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說話真有趣,你說你是吟遊詩人,說過什麼樣的故事,可以給大家說來聽聽。」面對對方的提問,陳大偉近距離的接觸著,不斷打量,又不斷產生各種各樣的疑惑。
「等隊伍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我給大家說一個如何?現在我可不想再耽誤大家的時間與雅興,不過,這位朋友,我見你衣袖上沾了不少血跡,剛才發生過什麼戰鬥來著?」本來不著急這一問,但是如果他們是聰明人,要是能將剛才陳大偉在喊著第一句話聯繫起來,絕對問不出什麼來,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趁著沒人懷疑,直接了當的問出一個狀況。
這三人還真的關係不錯,當中一個領頭的還悻悻得意的想說些什麼,就有一個比較細心的拉著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陳大偉呼出一口氣,他有百分之八十的確定性,但如果剩下的二十真的出現了,那自己做的事一切都是白費了。只是對於對方的謹慎,這一開始也不可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扯開另外一個話題,對著這三人問道:「聽說這次天守山的僧人死了好多,這當中不知道有什麼陰謀沒,天守山山上的僧人不知道有沒有出山制止。「
見陳大偉扯開了話題,很快,幾人就開始邊趕路邊談論起來,其他不說,單單自吹自擂說著要是遇到他們會怎樣怎樣的話,還是不少能聽清,這些天山公子門人都是這個樣子,沒經歷過什麼,就以為自己很厲害。
交談的信息之中,很快陳大偉就得知一個比較難處理的事實,這三人,是天機山的門人,雖然心智不能算是成熟,但是個個都有著自滿自我的性格,都是顯而易見,說些話來都有著誇大其談的聲勢。
他和白雲飛的關係只能算是一層普通的朋友,而且現在白雲飛也不在這支天機山隊伍當中,這幾人似乎都有不錯的才能,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作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隨著交談,之中,陳大偉的捧吹,三人的自滿,其他人就是想插口都難以進入這個氛圍,但要說這份怒火,只是徒然增加些少不惑而已,並沒有減少過。
「雖然我們有才能,但是天機山裡其他人都是能與我們不分上下之輩,內門七子更是個個身懷絕技神通,同樣是門人,我們的差距始終有著很長的距離。」其中一人說著,陳大偉就想從內心發出聲音問他:這就是你們不滿現狀而做出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嗎?
「沒關係,始終會有機會成為內門弟子的,不過難得出來,不好好遊玩一番,回去山門又如何向那些沒有機會出遊的門人炫耀一番呢。」這人說著這話的時候,非常之自信,就如他一定會成為真正內門弟子一樣,陳大偉就在這時,忽然把所有線索都連接上來,答案,似乎已經掌握了一樣,就是這句無意中的話,無意中的肯定語氣、
他能明白這種扭曲的心理,或許一個人不會這麼做,會害怕,會擔驚,但,如果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很好關係的朋友,這份不甘,這份想炫耀的心理就會被放大,因為,他們都是自命不凡的天之驕子。
「我就沒辦法和各位比較了,只是跟著大家的後面,遊歷各種各樣或有趣,或可悲的事情,將其演說成故事。」陳大偉低下頭,像是無意識的輕聲問道:「我說你們三個,將這份不甘,不願,處置於其他人身上時候,是不是會覺得一身都舒服了。就像是,一切都是你們的玩物,她是,你們內門弟子也都會是。」
本來還談笑風生,訴說各自能耐,卻是這一席話,三人的臉色突然一緊。
「要打聽的情報並不難,要確定是你們也很容易,聽說現今天機山這支隊伍的領頭人只有一位,而你們現在身為門人的,可不用看任何人面色而行事,要說是外出偵查也不難,我就不明白,為什麼要將這份怒氣發洩在一個小姑娘身上,但是,突然之間,我又好像明白了什麼。」沒等陳大偉說完,他們幾人就想要動手,只是傀儡還沒放出來,其中一人就被陳大偉的劍指著了脖子,不能動彈,這一狀況才剛發生,就馬上惹得一群人尖叫起來。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那個小姑娘,就是你們本來的領頭人,而你們這群看似有莫大才能的人,完全被著真正想報復上位的陰謀者在背後利用了一番,她眼神中的絕望不僅僅是對這個世界,而且是對著她最信任的人,作出了她所不能承受的背叛!你們不殺她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太過熟悉而下不到死手?這點我不明白,但是無所謂了,即使天賦再不行那你們也可以用十倍努力去彌補,但是報復一個信任你們的人,這份扭曲,就已經足夠我在此!」陳大偉每一句話說出,他們都是先驚後怕,要說他真遇到那人,知道是自己,也簡單,但是涉及門派所有聲譽,那個還沒死去的傢伙就這麼不顧及嗎?不,細心一想,當初不能馬上殺了她,要殺了她,內門其他人一定會察覺。但也可以,剪她舌頭,斬其手腳,還是真如陳大偉所說的,完全被人利用了?
沒等大家反應,怒火燃盡的陳大偉只覺得自己必須讓這群畜生通通下地獄,這股心思一湧上來,他就覺得整個身體都快被怒氣逼得將要爆炸。
三人的反應更是迅速配合好退後幾步,身上的傀儡不斷召出!
