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親?哈哈哈!」張明聽見這話之後差點把茶噴出來,見田沛的模樣有點不高興,急忙控制住自己笑容,板著臉說道:「呵呵,龐縣太爺還真是有品位。////」
田沛築基期初期的修為,遇到夏文軒之後就被她所傾倒,花了十幾年發奮終於成為了三友書院的一名先生,總算能夠接近夏文軒。可是此人太過老實,木訥,心裡藏不住事,和夏文軒並沒有太多的交往。即使幾個先生在一起時,只要和夏文軒對視一眼就不自在,只能逃之夭夭。
田沛對於靈水縣的縣太爺龐大元追求夏文軒這件事心中頗為不平,可是怎麼說也輪不到自己阻止,也只能乾著急。
張明在眾多學生之比較出眾,平時和田沛的關係也不錯,見田沛一直對自己怒目而視,便湊到他身邊說道:「先生打算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田沛無奈的嚷嚷了一聲,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快去修行吧,要是讓夏先生知道你在我這瞎逛游可不好。」
張明告退,走進了一件小屋,打起避免打擾的阻隔陣端坐在蒲團上笑著自語道:「有意思,一向從容的夏文軒會怎麼面對呢?」
「去看看啊,我也想知道!」胡媚兒笑著幫腔。
張明眼珠一轉,起身慢慢的打開了房門,收斂氣息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剛剛那個水塘外邊。
夏文軒步履優雅的迎接龐大元,躬身言道:「文軒未曾遠迎還望恕罪。」平靜的面容上帶著微笑,待兩人坐下之後又問道:「龐大人來此何事啊?」
龐大元看了夏文軒一眼,某明奇妙的歎了一口氣,更加莫名其妙的是歎氣之後緊接著又笑了一聲,然後才慢慢站起身,走到池塘邊的的書案上隨意的拿起一幅字說道:「咦?這是那位先生的字啊?雖然頗為生疏,但是蒼勁有力,而且看上去是隨意為之,卻並不浮躁,好字,好字啊!」
張明在門外見有人誇自己還略微有點不好意思,只聽見夏文軒輕輕一笑的說:「我書院的學生而已,讓大人見笑了。」
「學生?呵呵,先生真會說笑話,這字絕不是學生寫出來的,沒有那種循規蹈矩的匠氣。」把張明的字放下又拿起一幅來說道:「夏先生的字還是一如既往啊,我就不敢評價了。」
「大人莫不是來和我談論字畫的?」夏文軒問道。
龐大元把字放下,徐徐說道:「我來找先生自然是有事了,想必先生也是知道的。我對先生的……」
「大人莫要往下說了。」夏文軒站起,衝著龐大元深深的躬身一禮說道:「文軒的意思大人是明白的,還望大人不要苦苦相逼了。」
「呵呵呵,先生說的是啊。」龐大元坐回椅子上接著說道:「我龐大元的確是不配先生,所以我這次不是來自討沒趣的。但是,有人卻是配得上的。」
「大人什麼意思?」夏文軒聽出了一絲不尋常,張明也來了興致。
龐大元輕輕說道:「我朝五皇子命我來求親!」
「什麼?」夏文軒極其吃驚,從來都平靜如水的臉上也有了一些動容。
「什麼?」張明在心頭大叫一聲,然後笑嘻嘻的對胡媚兒說道:「呵呵,我們先生魅力真是夠大的,連皇子都驚動了,唉,以後三友書院不太平了。」
「公子希不希望她同意啊,在這天閣國好像人人都對皇家都很尊重的。」胡媚兒很感興趣。
「我怎麼知道?接著聽聽!」張明繼續聽牆根。
「五皇子去年來我這裡巡視,恰巧在街頭見到先生,一時間就對先生十分著迷,特意名我來求親的。」見夏文軒不回答自己,龐大元又說道:「五皇子修行不到二百年,已經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對夏先生也不算是埋沒了。」
夏文軒搖了搖頭說道:「呵呵,是文軒不敢高攀而已。」
「天山書院與我天閣國一向交好,這件事若是上報上去也是一件美事,想必貴派一定會同意的。三友書院作為天山書院的下屬,先生想必不會違抗門派命令吧?」龐大元有意的提醒道。
夏文軒微微一笑說道:「這件事還望大人容我考慮幾天。」說完舉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茶。
龐大元知道這是夏文軒送客了,便站起身告辭。
待龐大元離去,夏文軒望著池塘裡自己的倒影,久久的不發一言。
張明見二人的談話已經結束,便打算起身逃走,忽然聽見夏文軒說道:「你進來,我有事找你!」
張明愣了一下,想必是夏文軒在和別人說話,便聳聳肩,悄悄的往回走。沒走幾步又聽見有人說道:「事情你都知道了,我讓你幫我個忙吧。」
