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櫻滿月緊急處理後,加之本身的恢復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悍,這次總算又是一次有驚無險的渡過了死亡關,要是真像陳大偉所說的,再去抱魘鬼的話,那就不一定能救活了,畢竟這本來就是消耗了精力,緣力,精神力,要再搶救什麼的,恐怕也是回天乏力。
但即使是後面沒抱上,之前也過一隻,身上一旦被魘鬼的孽力纏身,精神要復原那可不容易,與緣力完全相反的,它們的存在只會讓其纏身者失神甚至無神,雖然只是單單一隻,不過在這種狀態被纏上,確實是件不幸的事情,特別是對於陳大偉的精神恢復,已經失去緣衣的他,整個意識,只有無盡的昏沉。
這下別說是夢境之中的那顆奇怪的樹,就是接近虛無世界都沒機會,好像是恢復了正常的昏睡夢境一樣,給他意識裡傳遞的感覺是自由自在的漂浮於湖水之中,隨波逐流。要考究那棵樹太麻煩了,而且現在需要做的事還不單單是這樣。本來一身緣力加持的緣衣打算上天守山還緣,可是這才兩天時間就徹底將緣力消耗的乾淨,先不說魘和魘鬼,就是真有這幕後之人,搞這麼多事情來,究竟是想怎麼樣?想在這天山的聚會上鬧出什麼樣的事來嗎?天守山的根底現在他是知道,可是別的天山所擁有的能耐也不是表面那麼簡單的吧?單說以凌君顏自詡的天才也只是三代弟子當中最為年輕的,那麼前兩代門人呢?還有貌似已經亂入的鎖妖塔呢?然後落州的妖族就這麼點能耐?
隨著這控制不住的思維跳躍,這段時間以來遇到的事情如今總算能暫告一段落。他與天愚有個交代,是讓他暫且不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這也是為了防止幕後黑手的辦法,而現在緣衣是沒了,對於天守山來說可能會壞事,加之還緣的僧人都受到這些魘的迫害,緣力要分配可能也不夠。雖然是會誤事,但是現在畢竟消滅了不少的魘,和這裡的魘鬼,如果敵人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這兩點已經被陳大偉改變了。
明明想著就那麼點事,待他醒來的時候,櫻滿月卻告知了他已經昏迷了一整天時間,現在弄不好已經是月上枝頭,臨近聚會開幕。
「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頭好沉。」雖然後面發生的事已經不太記得,但現在這時間鬧得還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與葉青她回合,至少,現在對方也是應該很擔心自己吧?
櫻滿月低頭一看陳大偉,總感覺被憋著一肚子怒氣又不好衝著他爆發,只得把這口氣憋了回去,偏過頭不想理他。
「這又怎麼回事?」不怪陳大偉看不懂櫻滿月這種反應和表情,不說他現在頭沉著,他們倆不就是合作關係而已嗎?還這麼不配合自己?
「你這人就是一個犯賤到無藥可救的笨蛋,白癡!那些魘鬼與你有何關係,為什麼把緣力都浪費在它們身上?它們只是魘罪孽臨界點所滋生出來的產物,擺脫它們就行,可是你都幹了什麼!」說著激動時,櫻滿月都沒注意到自己雙目紅潤著,淚水都快止不住的樣子。
陳大偉雖然對著這方面有些遲鈍,但也並不算糊塗,連忙打趣著笑道:「我這不是還沒出什麼意外嗎?沒事的。」
「你這都算沒意外?你看看你的胸口。」說著她突然就覺得這話有些曖昧,一把轉過頭去不想理會眼前之人。陳大偉自己低頭一看,之前腐蝕掉的衣服和胸膛,現在留下的,只有一個惡鬼孩童的紋身一樣。
「嗯,挺好看的!」沒由得這麼突然一句,櫻滿月再也顧不得這人是死是傷,一把抓起一個面具,氣得直往他臉上扔去,其准之勢,直接就讓陳大偉痛呼倒地一下Ko掉。
「喂喂,這還不是你帶的路才讓我們冒這個險?不過話說回來,本來緣衣能抵消他人罪孽,用來這樣做就是最好不過,天守山收集的緣力還不是分配給你們那所謂的六大明王和所有的魘?那這些魘鬼又是做錯了什麼而誕生的?反正我覺得給魘,還不如抵消這裡的罪孽。嗯,話說回來,剩下那五個呢?」說了幾句話,腦袋的昏沉感已經逐漸消散,陳大偉用力拍打著自己的天靈蓋兩下之後,這才站直身子,可是這下,櫻滿月又整個人往他身上撲去,像是要用盡力氣將其擁抱般。
淚水打濕了他的肩膀,陳大偉知道這人也是擔心過後壓抑的情緒,所以,他沒打算說些什麼,而讓對方好好哭一回,可是櫻滿月似乎還不滿意,哭喊聲夾帶著謾罵,衝著被她拚命抱住的人失聲罵道:「你這人還惦記這那些魘鬼?就不會惦記一下你自己?就不會讓擔心你的人徹底安心下來?還是說你就是徹頭徹尾的笨蛋白癡!跟你幾天,你已經昏死過去四次?我真不知道你這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從來就沒顧及過自己,從來都沒有!」
