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才兩千塊下品靈石?」張明大呵一聲,不知為何又有氣無力的說道:「好了,就這個價吧,你們做生意太狠了!」張明接過一個乾坤袋無奈的說道。
「呵呵,前輩,我們這裡見的法器多了,要什麼樣的都有,所以收東西都便宜了一些。」一名築基期的修士笑著說道。
張明收起靈石輕哼了一聲,惡狠狠的說道:「你乾脆直接說拍賣大會快開始了,需要靈石的人多,所以收貨就要壓價的狠一些,這樣我還更容易接受。」
「前輩聖明!」店舖內的修士笑道。
回到自己的洞府,張明把六七個乾坤袋都堆到了床上,開始一塊塊的整理,胡媚兒則是在幫著分出下品靈石和中品靈石。
「公子,我們有必要把東西全賣了麼?現在你手裡只剩下一把夜明劍,連陰魂車都換取靈石了。」胡媚兒把一塊中品靈石從下品靈石裡挑出來問道。
張明擺了擺手示意胡媚兒不要打擾自己,思索了一陣,然後無奈的看了看玄依。
玄依放下手中的玉簡,瞥了張明一眼輕輕的說道:「八百六十二塊。」
「哦,剛剛讓媚兒一打岔給忘了。」張明收起全部的中品靈石才對胡媚兒解釋道:「沒辦法,蠻王寨的拍賣大會在青洲的是十分出名的,這個時候肯定會有不少的珍品出現,我當然要把所有用不上的東西搶先換成靈石了,否則再等幾天,肯定掉價更厲害。」
「那你也應該再留一把上品靈器的,那天五皇子侍衛的飛劍就不錯。萬一用得上的時候,也省的抓瞎啊!」胡媚兒又說道。
「不管了,這些日子我總在打聽鬼修功法和木屬性的功法,結果一本合適的也沒有。此次拍賣會我要是在必得。」張明惡狠狠的說道。
其實這些時日張明確實是沒少打探,明面上的暗地裡的都走了不少,可是幽冥鬼主功那是萬鬼洞知名修士魂浪子的功法,本來就不是一般貨色,悠然林訣也是涼洲姚家千年的功法,與這兩本相比,那些商舖之內的功法張明還真是看不上眼。這兩本功法確實不錯,不過一個僅僅能修煉到金丹期,一本稍稍強一點也僅僅是金丹中期,將來再給玄依和胡媚兒尋找說不準是什麼時候,趁此有二十年一次的拍賣大會不如就先解決了。
張明這次把能賣的東西全賣了,從五皇子侍衛那裡得到的四把上品靈器飛劍按照張明的設想至少能賣出一千塊中品靈石的,就算青洲的物價偏低一點也可以賣到仈jiu百塊中品靈石。可惜沒想到僅僅得到了七百多的中品靈石,店舖根本不上心,因為這個時候大量的修士都在賣出一些物品來套現。
「下品靈石有多少?」張明對玄依問道。
「不清楚,沒有仔細數,差不多六千四百三十二塊吧。」玄依一邊看著玉簡一邊說道。
「這麼多靈石還是有點不夠啊。」張明歎著氣說道。
玄依看了張明一眼說道:「公子,功法這東西能拿出來賣麼?各個門派都會把其視為最重要的物品,應該不會有太讓人滿意的東西。」
「這你就不懂了,青洲有很多古老的門派,大大小小零零總總,競爭十分激勵。各個門派的境遇都不一樣,據說上次拍賣會的時候就有四五家門派把自己功法拿出來換取靈石。這次恰好趕上三大盟大戰的結束,肯定有不少的門派那東西拿出來,說不準我們就機會拿到功法,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我們的靈石。」張明耐心的解釋道。
離拍賣會還有五天的時間,張明顯得無事可做,就隨意的到街上轉轉。拍賣大會將至,幾乎所有蠻王寨的店舖都是賓客盈門,張明一看人多就頭疼,隨意的轉悠了半圈就打算回去休息。走著走著路過一間店舖的時候忽然聽見了裡邊的爭吵,張明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二百塊下品靈石?這是涼洲的上等凝冰石,你才給我二百塊絕對不行。」一名女子的聲音。
張明慢慢的轉過身,只見一名女子身著白色長裙,側著臉正在和一家店舖的掌櫃的據理力爭,嗔怒的模樣不讓人討厭,反而是很可愛。
「掌櫃的,我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你再仔細看看,這麼大一塊多不容易啊。」
「姑娘,這東西我們有,而且收了不少了。」掌櫃的笑著說道。
「我自然知道您收了不少,可是我這是涼洲玉雪峰上的凝冰石。你沒去過涼洲吧?我就是從那來的,這裡邊含有的冰靈力絕對不凡,我就要五百塊下品靈石如何?」女子嬌聲言道。
張明望著女子的側臉,自言自語道:「這個女孩好眼熟啊,好像打哪見過。」
「我也覺得有些眼熟,不過實在是想不起來。」胡媚兒也是很疑惑。