張明努力的用神識檢查了一邊,夏文軒四周確實沒有別人,想到這裡不禁心頭一驚,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走還是留。
「偷聽的時候膽子倒是挺大的。既然如此不如進來吧。」夏文軒又說道。
張明此時已經確信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了,輕聲的回答道:「先生,是在叫我麼?」
「不是你還是誰?既然被發現了,不如索性就大方一點。」
「呵呵,先生說的有道理。」不是張明不大方,實在是情況詭異,自己的這個斂氣訣從沒失手過,夏文軒是築基後期,絕對沒有發現自己的可能。
「她到底是憑什麼發現的自己?靈寵?功法?或者她根本就不是築基期的修士?」張明實在想不通所以一步步的走進院門,仍舊是不敢放心進去。
「書畫之人要求靜心,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在這小院外埋藏了我的法器,你不用疑神疑鬼了。」
張明將信將疑,深吸一口氣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小院,然後笑瞇瞇的對夏文軒說道:「先生真是好……好魅力,呃……學生佩服。」
夏文軒看了一眼張明,輕輕的說道:「你才讓我佩服,煉氣八層就能如此的收斂氣息,若不是我院外的法器,還真不能發現你。不過,你也是太淘氣了,我不是讓你修行麼,怎麼又到這來了?」
張明聽她說自己淘氣,不禁感覺到很奇怪,自己的年紀確實不適合這個詞了。不過她說自己是煉氣八層想必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實力,又感覺了一陣輕鬆。
夏文軒見張明沒有回話又說道:「事情的經過你全知道了,我要讓你幫我個忙,雖然我實屬不願,但是也不得不如此了。」
「先生,我煉氣八層,你不會讓我去殺那個五皇子吧?」張明故作驚恐的大聲喊道。
夏文軒簡直要被張明氣笑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明說道:「你以為我會讓你去幹這種找死的事麼?」
「龐太爺也不行!我不是他的對手!」張明又急忙擺手。
「聽我說!」夏文軒也怕張明繼續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從懷中拿出一枚玉簡貼在額頭,不一會把自己要說的話記錄完成後又打上一道封印,放在桌子上說道:「我要你把這枚玉簡給我天山書院的陸師姐送去,也許她能幫上我的忙。」
張明沒有拿起玉簡,故作為難的說道:「不是學生不想幫忙,可是畢竟學生實力羸弱,怕有負于先生所托,這件事還是讓書院的先生來幹吧。比如說田先生他一定很樂意。」
夏文軒輕皺眉頭看了一眼張明,不知怎麼的,這個學生感覺很不好打交道,每句話似乎都若有所指,讓人搞不清他的深淺。歎了一口氣解釋道:「書院的先生平時教導學生都很忙了,而且我也不願意這件事弄得滿城風雨,你初來此地,沒有什麼好友親朋,離開也不會有人注意道。」
見張明又要說話便接著說道:「其餘的學生還是歷經世事不深,你就油滑許多了,估計外出也不會吃什麼虧。」
「安全你不用擔心,出了天閣國就是我書院的勢力範圍,按你的速度有五六十天就能到達了。」
「我這裡有三百靈石足夠你的日常開銷了,你不用為和這個為難。」
「你的功課也沒關係,世間大道都是自己走出來了,我們所學的不過是一些前人總結的規律而已,而且在路上你說不准還會有收穫的。」
「這麼厲害!」張明在心中暗自叫苦,這個夏文軒把自己能想到搪塞的理由全給自己解答了,一時間自己到詞窮了,想了許久便說道:「我……」
「你的修行也不用擔心,這玉簡中我和師姐說了,會給你足夠的丹藥,等你回來我讓你有足夠的靈石和丹藥衝擊築基期。」夏文軒根本就不給張明說話的機會。
張明揉了揉鼻子,十分不情願的拿起玉簡,張嘴說道:「先聽我說!你別插嘴!」
見夏文軒沒有說話,才說道:「你既然不願意就不用理她啊,天山書院難道還會逼迫自己的修士嫁人不成?皇家還會強搶大門派的修士不成?」
「呵呵,你不明白,若對兩派有利,一個夏文軒又算得了什麼呢?」夏文軒悠悠站起,把一個乾坤袋繫在張明的絲絛上,衝著張明微微一笑,慢慢的走進了自己的房中。
張明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我的確不明白,想門派幹什麼呢?一走了之不就得了?」轉過身走出了小院。