「對不起。」陳大偉呼出一大口濁氣,他本想伸開手去抱這個人,可是,不要說是古娜,就是葉青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樣來面對,櫻滿月是照顧了自己好幾次,但他不想將關係搞得太曖昧,所以沒心軟下來抱著這個為自己擔心而哭的女孩,只能想個辦法錯開話題。
「但是如果不是這個我,你認為我能獲得那麼多緣力嗎?不求回報,想幫就幫,如果是我能做的事,為何不幫忙呢?」說著,他就推開了已經冷靜下來的櫻滿月,打算將如何獲得緣力的事情,大概的細說一遍給她聽。就如他所說,他能做到的事情,顧及自己不了太多,但是這份熱情想幫忙的心卻是能渲染給櫻滿月。
「我是在害怕,當我孤立無援,面臨絕境的時候,沒人會為我伸出援手。就如我沒有選擇去救它們一樣。你可能不太明白,但是,做了好事,回報先不說,當自己有難的時候不就是這些緣力幫到自己的嗎?我那時可也是像現在這樣不報任何目的的,總之,沒事就好,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櫻滿月沒再說些什麼,低過頭,不再看那無所謂般的笑臉。可是不知為何,心跳卻是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響,腦袋彷彿想不出任何事情來。
「走吧,月姬姐姐藏著的寶物,我們拿著就可以走了。」成功拖開了另一個話題,櫻滿月又拉著他往剛才藏寶的地方那裡走去,他是沒所謂,但是細心一想,幹嘛這些魘鬼要守在這條路上呢?
雖然剩下五隻魘鬼去向櫻滿月沒有開口明說,但是一路上的清靜之後,他倒不願意去問這個問題,就算是被她親手解決,難道還要責怪她嗎?倒是真把這話問出了,會讓大家都不好面對面。
寶藏不是金銀元寶,更不是放了長時間不會腐朽掉的絕世神兵,有也不會這麼留下來,當陳大偉靠近的時候,這邊在發出微弱黃光的地方,一眼望去,數百個瓦片似的東西散落一地,但陳大偉一眼就看得出這些是什麼,金身?佛像?碎片?嗯,碎成一地的金身佛像,應該就是月讀與其他一起到天元大陸的魘,但是這到底算是什麼寶藏啊?碎裂金身有屁用啊?現在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真的不知道對著這些破爛似的東西有著什麼樣的用途。
「雖然很神奇放了那麼多年還會發光,可是這些有什麼用啊?」陳大偉實在想不明白了,至出聲向櫻滿月問道,對方也是搖搖頭,不知這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麼。
實在沒則,只好讓月讀出來解釋,只是在這時,意外又再次發生了,只是自己還沒明白過來的瞬間,地面的碎片,像是被什麼招引一樣,如工藝品一樣,自我的融合,自我的塑形。
一地佛像碎片居然在幾個呼吸間,既然在兩人面前重塑了一個接一個的金身。
「這是怎麼回事?」不明所以的不止是陳大偉,就連戴上面具後成為月讀的櫻滿月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接著讓人更不能理解的,在他們兩人攜帶的面具當中,均是猛然顫抖的發出了回應,陳大偉連忙把牛頭面具戴上,與面具中的斷罪立即聯繫上,打算問他,但是斷罪這時卻是「嗯」「嗯」「啊」「啊」的,好像沒打算在這個時候說點什麼,就連一邊的月讀也是一動不動的站在他身邊,一句言語都失去。
可是,這事要鬧著這麼不明不白嗎?
「我也解釋不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現在這個樣子,是有某種原因讓這些佛像碎片重組了起來,而且是自動塑造的金身,可是,這些都是我和以前的朋友留下來的,那時因為帶不走,就將我們的碎裂的金身全都留在這裡,以便日後能從這裡重塑金身。」久久之後的月讀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卻是讓陳大偉起疑的向她問道:「你說現在這狀況,就是重塑金身佛像?不可能吧?不是說塑金身是天守山的人還有你們需要莫大的緣嗎?還必須日後受香火供奉?」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月讀只能搖搖頭,她將自己的貓面具慢慢摘下,還原成櫻滿月的樣子,只是接著一幕,就見她將紅紋白貓面具往著當中一個被塑造完成的金身那裡往上戴,只是戴上的瞬間,面具像是融合在佛像上面一樣。
「快,將我們都戴上!」斷罪像是已經回過神來一般,而陳大偉也是從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別的不說,以前那麼多遺留下的碎片現在重塑之後的佛像也不止這麼一個兩個,只是,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