女子依然和掌櫃的在激烈的爭論著,張明就像在看演戲,不自覺的嘴角掛起來微笑。
「好了,那我就吃點虧,三百塊靈石就賣了吧。這位大哥,你真是夠狠的,我回去都不好交代。」女子板著臉,收起乾坤袋當轉過身背對掌櫃的時候,分明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笑容很俏皮,然後慢慢的抬起頭,當發現店舖之外有一人在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時候,首先是一驚,然後「啪嗒」一聲,乾坤袋掉在了地上。
一間茶館上,四人圍坐在一起,張明打起一個防禦罩之後對女子問道:「你,你能說說麼?」
女子面帶笑容的回答道:「故人相逢,前輩怎麼弄得這麼神秘啊。我一眼就認出了前輩,您怎麼到這來了?」
張明微微一笑給女子倒了一杯茶說道:「我還想問你呢,你們海家……」剩下的話張明沒說,因為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啟齒,秦楠當時說玉雪峰的海家被滅了滿門,而這個海若馨卻無比真實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而且是青洲的地界上。
「海家?哪裡還有什麼海家。」女子臉上的笑容退去,出現了悲痛之色,但是很快就掩飾了下去,輕輕的說道:「前輩也許知道了,海家被一夜屠滅滿門,而我也許是唯一的倖存者了。」
「那你是怎麼來到青洲的呢?」胡媚兒很焦急,這個海若馨在小的時候很招自己喜愛,他的境況自己比較上心。
「這要謝謝我師傅。」女子說道。
「你師傅?梁丘源?」胡媚兒也記得這麼一個人。
「三十多年前我正在門派中修行,不料想師傅忽然拉著我就跑,並且在暗處躲避了一天的時間,我當時搞不懂就問師傅倒地出了什麼事,他說有人要殺我。我一聽就害怕了,便問師傅我可以不可以回家,沒想到師傅就是不允許,我又哭又鬧,結果第二天夜裡師傅帶我回了海家。」說道這,海若馨終於留下了眼淚,嗚咽著說道:「海家沒了,只有一地的屍骨,我當時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會哭,師傅怕我被人發現就拉著我跑了,至今我也不知道玉雪峰為什麼要滅我全家,我曾想過報仇,可是我可能一輩子也會不到涼洲了。」
張明看著海若馨哭的梨花帶雨,自己也是有些難過,很想告訴她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經過,可是根本就不敢開口。難道要讓自己跟這個女子說「我有可能就是害你全家的人?」她怎麼接受?自己又應該怎樣應對呢?
海若馨哭了一陣見其餘三人都是有些難過便急忙擦掉了眼淚,破涕為笑的說道:「對不住了,我不想哭的,我長大之後就很根本沒有哭過,除了這件事。」
「呵呵,我記得你小的時候最愛哭了。好了,接下來呢?」胡媚兒知道張明的心情,所以急忙翻過這一頁。
「後來?後來師傅帶著我四處流浪,可是我是一個大家族的小姐,他是一個大門派的修士,二人都沒有當過散修,沒過多久就一貧如洗了。師傅為了照顧我就加入了一個門派,他們正在暗地裡大量的招攬散修,後來才知道他們就是厲鬼門。」海若馨耐心的說道。
「厲鬼門?對了,涼洲的大戰如何了?」張明急忙問道。
海若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加入厲鬼門之後就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開闢洞府,而後在涼洲搜集各種有關陣法的玉簡,根本沒有參與到涼洲的大戰之中。後來聽說大戰僵持不下,各個門派準備議和的時候就被厲鬼門派到了青洲。」
「派過來?到達青洲的第一站是哪?」張明很關心的而這個問題,生怕有人被派到長平鎮去。
「修羅壇啊,那裡有和厲鬼門聯繫的陣法。你難道還想回涼洲?」海若馨急忙說道:「回不去了,好像高層的商議出了問題,陣法也被毀了,我們被修羅壇趕出了門派,現在成立了新的厲鬼門,想來必須要在青洲扎根了。」
張明歎了口氣,看著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子,輕聲問道:「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