「她唯一出聲的,只有一句,那是不想別人誤殺了我而開聲的!」就像等著周邊的人散開,等著他們三隻畜生放出他們所有的本事,仍然有話要說的陳大偉只感到整顆心臟都快被挖空一樣。
「你們有這麼一個天才又善良的領頭,是你們這一生最大的福氣,卻是要利用這份福氣,徹底點燃我的怒氣!在下地獄之前,我最後一個問題問你們,是誰暗中建議你們這樣做的,哪個混蛋在你們耳邊話最多,那就哪個給我一起下地獄去。」
不說其他兩支隊伍紛紛停下來,召出傀儡的時候,天機山其他門人,都紛紛往著這邊靠近,不等三人給出最終解釋,從一架馬車上探出投來的一光頭老人,臉色的稍微的慌張他就被陳大偉鎖定了。
「看來是長老級的人物,幫你們幾個瞞天過海。不過都無所謂了,反正我都決定送你們下地獄去反省!」這股怒火最終爆發,本來被叮囑過一天最好不要用三次的王者之一,再一次發動,就在各式傀儡攻擊過來之際,摘花弄月般的劍法,兩三下就避開了第一波進攻。
「御龍昇空!」要說不顧性命的快速對攻,他已經做過好幾次,沒等天機山門人趕到,第一個目標就要鎖定在面前,但是卻被一隻巨型的傀儡擋住了前路,雖然也被御龍的氣勢衝擊至毀,但好歹也救了對方一命,延誤了陳大偉的進攻。
「就一個人還想要在此撒野!我們趕快解決他,不要等其他人上來問事,快!」說著就有意領著傀儡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也有其中一人衝著門人喊著「私人恩怨,不要幫忙」想三個人解決一人,這不是開玩笑,而是他們認為這眼前的報復者實在傻的無可救藥。
但是,又突然聽到站在馬車上的光頭老人出聲喊道:「快將賊人拿下,打擾到少主休息了!不用管那三個無用的傢伙!」
人性的醜陋似乎被放大了好幾十倍,心被挖空的痛感依然腐蝕著整個身體的神經,唯一的答案讓陳大偉喘不過一絲氣息,可是他還要戰鬥,必須要的戰鬥!就算是死,就算是倒下,在此之前也要送這些畜生下地獄,這股心思就一直,一直在腦海裡迴響著,手中握的劍顫抖著擋開機關傀儡的進攻,還有一些巨大的,橫衝直撞要跳開,細小的,詭異襲來要留意,這都只是簡單的傀儡,一人就擁有好幾十種,強大的呢?無力感壓著之下,他知道自己是多麼愚蠢,多麼可笑,就算是發動著無所不能的K能力,現在也只是在夾縫中生存,得不到一絲卑微進攻的機會。
「想要力量嗎?我可以借給你,只要你給我充足的食物,還有,戰鬥!我可以借給你強大能力。」在腦海裡,太過突然的迴響讓他一沒留意,就給一隻牛怪般的傀儡衝撞到飛起,天空的傀儡獸更是抓住這個機會,迅速的進攻。
「什麼意思,你是什麼?」
「殺心生魘,你現在需要我,但是你身上的緣衣太強大了,我沒辦法得到你的回應,依附在你身上,但是如果你自己意願同意,我能幫到你,我只需要身上的一小部分的緣,當我的食物,如何?」這聲音說清楚之後,陳大偉沒有懷疑這些話的準確性,而是沒有一絲考慮就用意識回應對方。
「交易成功,借我力量!我需要送他們下地獄的力量!」
「可以,我美妙的食物來源,只要你需要,我隨時可以跟你做任何交易,而且,本來就是你的殺心呼應著我過來。」沒等陳大偉在半空受到攻擊後的作出其他反應,就真如交易在這一刻完成一般,自己本就想拼盡自己所有的能力送這群畜生下地獄,得到了意外的交易,這股怒氣如焚燒著自身緣衣為燃料,佈滿在身體每一個角落,普通傀儡只會無意識的進攻過來,卻是意外的撞成了徹底的粉碎。
整張臉很快就被不知名的物質徹底覆蓋起來,只剩下無盡虛空的黑暗,但是,即使是黑暗,他也能清晰感應到外面周邊所有的情景,陳大偉知道自己眼前的狀況,他確實是被魘依附在身上了。
從半空之中,降落至地面的變化,常人眼中只是幾秒消逝,卻對如今的陳大偉來說,是個漫長又驚訝的變化,自身處黑暗之中,他周圍的一切,如同被放慢了節奏的影片,源源不絕的力量不斷提升至每一個細胞,還有,他能將意識覆蓋到百米之內他看不到的任何地方,這,就是魘的力量!
話說回來,在外人眼中唯一的變化,就是陳大偉完全被籠罩著頭部的面具,兩隻犄角彎曲下的牛頭面具,但是更重要的是,這份怒氣佈滿全身之後的氣勢配合這個牛頭面具,就算是其他隊伍之中的高人,也是不敢小看半分。
「連生命我都可以不要,就算是化為殺人狂魔,不送你們下地獄,誓不罷休!」
即使這般強勢的發出了最後的通告,但隨著K的能力逐漸透支,接著還不算太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