過,因為她信任這個男人,該說的,和他認為不該說的,只要信任就好。
「階梯百零八,青石三千築,煩惱已走過,塵世亦無休。不長,只有一百零八階而已。」沈君侯很是突然的念了首詩,卻有股別樣的輕鬆感沖走了陳大偉悶在心裡的鬱結和失落等糟糕的情緒,這裡,果然是一塊讓人倍感安寧的聖地,怪不得,本來人煙斷絕,在這幾百年來,慢慢發展成如今信徒過萬的小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